柳蕙虽然跟黑寡妇不合,但见她真受了伤,手臂正在流血,又想她确实救过柳跖,不好任她流血不管,便道:“母老虎,我可先跟你说好,我帮你包扎伤口,不是因为你是我嫂子,我是想还你救我哥的恩情,你不要误会。” 黑寡妇哼了一声,道:“谁要你帮忙。” 丁玲劝道:“好嫂子,现在可不是斗气的时候,你先叫柳蕙把你伤口包起来,就算有气,也等伤好了再发。再者,现在情况不妙,茶叔和公子未必制得住这个鬼东西,多半还需要你帮忙,你总不能带着伤去吧?” 黑寡妇只是扭着头不言语。 柳蕙也不管黑寡妇同不同意,硬拉过她的胳膊,将伤口周边衣裳撕破,又向黑寡妇伸出一手。 黑寡妇看了柳蕙一眼,道:“干什么?” 柳蕙道:“什么干什么,给我金疮药啊!” 黑寡妇皱眉道:“你身上不是有吗?” 柳蕙道:“你跟我非亲非故,我才不舍得把我的金疮药给你用呢。” 这话说出来差点没把黑寡妇气死,摸出药瓶,没好气地丢在柳蕙手里,扭过头去生闷气,心里却在想:“好你个小妮子,连丁点金疮药都不舍得给我用,你等着吧,看老娘以后怎么收拾你。” 却说茶叔正在与云天行联手斗尸王,猛觉头一阵晕,知道是受到了尸毒的影响,忙抽身飞撤,到了远处,把刀鞘插在地上,盘膝打坐,开始运功逼毒。 云天行见茶叔撤得突然,还当他受伤了,道:“怎么了?” 茶叔道:“这尸王的毒性远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只在它身侧待了这一会儿,便觉得头晕目眩,可能是吸入了它呼出的毒气,待我运功把毒逼出来,再过去帮你。” 云天行心想:“茶叔这样小心都被它的尸毒影响到了,若不是我有百毒不侵之体,只怕早死十七八回了。没了茶叔帮我,我一个人怕是制不住它,那该如何是好?” 那尸王是个死物,根本不知疲倦,亦无所畏惧,只是握着双剑狂挥乱舞,不住向前逼近,云天行虽然无惧尸毒,但手中没有兵器,哪里挡得住太阿赤鳞双剑的锋芒,还要提防可能从各个方向出现的飞刀,大有种分身乏术的感觉。 黑寡妇见云天行被压得连连败退,顾不得自身伤势,飞身掠到尸王身后,甩出蛛丝将尸王两条胳膊拉住,本想让云天行趁机夺剑,却见那尸王突然将脸转向后方,张着大口,内中绿雾涌动,黑寡妇知道它要吐毒气,只得扯断蛛丝,飞身撤走。 黑寡妇来鬼王这里之前,曾刻意查找过鬼王的相关信息,对尸王的了解自然也不少,如今又当面见识了它的各项神通,自是百般小心谨慎,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尸王身上遍是尸毒,而且毒性甚烈,远非尸将可比。方才茶叔并没有被毒气击中,只是与它近身搏斗时,不小心吸入了它呼出的毒气,便感觉到了不适,若被它的刻意喷吐的毒气击中,多半会即刻殒命。 黑寡妇虽然惜命,但现在若不舍命相搏,怕是连完整的尸骨都留不下。 这个阶段的尸王对活物的需求并不高,更多的还是需要天材地宝来温养,但聊胜于无,如今有这些新鲜活物自己送上门来,它自是不会放过的。 黑寡妇一次缠缚尸王不成,又试了几次,仍旧没能成功。这尸王的灵智远比她想象的要高,每当她用蛛丝将尸王缠住,尸王要么挥剑斩断,要么就朝她喷吐毒雾,逼她自己将蛛丝扯断。黑寡妇想长时间禁锢住尸王,实在不容易,况且还有一柄飞刀在上空环绕,让人防不胜防。 黑寡妇因惧怕它喷吐毒气,才故意在远处放蛛丝缠它,可离得越远,蛛丝韧性越差,屡屡不得建功,只得顶着风险,再一步拉近距离,甩出蛛丝缠缚尸王。 也是她太过心急,忘记尸王呼气带毒,只在尸王周身纠缠了一会儿,便觉头晕目眩,站立不住,忙向口中丢了一枚解毒丹,抽身飞退,就茶叔身旁盘膝坐下,运功逼毒。 见黑寡妇也吸入毒气退走,云天行没人帮忙,正自苦恼,忽见那尸王停止进攻,站在那里不动了,云天行不知它在搞什么鬼,也不敢过去,叫了两声,那尸王也没反应。 云天行想趁机夺剑,大着胆子向尸王缓缓挪移过去,就在离它只有七尺左右时,那尸王突然眸光大盛,纵身跃起,一剑向云天行迎头劈下! 云天行吓了一跳,顾不得姿势是否优雅,向旁边一滚,躲过了致命一击。从地上跳起来,慌忙退到远处,指着尸王叫道:“你这家伙成精了吧!不带你这么耍人的,明明都死了,还玩这种鬼把戏,也太恶心人了!要不是我反应快,早被你一剑劈成两半了!” 那尸王也不知能否听懂云天行的话,只是提着双剑,在那仰着头怪笑,看得云天行怒火直往上冲,从身边捡了些碎石去扔尸王,尸王也不躲,任凭碎石砸在身上,根本造不成伤害。 那尸王怪笑了一阵,突然转身,飞跑着向柳蕙丁玲她们那边去了! 云天行大惊,忙运起轻功去追,可尸王动作突然,哪里追得上?忙喊道:“柳蕙丁玲二狗子,快躲开!” 柳蕙等人根本没有料到,尸王会突然转身向她们这里飞跑过来,都吃了一惊,等缓过神来,尸王已到了近处! 王二狗见尸王张着大口,内中绿雾涌动,知道它要喷吐毒雾,大叫道:“快躲,快躲!”左手拽着柳蕙,右手拽着丁玲,飞步蹿了出去。 就在三人离开的刹那,尸王口中喷出一条浓绿烟线,正撞在墙壁上,登时爆开一团绿雾,霎时间,整个墙角都笼罩在了绿雾之中。 柳蕙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猛地想起柳跖还在墙角,没有被带出来,柳蕙想回去,王二狗和丁玲都拉着不让,柳蕙含泪大叫。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