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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去长安!

唐 废太子卷父日常 喃喃果 4011 2024-05-03 17:17
   武元庆的话音刚落,屋内外俱是一片静寂,偶有一点嘈切杂音也很快湮于无形,衬得武士彟的沉默格外惊心动魄。   他竟真的仔细思考起了武元庆的提议!   良久,武士彟才缓缓地摇头:“不可,此计失之激进,还是徐徐图之。”   武元庆心底遗憾地叹气,旋即就听他一向景仰的父亲捋着胡须道:“而况你的几个妹妹里,明殊和明照的品貌非凡,将来还能许个高门大户。就这样除去,未免可惜了。”   嘶——   饶是提议者武元庆也在心中倒吸一口凉气。他自己说的“一劳永逸、永绝后患”指的是杨宝珠,可没说明殊和明照她们啊!阿耶你方才犹豫许久,竟不是因为感情不怎么样的续弦,而是在纠结要不要除去两个亲生女儿?   “至于你继母那边……弘农杨氏枝繁叶茂、牵一发而动全身,京中未必以后没有别的好东西传来,不能就这样断了联系。罢了,还是另想办法吧。”   另想办法,还能想什么办法?   武元庆闻言,面色极为沉郁。自家的事自家清楚,阿耶虽然官至豫州都督,又历经上皇和陛下的两代老臣,可只要继母一天姓杨,阿耶就拿她束手无策。连从她手中搞点钱?,都只能使一些阴损的主意。   武士彟所谓“另想办法”,实际上就是放弃的意思。   武元庆忍不住开口道:“阿耶,你是不是还忌惮着那女人呢?阿耶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她怕是不会对我武家出一点……”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映在武元庆脸上,后者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阿耶……”   武士彟怒道:“逆子,怎么敢用这种口气跟你阿耶说话!”   武元庆低着头不说话,心中暗道不服:切,他哪一句不是实话?不就是阿耶不肯承认当初续弦挑错了人,才会导致如今进退不得?他说的明明都是实话!   武士彟仍在愤怒地喋喋不休:“你阿耶家事何时轮到你开口了?官场上彼此利益纠葛、深不见底,岂是你表面上看的那样?”   “……”   “呲——”   武士彟和武元庆同时扭头,两人皆是又惊又疑:“什么声音!”   然而,那道极轻的杂音再未出现,仿佛一场错觉似的。   武元庆两步走到窗边,掀开窗户左右探头:“阿耶,我看了,没人。说不定是野猫或者虫子什么的,最近入秋了,虫子都不怎么叫,叫起来就尤其吵。”   武士彟眉头稍松:“你去明日问人要点药来。”   父子二人皆心知肚明,刚才的谈话一旦传出去,他二人都会身败名裂。与此相比,刚才那一点小龃龉也不算什么了。   “你跟你弟弟说一声,前院管得还是松散了些,让他好好紧一紧弦。”   躲在阴影里的武明殊深深松了一口气:天啊,真的要感谢武元爽的草包,才让她成功潜入前院,还能在这里逃过一劫。   牙膏在豫州卖得很好,堪称日进斗金也不为过。杨宝珠和武明殊都不觉得武士彟会无   动于衷。两人商量过后()?(),   打算派出武明殊出?.の.の?()?(),   年龄又小()?(),   一般人不会怎么为难她。   谁知道()?(),   武士彟父子二人心里有鬼,商量时把一切心腹仆从支开了去。武明殊竟然爬到他们墙根,还无一人发觉。   不过,为什么武元庆会没看见她呢?难道是因为这时候的人普遍营养不足,导致武元庆患有夜盲症?   不管怎样,她躲过这一劫,之后就再也不能被发现了,不然一万张嘴都说不清。   仲秋的豫州夜里的风很凉,待到三更半夜时,前院更声漏断、殊无人迹时,她的衣衫已经蒙上一层薄露。武明殊就这样趁着夜色,回到了杨宝珠的院子里。   “明殊——”   武明殊本以为杨宝珠已经睡下,没想到还有一盏孤灯在等着她。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杨宝珠的罗床边上,方才死里逃生般重重松了口气。   杨宝珠心疼地看着女儿:“是做娘的无用,才会让你……怎么连衣服都湿了?”   “是露水。”   武明殊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把冷透的身体往杨宝珠身上靠。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刻骨的寒意,为了武士彟曾经一闪而过杀妻杀女的念头。   这样可恶的恶魔,竟然在她身边。还是她的血缘父亲……   武明殊微微发抖,语速却飞快:“阿娘,我们快走吧,别再待在都督府了。”   杨宝珠明显愕然:“走?”   “对,咱们走。带上明照和明月一起,快点离开武府,离开豫州。”   武明殊犹豫片刻,选择实话实说:“不走的话,咱们几个都可能死。武元庆劝了他,他已经动过这个念头。现在没下手,难保什么时候付诸实施。”   这个“他”是谁,已经不须多言。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武明殊点头:“武元庆只说了‘永无后患’几个字,那人就反驳我们还有用,目前不能杀。我听得千真万确。”   杨宝珠顿时面色惨白,神情恍惚。武明殊尝试着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肌肤已经一片冷凉。   话说回来,谁又能不觉得齿冷呢?一日夫妻百日恩,彼此感情再不睦,但到底有了三个孩子。如今不过是个日进斗金的铺子,就让人眼红到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杨宝珠怔怔望着虚空的一点,半晌才惶然道:“你说要走?可是明殊,我们孤儿寡母能去哪里?要不、要不还是把牙膏铺子给他吧。就是一点钱而已,破财消灾。”   武明殊摇头:“阿娘,你连反抗都不给他,岂不是养大了他的胃口,又让他看破了你的软肋?以后他让你为他引荐家中人脉,你该怎么开口拒绝?”   “那,那要是不给……”   这话刚出口,杨宝珠就觉得不对:武士彟已经动了念头,现在被理智强行压下。可要是哪天他心情不好,恶念再动了怎么办?   难道还要让她们母女四人和一个潜在的杀人犯继续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吗?   武明殊也是到这个时候才明白,她走错了一步棋—   —有武士彟这样的父亲()?(),   她就不该拿出牙膏的!她太高估武士彟的人性了!   相比之下?()_[(.)]???_?_??()?(),   历史上她们母女在武士彟身亡后()?(),   被前房的两个兄长赶出家门()?(),   竟然算得上一个好结局了。她就应该等那个时候没有外部威胁了,再拿出牙膏大赚一笔的。   谁能想到呢?最大的阻力不是宫中的穿越者、不是来自外人的觊觎,而是来自夫君、父亲的恶意呢?   武明殊见杨宝珠面上似有动摇之色,又默默补上一刀:“而且,他之所以没对我们动手,是因为觉得我和明照姿色得好看,想舍出去跟人联姻换好处。”   “……”   烛光之下,杨宝珠皙白的手默默攥成了拳:“明殊,你说,我们去长安怎么样?”   武明殊乍然抬起头来。   长安,长安好啊。   弘农杨氏中,绝大多数位高权重者住在长安,其中不乏有和杨宝珠关系好的。即使武士彟找上门来,她们也有足够的庇护。   至于她心中藏得极深的秘密……那个来自宫中的疑似穿越者。长安可是他的地盘。但正所谓最危险,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又能想到本该是武士彟的家眷们,现在却栖身于长安呢?   武明殊转头望向了窗外,惟见夜空中漆黑的一片,连星斗也无几颗。只因为一场隐秘的对话,就劝说母亲举家离开豫州的夫家,孤儿寡母上路,名义上与淫奔无异。一旦广为人知,就会身败名裂。   这听起来实在不是最正确的决定,却是最有勇气的决定。一想到即将离开这个家,武明殊就觉得身上一点都不冷了,连夜空也变得朗霁。她可都不想像历史一样,在武家伏低做小再忍十几年。   名教虽然苛于虎,但世人知道武士彟为人,也会有站在她们这边的。至于弘农杨氏的族人,大不了她再鼓捣出几样类似于“牙膏”的东西,保证杨氏会紧紧把她们护在羽翼下,根本舍不得交出去。   武明殊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了一点鼻音,闷闷道:“好,我们走。”   去长安!   偷听事件后的第三天,长安城中就传来了一封信件,称杨氏有一位位高权重的族亲染了重疾,想临走前见她一面。杨氏极得落泪连连,亲自去了一趟夫君的前院,朝夫君提出,要回去长安探亲侍疾。顺便把几个女儿也带上,好让长辈临走前见上一面。   理由光明正大,武士彟自然没理由反对。只是,他状似不经意提出,能不能把武元庆和武元爽也一同带上,到长安都城去见见世面。   杨宝珠细声细气:“这怕是……夫君你也知道,我家中枝繁叶茂、人多眼杂。眼下,我那位长辈还病着,家中忙前忙后,怕一时招待元庆、元爽不周。不如让他们这段时间就留在家里,帮我看着牙膏的铺子,夫君意下如何?”   武士彟正苦于没法光明正大在铺子里安插人手,杨宝珠这就拱手送上了枕头。这就是默许他参与生意的意思。他自然乐得答应,相比之下,不把那俩小子带到杨家去见世面,也算不上什么了。   武士彟只是在盘算着,等到杨宝珠回来,他该怎么跟妻子解释自己抢占铺子的事情,才不至于让杨宝珠跟她撕破脸呢?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从今天起,杨宝珠再也没回过家。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一算,见面倒计时了。   见面开始就可以一起美美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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