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纸张造出来了。” 这一日,陆渊向着刘瀚汇报。 “好。”刘瀚很高兴,有了纸张,这科举考试的成本就大大降低了,带上造好的纸张,他去见刘秀了。 此时,刘秀还在宫殿内处理政务,他好些时候晚上都在处理政务,后宫妃子也少,作为皇帝,他是非常勤奋的。 当然,即使勤奋如刘秀,也比不是后世的朱元璋,这老朱算是历代最勤奋的帝王了。 老朱是华夏里少有的平民皇帝,也是地位最低的皇帝了,当过乞丐,和尚,全家几乎死光,饿死的,连埋葬父母的地都没有,穷苦的出身和经历影响了他的理念。 他残忍、狭隘、冷酷,但他也是一个好皇帝,而且他非常勤劳,勤奋到已经病态了。 洪武十年的时候,他曾对身边的人这样说:“朕即位以来,时刻不忘勤勉二字,天未亮就上朝,到晚上了才退朝回宫。 躺下后,朕有心事睡不着,就起床工作,或者夜观天象,有次看到天空有异象,非常担忧。或者思考民事,有应当迅速处理,便写下来, 左右都劝朱元璋不要太劳累了,可朱元璋认为以前生活水平太低,都是靠自己努力才换回了现在的兴旺发达,所以懒惰会招致灭亡,只有勤奋才能保持繁荣,所以皇帝万万不可懒惰。 他深刻的相信勤劳能致富,这是地地道道的老农民思想。 洪武十七年的九月十四到二一的八天之中,各衙门共上奏1160件,涉及3391件事。 每个奏章以千字计算,至少有120万字,平均每天要批阅一二十万字,处理四百二十三件事,这效率不服不行。 还有人称他为“鸡鸣天子”,鸡一叫便起床,三更了也不休息,一天要上两次朝,即使这样,他也不忘后宫佳丽们,即位后又生了10多个孩子,最小的宝庆公主是在他67岁时出生的。 这身体太好了,简直是恐怖,要是不这样劳累,他估计能多活好些年,他的勤奋没有一个帝王比得上,后世崇祯估计勉强能比一下。 刘秀比他们差了些,但也不差太远,他好些事情也是亲力亲为,因为他深刻知道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 太子刘瀚进入刘秀的大殿,身后紧跟着几名侍卫,手中捧着一卷卷纸张。 他步入大殿,目光注视着刘秀坐在御案前的身影,心中还是难免激动和期待,那可是纸呀,是一个巨大的进步,未来就要全国实行了。 刘秀抬起头,看到儿子步入大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知道太子刘强只会在重要时刻才会亲自前来,所以他的心中隐隐有了一种预感,这次太子刘强的到来一定事关重大。 刘瀚恭敬地向刘秀行礼,将手中的纸张递给刘秀。刘秀接过纸张,目光扫过上面,这纸张不算细腻光滑,比不上后世,但已经非常不错了。 “这是什么?”刘秀一时间没有看明白。 “父皇,这是我最近发明的一种东西,名为纸张。它能够替代竹简和丝绸来作为书写和记录信息的载体。纸张可轻便携带,方便阅读,而且制作成本较低,真可谓是一项开天辟地的发明。” 刘秀不禁眉梢一挑,仔细看着手中的纸张,随即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深知纸张对于文化和教育的意义,这将极大地推动信息的传播和人民的学习。 他立刻拿起一张纸,然后开始书写起来,越写越激动,甚至把纸捅破了。 “父皇,轻一些,不用这么大力的。” “是父皇激动了,哈哈,纸这个东西,对于我朝的文化发展至关重要。你为我大汉谋福祉,可喜可贺!” 刘秀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鼓励,他随即想到什么。 “这个造价贵不?若是太贵,像是丝绸一般,也是不划算的。” “不贵,这就是用做竹简的竹子做的,一张估计就2文。” 刘秀建立的东汉,王朝初期国家经济薄弱,民间货币流通混杂,在前十五年主要使用半两钱、西汉五铢钱、以及王莽的货泉和大泉五十等货币,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铸行五铢钱。 与西汉各朝的五铢钱相比,东汉五铢钱更轻,也是五铢钱遗留较多的一种。 “用竹子,就能做出这个?”刘秀是有些不信的。 “以前也没有人想到蚕儿吐丝,地中的麻能做衣服。父皇若是不信,亲自去看一看就知道。” “好,快带朕去看看。” 随即,刘秀就跟着刘瀚去造纸的地方看了看,好些太监和宫女还在不停的造纸。 步骤其实不难,斩竹漂塘、煮楻足火、荡料入帘和覆帘压纸。 刘秀亲眼看着纸张被造出来,眼神亮了,他拿着纸张,手在发抖。 “有了这个,配合强儿你说的科举制度,那我大汉人才用之不竭呀。” 不得不说,刘秀的眼光是极其独特的,一眼就看出来,这纸张配合科举,那是大杀器呀。 “朕立刻推行全国,造纸的事情就交给你,要啥都给朕说。” 刘秀非常高兴,拉着刘瀚一顿猛夸,说得刘瀚都不好意思了。 “对了,伱是怎么想到造这纸张的?” “孩儿入厕,这厕筹用着不舒服,就想着其他的代替,最开始用的是丝绸……” 刘秀有点无语,他是皇帝,但厉行节俭,都没有用丝绸,“你入厕后用丝绸?” “用完再人内侍洗,换新的,但也麻烦,就想用其他东西代替,古籍中看到,似乎有纸张这样的东西,便试一试,真成功了,后来想到可以用来写字……” “……” 刘秀有点无语,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只能讪讪问道:“哪本古籍说的?” “忘了,后面儿臣去找了几次,也没有找到,毕竟古籍太多了。” “空了,还是再找找吧,说不定这古籍还记载了其他有用的,像是当年的曲辕犁、水车、还有马铁蹄,都是极其好的,才使得武帝时期国力大涨,有能力扫平匈奴。 朕记得,这些好像是咱们刘家的兰陵侯刘瀚发明的,这也是个奇人呀,东征西讨,据说未尝一败,可惜,已经是100多年前的人物了,恨不能相见呀!” “刘瀚,兰陵侯?父皇,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呀。”刘瀚装作不知道,他这些年也查过一些资料,对死后发生的事情都有了解。 当年,汉武帝可是把他侯府满门都灭了,一直蚂蚁都不放过,一把火全给烧了。 当年有多信任,有多支持,遭受背叛后就有多痛苦,甚至下令不可再提起此人,把所有记载他的书籍都销毁了。 时间是极其可怕的,一百多年过去了,没有人记得有个兰陵侯了。 “这个,父皇以前也不知道,称帝后,收集天下的书,邓禹打入长安的时候,也在皇宫中搜到一些秘闻。 目前流传的史记并不完整,在完整的史记中记载了有关于他的事情,这是个奇人,但也大逆不道,所以武帝消除了他所有的记载……” 刘秀没有多讲,鼓励刘瀚一番后,又回去处理政务了,他现在忙着弄出三省六部制度,然后准备试用一段时间。 刘瀚也准备扩建造纸的地方,宫内已经容不下了,让陆渊去城中和城外都找个地方,召集人手,要大干一场。 就在他如火如荼的时候,丫鬟昌雪兰来了。 “雪兰姐姐,怎么了?” “太子,皇后召见。” “母后,找我干什么?” 刘瀚有点无语,心想这便宜母亲又弄什么幺蛾子呀。 “这个,估摸是为了太子的婚事吧?”昌雪兰说着,脸红扑扑的,心里想着:“若是太子成亲了,那我就可以……呀呀,怎么能这么想呢?” 她想着想着,还时不时偷瞄刘瀚一眼,感觉刘瀚越看越帅气,又唯恐他发现,瞥一眼,连忙低头,却是看不见脚尖。 “娶亲?我还这么,就娶亲?”刘瀚无语。 “皇后说,太子不小了,可以先定亲。” …… 这个时候,椒房殿内,郭况有些生气的说着:“皇上把庶出的四皇子和嫡长的皇太子,放在相同的位置,显然不是偏心这么简单。” “啪嗒!”一声,郭圣通把手掌拍在桌面上大骂起来,“这个贱妾,唆使陛下让四皇子听政,这分明就是想借机夺取强儿的太子之位。” 由不得她不生气,最近刘秀下令刘阳也跟着听政,刘瀚自然不在乎,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让刘秀看到自己无与伦比的能力,让百官也看到,到时候他想换太子也换不成。 郭圣通自然是不开心,“这强儿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提出个三省六部制和科举制度,他父皇很满意。 他不趁机往里面安插自己的人手和势力,反而缩在后宫里,也不知道在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自己的太子之位都不保了,也不吱一声,他这是想干什么?” 此时的她,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郭况感慨起来,“我也不知道这太子到底想的什么?咱们这太子呀,聪明是聪明,可总是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人摸不着头,只可惜当年留了那对母子一命,不然……” 他的眼神中带着杀意,当年派刺客,就没有得逞,要是把阴丽华母子都杀了,那就万事大吉了。 郭圣通骂起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陛下听取他们的谣言蛊惑,强儿多聪明又能干,敦厚善良,还当他们娘两是好人,岂不知道在背后都算计着他,真是急死我了。” 郭况摇头,说道:“关于太子入主东宫一事,你近日有探探陛下的口风吗?” 郭圣通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目前对这件事缄口不言,我也催促了强儿几次,趁着陛下开心,让他亲口去说,结果他硬是不说,还说什么父皇自会有打算,气死本宫了。” 这个时候,在一旁的郭主摇了摇头,“这些年来,陛下虽然对郭家封赏有嘉,但并未有升官位职权,倒是对阴家封侯进爵,尤其对那个阴兴大为重用,京辎宫廷的防卫都交给了他,我们不得不防啊!” …… 另一边,而此时的阴兴正在宫殿内行走,看到正在端着竹简的珍珠叫了起来。 “珍珠!” “珍珠拜见公子。”丫鬟珍珠连忙行礼。 “你这是?” “贵人说想看一些书,刚刚找到,正打算送给她。” “正好,我也找姐姐有事,有个消息想要告诉她。” 阴兴说完话,郭况刚刚从椒房殿内出来,恰好看到这两人在说话,不阴不阳的走过来说道:“阴侍郎有什么消息啊?” “郭侍郎。”阴兴行礼。 “哦,不对,最近听完阴侍郎又升官了,确实是个好消息,恭喜恭喜!” “多谢郭侍郎。” 两人心里都谋划怎么干掉对方,但表面上装作一团和气。 “阴侍郎官场得意,却迟迟不肯娶亲,也不知道是为了哪家的姑娘?” 郭况说着有意无意看了一眼一旁的珍珠。 “此事无需郭侍郎操心。” “也是,您是阴贵人的弟弟,娶妻也应该娶豪门王侯的千金,总不能娶一个卑贱的奴婢吧?” 他说着轻蔑的看着珍珠眼,他早就发现这两人有猫腻了。 阴兴脸色一垮,说道:“娶妻自然应当娶与我同关共苦、心意相通之人,是千金又如何?是奴婢又如何?在下有要事在身先告退了。” 随即毫不客气的略过郭况,拉着珍珠走了,郭况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带着阴狠。 云台殿内。 “阴兴拜见贵人。” “我们还需要这么多礼节吗?”阴贵人放下手中的书,她也是极其喜欢读书的,学识一直不错,不然得不到刘秀的喜爱,甚至时不时还能帮刘秀出主意。 “礼多人不怪,毕竟是宫中。” “也罢,随你,陛下要阳儿听政,就是想要扶持阳儿为储君,亦或是他感觉压力,想要削弱太子。 一山不容二虎,但是强儿的能力非常强,自小就监国,又提出三省六部制和科举制,聪明伶俐,阳儿是万万斗不过他的。” 阴丽华说着,脸上充满担忧,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姐姐,这没有办法,有些东西必须得争一争,就算到时候太子能放过我们,他背后的郭家估计是不肯放我们的,但世间的事情,未必都如你所想,有的事情就交给老天自己去决断吧,我们只管走下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阴丽华叹气,“只能如此了,你来找我,是不是因为你们的事,那你们的事怎么打算?” 阴丽华看向阴兴和珍珠,她老早就知道两人互通情义了。 “一转眼母亲已经过世几年有余了,你守孝之期也早过了,你们两个的婚事,因为我和阳儿拖了这么久,是我让你们两个受累了。” 阴兴笑了,“姐姐知道就好,谁让我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姐姐和侄子,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爱恋之人?” 说完,他和珍珠四目相对,两人眼神都快拉丝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最近太子在宫中捣鼓,真弄出来个东西,陛下昨日给我看了,据说是叫纸,能写字,造价还非常便宜,比起竹简好太多,马上大规模推广,再配合科举制度,朝廷的人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阴兴说着,把放在袖子里的纸张拿了出来。 “这就是纸?”阴丽华看了看,薄薄的,还非常轻巧。 “对!”阴兴说着,还演示了一番,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阴丽华看完,眼神都亮了,“当真是神奇,这是太子弄出来的?我说他最近再捣鼓啥呢?” “对,据说是用竹子造的,很便宜,就和竹简造价差不多,陛下给我讲了一些,若要彻底清楚,估计你得自己去问,已经准备大规模推广了。” 看着桌上的纸张,还有字迹,笔墨都没有干,阴丽华愣住了,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