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谢星珩喊他名字:“江小鱼。” 江知与最怕人正经喊他,他会觉着自己做错事、说错话了。 谢星珩表情正经,又没喊大名。他怔住,保守的没有笑,乖乖看着他。 谢星珩恶狠狠说:“你惹到我算是惹到一团棉花了,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把狠话放在这里,除非你现在亲我,不然我可什么都做不出来!” 话太绕。 江知与蹙眉回忆数次,才理清楚谢星珩说了什么。 他失笑,没一会儿又笑出声。 在他接受的教育里,好人家的哥儿,要笑不露齿。 可小谢夸他笑起来好看,也说他笑声好听。 他侧过头,就着蹲姿,往谢星珩身上靠,在谢星珩下巴上亲了下。 “你最厉害啦,我被你哄得好开心。” 第9章 小谢寻鱼(修文)(二合一章) 这天,谢星珩浅浅午睡了会儿,醒来已近黄昏。 他喊了几声“小鱼”,没人应声。 又喊了几声“老婆”,还是没人。 奇怪。 他起床,穿好衣服,出门去找江知与。 到门外,左看看喊一声“小鱼”,右看看喊一声“老婆”,突然想到“袭人寻宝”,喊着喊着,自己先笑了出来。 恰好江知与回来瞧见,便问他笑什么。 谢星珩跟他说:“你听说过寻宝吗?” 江知与知道。 寻找宝贝的意思。 谢星珩笑道:“小谢寻鱼,知道什么意思吗?” 江知与经受不住谢星珩的说话方式,总会想跑,心里又很喜欢。 他站在落日余光里,脸上被打了一层橘黄的光,借着羞赧,他低头掩饰心虚。 下午,父亲把他叫去商议事情。 开放农庄,接管难民这件事,只能他去操办,不能让谢星珩插手。要他强势起来,不要被迷得失了心窍。 他知道父亲一片苦心,又对谢星珩感到亏欠,事情谈完,他紧赶着给谢星珩收拾好了书房,作为补偿。 江知与定定心,跟谢星珩说:“我把书房收拾出来了,堂哥送了很多书,我从库房拿了一方云台歙砚,你来看看喜不喜欢?” 谢星珩:“……” 你好像我的教导主任。 他跟江知与说:“我饿了。” 没想到江知与也会撒娇,“可是我收拾了一下午,砚台我挑了很久,你真的不看看吗?” 桃花眼本就多情,被他眼巴巴的瞧着,谢星珩明知是美人计,还是心甘情愿的上钩了。 “那我们去看看吧。” 听风轩做了隔断,小院之外,有几处错落有致的小楼。 视线再远一点,可以看见楼外还有更高的院墙,那是整座江府的边界。 小楼都是二层高,一共五座。根据谢星珩对这个时代工费材料的了解,整座听风轩的造价应在五百两上下。 用材好一点,工费被坑一笔,可能会有七百两。 江知与给他介绍:“有观景楼、暖房、两间客院,再就是藏书楼。” 藏书楼二层,做了五面大书架。前年,闻鹤书斋开业,江承海一并送去当贺礼,都给搬空了。 一楼是江知与读书的地方,小哥儿的教习简单,他也过了启蒙的年龄,现在看的多是账本,怕谢星珩觉得俗气,他挪到了二楼,书架上就剩下科举读物。 谢星珩初来丰州,为生计典当的书籍都拿回来了。 趁着好日头,都晒了一回。分门别类摆放整齐,中间许多新书,都是江致微从书斋里挑的,认为谢星珩缺少的书。 谢星珩一阵眩晕。 天呐。 什么叫望夫成龙。 他被江知与拉到书桌后。 桌上铺了宣纸,用一副紫檀竹节镇纸压着,笔架上一排九支笔,三支狼毫三支羊毫三支紫毫。 墨条摆了一盒,没有明显特征,谢星珩认不出,观成色,也是上品。 江知与看他对书架不是很满意,见了文房四宝,更是面露菜色,试探着问:“我给你研墨,你开笔试试?” 谢星珩快要哭了。 “夫君……” 江知与没忘记这件事,“你不要叫我夫君。” 虽是招婿,但他心里是把谢星珩当夫君看待的。 谢星珩:“……老婆。” 江知与:? 他眨眨眼,“老婆婆?” 谢星珩不纠结称呼了,“小鱼,我要是考不上……” 他提了几次,江知与当他是压力太大。 眼下正心虚,说什么都依着。 考不上就考不上,反正家里养得起。 而且相比功名,他更喜欢谢星珩的性格。 “我以为你会喜欢。”江知与如实说。 父亲和堂哥都说谢星珩定是爱读书,也肯钻研的。 谢星珩抓住机会:“我现在更喜欢你。” 江知与不接话,把砚台拿给他看,又让他挑墨条。 他学会了避开谢星珩的视线,以免被撩拨得找不着北,但红红的耳朵藏不住,听见谢星珩轻笑,更是烫乎乎的。 砚台是云纹方砚,很规整的形状,云纹刻到了砚堂中,边缘云纹浅浅,浑然一体。 谢星珩挑了最左边的墨条,红袖添香在侧,他提笔没有文思,写了“小谢寻鱼”四字,成功把江知与逗破功,再端不着架子,一双眼睛水灵得很。 他又一次跑了。 晚饭全家一起吃,江承海给知县府上递了帖子,明天去拜见。 他目光看向谢星珩,谢星珩很上道:“您带小鱼去。” 江知与闷头吃饭,听到这里,胡乱给谢星珩夹了好几筷子菜——他暂时不知道谢星珩的口味,想着男人多数爱吃肉,就给他夹了许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