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希最终没滑,换了衣服等着他玩尽兴了出来。 唐泽宴从她面前径直走过去,“不会你就说不会,来了又不会滑,有意思吗,làng费时间。” 那天很糟糕,比天气还要糟糕。 换了一个人,唐泽宴态度完全不同,不是他没有耐心,是他的耐心只对自己喜欢的人。 喻希来之前跟唐泽宴打过招呼,他大概是于心有愧,知道喻希是为什么来,便要了航班时间,承诺开车来接她。 喻希到的时候半夜了,她没在接机的地方看到他,打电话过去也一直没人接。 她当唐泽宴在开车不方便,隔几分钟再打过去,依然没人接听。 喻希也算是养尊处优惯了,出入一直是有专车接送,现在是半夜,又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而身为司机的唐泽宴电话一直打不通时,她本来就跌倒谷底的情绪,有一丝崩溃的裂痕。 等了大半个小时,唐泽宴发来信息,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让她自己打车过来。 喻希再回,那边就像是沉海了,再没半点消息。 她咬了咬唇,煞白的脸上多了坚决,她推着行李出机场。 喻希听到了航班抵达的广播,推测虽然是半夜,但也应该还会有出租,只是一个人,始终觉得不安,她迟疑了很久。 一出机场,冷空气跟着灌进来,冷白的雾气让能见度变得很低。 喻希侧过头,看见路灯下立着高大身形的男人,虽然隔的稍远看着不是很清晰,但从轮廓以及头发肤色可以看出是东方面孔。 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在光与雾气的缠绕下,他就像冰冷的雕塑,仿佛一直以来,都矗立在那一样。 一辆车开径直开过来,在男人身前停下。 在人生地不熟的时也生出了一份熟悉感,喻希下意识推着行李快步走过去,车还没开,她单手挽着一边的头发一边低身,视线保持在车窗的位置,语气有些急促,“请等一下?” 车窗摇晃下来,后座男人的脸也露出来。 眼前的男人眉骨高耸,眼阔很深,瞳孔是空dòng的深不见底的黑,看着她时薄薄的眼皮略往下垂,在视线昏暗的车里,五官的轮廓被yīn影描摹了一遍,更显立体。 喻希睁了睁眼,“裴渡?” “喻小姐。”裴渡的嗓音低沉,跟他人一样,偏冷,很具有辨识度。 比起喻希的惊讶,他表情上并不意外。 喻希宁肯遇见任何一个陌生人也不希望遇见裴渡,喻家跟裴家生意上是对立关系,她在家没少听他大伯谈起裴渡,话都不怎么好听,又加上她的刚新婚的堂嫂跟裴渡还谈过一场至今都没释怀的恋爱,堂哥喻宵更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在这样的背景下,她自然也跟裴渡有过不愉快。 喻希握着车门,一时抹不开面子。 “喻小姐去酒店吗,”裴渡垂着薄白的眼皮,问:“一起?” “好啊,”喻希顺着台阶就下来了,诚恳道:“谢谢。” 司机替她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她坐下后座,里面开着暖气,喻希动了下冻的发僵的手。 裴渡虽然不算是个好人,但也不是落井下石的小人。喻希在心底替他正名。 “客气。” 裴渡看着她,眼睑上落下一小片yīn翳,语气很淡,“只是好奇你大伯知道你上了我的车,这次会骂我几天?” 喻希:“……” 大意了,他就是个小人! 第2章 怎么出来不带帽子? 车内的空间有限,喻希再怎么往车门靠,两个人之间也不会隔出东非大裂谷出来。 裴渡这个人没什么同情心,血跟外面的温度一样,是冷的。 以她堂嫂蒋雅琦为例,被分手时她寻死觅活过很长时间,整个晋城都被她闹翻了,目的也只不过是想让裴渡多看她一眼,可即便如此,裴渡也从没有露过面。 堂哥喻宵暗恋蒋雅琦很多年,看不过去时找到裴渡,qiáng压着怒火要带着他去见蒋雅琦,“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你快丢了半条命?” 裴渡眼也没抬,“那你应该去找医生。” 对前女友无情也就算了,对亲爹更狠,以至于裴家每天比宫斗更jīng彩。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的头,喻希挽过耳边的头发,尬笑了两声,“裴总真会开玩笑。” 她面对着的是裴渡顶着张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开玩笑的脸。 喻希假笑,“我代我跟我大伯真诚感谢您。” “哦。” 裴渡没什么情绪的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垂眸,视线落在他手里的平板上。 一个冰冷的哦字,落在喻希耳朵里,带着几分嘲意,像是讽刺她睁着眼睛说瞎话。 坦白讲,她被这个哦字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