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　　 呯呯呯　　 “手榴弹！”　　 “没有手榴弹了！”　　 “艹！机枪！机枪！”　　 一个选锋兵抱着麦德森站在堑壕端口处，顺着堑壕扫射，冲过来的毛子兵如此之多，而且队形如此密集，以至于根本不用瞄准，只要把所有子弹全打出去，总能打到什么人。　　 麦德森的三十发弹匣瞬间打空，机枪手从堑壕口闪身，另外几个选锋兵从旁边钻出来接替他，用驳壳枪射住阵脚。　　 车尔格也在这些选锋兵当中，打空两支手枪里的20发子弹后，他也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堑壕口，自然有人顶上去接替他，而退下来的人需要用最快的动作装填子弹。　　 自选锋兵突进俄军堑壕已经过去将近三个小时，一营的部分人已经顺着交通壕深深嵌入俄军第三道防线内，并且打开一个小小的突破口。　　 可不知为什么，后续援军增援一直不到位，俄军倒是先反应过来，开始向这边集结兵力进行反击。　　 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选锋兵无法继续扩大战果，只能仗着近战火力优势，死守突破口，等待援军。　　 “毛子退下去了！”　　 “收集子弹！注意看有没有手榴弹！”　　 听到命令，车尔格叹了口气，把两把盒子炮插回腰带里，伸手从一个毛子兵尸体上捡起一把莫辛纳干，顺便拉开枪栓看了一眼。　　 还行，这枪状态不错。　　 这段堑壕仅剩的二十几个选锋兵各自在身边对方了一大堆武器，马克沁、莫辛纳干、伯丹、温切斯特、纳甘左轮、驳壳枪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人不知道从那里捡来一根哥萨克长矛。1　　 可惜，没有找到手榴弹之类的东西。　　 “咱们冲不动了，但也别让毛子把咱们赶出去！”　　 一个在此地指挥的选锋连长大声吆喝着：　　 “去把毛子的尸体都抬过来！把那挺马克沁架好，对准这条道！”　　 连长指着通向海兰泡的交通壕：　　 “都听好，咱们就守在这，直到援军过来！”　　 话音刚落，一个呲呲冒烟的罐头盒从远方飞来，落地之后滚了两滚，正落在连长脚下。　　 连长眼疾手快，捡起那个自制手雷反扔回去。　　 轰！　　 “毛子来了！开火！”　　 “乌拉！”　　 四周同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堑壕上下瞬间涌出无数俄图斯士兵，向这里猛扑过来。　　 嗒嗒嗒……，选锋兵唯一一挺马克沁发出致命怒吼，顺着它指向而来的俄国兵被一片片扫倒，其他方向上，几挺麦德森也在拼命射击。　　 只不过麦德森的威慑力不够强，扣住扳机不放的话，几秒钟就得换弹匣，火力持续性完全无法压制四面八方而来的俄军。　　 车尔格没有使用他那两只驳壳枪，而是选用一支莫辛纳干，趴在堑壕上对外面的俄军射击。　　 他专挑那些拿着手枪的，留着大胡子的，或者穿着比别人华丽的家伙打——一他的经验来看，这种人多半是军官或者贵族。　　 车尔格以精准的枪术连连射杀多人，但他取得的这点成果，对海浪般拍打过来的庞大俄军来说只是隔靴搔痒。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不断有俄军把各种手榴弹丢进堑壕——大多是些也有用罐头盒、木匣子、玻璃瓶自制的手抛炸弹，因为引信长短不一，很多炸弹落地后还未爆炸，选锋兵们赶紧把它们拾起来再扔回去。　　 呯！　　 车尔格又开了一枪，正中一个正准备抛出手榴弹的俄军额头，那毛子一声不吭的摔倒，已经点燃的炸弹却滚落在俄军自己脚下。　　 随即便是轰隆一声巨响，三个俄军应声而倒。　　 “干得好！鞑子！”　　 连长赞叹一声。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枚重达五十公斤的水雷被毛子用简易投石机扔了进来！1　　 这一整段堑壕瞬间被淹没在浓烟和烈焰之中，几十个选锋兵非死即伤。　　 眼看着俄军即将把这个深入自己防线的钉子拔掉时，他们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哨子和军号声，紧接着就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　　 “华夏万岁！”　　 “杀！”　　 援军终于到来了。　　 俄军没有阵地依托的情况下，华军在兵力和火力两方面都占据绝对优势，华军从这个最终没能被完全封闭的缺口中涌入俄军阵地，两军在多个方向发生白刃战，俄军拼死抵抗，但丝毫无法阻挡汹涌而进的华军。　　 904年3月6日中午11点35分，经过11个小时激战，华军主力部队在选锋兵引导下，已经完全突破海兰泡外围防线。　　 已经失去了所有预备队的俄军指挥官从防线各处拼命抽调力量，为封堵防线缺口做了最后一次尝试。　　 不过，这严重削弱了其他防区的力量，也给了华军更多机会。　　 12时左右，东侧华军击溃俄军反击部队，率先冲入海兰泡市内，随即西侧华军也击穿当面以遭到严重削弱的俄军阵地。　　 残余俄军被迫放弃城市外围阵地，向海兰泡市里收缩，华军第一集团军咬着撤退俄军的尾巴一直追进城市内，双方展开一次短暂但十分激烈残酷的巷战。　　 两个小时候，华军已经凭借人数优势基本控制海兰泡的大部分市区，耗尽了几乎全部有生力量的海兰泡俄军则龟缩在总督府以及一个坚固的粮食储备站内，做最后的负隅顽抗。　　 14点50分左右，华军从城外调来150mm重野战炮，对总督府展开炮击，二十分钟后，俄图斯总督下令投降。　　 攻占总督府，意味着海兰泡已经易手，不过此时战斗尚未彻底结束。　　 当华军把重炮来到最后一股俄军坚守的粮食仓库附近后，绝望的俄军士兵放火烧毁大部分粮食，然后举着刺刀冲出仓库，向华军发动自杀反击。　　 最终，华军用机枪和野战炮成全了这些俄军最后的荣誉。　　 15点30分左右，华军彻底占领布拉戈维申斯克，海兰泡战役结束。　　 在这场战役中，俄军四万守军全军覆灭，合计11000多人战死，其余全部被俘。　　 华军方面阵亡7500多人（只有一千人的选锋兵就死了快七百），受伤一万五千多人，也算是损失惨重。2　　 顺带一提，选锋兵车尔格在俄军把大量手榴弹丢进堑壕的最后时刻捡回了一条命，当时他下意识向前冲了几步，结果成功躲进堑壕的一个拐角处，那拐角替他挡住了大部分爆炸和破片，只有冲击波把他震晕了过去。　　 可惜，当时跟他在同一堑壕内的其他人都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