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离开之后,佛子还沉浸在怅然若失的情绪中难以平复,他站在风中,凝视着手中枯萎的佛心莲,久不言语。 最终,还是陆离上前对着满身伤痕的佛子劝说道:“昙若大师,节哀。你已经尽力了,万般皆是命。事已至此,还是要往前看。不如先随我们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佛子听了这话,看着那朵佛心莲微微笑了一笑,说道:“便都随风去吧。” 然后缓缓地,将那花朵放逐到了风中。 佛子对着陆离点了点头,说道:“此番有劳施主了。” 陆离也回礼,道:“不,是我等要劳烦佛子,随我们一起跑一趟蓬莱了。” 这回佛子没有拒绝。 黎阳见状,福至心灵地上前去查看起了佛子的伤势,佛子也配合地朝黎阳展示着自己身上伤口。 “都是皮外伤,不妨事的。”检查完了的黎阳说道。 薛野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他伸了个懒腰,正打算让楚平把蓬莱的核舟召出来,他要上船好生休整一番,谁知转身便看见了徐白毫无血色的脸庞。 这脸色看上去委实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薛野挑了挑眉,心道:“莫非徐白这小子在刚刚与佛子的打斗中受伤了?竟然还想瞒着不说。” 照理说,薛野和徐白刚刚毕竟是并肩作战的关系,此时出声询问一句也未尝不可。 但这念头只在薛野的脑海里转了那么一刹那,便被他干脆利落地给否决了。 那可是徐白! 薛野想道:“就算真的受伤了又如何,徐白死不死与我有什么相干。” 难道还要让薛野对着徐白去嘘寒问暖,问问徐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吗? 薛野可干不来这事。他光想想那个画面就感到生理不适。 徐白既然一言不发,那薛野就看着他一言不发,只等着看徐白什么时候熬不住了,看戏便是。 倒是楚平这个大傻子,说话不经过大脑,一脸天真地看着薛野问道:“薛师兄,你老看着小师叔干什么?” 他说这话的声音可算不得小,霎时间,原本集中在佛子身上的视线,一下子都汇聚到了薛野身上。 连徐白本人都看了过来。 真真是要把薛野气个半死。 这场面,简直就像是薛野偷看徐白被抓包了一样。 饶是厚脸皮如薛野也禁不住微微红了脸,他恼羞成怒,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楚平,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看着他了。” 楚平也是个憨的,薛野话都说成这样了,换做旁人,打哈哈地说上一句“看错了”便也糊弄过去了。 楚平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挨了训,便不知所措挠了挠脑袋,然后不解地低下头自语道:“可是你刚刚明明就是一直在看小师叔嘛。”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场的都是修士,耳聪目明,谁又听不见呢。 只是经楚平这么一嘀咕,反倒像是彻底把这件事给坐实了一般。 薛野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黎阳、陆离和佛子明着都装作没有听见,其实暗地里早就伸长了耳朵,乐得观察事态发展。 一时间,谁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作响。 薛野看着地面,他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一样了,但他要是继续解释,只能越描越黑。于是薛野只能无能狂怒道:“快把核舟放出来,不是急着回蓬莱救若淼吗?” 之前徐白将核舟缩小之后便交给了楚平保管。 楚平听了薛野的话,愣愣地接话道:“哦……哦!” 说罢,他在芥子袋里掏呀掏,终于将那已经边做桃核大小的小巧核舟给掏了出来。而后,楚平便默念起了之前蓬莱弟子所教授的口诀,再将体内真气化作一道吐息,轻轻地吹在了放置在掌中核舟上。待做完了这一切,楚平便将核舟往空中一抛,霎时间,一艘飞舟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那飞舟甫一出现,薛野便看也不看别人,兀自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飞舟走了过去。 薛野登船时,隐约听见楚平那一惊一乍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小师叔!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笑个屁啊! 薛野恨得牙痒痒的,但他没有转身瞪徐白,而是如同一尾活鱼一般蹿进了船舱里。 剩下的几人也陆陆续续登上了核舟,而后,核舟便稳稳地朝着蓬莱的方向起飞了。 到了船舱中之后,黎阳着手处理起了佛子的伤势。 作为一个丹修,不知道为什么黎阳的包扎技术出奇地好,三下五除二便有条不紊地把佛子双手和双脚上的伤口处理完毕了。 佛子客气地对黎阳说:“有劳了。”而后便听陆离说起了旬若淼的遭遇。 在陆离说起听到“晓梦蝶”这三个字之后,佛子不由地沉吟了片刻,而后说道:“晓梦蝶的昏睡之症其实并不难解,但所需要的材料有些偏门。” 陆离对着材料感到十分好奇:“要什么?” 佛子据实已告:“需要子非鱼的血。” 这种鱼陆离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子非鱼是什么鱼啊?” 佛子道:“此鱼稀有,相传大多栖息在幽鹿泽与北境的接壤处。” 几人目前便在幽鹿泽的外围,只不过是南边与中州交界的外围,若要抵达幽鹿泽与北境的交界,需要横穿整个幽鹿泽。 楚平倒是很热心,他对其他人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去调整核舟的方向,只要继续往北,便可横穿幽鹿泽,到达北境的边缘。” 然而,其他人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着什么急?”薛野一把拦住了跃跃欲试的楚平,说道,“蓬莱的人只求我们帮忙找到佛子,又没说连解药都要准备好。” 楚平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显得十分委屈:“可是,我们不是说好要救若淼吗,若淼她还等着……” 楚平被薛野的气势所摄,越说声音越低,他的眼神在其他人身上游移,试图找出一个支持自己去找子非鱼的盟友。 但可惜,连素日里跟薛野不合的陆离,这次都难得地赞同了薛野的观点:“北境自从当年北境之主死后便已成险地,轻易不可往。依我看,核舟穿梭极快,不出几日便能到蓬莱。等到了蓬莱,让蓬莱的人出面找子非鱼最为稳妥,我们没必要以身犯险。其一,我们未必真的能找到子非鱼,一来二去反而拖延时间。其二,若是我们万一真的在寻找子非鱼的过程中遭逢什么不幸,那蓬莱便会连佛子的行踪也一并失去,得不偿失。” 这话说得很是中肯。并且为了让不擅长动脑的楚平也能理解,陆离特地分析得更详尽了一些。 果然,楚平一听,深以为然。他立马振奋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即刻去操控核舟,全速前进!” 楚平退出围着佛子的人群,刚打算推门出去,却见站在门边的徐白竟是冷汗连连。 徐白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好,他一手抚摸着自己的丹田,一手抻着一侧的船舱壁。 徐白在破除幻境中与玄天有所呼应,自那之后便感觉丹田之内躁动难安,初时尚且可以不太明显,尚且可以忍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躁动感竟慢慢地演化成了阵阵胀痛之感。 丹田乃是修士罩门,徐白便是铁打的,也无法抵御来自丹田的疼痛。 而这头,发现了徐白异状的楚平惊呼出声:“小师叔,你怎么了?!” 楚平的声音不小,很快便引得船舱中的其他人朝他们这边望了过来。 佛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快步穿过人群抵达了徐白的身前,然后单手成掌,往徐白体内输入一丝真气进行查探。 半晌过后,有了结论的佛子向着众人宣布道:“他要结婴了。” 结婴?!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着实打了薛野一个措手不及。 “徐白竟然要先我一步结成元婴了?”这个认知对于薛野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此时薛野才深切地了解到,天才可以有多么令人绝望。 十八年来,徐白时时事事处处都压他一头,如今两人都是金丹后期,虽然徐白多了一道剑意,但薛野眼看着终于有了一些即将追上徐白的希望,却在一刹那间便被告知那希望已经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从金丹初期修炼到金丹后期容易,但是想要从金丹期步入元婴期,简直难如登天。 薛野自问连境界松动的迹象都还未曾有,徐白却已经实打实地要结婴了。 这叫薛野怎么能甘心? 不光薛野不甘心,在场除了佛子之外的所有人,此刻全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徐白初到蓬莱的时候还不过是个金丹初期的修士,如今不过月余,他便已经要迈入元婴期了。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 一个普通修士,可能需要花上百余年,才能望其项背。 一时间,除却对徐白的修炼速度了解不深的佛子,其余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深深的震撼之中。 但这震撼还没来得及持续多久,便被天空中逐渐积蓄起得雨云给打散了。 那雨云其实在飞舟外停了有一段时间了。 黎阳一开始便透过窗户看见了那片雨云,只是他当时没有在意。那雨云初时不过小小一团,谁知随着时间的流逝,竟然越低越厚,越压越低,最后,遮盖了半壁天空,如同一张大网一样朝着核舟袭来。 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妙。 楚平虽然震惊,但他还是真心为徐白高兴的,他用崇拜的语气说道:“小师叔放心,这船上的一切包在我身上了,您还是尽早回房闭关吧。正好窗外那雨云来势汹汹,就由我来露一手,抓紧驱使核舟,远离那片雨云吧。” “不必了。”佛子站起身道,“那不是雨云,而是一片劫云。” “劫云?!”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徐白。 有劫云就预示着有修士要渡雷劫。 而现下,这飞舟之内唯一要跨越境界的,只有徐白。这雷劫是属于谁的,自然不言而喻。 这样的认知简直可以惊掉众人的下巴了。 修真本就逆天而行,修士力量的慢慢积蓄也可以看作是对天道权威的一种挑战。当天道把一个修士视作是威胁的时候,便会降下雷劫,但雷劫大多是数时候只会发生在化神期之后。 金丹化婴便开始渡劫的,简直是闻所未闻。 核舟中的众人不由地看向了徐白,一个念头浮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这结出来的,到底得是什么样的元婴?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或者下下章应该会有糖 —————————————————— 感谢在2023-12-2109:54:49~2023-12-2215:02: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啊呀呀呀10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咸、yami_zzz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ami_zzz18瓶;十年衍生10瓶;青苹果、醒5瓶;有天、在补尾款中(*^w^*)2瓶;蛋黄派、小药丸、原来七月了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东珠离开之后,佛子还沉浸在怅然若失的情绪中难以平复,他站在风中,凝视着手中枯萎的佛心莲,久不言语。 最终,还是陆离上前对着满身伤痕的佛子劝说道:“昙若大师,节哀。你已经尽力了,万般皆是命。事已至此,还是要往前看。不如先随我们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佛子听了这话,看着那朵佛心莲微微笑了一笑,说道:“便都随风去吧。” 然后缓缓地,将那花朵放逐到了风中。 佛子对着陆离点了点头,说道:“此番有劳施主了。” 陆离也回礼,道:“不,是我等要劳烦佛子,随我们一起跑一趟蓬莱了。” 这回佛子没有拒绝。 黎阳见状,福至心灵地上前去查看起了佛子的伤势,佛子也配合地朝黎阳展示着自己身上伤口。 “都是皮外伤,不妨事的。”检查完了的黎阳说道。 薛野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他伸了个懒腰,正打算让楚平把蓬莱的核舟召出来,他要上船好生休整一番,谁知转身便看见了徐白毫无血色的脸庞。 这脸色看上去委实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薛野挑了挑眉,心道:“莫非徐白这小子在刚刚与佛子的打斗中受伤了?竟然还想瞒着不说。” 照理说,薛野和徐白刚刚毕竟是并肩作战的关系,此时出声询问一句也未尝不可。 但这念头只在薛野的脑海里转了那么一刹那,便被他干脆利落地给否决了。 那可是徐白! 薛野想道:“就算真的受伤了又如何,徐白死不死与我有什么相干。” 难道还要让薛野对着徐白去嘘寒问暖,问问徐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吗? 薛野可干不来这事。他光想想那个画面就感到生理不适。 徐白既然一言不发,那薛野就看着他一言不发,只等着看徐白什么时候熬不住了,看戏便是。 倒是楚平这个大傻子,说话不经过大脑,一脸天真地看着薛野问道:“薛师兄,你老看着小师叔干什么?” 他说这话的声音可算不得小,霎时间,原本集中在佛子身上的视线,一下子都汇聚到了薛野身上。 连徐白本人都看了过来。 真真是要把薛野气个半死。 这场面,简直就像是薛野偷看徐白被抓包了一样。 饶是厚脸皮如薛野也禁不住微微红了脸,他恼羞成怒,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楚平,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看着他了。” 楚平也是个憨的,薛野话都说成这样了,换做旁人,打哈哈地说上一句“看错了”便也糊弄过去了。 楚平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挨了训,便不知所措挠了挠脑袋,然后不解地低下头自语道:“可是你刚刚明明就是一直在看小师叔嘛。”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场的都是修士,耳聪目明,谁又听不见呢。 只是经楚平这么一嘀咕,反倒像是彻底把这件事给坐实了一般。 薛野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黎阳、陆离和佛子明着都装作没有听见,其实暗地里早就伸长了耳朵,乐得观察事态发展。 一时间,谁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作响。 薛野看着地面,他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一样了,但他要是继续解释,只能越描越黑。于是薛野只能无能狂怒道:“快把核舟放出来,不是急着回蓬莱救若淼吗?” 之前徐白将核舟缩小之后便交给了楚平保管。 楚平听了薛野的话,愣愣地接话道:“哦……哦!” 说罢,他在芥子袋里掏呀掏,终于将那已经边做桃核大小的小巧核舟给掏了出来。而后,楚平便默念起了之前蓬莱弟子所教授的口诀,再将体内真气化作一道吐息,轻轻地吹在了放置在掌中核舟上。待做完了这一切,楚平便将核舟往空中一抛,霎时间,一艘飞舟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那飞舟甫一出现,薛野便看也不看别人,兀自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飞舟走了过去。 薛野登船时,隐约听见楚平那一惊一乍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小师叔!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笑个屁啊! 薛野恨得牙痒痒的,但他没有转身瞪徐白,而是如同一尾活鱼一般蹿进了船舱里。 剩下的几人也陆陆续续登上了核舟,而后,核舟便稳稳地朝着蓬莱的方向起飞了。 到了船舱中之后,黎阳着手处理起了佛子的伤势。 作为一个丹修,不知道为什么黎阳的包扎技术出奇地好,三下五除二便有条不紊地把佛子双手和双脚上的伤口处理完毕了。 佛子客气地对黎阳说:“有劳了。”而后便听陆离说起了旬若淼的遭遇。 在陆离说起听到“晓梦蝶”这三个字之后,佛子不由地沉吟了片刻,而后说道:“晓梦蝶的昏睡之症其实并不难解,但所需要的材料有些偏门。” 陆离对着材料感到十分好奇:“要什么?” 佛子据实已告:“需要子非鱼的血。” 这种鱼陆离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子非鱼是什么鱼啊?” 佛子道:“此鱼稀有,相传大多栖息在幽鹿泽与北境的接壤处。” 几人目前便在幽鹿泽的外围,只不过是南边与中州交界的外围,若要抵达幽鹿泽与北境的交界,需要横穿整个幽鹿泽。 楚平倒是很热心,他对其他人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去调整核舟的方向,只要继续往北,便可横穿幽鹿泽,到达北境的边缘。” 然而,其他人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着什么急?”薛野一把拦住了跃跃欲试的楚平,说道,“蓬莱的人只求我们帮忙找到佛子,又没说连解药都要准备好。” 楚平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显得十分委屈:“可是,我们不是说好要救若淼吗,若淼她还等着……” 楚平被薛野的气势所摄,越说声音越低,他的眼神在其他人身上游移,试图找出一个支持自己去找子非鱼的盟友。 但可惜,连素日里跟薛野不合的陆离,这次都难得地赞同了薛野的观点:“北境自从当年北境之主死后便已成险地,轻易不可往。依我看,核舟穿梭极快,不出几日便能到蓬莱。等到了蓬莱,让蓬莱的人出面找子非鱼最为稳妥,我们没必要以身犯险。其一,我们未必真的能找到子非鱼,一来二去反而拖延时间。其二,若是我们万一真的在寻找子非鱼的过程中遭逢什么不幸,那蓬莱便会连佛子的行踪也一并失去,得不偿失。” 这话说得很是中肯。并且为了让不擅长动脑的楚平也能理解,陆离特地分析得更详尽了一些。 果然,楚平一听,深以为然。他立马振奋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即刻去操控核舟,全速前进!” 楚平退出围着佛子的人群,刚打算推门出去,却见站在门边的徐白竟是冷汗连连。 徐白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好,他一手抚摸着自己的丹田,一手抻着一侧的船舱壁。 徐白在破除幻境中与玄天有所呼应,自那之后便感觉丹田之内躁动难安,初时尚且可以不太明显,尚且可以忍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躁动感竟慢慢地演化成了阵阵胀痛之感。 丹田乃是修士罩门,徐白便是铁打的,也无法抵御来自丹田的疼痛。 而这头,发现了徐白异状的楚平惊呼出声:“小师叔,你怎么了?!” 楚平的声音不小,很快便引得船舱中的其他人朝他们这边望了过来。 佛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快步穿过人群抵达了徐白的身前,然后单手成掌,往徐白体内输入一丝真气进行查探。 半晌过后,有了结论的佛子向着众人宣布道:“他要结婴了。” 结婴?!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着实打了薛野一个措手不及。 “徐白竟然要先我一步结成元婴了?”这个认知对于薛野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此时薛野才深切地了解到,天才可以有多么令人绝望。 十八年来,徐白时时事事处处都压他一头,如今两人都是金丹后期,虽然徐白多了一道剑意,但薛野眼看着终于有了一些即将追上徐白的希望,却在一刹那间便被告知那希望已经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从金丹初期修炼到金丹后期容易,但是想要从金丹期步入元婴期,简直难如登天。 薛野自问连境界松动的迹象都还未曾有,徐白却已经实打实地要结婴了。 这叫薛野怎么能甘心? 不光薛野不甘心,在场除了佛子之外的所有人,此刻全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徐白初到蓬莱的时候还不过是个金丹初期的修士,如今不过月余,他便已经要迈入元婴期了。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 一个普通修士,可能需要花上百余年,才能望其项背。 一时间,除却对徐白的修炼速度了解不深的佛子,其余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深深的震撼之中。 但这震撼还没来得及持续多久,便被天空中逐渐积蓄起得雨云给打散了。 那雨云其实在飞舟外停了有一段时间了。 黎阳一开始便透过窗户看见了那片雨云,只是他当时没有在意。那雨云初时不过小小一团,谁知随着时间的流逝,竟然越低越厚,越压越低,最后,遮盖了半壁天空,如同一张大网一样朝着核舟袭来。 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妙。 楚平虽然震惊,但他还是真心为徐白高兴的,他用崇拜的语气说道:“小师叔放心,这船上的一切包在我身上了,您还是尽早回房闭关吧。正好窗外那雨云来势汹汹,就由我来露一手,抓紧驱使核舟,远离那片雨云吧。” “不必了。”佛子站起身道,“那不是雨云,而是一片劫云。” “劫云?!”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徐白。 有劫云就预示着有修士要渡雷劫。 而现下,这飞舟之内唯一要跨越境界的,只有徐白。这雷劫是属于谁的,自然不言而喻。 这样的认知简直可以惊掉众人的下巴了。 修真本就逆天而行,修士力量的慢慢积蓄也可以看作是对天道权威的一种挑战。当天道把一个修士视作是威胁的时候,便会降下雷劫,但雷劫大多是数时候只会发生在化神期之后。 金丹化婴便开始渡劫的,简直是闻所未闻。 核舟中的众人不由地看向了徐白,一个念头浮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这结出来的,到底得是什么样的元婴?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或者下下章应该会有糖 —————————————————— 感谢在2023-12-2109:54:49~2023-12-2215:02: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啊呀呀呀10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咸、yami_zzz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ami_zzz18瓶;十年衍生10瓶;青苹果、醒5瓶;有天、在补尾款中(*^w^*)2瓶;蛋黄派、小药丸、原来七月了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