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的武器弹药有很多，都在报废仓库里，离这里一百多公里，你想去看德军的装备？我可以安排车，送你过去。今天先打靶，在那里。”　　 道格列夫伸手指向一百米外，一座靶场显现了出来。　　 靶场的旁边站着两名蘇军士兵，一名士兵手中握着一支莫辛—纳甘步枪而另外一名士兵手里则抓着两盒子弹。　　 “那太谢谢了！我还有五瓶伏特加，明天都送给你，不过千万不要让布琼尼少将知道，他的年纪不能喝太多酒。”　　 方天朗心中暗暗欣喜，在蘇联只要把一瓶瓶伏特加和各种罐头甩出去没有办不成的事。　　 “好的！明天早上九点，我派车到疗养院去接你，中午就到了！”　　 道格列夫歪着脑袋露出欢喜表情，战争结束后对于军人的“伏特加定量补给”就被彻底取消掉了，一下子得到六瓶伏特加足够一个月快活的生活。　　 “啪！啪！啪！”　　 清脆响声响起，方天朗用立姿开始射击莫辛—纳甘步枪。　　 一个半小时射空一百枚子弹找回了手感，七八天没摸枪真是有点抓心挠肝不好受。　　 任何时刻都要保证手里有武器并随时有能力射杀突然出现的对手，战争年代保命永远都是第一位的事情。　　 ………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便到了第二天。　　 道格列夫坐着一辆军卡来到疗养院先去探访了一下布琼尼少将然后带着五瓶伏特加和两盒香烟独自离开。　　 方天朗身上有伤如果去远点的地方还是坐在军卡后车厢里面比较舒服。　　 在车厢里面铺上厚厚的毯子和军大衣就能一路躺着休息直达目的地和卧铺车厢差不多。　　 “谢谢你了！这是给你的小礼物！”　　 方天朗塞给司机一个小口袋，司机打开口袋立即露出笑容。　　 “欢迎！东方的朋友！我叫舍甫洛夫斯基！”　　 一名穿着旧军装的老兵从一栋两层红砖小楼里走了出来。　　 小楼的后面是大大小小的库房和一片片场地，蘇联地广人稀随便一个仓库区可能都有十几平方公里面积一眼望不到头。　　 “进来先吃点东西！这里人不多，发货的时候才有人，算上我，只有七个老家伙。”　　 “小心点，你的女伴真漂亮！”　　 自称舍甫洛夫斯基的老兵用力招手，方天朗带着慧子还有司机一同走进小楼。　　 “哦！你喜欢看德军的武器弹药？！这里有很多，很头疼，可能到我八十岁也处理不完，都是弹药，为什么缴获的罐头不送到这里！”　　 小楼内充满热气，炉子上的一个大锅里面煮着蔬菜、土豆还有少得可怜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种类的肉块。　　 总共七名老兵每人拿着一个铝盘对着方天朗、慧子还有司机露出笑脸。　　 “这是你们的盘子，先吃东西，这鬼天气，还这么冷。”　　 舍甫洛夫斯基递过铝盘和勺子，方天朗笑笑地打开慧子背着的背包。　　 “喝点伏特加吧！这锅里再加点肉！”　　 方天朗拿出三瓶伏特加，在老兵的惊喜目光中又打开五盒牛肉罐头倒在了大锅里。　　 “这些都是我在东方战场带来的，大家一起吃！我们都是一家人！乌拉！”　　 “乌拉！乌拉！”　　 小楼内响起欢呼声，酒精加牛肉对于老兵来说就是一场胜利。　　 ………　　 众人吃吃喝喝一个多小时，脸上都飘出了红晕。　　 方天朗和慧子坐上一辆德军著名的大众82型“桶车”跟着舍甫洛夫斯基到各个仓库去看缴获的德军武器弹药。　　 眼前只是德军被缴获武器弹药中极小一部分，在整个欧洲各地少说有上六七百万吨武器弹药在等待变成原材料回到热气腾腾的炼炉。　　 “这个库房里面都是步枪和冲锋枪，天知道有多少？！”　　 一扇铁门被用力推开，方天朗头皮发麻好像被电击了一般。　　 眼前仓库内的步枪和冲锋枪都不是传统的那种一支挨一支竖着排列而是像垒积木一般垂直堆垒，一个卡板上差不多能有一两千支步枪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这些枪？最后都直接烧掉？有没有人知道这里有多少枪。”　　 方天朗深吸一口气，口中稳稳地问道　　 “有些会送给非洲和中亚的游击队，大部分都会扔进到炼钢炉里面，这里已经少很多了，拿走一大半了。没人知道这里的数量，来的时候一堆扔下来，拿走的时候也是一堆拿走，为什么要知道数量，会有人偷这个吗？这个有土豆和面包值钱吗？呵呵！”　　 舍甫洛夫斯基摇摇头，看着一堆堆枪械和看一堆垃圾没有什么不同。　　 “这么多枪，如果我能带走一些当纪念品就好了，我可以用罐头、面粉来换。”　　 方天朗舔着嘴唇，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都给你也行，我们需要食物，不再有战争了，希特嘞都死了，我们没有敌人了，都送给你。再过几年，所有人会把我们连同这里的废钢铁全部忘掉。”　　 舍甫洛夫斯基显得有些失落，对着方天朗神秘地说道。　　 “我是一名士兵，所以我什么都不在乎，司令员犯错会变成副司令员、师长犯错会变成副师长、排长犯错会变成副排长，你听说过士兵犯错变成副士兵吗？哈哈！”　　 “嗯！您这理论！牛逼！”　　 方天朗伸出大拇指，实在找不出什么语言能形容眼前的舍甫洛夫斯基，佩服之余只能是从背包里掏出一根雪茄塞在了他的嘴上。　　 “我要是拿走很多武器弹药，会不会给您还有您的伙伴带来麻烦，我的国家还在打仗，这些武器运到东方，会让我的军队战胜敌人的军队。”　　 方天朗有些谨慎，对着舍甫洛夫斯基郑重地问道。　　 “拿走三分之一绝对没有问题，这里的仓库负责给三个工厂十几座炼钢炉提供原料，从来都是糊涂账。只要不是一天都拿光没有任何人能知道，就算是我，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动手吧，好孩子，你的伏特加，是我这两年来收到的最好礼物。”　　 舍甫洛夫斯基不住点头，伸手把一大串钥匙直接塞到了方天朗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