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乔乔有靠山
“我瞧着他不像是你爹。” 清衡把所有的信都收起来,连同明乔拿出来的一堆东西:“把这些都收进去吧。” “好呀。” 明乔乖乖把东西放回储物环,还给排的整整齐齐。 放完,他贴着清衡,眨了眨眼睛,再次跟娘亲强调:“是爹爹,乔乔次饭像爹爹,可以次好多!” 清衡:“……” 这是哪门子的像。 清衡瞥一眼手边圆鼓鼓的小肚子,淡声道:“小孩子吃饭多,很正常。” 明乔歪头,疑惑:“是吗?” 清衡“嗯”了一声。 明乔相信娘亲,于是恍然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漂亮的小脸蛋微微绷起,陷入了新一轮的思索中。 他既然胃口不像爹爹,长得也不像爹爹,那他还有什么地方像爹爹的吗? 小家伙认真思索着,思索了半天,也不是很有头绪。 清衡靠着温泉池壁,腿上坐着只肉乎乎的崽。 他垂眸,目光落在崽崽的小脸上,他没告诉崽崽—— 小家伙这会儿绷脸蛋的神情,跟邬野倒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像。 就一丁点儿,不,兴许他看错了,连一丁点也没有。 “乔乔。” 清衡收回思绪,将某人从脑海里剔除。 他清冷的面容许是被泉水的热气蒸着,比从前看着多了些温度。 “过来,我看看你的灵根。” 明乔虽有五灵根,可却没正经用过。 清衡单手托着他的小肉屁股,让他的小胸口贴向自己,随后,他另一只手放过来,探起了明乔的灵根情况。 在这两日的寻灵宝中,明乔倒是调动了一下自己的灵根,要不然,他也不会吸引感知到灵宝。 “眼睛闭上,好好感受一下灵力周转。” 清衡不想提什么爹不爹的,所以,他索性给崽崽梳理了一下灵脉。 明乔懵懵懂懂的闭眼感受着,在清衡的耐心引导下,他最后还试着入定了一小会儿。 “天赋很好。” 清衡给了评价,但还有一句,被他咽了回去。 身体太差。 这小身子细察之下,他发现,比他想的还要更糟。 明乔只听到了娘亲夸自己,他高兴的咧着小嘴,冲娘亲露出一个甜蜜蜜的笑来。 “娘亲厉害,乔乔才厉害。” 他的意思,是他的厉害遗传了娘亲。 清衡已经习惯小家伙对自己厚重的滤镜了,在小家伙眼里,自己好像就是最好的。 又泡了一会儿温泉,清衡拿了小里衣出来,给怀里连个小裤衩都没穿的崽穿上。 最开始来泡温泉,小家伙还有点羞,会穿个小裤衩泡。 现在泡着泡着,小家伙露着肉乎乎的屁股蛋儿,一点都不羞,还凑过来让娘亲看屁股蛋儿上的小花。 他给娘亲看小花,还要看娘亲腿上的小花。 清衡只给他看过一次。 清衡的胎记,长在大腿内侧,这位置敏感,他从不示人。 也就是面前这只小小的崽了,还能瞅见一次。 “不错,很合适。” 红色绣花的小里衣穿上,清衡摸着料子,柔软又服帖。 给明乔做里衣的婶婶,当真是用了心思的。 明乔的储物环里带了几套衣服,衣服都是好衣服,只是天气转暖,他还需要置办些薄点儿的衣服。 清衡手上不疾不徐的给崽穿着衣服,心里已经盘算起了是回门派里置办衣服,还是在飞龙城里买。 衣服铺子里人多,他不爱逛铺子。 要不,还是回门派去,让门派的人送几件来算了。 清衡一边想着,手里的动作也没停。 不多时,睡衣穿好。 明乔张开小手,搂着清衡的脖子,把脸蛋靠了过去。 他这是要睡觉了。 清衡熟稔的用外套裹住他,把他抱着回了书楼。 这一夜,明乔在娘亲怀里,小手小脚缠着娘亲,依旧是睡得香喷喷的。 而游轻,在书楼里也有所收获。 书精不需要睡眠,见明乔跟清衡都睡着了,它就去找游轻玩了。 “看在你是宝宝哥哥份上,你想要什么方面的秘籍,我都可以送你一份。” 书精说着,还挺嘚瑟:“我存的秘籍,都是孤本,十分珍贵,王飞龙想借都借不到。” 游轻听着它的话,也没跟他客气。 “我是以废灵根修行,你有什么秘籍,能让我变强么?” 书精一愣。 它重新打量了一下游轻,震惊道:“都废灵根了还要修炼,你还挺有韧劲儿的啊。” 游轻对他的称赞,不置可否。 书精瞅瞅他,犹豫了一番,说道:“我倒是有一孤本,上头恰好也记载了废灵根修炼之秘法,只是这一例的主人,强是强,最后爆体而亡了,你——” “我要这孤本。” 游轻像是只听到了强,没听到爆体而亡四个字似的。他目光沉沉,话说的语气带着分强势,但腰却弯了下来,对着书精已经行了谢礼。 书精犹犹豫豫的把孤本找了出来给他。 在递给他时,书精还劝了他一下:“要不你重选一次,我这里还有其他孤本嘞。” “不必,我就要这一个。” 游轻做了选择就不会更改,他接了孤本,当着书精的面,先翻阅了一遍。 他性子最是谨慎,既然孤本珍贵,那在接到手之后,他就要把这孤本存到脑子里。 放在身上的东西,可能会被抢,被毁。 只有脑子里的东西,才不会轻易被人夺走。 书精看着面前只比明乔大了几岁的小孩儿,它在心里犯起嘀咕—— 真是奇怪,这小孩儿给它的感觉,总让它隐隐觉着有点危险。 可这小孩才几岁啊,它怎么会有点怕这小孩儿! 游轻没关注书精的心理活动,他还在继续翻着书。装了这么多书的书楼,可遇不可求。 最最关键的是,现在还有个书精能在旁边给他介绍着,或者帮他找书。 机会难得,他要抓住。 楼上楼下两个小孩儿,一个埋在娘亲怀里睡觉,一个彻夜不眠看书,彼此都各有彼此的满足。 次日。 距离测试结束,只剩最后三天了。 明乔坐在床上,由着娘亲给换衣服穿,给束头发,还给洗脸抹油油。 这些事情,清衡以前从没学过。但不知怎么的,他慢慢的就上了手。 他知道这些事,面前这只崽都会自己做。 可看着小家伙自己穿衣服,自己束歪歪扭扭的头绳,自己洗小脸,他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道不明,他为什么会有越来越频繁的,心疼这只崽的感觉。 这感觉来的汹涌,让他原来还坚定的一些念头,都在悄然动摇。 “娘亲,乔乔出门辣。” 一切收拾好后,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崽崽,仰脸跟清衡告了别。 他告完别还不走,还要眼巴巴地看着清衡。 直到清衡弯下腰,让他亲一口,他才肯走。 “娘亲,乔乔会早点回来的。” 亲完了清衡的俊脸,明乔心满意足的挥了挥小胖手。 清衡微微点头,目送着他出门。 出门,吃饭,吃药,测试。 明乔白日里的生活很规律。 而游轻也腾了时间观察着自家崽,见自家崽没再受欺负,他这才放心继续看书。 除了看书,他还看过门口的老葛。 他给老葛送了酒。 老葛没问他怎么进去的,也没勒令他出去。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但也聊了几句。 游轻问:“孩子行恶,为何不管?” 这次来测试的孩子,并非各个良善。明乔挨了欺负,却不见人管。 老葛打着酒嗝,醉醺醺的回:“能入此间,都是些有天赋的孩子,或者是些有身份的孩子。” “孩子之间,由着他们自己闹,闹的不快了,是他们彼此结怨。” “若是王飞龙下了场,他帮谁,不帮谁,这后头的家长总有一方要把怨结到他身上。” “他惯来精明,总会把麻烦揽到身上。” 老葛的话,解了游轻的惑,但也让游轻对王飞龙这个人,再没什么好印象。 转眼。 时间到最后一天,最后一测,结束了便成埃落定。 游轻在书楼里,寻摸到了本有意思的书。 此书是教符咒的。 真言咒。 用此符咒,只可说真话,一问不说真话,便会浑身发烂。 二问不说真话,腐虫上身。 三问不说真话,便会引来雷劫,被雷劈死。 游轻对这个符咒,很感兴趣。 书上说,这符咒极难画成,万张符里许也成不了一张。 但游轻对概率问题,从来都不放在眼里。 他饶有兴致的研究起了这符咒,并向书精要了笔墨。 书精给了他笔墨,在旁边看着他画。 画着画着,书精突然一惊:“不对,你这符咒,不是正经符咒。” 游轻低头画符,没分心理它。 书精越想越打鼓,它化出只大手,要不你别练这个了吧,我记得这,这是个魔修的书。” 这书上的咒,也不是正经的符咒师所创。 游轻对人人闻之脸色即变的魔修二字,丝毫无惧,他照就研究着这道符咒。 除了这道符咒,他对噬骨符咒,绝情符咒等等符咒,都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些符咒,挺阴毒,但用来防身,估计好用。 “宝宝他哥,我好心劝你啊,你最好别学太多这东西,万一你被人当成魔修,可没有好日子过。” 魔修的风评一直很差,很多正道门派都以斩杀妖魔二修为己任。 书精不想看着宝宝他哥被人喊打喊杀的。 “我知道了。” 游轻看着挺听劝,他把手里翻过一遍的书,放了回去。 几乎在他放回去的瞬间,书精就嗖地一下冲过去,把书给拿走了。 游轻带着纸笔,转身重找了个地方。 这次没书精看着,他低头,重新画起了真言咒。 一笔成画,一画成咒。 游轻接连多次都画的失败,他蹙眉,越失败越固执。 “魔修画咒,手法和咒修……会一样么?” 游轻思索着,也摸索着。 最后,他突发奇想,刺破指尖,以血为墨,重新画符。 又是多次的练习,但这回,他画成了一道! 将这道真言咒收下,游轻停了手,他轻哼了声,暴露出了孩子年纪该有的一点自得。 “什么万符成一,画着也不过如此。” 他把符咒收好后,没在研究其余有些阴毒的符咒。 今天是最后一日,他该去接明乔了。 游轻往外走着,本想避着人,去看看明乔在哪儿。 没想到,他出去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了不远处食堂里传来的惊呼声。 “小病秧子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吐了这么多血!” “好吓人啊!他刚才还好好的!” “他是要死了吗?!快,快找人来。” 食堂里乱作了一团,游轻面色大变,刚想往前跑,突然,他一个急刹,又转过了身。 “书精!书精!” “我叫书书!你这么大声干什么,脸色还这么差——” “明乔出事了,让清衡出来!” 游轻铁青着小脸,吼出这一句,随后转身跑远。 书精呆了一秒,然后冲上了楼。 此刻。 食堂里,倒在地上的明乔嘴巴里全是血,他大口大口的吐着血,黑紫的血染脏了他的小衣服,也染脏了大块的地板。 在他身旁,方婶白着脸,手都在发抖。 她看着地上的碎碗片,还有碗底没喝完的药汁,脑海都是一片空白。 刚才明乔跟往常一样,来她这儿吃饭吃药。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然而吃药时,药还没喝几口,明乔就突然停了下来。 他皱着小脸,说道:“婶婶,今天的药,味道怪怪的。” 话说完,没几秒,他的小胖手啪叽一松,碗掉到了地上。 紧接着,他捂着嘴巴,像是不想让自己吐。 他的小手小小的,根本捂不住吐出来的血。 大口大口的黑血,吐的吓人。 “怎么会这样,药怎么会出事,我放在厨房里熬,这么多天了都好好的。” 她不是头一次给明乔熬药,她熬了这么多次,怎么就这回出了事! 明乔腹中绞痛,他在地上蜷缩成了小小一团。 喧闹的人声,在他耳边都变成了嗡嗡的杂音。 他甚至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 肚子痛,心口痛,好像头也痛痛的。 明乔是个很能忍的小孩子,有些苦药,喝了很难受,还有些药浴,泡着也像是针扎了似的。 这些难受和痛,他都忍过的。 可现在他太痛了,比以前还要痛很多。 他抬起沾着血的小手,擦了擦泪汪汪的眼睛。 “娘亲。” 他发不出声音,只能勉强发出气音,叫着娘亲。 他叫完娘亲,娘亲没有出现。被眼泪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另一个他很想见的身影。 是哥哥。 许久没看到的哥哥,突然出现,明乔嘴巴一瘪,哭出了声音。 “哥哥。” 他奶音拖着哭腔:“乔乔痛。” 游轻冲进来,抱起地上的崽,他的手都在发抖。 而听着怀里崽崽说痛,游轻更是恨不得,把始作俑者当场给弄死。 他跑过了方婶。 有人说是方婶给明乔煮的药出了问题。 游轻来这里几天,他对方婶有所了解,方婶疼爱明乔,却不可能害明乔。 游轻的目光在一群人的脸上扫过,最后,他定格在了角落里,杜声带笑的脸。 在游轻之后,早接到信儿的王飞龙紧随而来。 他过来,握住明乔的手腕,先诊了脉。 “是中毒。” 碎碗就在旁边,王飞龙伸出手指,沾了药汁。 他谨慎的只沾了一滴,嗅,尝。 “药里多加了味本来无毒的竹叶草,这种草和另一种草药,碰上会产生毒素。” 竹叶草最常见,厨房里做菜偶尔都会用到。 所以,王飞龙看向站在原地,脸色发白的方婶,问道:“是你煮的药?你煮药时手误了?” “药是我煮的,但竹叶草不是我放的,我不会这么马虎。” 方婶的解释,王飞龙并未相信。 他急于把这个错,让方婶认下。 就在王飞龙还要跟方婶说话时,游轻抱着痛到小身子都抽抽的崽,嗓音发冷,质问出声:“乔乔既然中了毒,你还不给他解毒?” “我没有解药。” 王飞龙歉疚道:“我会让医修来诊治。” 等医修来,又要耗费时间。 游轻眼底浮起戾意,他轻轻把怀里的崽崽放到王飞龙手上。然后,当着王飞龙的面,他把角落里的杜声揪了出来。 他一拳打上杜声的脸,杜声瞬间肿了脸。 又是几拳,拳拳到肉。 “是你下的毒。” 游轻将杜声打倒在地,鞋底狠狠碾着杜声的脸,他的话里是笃定,而不是发问。 他没问杜声做没做,他只问杜声—— “解药在哪儿?” 杜声的脸肿的像猪头,他忍着疼,也压着恨,装傻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给他下毒?!” 杜声在狡辩,而王飞龙也在急声拦着游轻。 要不是手上还有个中毒的崽,王飞龙估计已经腾出手来亲自拦了。 游轻看都不看王飞龙。 他的鞋底继续碾着杜声的脸,还在逼问。 场面乱成一团。 就在王飞龙正着急上火时,清衡来了。 看到清衡过来,王飞龙的眼睛都亮了亮。 “清衡,快,拦着这小子,别让他打人!” 地上被打的,是大翡皇室的第三子杜声,大翡皇室是出了名儿的霸道护短。 杜声在皇室之中,被寄予了厚望,待遇颇高。 他今日要是被打死了,大翡皇室的老不死,怕都要过来一趟! 王飞龙催着清衡去救下杜声。 然而,清衡听见了游轻在逼问什么。 “解药在哪儿?” “再不说,我会把你的骨头一寸寸捏碎。” 在逼问威胁人的游轻,神情极可怕,可怕到完全不像小个孩子。 清衡不觉得他可怕。 在王飞龙的催促声中,清衡对快被打死的都成无动于衷。 他大步走过来,把王飞龙手上的崽,抱进了怀里。 王飞龙:“?” 王飞龙懵了。 王飞龙没去藏书楼,他就算去了也上不了清衡的楼层。 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他眼里跟大翡皇室杜声相比,并没什么背景的明乔,这些天来,都是在跟清衡一块儿睡。 他发懵的看着清衡接过崽后,毫不犹豫的给崽输着真气。 以及,给崽喂着天价也难买的灵丹。 极珍稀的灵丹,清衡一粒粒喂着,没有半分的不舍。 他喂着灵丹,输着至纯的真气,嘴上还在轻声的哄:“不哭,不哭,马上就不痛了。” 他这么温和的声音,王飞龙从未听过。 太不可思议了。 王飞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自己的耳朵。 清衡的语气听着温和,实际上,心头已经涌起了不可控的戾意。 他出门前还好好的崽崽,不到半天时间,就这么浑身是血的躺在他怀里。 饶是他性子再稳重自持,此刻,他都快要控制不住情绪。 “娘亲,不,不是婶婶。” 被娘亲抱着的崽,痛意终于散了点儿。 他抓着娘亲的衣服,着急的解释着。 不是婶婶。 不是婶婶煮错了药。 婶婶可仔细了,不会在他的药里乱加东西。 “清衡,方婶忙起来,不小心也是——” “我知道。” 王飞龙的话还没说,清衡就低着头,看着怀里着急的崽,轻声道:“我知道,不是方婶。” “清衡。” 王飞龙嘴唇动了动。 他做活动,为的是广结善缘,也广结人脉。如今要把大翡皇室牵扯进来,怕是要棘手。 王飞龙还想跟清衡说和说和,只要清衡不插手今日的事,他就还能粉饰太平。 可清衡连他的眼神都不接。 “娘亲,乔乔脏。” “不脏,洗洗就白白的了。” 明乔在清衡怀里的一声娘亲,落到王飞龙耳朵里,王飞龙的心里哗啦一声,像是被泼了盆凉水。 完了。 这下完了。 这个明乔,什么时候跟清衡扯上的关系?! 王飞龙还在犯晕着,几步远的地上,游轻已经把真言符咒,贴到了杜声的肩膀上。 符咒贴之即化。 杜声的肩膀看不出任何异样。 游轻贴完了符咒,他压低声音,提醒了杜声。 “接下实话,会死。” 杜声直视着他,肿胀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我不信。 游轻笑了,他的笑,落在杜声眼底,宛若魔鬼。 “你有解药么?” “没有!” 这是真话。 “明乔的药,是你动的手脚么?” “小子,不可偏激,你先把杜声放了。” 不知为何,王飞龙心头猛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急的鼻尖沁汗,喊道:“杜声的家长今日会来接他!你不可——” 王飞龙还没喊完,话又被人打断了。 这次是杜声自己。 他看着游轻,说道:“不是,不是我动的手脚。” 真言咒下,他说了第一个谎话。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一口气写到爹爹的,写不完啦,下章爹爹出来! 坏小孩有靠山,我们乔乔也有!大大的! ——感谢在2023-12-0511:27:22~2023-12-0600:10: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看灯听雪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心久思金12瓶;3132221910瓶;看灯听雪8瓶;轻染7瓶;小耽、羡鱼2瓶;紫川、呆诺河马、沉舟侧畔、恸歖、米酪、ling、家有奕宝、子卿、扶春共筏、拒绝吃辣、猫咪咖啡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瞧着他不像是你爹。” 清衡把所有的信都收起来,连同明乔拿出来的一堆东西:“把这些都收进去吧。” “好呀。” 明乔乖乖把东西放回储物环,还给排的整整齐齐。 放完,他贴着清衡,眨了眨眼睛,再次跟娘亲强调:“是爹爹,乔乔次饭像爹爹,可以次好多!” 清衡:“……” 这是哪门子的像。 清衡瞥一眼手边圆鼓鼓的小肚子,淡声道:“小孩子吃饭多,很正常。” 明乔歪头,疑惑:“是吗?” 清衡“嗯”了一声。 明乔相信娘亲,于是恍然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漂亮的小脸蛋微微绷起,陷入了新一轮的思索中。 他既然胃口不像爹爹,长得也不像爹爹,那他还有什么地方像爹爹的吗? 小家伙认真思索着,思索了半天,也不是很有头绪。 清衡靠着温泉池壁,腿上坐着只肉乎乎的崽。 他垂眸,目光落在崽崽的小脸上,他没告诉崽崽—— 小家伙这会儿绷脸蛋的神情,跟邬野倒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像。 就一丁点儿,不,兴许他看错了,连一丁点也没有。 “乔乔。” 清衡收回思绪,将某人从脑海里剔除。 他清冷的面容许是被泉水的热气蒸着,比从前看着多了些温度。 “过来,我看看你的灵根。” 明乔虽有五灵根,可却没正经用过。 清衡单手托着他的小肉屁股,让他的小胸口贴向自己,随后,他另一只手放过来,探起了明乔的灵根情况。 在这两日的寻灵宝中,明乔倒是调动了一下自己的灵根,要不然,他也不会吸引感知到灵宝。 “眼睛闭上,好好感受一下灵力周转。” 清衡不想提什么爹不爹的,所以,他索性给崽崽梳理了一下灵脉。 明乔懵懵懂懂的闭眼感受着,在清衡的耐心引导下,他最后还试着入定了一小会儿。 “天赋很好。” 清衡给了评价,但还有一句,被他咽了回去。 身体太差。 这小身子细察之下,他发现,比他想的还要更糟。 明乔只听到了娘亲夸自己,他高兴的咧着小嘴,冲娘亲露出一个甜蜜蜜的笑来。 “娘亲厉害,乔乔才厉害。” 他的意思,是他的厉害遗传了娘亲。 清衡已经习惯小家伙对自己厚重的滤镜了,在小家伙眼里,自己好像就是最好的。 又泡了一会儿温泉,清衡拿了小里衣出来,给怀里连个小裤衩都没穿的崽穿上。 最开始来泡温泉,小家伙还有点羞,会穿个小裤衩泡。 现在泡着泡着,小家伙露着肉乎乎的屁股蛋儿,一点都不羞,还凑过来让娘亲看屁股蛋儿上的小花。 他给娘亲看小花,还要看娘亲腿上的小花。 清衡只给他看过一次。 清衡的胎记,长在大腿内侧,这位置敏感,他从不示人。 也就是面前这只小小的崽了,还能瞅见一次。 “不错,很合适。” 红色绣花的小里衣穿上,清衡摸着料子,柔软又服帖。 给明乔做里衣的婶婶,当真是用了心思的。 明乔的储物环里带了几套衣服,衣服都是好衣服,只是天气转暖,他还需要置办些薄点儿的衣服。 清衡手上不疾不徐的给崽穿着衣服,心里已经盘算起了是回门派里置办衣服,还是在飞龙城里买。 衣服铺子里人多,他不爱逛铺子。 要不,还是回门派去,让门派的人送几件来算了。 清衡一边想着,手里的动作也没停。 不多时,睡衣穿好。 明乔张开小手,搂着清衡的脖子,把脸蛋靠了过去。 他这是要睡觉了。 清衡熟稔的用外套裹住他,把他抱着回了书楼。 这一夜,明乔在娘亲怀里,小手小脚缠着娘亲,依旧是睡得香喷喷的。 而游轻,在书楼里也有所收获。 书精不需要睡眠,见明乔跟清衡都睡着了,它就去找游轻玩了。 “看在你是宝宝哥哥份上,你想要什么方面的秘籍,我都可以送你一份。” 书精说着,还挺嘚瑟:“我存的秘籍,都是孤本,十分珍贵,王飞龙想借都借不到。” 游轻听着它的话,也没跟他客气。 “我是以废灵根修行,你有什么秘籍,能让我变强么?” 书精一愣。 它重新打量了一下游轻,震惊道:“都废灵根了还要修炼,你还挺有韧劲儿的啊。” 游轻对他的称赞,不置可否。 书精瞅瞅他,犹豫了一番,说道:“我倒是有一孤本,上头恰好也记载了废灵根修炼之秘法,只是这一例的主人,强是强,最后爆体而亡了,你——” “我要这孤本。” 游轻像是只听到了强,没听到爆体而亡四个字似的。他目光沉沉,话说的语气带着分强势,但腰却弯了下来,对着书精已经行了谢礼。 书精犹犹豫豫的把孤本找了出来给他。 在递给他时,书精还劝了他一下:“要不你重选一次,我这里还有其他孤本嘞。” “不必,我就要这一个。” 游轻做了选择就不会更改,他接了孤本,当着书精的面,先翻阅了一遍。 他性子最是谨慎,既然孤本珍贵,那在接到手之后,他就要把这孤本存到脑子里。 放在身上的东西,可能会被抢,被毁。 只有脑子里的东西,才不会轻易被人夺走。 书精看着面前只比明乔大了几岁的小孩儿,它在心里犯起嘀咕—— 真是奇怪,这小孩儿给它的感觉,总让它隐隐觉着有点危险。 可这小孩才几岁啊,它怎么会有点怕这小孩儿! 游轻没关注书精的心理活动,他还在继续翻着书。装了这么多书的书楼,可遇不可求。 最最关键的是,现在还有个书精能在旁边给他介绍着,或者帮他找书。 机会难得,他要抓住。 楼上楼下两个小孩儿,一个埋在娘亲怀里睡觉,一个彻夜不眠看书,彼此都各有彼此的满足。 次日。 距离测试结束,只剩最后三天了。 明乔坐在床上,由着娘亲给换衣服穿,给束头发,还给洗脸抹油油。 这些事情,清衡以前从没学过。但不知怎么的,他慢慢的就上了手。 他知道这些事,面前这只崽都会自己做。 可看着小家伙自己穿衣服,自己束歪歪扭扭的头绳,自己洗小脸,他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道不明,他为什么会有越来越频繁的,心疼这只崽的感觉。 这感觉来的汹涌,让他原来还坚定的一些念头,都在悄然动摇。 “娘亲,乔乔出门辣。” 一切收拾好后,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崽崽,仰脸跟清衡告了别。 他告完别还不走,还要眼巴巴地看着清衡。 直到清衡弯下腰,让他亲一口,他才肯走。 “娘亲,乔乔会早点回来的。” 亲完了清衡的俊脸,明乔心满意足的挥了挥小胖手。 清衡微微点头,目送着他出门。 出门,吃饭,吃药,测试。 明乔白日里的生活很规律。 而游轻也腾了时间观察着自家崽,见自家崽没再受欺负,他这才放心继续看书。 除了看书,他还看过门口的老葛。 他给老葛送了酒。 老葛没问他怎么进去的,也没勒令他出去。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但也聊了几句。 游轻问:“孩子行恶,为何不管?” 这次来测试的孩子,并非各个良善。明乔挨了欺负,却不见人管。 老葛打着酒嗝,醉醺醺的回:“能入此间,都是些有天赋的孩子,或者是些有身份的孩子。” “孩子之间,由着他们自己闹,闹的不快了,是他们彼此结怨。” “若是王飞龙下了场,他帮谁,不帮谁,这后头的家长总有一方要把怨结到他身上。” “他惯来精明,总会把麻烦揽到身上。” 老葛的话,解了游轻的惑,但也让游轻对王飞龙这个人,再没什么好印象。 转眼。 时间到最后一天,最后一测,结束了便成埃落定。 游轻在书楼里,寻摸到了本有意思的书。 此书是教符咒的。 真言咒。 用此符咒,只可说真话,一问不说真话,便会浑身发烂。 二问不说真话,腐虫上身。 三问不说真话,便会引来雷劫,被雷劈死。 游轻对这个符咒,很感兴趣。 书上说,这符咒极难画成,万张符里许也成不了一张。 但游轻对概率问题,从来都不放在眼里。 他饶有兴致的研究起了这符咒,并向书精要了笔墨。 书精给了他笔墨,在旁边看着他画。 画着画着,书精突然一惊:“不对,你这符咒,不是正经符咒。” 游轻低头画符,没分心理它。 书精越想越打鼓,它化出只大手,要不你别练这个了吧,我记得这,这是个魔修的书。” 这书上的咒,也不是正经的符咒师所创。 游轻对人人闻之脸色即变的魔修二字,丝毫无惧,他照就研究着这道符咒。 除了这道符咒,他对噬骨符咒,绝情符咒等等符咒,都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些符咒,挺阴毒,但用来防身,估计好用。 “宝宝他哥,我好心劝你啊,你最好别学太多这东西,万一你被人当成魔修,可没有好日子过。” 魔修的风评一直很差,很多正道门派都以斩杀妖魔二修为己任。 书精不想看着宝宝他哥被人喊打喊杀的。 “我知道了。” 游轻看着挺听劝,他把手里翻过一遍的书,放了回去。 几乎在他放回去的瞬间,书精就嗖地一下冲过去,把书给拿走了。 游轻带着纸笔,转身重找了个地方。 这次没书精看着,他低头,重新画起了真言咒。 一笔成画,一画成咒。 游轻接连多次都画的失败,他蹙眉,越失败越固执。 “魔修画咒,手法和咒修……会一样么?” 游轻思索着,也摸索着。 最后,他突发奇想,刺破指尖,以血为墨,重新画符。 又是多次的练习,但这回,他画成了一道! 将这道真言咒收下,游轻停了手,他轻哼了声,暴露出了孩子年纪该有的一点自得。 “什么万符成一,画着也不过如此。” 他把符咒收好后,没在研究其余有些阴毒的符咒。 今天是最后一日,他该去接明乔了。 游轻往外走着,本想避着人,去看看明乔在哪儿。 没想到,他出去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了不远处食堂里传来的惊呼声。 “小病秧子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吐了这么多血!” “好吓人啊!他刚才还好好的!” “他是要死了吗?!快,快找人来。” 食堂里乱作了一团,游轻面色大变,刚想往前跑,突然,他一个急刹,又转过了身。 “书精!书精!” “我叫书书!你这么大声干什么,脸色还这么差——” “明乔出事了,让清衡出来!” 游轻铁青着小脸,吼出这一句,随后转身跑远。 书精呆了一秒,然后冲上了楼。 此刻。 食堂里,倒在地上的明乔嘴巴里全是血,他大口大口的吐着血,黑紫的血染脏了他的小衣服,也染脏了大块的地板。 在他身旁,方婶白着脸,手都在发抖。 她看着地上的碎碗片,还有碗底没喝完的药汁,脑海都是一片空白。 刚才明乔跟往常一样,来她这儿吃饭吃药。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然而吃药时,药还没喝几口,明乔就突然停了下来。 他皱着小脸,说道:“婶婶,今天的药,味道怪怪的。” 话说完,没几秒,他的小胖手啪叽一松,碗掉到了地上。 紧接着,他捂着嘴巴,像是不想让自己吐。 他的小手小小的,根本捂不住吐出来的血。 大口大口的黑血,吐的吓人。 “怎么会这样,药怎么会出事,我放在厨房里熬,这么多天了都好好的。” 她不是头一次给明乔熬药,她熬了这么多次,怎么就这回出了事! 明乔腹中绞痛,他在地上蜷缩成了小小一团。 喧闹的人声,在他耳边都变成了嗡嗡的杂音。 他甚至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 肚子痛,心口痛,好像头也痛痛的。 明乔是个很能忍的小孩子,有些苦药,喝了很难受,还有些药浴,泡着也像是针扎了似的。 这些难受和痛,他都忍过的。 可现在他太痛了,比以前还要痛很多。 他抬起沾着血的小手,擦了擦泪汪汪的眼睛。 “娘亲。” 他发不出声音,只能勉强发出气音,叫着娘亲。 他叫完娘亲,娘亲没有出现。被眼泪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另一个他很想见的身影。 是哥哥。 许久没看到的哥哥,突然出现,明乔嘴巴一瘪,哭出了声音。 “哥哥。” 他奶音拖着哭腔:“乔乔痛。” 游轻冲进来,抱起地上的崽,他的手都在发抖。 而听着怀里崽崽说痛,游轻更是恨不得,把始作俑者当场给弄死。 他跑过了方婶。 有人说是方婶给明乔煮的药出了问题。 游轻来这里几天,他对方婶有所了解,方婶疼爱明乔,却不可能害明乔。 游轻的目光在一群人的脸上扫过,最后,他定格在了角落里,杜声带笑的脸。 在游轻之后,早接到信儿的王飞龙紧随而来。 他过来,握住明乔的手腕,先诊了脉。 “是中毒。” 碎碗就在旁边,王飞龙伸出手指,沾了药汁。 他谨慎的只沾了一滴,嗅,尝。 “药里多加了味本来无毒的竹叶草,这种草和另一种草药,碰上会产生毒素。” 竹叶草最常见,厨房里做菜偶尔都会用到。 所以,王飞龙看向站在原地,脸色发白的方婶,问道:“是你煮的药?你煮药时手误了?” “药是我煮的,但竹叶草不是我放的,我不会这么马虎。” 方婶的解释,王飞龙并未相信。 他急于把这个错,让方婶认下。 就在王飞龙还要跟方婶说话时,游轻抱着痛到小身子都抽抽的崽,嗓音发冷,质问出声:“乔乔既然中了毒,你还不给他解毒?” “我没有解药。” 王飞龙歉疚道:“我会让医修来诊治。” 等医修来,又要耗费时间。 游轻眼底浮起戾意,他轻轻把怀里的崽崽放到王飞龙手上。然后,当着王飞龙的面,他把角落里的杜声揪了出来。 他一拳打上杜声的脸,杜声瞬间肿了脸。 又是几拳,拳拳到肉。 “是你下的毒。” 游轻将杜声打倒在地,鞋底狠狠碾着杜声的脸,他的话里是笃定,而不是发问。 他没问杜声做没做,他只问杜声—— “解药在哪儿?” 杜声的脸肿的像猪头,他忍着疼,也压着恨,装傻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给他下毒?!” 杜声在狡辩,而王飞龙也在急声拦着游轻。 要不是手上还有个中毒的崽,王飞龙估计已经腾出手来亲自拦了。 游轻看都不看王飞龙。 他的鞋底继续碾着杜声的脸,还在逼问。 场面乱成一团。 就在王飞龙正着急上火时,清衡来了。 看到清衡过来,王飞龙的眼睛都亮了亮。 “清衡,快,拦着这小子,别让他打人!” 地上被打的,是大翡皇室的第三子杜声,大翡皇室是出了名儿的霸道护短。 杜声在皇室之中,被寄予了厚望,待遇颇高。 他今日要是被打死了,大翡皇室的老不死,怕都要过来一趟! 王飞龙催着清衡去救下杜声。 然而,清衡听见了游轻在逼问什么。 “解药在哪儿?” “再不说,我会把你的骨头一寸寸捏碎。” 在逼问威胁人的游轻,神情极可怕,可怕到完全不像小个孩子。 清衡不觉得他可怕。 在王飞龙的催促声中,清衡对快被打死的都成无动于衷。 他大步走过来,把王飞龙手上的崽,抱进了怀里。 王飞龙:“?” 王飞龙懵了。 王飞龙没去藏书楼,他就算去了也上不了清衡的楼层。 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他眼里跟大翡皇室杜声相比,并没什么背景的明乔,这些天来,都是在跟清衡一块儿睡。 他发懵的看着清衡接过崽后,毫不犹豫的给崽输着真气。 以及,给崽喂着天价也难买的灵丹。 极珍稀的灵丹,清衡一粒粒喂着,没有半分的不舍。 他喂着灵丹,输着至纯的真气,嘴上还在轻声的哄:“不哭,不哭,马上就不痛了。” 他这么温和的声音,王飞龙从未听过。 太不可思议了。 王飞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自己的耳朵。 清衡的语气听着温和,实际上,心头已经涌起了不可控的戾意。 他出门前还好好的崽崽,不到半天时间,就这么浑身是血的躺在他怀里。 饶是他性子再稳重自持,此刻,他都快要控制不住情绪。 “娘亲,不,不是婶婶。” 被娘亲抱着的崽,痛意终于散了点儿。 他抓着娘亲的衣服,着急的解释着。 不是婶婶。 不是婶婶煮错了药。 婶婶可仔细了,不会在他的药里乱加东西。 “清衡,方婶忙起来,不小心也是——” “我知道。” 王飞龙的话还没说,清衡就低着头,看着怀里着急的崽,轻声道:“我知道,不是方婶。” “清衡。” 王飞龙嘴唇动了动。 他做活动,为的是广结善缘,也广结人脉。如今要把大翡皇室牵扯进来,怕是要棘手。 王飞龙还想跟清衡说和说和,只要清衡不插手今日的事,他就还能粉饰太平。 可清衡连他的眼神都不接。 “娘亲,乔乔脏。” “不脏,洗洗就白白的了。” 明乔在清衡怀里的一声娘亲,落到王飞龙耳朵里,王飞龙的心里哗啦一声,像是被泼了盆凉水。 完了。 这下完了。 这个明乔,什么时候跟清衡扯上的关系?! 王飞龙还在犯晕着,几步远的地上,游轻已经把真言符咒,贴到了杜声的肩膀上。 符咒贴之即化。 杜声的肩膀看不出任何异样。 游轻贴完了符咒,他压低声音,提醒了杜声。 “接下实话,会死。” 杜声直视着他,肿胀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我不信。 游轻笑了,他的笑,落在杜声眼底,宛若魔鬼。 “你有解药么?” “没有!” 这是真话。 “明乔的药,是你动的手脚么?” “小子,不可偏激,你先把杜声放了。” 不知为何,王飞龙心头猛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急的鼻尖沁汗,喊道:“杜声的家长今日会来接他!你不可——” 王飞龙还没喊完,话又被人打断了。 这次是杜声自己。 他看着游轻,说道:“不是,不是我动的手脚。” 真言咒下,他说了第一个谎话。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一口气写到爹爹的,写不完啦,下章爹爹出来! 坏小孩有靠山,我们乔乔也有!大大的! ——感谢在2023-12-0511:27:22~2023-12-0600:10: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看灯听雪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心久思金12瓶;3132221910瓶;看灯听雪8瓶;轻染7瓶;小耽、羡鱼2瓶;紫川、呆诺河马、沉舟侧畔、恸歖、米酪、ling、家有奕宝、子卿、扶春共筏、拒绝吃辣、猫咪咖啡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