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陵州治府中留恋夫妻情谊半月有余,刘贤寻了郭嘉。两人就在就近择了一处僻静地,叫了酒菜,向郭嘉问计。眼下孙坚据守长沙,袁术占据南阳,刘表占了襄樊和江夏,刘度则手握三郡半之地。这跟前世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虽然在刘贤的脑海里还是有个大沙盘,并且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但是还是想要和郭嘉相互印证。 郭嘉饮了一杯,笑道:“我还以为刘荡寇沉湎温柔之乡,忘却我等了呢。” 这次刘贤真是个将军了,董卓大概是听了李儒之计,大肆敕封关东诸侯。不过敕封的很有意思,敕封袁绍为冀州牧,摆明了在挑拨韩馥和袁绍的关系。改封了公孙瓒为广阳郡太守,这一手就是挑拨刘虞和公孙瓒的关系了。 敕封了刘贤为荡寇将军,刘度倒封了个荆州牧,但是封刘表为南郡太守,孙坚封了个零陵太守。又封了曹操做陈留太守,改奉张邈为东郡太守,袁术为汝南太守等等。 董卓军是真的有能人的,他真切的把握了韩馥和袁绍、刘虞和公孙瓒主弱客强的情况。也把握住了曹操现在实力弱,为曹操在周围树起强敌。 更是深刻的把握了整个荆州的生态,荆州现在明面上五股势力。大半个南郡加上武陵零陵在刘度手里,桂阳郡的赵范算是一股单独的势力,不过除了刘度这边的人没人知道赵范已经向江陵纳税。 孙坚虎踞长沙,刘表占据了襄樊诸县和江夏郡,袁术占据了南阳郡,并且接手了孙坚走之后的部分豫州郡县包括汝南颍川两郡。 不过孙坚本来就是投靠在袁术的麾下,所以实际上也就三股势力,董卓在荆州的布置就是将刘度放在荆州牧这个位置上,一来示好刘度,二来把刘度放在焦点位上。促进刘度和袁术以及袁术在荆南的代表孙坚反目。但是又不想让袁术做大,将袁术调到豫州这个是非之地。 他甚至还刻意淡化了刘表,试图将刘表作为一枚钉子来恶心刘度和袁术。 想要的就是诸侯内耗,然后董卓在长安偏安,甚至有机会还能兵出长安,攻略关东诸郡。 刘贤无奈道:“奉孝之能,还看不出董贼的狼子野心么,还拿什么劳什子荡寇将军来调侃于我。对了,曹寅和他的家人安顿好了么。” “安顿好了,我跟刘巴商量了,将他的家人在营浦以南的阳朔寻了个地方,给足了地。本来他们家就颇有钱粮,生活下去不成问题,再说零陵现在有的是地。” “那就好,曹寅呢?曹寅也送过去了吧?” “刘荡寇对在下怎么如此不放心呢。” 刘贤被郭嘉搞得有点哭笑不得,伸手夺了郭嘉酒杯道:“你若再说一句刘荡寇,今日之酒,你便自己付钱吧。” “哈哈哈,我还以为刘将军来寻我,就是为了让我多喊两句呢。” 说罢,收起了轻佻的神情道:“眼下朝廷的余威尚存,我等想要攻讦州郡,怕是容易被群雄攻之啊。”郭嘉说的是其实是正理,不过他绕开曹寅的话题,是有深意的。 “不若先取了襄樊,前番刘表遣人袭杀刘府君,刘巴与我说了几次要攻讦刘表。” 郭嘉点头道:“不错,眼下只有借为刘祥报仇,攻讦刘表。但是我若是刘表,我立献陈生之头,告知四方,张虎陈生贼性难改,暗中遣人袭杀了刘祥。在联合袁术,陈明利害,贤公子又当如何。” 额,刘贤没想过这些,他记得演义中袁术和刘表不合。一是孙坚回江东的时候,袁绍给刘表写信,说玉玺在孙坚那里,因此刘表派人袭击了孙坚讨要玉玺。二是袁术跟刘表借粮,刘表不同意,于是袁术遣孙坚攻击襄阳,孙坚也是在攻击襄阳的过程中死亡的。 但是孙坚这次回长沙的路上没有被刘表攻击,黄祖甚至还为孙坚送了粮草。不过袁绍确实给刘表写了信,但是前番蒯良说过要联合袁术,所以刘表没敢惹袁术的部下孙坚。 他的记忆是孤立片面的,而事实是动态全面的。他所掌握的知识因为他的出现发生了变化,这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操作。 郭嘉道:“公子,攻讦刘表是肯定要攻讦的,最起码要把动作做出来。公子这两日就可以整军,人数不用多,连着杨怀部万余人即可。” “这是为何,奉孝前面才说攻讦襄樊难以立功,我等为何又要起兵呢?” “哈哈哈哈,刘将军,起兵不是一定要拿到某个地方。嘉此策,有四利。” 刘贤见郭嘉又停住话头,只好起身作了一揖道:“请奉孝教我。” “刘将军勿要心急,近两日就可以起军,嘉在慢慢告诉你。” 其实刘贤的心里已经痒的不行,但是看郭嘉有心要藏拙,也没继续深问。转头就去见了刘度,刘度见刘贤要起兵攻讦襄樊,也是同意。他现在正儿八经的荆州牧,刘表占了襄樊,还不来南郡赴任,他看这个前朝廷正宗也是不爽。 刘贤又借张虎陈生贼寇出身,暗中派人袭杀刘祥,趁机占领江夏为由,发布讨贼檄文。一是让刘表交出张虎陈生,二是让刘表立刻去南郡赴任,将襄阳归还南郡,樊城归还南阳。 刘贤做事稳重,向袁术和孙坚分别都去了信件,言明此行只为刘表,表达了交好之意。 在江陵募兵得万人,留了一部分人在江陵驻守。责令赵岑领本部兵马五千,邢道荣领江陵郡兵及新募兵士五千,两部共计万人。由刘贤率领,一日备粮,一日整军,第三日早上出发前往襄阳讨刘表。 刘表这边听说了刘度的动作,立马召了蔡讽蔡瑁、蒯氏兄弟以及张允来府中议事。众人坐定,刘表率先拱手泪涕道:“诸位当年不以表粗鄙,奉表为荆州牧,表得诸位,如鱼得水也。但是如今天子受董贼刘度蛊惑,改封了刘度这个贼人为州牧。诸位,如今可以改弦易辙,将我献之与刘度,以获晋身之资也。” 蒯越在下首暗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拱手道:“景升公不必如此,如今天子蒙尘,不明荆州黑白直曲也是正常。我等皆无二心,请景升公宽心。” 襄阳其他诸将也是出列拱手道:“我等皆无二心,请景升公宽心。” 刘表见底下众人都有了表态,仍是继续泪涕,半晌才道:“可怜我襄樊小地,如何能挡刘度贼军。诸位,不若我等以江夏、襄樊为资,投了袁术如何。” 这其实是个好主意,刘表当年在洛阳和袁术虽然谈不上熟稔,但是也打过照面。如果以襄樊之地加上江夏为资,投靠袁术,像孙坚一样做个客将,是确实可以的。 蒯良出列拱手道:“万万不可,袁公路如今已领南阳、颍川、汝南以及长沙四郡。我等此时而投,乃是锦上添花也,如若景升公真的想偷安一隅,何不直接降了刘度,还尚能求得一个江夏太守。” 蒯良是不能容忍刘表投靠袁术的,如果投靠袁术,襄阳肯定要被刘度夺回去。樊城刘度未必有兴趣,但是襄阳历来就是南郡治下。眼下袁术在政治重点在汝南,他和庐江九江两郡眉来眼去。不可能硬是为了襄阳一县之地去和刘度开战的,所以刘表投靠袁术,最后的结局就是刘表只能带着樊城和江夏去投靠袁术。 这对刘表不算一件太坏的事儿,但是对他们蔡蒯庞黄绝对是坏事。他们的祖宗基业和政治资本全部在襄阳,他宁愿送出刘表也不会献出襄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