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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4 章 明月奴100

   宋歌收回手。   伏三易反倒觉得还不如刚才,那会心里突突直跳,这会儿却莫名有些失落。   宋歌看向湖面,风暴之后,地下湖面平静下来,显出一种幽暗之色,那些奇异灵植莲花却在此间散发出微弱莹莹光泽,开始缓慢恢复生机。   伏三易又追问几句:“阿照,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宋歌托着下巴看湖面,道:“你也瞧见了,我是借了你的‘力’,才清理的这么干净。”   伏三易不解:“可这些事一向都是文心来做的,难道雪衣虫怕的是武魄,不是文心?”   “唔,有可能吧。”   “你说太子哥哥知道吗?”   “不好说。”   伏三易对自己哥哥一向是追捧的,他心里既期待太子知道这些事,又忍不住生起些惶恐来,怕自己没做好,也怕丢了哥哥的脸面。   伏三易坐在那也看湖面,喃喃:“阿照,你说太子哥哥让我们跟过来,是知道我们能解决莲花的事吧。”   宋歌道:“应当是为了你。”   伏三易顿了下,看向宋歌:“不是为了白鹭洲吗?”他力量尚可,跟来也是能帮上些忙的,就像今天这般。   宋歌也看向他,认真道:“白鹭洲不及你重要。”   伏三易听不懂,但宋歌一直看他,他视线不躲,但耳尖却有些泛红。   很快,苏执教就拿了湖珠回来,是用一方乌木匣盛着的,里头全都是拇指大小、莹润剔透的珍珠,他跑得太急,头上一向整齐的发冠都歪了。   伏三易看了一眼,道:“这湖珠不错,瞧着比以往那些贡品还好些,也是这方地下湖产的?”   苏执教道:“是,这方湖泊中有些河蚌,因依附灵植莲花而生,所孕育的湖珠也比其他地方的更好些。”他顿了一下,有些小心道:“白鹭洲每年也上贡湖珠去京中,以往这地下灵湖的湖珠也如数上交,只是前几年太子殿下念在我等维护灵植莲花有功,又要分神劳作抽丝制绸,所以特交代下来,这些湖珠不必上交,给我等使用……”   伏三易奇怪看他一眼,道:“这事你不必同我讲,既是太子哥哥安排下的,必然有他的道理,你听着就是了。”   苏执教拱手道:“是。”   他对皇室的人态度是毕恭毕敬的,但多少有些拘谨。   但对上宋歌,却多了几分文心上的向往与师生之情,苏执教再次催促宋歌使用湖珠,十分担心他的身体。   宋歌捧着那一匣湖珠,用手指扒拉几下,圆而大的珍珠随着他的手指碰撞发出轻微的脆响声,他随意挑了一颗出来,握在掌心,闭目凝神。   拥有文心的人使用起湖珠来,就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他们只需握着或待在湖珠附近,身体里枯竭的文心就会自动运转,吸收湖珠内一丝一缕的能量。   那能量犹如天地间存在的文气之力,对文心颇有助益。   宋歌将它握在手里,倒也有点用处,只觉得精神力恢复了许多,识海内也舒服了一些。若是平常人可能会觉得特别好,对文心的修补确实有用,但是宋歌不同,他是借力之后的虚脱,更多的是身体疲劳,而非文心受损。   他用不太上这个,因此只收了几颗湖珠,其余的依旧用乌木匣装着给了苏执教,对他道:“我用这些就够了,这些日子想必大家也都受累,你分发下去,让大家都吸收一颗。”   苏执教忙道:“这是给您准备的。”   宋歌笑道:“那就当时我分给大家的就是。”   苏执教面上露出几分感动来,认真捧着那一个乌木匣子,去给其余众人分湖珠了。   白鹭洲的大学士们一连几月都疲惫不堪,也就在今日面上才露出几分喜悦神情,他们的文心因为长期接触雪衣虫,或多或少都有些损耗,白鹭洲虽有湖珠,但上品湖珠极少,不是每个人都能分到的。   苏执教给他们分湖珠的时候特意说了来由,那些大学士们面上也露出些感动,他们手上忙碌,不便过来,就遥遥冲着宋歌所在的方向作揖感谢。   宋歌在这里停留两日,第二日又借力彻底驱散了雪衣虫。   这一次依旧用了伏三易的力量,比昨天更容易一些,和白鹭洲大学士们文心之力驱散的不同,被金龙灼热力量燃烧之后的雪衣虫,尽数融化为“雪水”,没有再死灰复燃。   宋歌没让其他人出手,只带了伏三易下水,用瓷瓶收集了那些“雪水”。   这一次,地下湖岸边站着的是白鹭洲全部大学士们,还有府主陆闻。   白鹭洲的府主是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矮个子,看起来非常和气,若不是胸前文心里是一枚白鹭青玉印在散发着淡淡光芒,差点就要以为他只是一位常见且温和的富商,没有半点官身威压。   宋歌收集好最后一点“雪水”,把瓷瓶放在袖子里,顺手归置在随身空间中。   这雪水有些来历,他一时看不透,打算带回去再研究。   而就在他把身边最后一株灵植莲花救治好之后,整个地下湖泊中的莲花以集体灵智汇集出一丝丝、一缕缕的灵气,开始反哺宋歌。   它们本是是一体,所有根须缠绕而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被彻底救活,散发出的生机也蓬勃而起,整个地下都被它们激出一层浅淡光晕,犹如涟漪,一层层光芒顺着湖泊环绕而出,击打在石壁上,显出几分盛大辉煌!   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息看着,府主陆闻更是涕泪纵横,哭得止不住。   他接管白鹭洲十年,这也是他头一回再见到当年的盛况,他至今还记得老府主带他们祭拜祈福时的样子,昔日的白鹭洲,总算又回来了!   宋歌被伏三易扶着走上岸,今天用的力气少,还能站在那里。   苏执教已经有经验了,很快就上前低声对府主说了两句,府主正哭着,听见他说也不哭了,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立刻上前,红着眼圈道:“下官已准备下软轿,现在送您去住处歇息,烦请小公子和二皇子等候片刻,太子殿下今日晌午入城,我等还要前去迎接。”   宋歌应下,被扶着上了软轿,熊山等人护在一旁。   府主陆闻没走,站在原地冲宋歌行了大礼。   宋歌在软轿上躲不开,只略直起身道:“陆大人,我无官职在身,实在不敢受您这样的大礼。”   陆闻认真道:“小公子受得,莫说您是玲珑心,是我大梁未您今日对白鹭洲施以援手,我等没齿难忘。”他再次带领众人躬身行礼,自始至终姿态恭敬,一直到软轿离开才直起身来。   *   晌午。   太子伏启车驾入白鹭洲。   伏三易被人喊去赴宴,宋歌因为借力后劲儿上来,浑身无力,只躺在房间里休息。   他所在的房间是白鹭洲最好的一个房间,与其说是休息的,不如说是修炼的,到处入目可见都是奢华锦缎——全是藕丝提炼所制,虽有些年头了,但保养的很好,尤其是层层叠叠的帐幔上还透出丝丝文气之力,润物细无声。   而帐幔上还点缀了成百上千颗的小湖珠,虽小,但胜在数量多,汇聚在一起散发出的能量也是极为恐怖的。   不多时,有人送来一个托盘,那托盘里是一身新衣。   对方侍从压根不敢抬头,声音带了几分激动道:“见过小学士,这是我们府主特意命人送来的新衣,小学士今日入水衣裳湿了,怕您晚上无替换衣物出席宴席,特给您备下的。”   宋歌推辞不过,只能收下。   但等人走了,再打开的时候,听到那细碎清脆的声响觉得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果然衣服、鞋面上都坠着湖珠,而腰带上更是夸张,白玉和宝石交相辉映。   连见多识广的熊山都有些惊叹,低声道:“旁人都说白鹭洲富甲一方,今日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宋歌正要说话,又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依旧是刚才的侍从,不过这一次他是空着手的,而他身后跟着的是十余个小厮,人手捧着一个乌木托盘,上面放着款式、大小不一的玉饰发冠。   侍从热情道:“小学士,衣物准备的匆忙,只赶出这么一套,但发冠多,您挑挑?”   宋歌扫了一眼,只觉得珠光宝气,这些托盘上恨不得贴了标签,生怕别人看不出白鹭洲有钱来。   宋歌:“……”   宋歌:“我用自己的吧,我这个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宋歌收回手。   伏三易反倒觉得还不如刚才,那会心里突突直跳,这会儿却莫名有些失落。   宋歌看向湖面,风暴之后,地下湖面平静下来,显出一种幽暗之色,那些奇异灵植莲花却在此间散发出微弱莹莹光泽,开始缓慢恢复生机。   伏三易又追问几句:“阿照,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宋歌托着下巴看湖面,道:“你也瞧见了,我是借了你的‘力’,才清理的这么干净。”   伏三易不解:“可这些事一向都是文心来做的,难道雪衣虫怕的是武魄,不是文心?”   “唔,有可能吧。”   “你说太子哥哥知道吗?”   “不好说。”   伏三易对自己哥哥一向是追捧的,他心里既期待太子知道这些事,又忍不住生起些惶恐来,怕自己没做好,也怕丢了哥哥的脸面。   伏三易坐在那也看湖面,喃喃:“阿照,你说太子哥哥让我们跟过来,是知道我们能解决莲花的事吧。”   宋歌道:“应当是为了你。”   伏三易顿了下,看向宋歌:“不是为了白鹭洲吗?”他力量尚可,跟来也是能帮上些忙的,就像今天这般。   宋歌也看向他,认真道:“白鹭洲不及你重要。”   伏三易听不懂,但宋歌一直看他,他视线不躲,但耳尖却有些泛红。   很快,苏执教就拿了湖珠回来,是用一方乌木匣盛着的,里头全都是拇指大小、莹润剔透的珍珠,他跑得太急,头上一向整齐的发冠都歪了。   伏三易看了一眼,道:“这湖珠不错,瞧着比以往那些贡品还好些,也是这方地下湖产的?”   苏执教道:“是,这方湖泊中有些河蚌,因依附灵植莲花而生,所孕育的湖珠也比其他地方的更好些。”他顿了一下,有些小心道:“白鹭洲每年也上贡湖珠去京中,以往这地下灵湖的湖珠也如数上交,只是前几年太子殿下念在我等维护灵植莲花有功,又要分神劳作抽丝制绸,所以特交代下来,这些湖珠不必上交,给我等使用……”   伏三易奇怪看他一眼,道:“这事你不必同我讲,既是太子哥哥安排下的,必然有他的道理,你听着就是了。”   苏执教拱手道:“是。”   他对皇室的人态度是毕恭毕敬的,但多少有些拘谨。   但对上宋歌,却多了几分文心上的向往与师生之情,苏执教再次催促宋歌使用湖珠,十分担心他的身体。   宋歌捧着那一匣湖珠,用手指扒拉几下,圆而大的珍珠随着他的手指碰撞发出轻微的脆响声,他随意挑了一颗出来,握在掌心,闭目凝神。   拥有文心的人使用起湖珠来,就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他们只需握着或待在湖珠附近,身体里枯竭的文心就会自动运转,吸收湖珠内一丝一缕的能量。   那能量犹如天地间存在的文气之力,对文心颇有助益。   宋歌将它握在手里,倒也有点用处,只觉得精神力恢复了许多,识海内也舒服了一些。若是平常人可能会觉得特别好,对文心的修补确实有用,但是宋歌不同,他是借力之后的虚脱,更多的是身体疲劳,而非文心受损。   他用不太上这个,因此只收了几颗湖珠,其余的依旧用乌木匣装着给了苏执教,对他道:“我用这些就够了,这些日子想必大家也都受累,你分发下去,让大家都吸收一颗。”   苏执教忙道:“这是给您准备的。”   宋歌笑道:“那就当时我分给大家的就是。”   苏执教面上露出几分感动来,认真捧着那一个乌木匣子,去给其余众人分湖珠了。   白鹭洲的大学士们一连几月都疲惫不堪,也就在今日面上才露出几分喜悦神情,他们的文心因为长期接触雪衣虫,或多或少都有些损耗,白鹭洲虽有湖珠,但上品湖珠极少,不是每个人都能分到的。   苏执教给他们分湖珠的时候特意说了来由,那些大学士们面上也露出些感动,他们手上忙碌,不便过来,就遥遥冲着宋歌所在的方向作揖感谢。   宋歌在这里停留两日,第二日又借力彻底驱散了雪衣虫。   这一次依旧用了伏三易的力量,比昨天更容易一些,和白鹭洲大学士们文心之力驱散的不同,被金龙灼热力量燃烧之后的雪衣虫,尽数融化为“雪水”,没有再死灰复燃。   宋歌没让其他人出手,只带了伏三易下水,用瓷瓶收集了那些“雪水”。   这一次,地下湖岸边站着的是白鹭洲全部大学士们,还有府主陆闻。   白鹭洲的府主是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矮个子,看起来非常和气,若不是胸前文心里是一枚白鹭青玉印在散发着淡淡光芒,差点就要以为他只是一位常见且温和的富商,没有半点官身威压。   宋歌收集好最后一点“雪水”,把瓷瓶放在袖子里,顺手归置在随身空间中。   这雪水有些来历,他一时看不透,打算带回去再研究。   而就在他把身边最后一株灵植莲花救治好之后,整个地下湖泊中的莲花以集体灵智汇集出一丝丝、一缕缕的灵气,开始反哺宋歌。   它们本是是一体,所有根须缠绕而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被彻底救活,散发出的生机也蓬勃而起,整个地下都被它们激出一层浅淡光晕,犹如涟漪,一层层光芒顺着湖泊环绕而出,击打在石壁上,显出几分盛大辉煌!   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息看着,府主陆闻更是涕泪纵横,哭得止不住。   他接管白鹭洲十年,这也是他头一回再见到当年的盛况,他至今还记得老府主带他们祭拜祈福时的样子,昔日的白鹭洲,总算又回来了!   宋歌被伏三易扶着走上岸,今天用的力气少,还能站在那里。   苏执教已经有经验了,很快就上前低声对府主说了两句,府主正哭着,听见他说也不哭了,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立刻上前,红着眼圈道:“下官已准备下软轿,现在送您去住处歇息,烦请小公子和二皇子等候片刻,太子殿下今日晌午入城,我等还要前去迎接。”   宋歌应下,被扶着上了软轿,熊山等人护在一旁。   府主陆闻没走,站在原地冲宋歌行了大礼。   宋歌在软轿上躲不开,只略直起身道:“陆大人,我无官职在身,实在不敢受您这样的大礼。”   陆闻认真道:“小公子受得,莫说您是玲珑心,是我大梁未您今日对白鹭洲施以援手,我等没齿难忘。”他再次带领众人躬身行礼,自始至终姿态恭敬,一直到软轿离开才直起身来。   *   晌午。   太子伏启车驾入白鹭洲。   伏三易被人喊去赴宴,宋歌因为借力后劲儿上来,浑身无力,只躺在房间里休息。   他所在的房间是白鹭洲最好的一个房间,与其说是休息的,不如说是修炼的,到处入目可见都是奢华锦缎——全是藕丝提炼所制,虽有些年头了,但保养的很好,尤其是层层叠叠的帐幔上还透出丝丝文气之力,润物细无声。   而帐幔上还点缀了成百上千颗的小湖珠,虽小,但胜在数量多,汇聚在一起散发出的能量也是极为恐怖的。   不多时,有人送来一个托盘,那托盘里是一身新衣。   对方侍从压根不敢抬头,声音带了几分激动道:“见过小学士,这是我们府主特意命人送来的新衣,小学士今日入水衣裳湿了,怕您晚上无替换衣物出席宴席,特给您备下的。”   宋歌推辞不过,只能收下。   但等人走了,再打开的时候,听到那细碎清脆的声响觉得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果然衣服、鞋面上都坠着湖珠,而腰带上更是夸张,白玉和宝石交相辉映。   连见多识广的熊山都有些惊叹,低声道:“旁人都说白鹭洲富甲一方,今日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宋歌正要说话,又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依旧是刚才的侍从,不过这一次他是空着手的,而他身后跟着的是十余个小厮,人手捧着一个乌木托盘,上面放着款式、大小不一的玉饰发冠。   侍从热情道:“小学士,衣物准备的匆忙,只赶出这么一套,但发冠多,您挑挑?”   宋歌扫了一眼,只觉得珠光宝气,这些托盘上恨不得贴了标签,生怕别人看不出白鹭洲有钱来。   宋歌:“……”   宋歌:“我用自己的吧,我这个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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