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飞刀刺进了两个叛军的后背,爆出两团血花,不知死活的二人跌落马下。 没了主人的束缚,两匹战马昂然立起两只前蹄,发出一阵嘶鸣,在人群中一阵乱冲。 混乱再度升级,同为军中精英的叛军骑兵们试图稳住胯下因伤而惊的战马,也试图依靠人数上的优势,扭转劣势。 但不论是在混乱中游走下黑手的陈羽,还是已经夺下战马展开拼杀的阿楚无阿明,都不打算给他们重整旗鼓的机会。 …… 人吼马嘶,响彻长街。 陈羽灵巧的穿行在乱阵边缘,不断的拔出飞刀投向试图调转马头展开冲杀的骑兵。 而阿楚与阿明,已经手握长枪,再乱阵之中展开了杀戮。 长枪如龙,二人速度快的惊人,在交错的寒芒间几进几出,不惜采用以伤换命的打法,疯狂的收割着生命。 鲜血在空中喷洒,最后点点落下,大道逐渐被染成红色,刺鼻的甜腥味在空气中飘荡。 随着叛军一个接一个被挑落马下,百步范围的空地宛如一片屠宰场,散落着十一具尸体,还有五匹战马倒在血泊中挣扎…嘶鸣。 幸存的几个叛军看着眼前浑身浴血的两尊杀神,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 双方的人数差距虽大,但是实力上的差距…更大! “啊!” 一个叛军骑兵发出了恐惧与绝望的嘶吼,双手一扯缰绳,想要调转马头逃命。 可还未来得及转身,一道银光呼啸而至,夺命的飞刀精准的刺进了他的后心。 随后,飞刀与长枪同时攻向了最后三个已经丧失了斗志的叛军… …… 两日后,绕了一些弯路的陈羽等人找到了在城外游弋的赤虎军骑兵巡逻队,被护送回到了郡城。 进了城,与阿楚个阿明分别之后,陈羽便带着吴东旺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司衙。 虽说在睢县大战一场,又骑着马赶了二百里路,连续几天都十分疲惫,但是想着夜长梦多,简单给韩玉林做了汇报之后,他就想带人去搜一下黑松商会的驻地,但是刚刚起身打算离开,就被对方制止了。 韩玉林安排了岳介带着吴东旺去商队驻地找线索,看着陈羽说道:“你不在的这些天,发生了两件事,我想,也许与你释放的假象有些关系。” “哦?”听到这句话,陈羽又坐回了桌前,算一算自己离开了十余天,如果计策奏效,确实该发生些什么了。 “反应最大的是苏家,前些天,苏炳烛找到李如贤,给朝廷上书,愿意捐出半数家产,资助赤虎军,有关这件事的文书,苏家还分别给巡狩司个武陵王府送了一份。” “啊?”韩玉林的第二句话,直接让陈羽愣在当场。 过了许久,他才讷讷的问了一句:“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就捐了一半家产?” 韩玉林点了点头,“没错,很突然,而且给出的理由是犒劳戍边军人。”说完,他笑了笑才接着说道:“包括苏家人在内,恐怕没一个人能想到苏炳烛会这么作。因为在他找过李如贤之后,苏家内部乱了几天,探子传回情报,几个不问世事的老东西都出面了,甚至还开了族会。” 陈羽陷入了沉思,商贾主动捐钱给朝廷,虽然不多见,却算不得奇事,但是苏家这一次,肯定是天下少有的奇事。 数额实在太大了! 卖了几十年的官盐,同时还投资了大量的其他生意,苏家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是一个常人不敢想的数字,整个大楚比他们更富有的,恐怕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如此庞大的一笔钱,平白无故就直接捐给赤虎军,要说没点内情,全天下不会有人信。 但这个内情到底是什么,陈羽却拿不准。 半晌没想明白,他摇了摇头,问道:“还有其他怪事吗?” 韩玉林嗯了一声:“另外一件事是朱家家主和族中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同一时间全部自缢身亡了,我们得到消息后便从府衙那里把案子接了过来。” 这个朱家是黑松商会九个家族之一,与其他六个家族一样,没什么疑点,也查不出毛病,没想到放出去没几天,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都是些胆小的货色,受一点鞭刑就怕得要死的人怎么可能自缢,真是够怪的…”陈羽有些茫然。 “更怪的我还没说出来呢。”韩玉林回道:“那朱家当时抄家的时候也算查得比较细致,并没有发现什么与案子有关的线索,但是这件事发生了之后,我们又把朱家彻底搜了一遍,在主屋的房梁上,找到了一个盒子。” “什么意思…”陈羽更懵了,下意识说道:“难不成抄家的时候主屋房梁上根本没那个盒子?” “没错。” “呃…那盒子里放的什么东西?” 韩玉林回道:“在里面找到了陆家与张家合作的那份契书,鉴定过了,是真的,另外还有一份货物清单和一串钥匙。”说完他想了想,又道:“由于清单内容全部是西域货物,我就派人暗中去百仓坊段荣的那个仓库查了一下,清单和钥匙,都对的上。” 陈羽低下头想了想,理了理思路,感觉朱家、契书、仓库这三个点根据已有线索,根本联系不到一起。 再加上那个盒子出现的那么蹊跷,他觉得朱家应该是被栽赃了。 “能确定朱家人都是自缢身亡吗?” 韩玉林神色变的古怪,轻声回道:“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尸体双拳紧握,颜面青紫,舌尖外露,仵作验了,我也看了,都认为确实死于自缢。” 陈羽陷入了沉思,盒子里的三样东西。 契书本是属于张家的,按张泽涛交代,契书在家中遗失,宋子宁偷走的可能性明显更高。 而清单和钥匙,指向的地方都是百仓坊中属于段荣的那个仓库,段荣在失踪之前,与宋子宁之间的生意往来可不少。 想来想去,他感觉这个盒子若是从宋子宁那里发现的话,这一切就都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