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节
幽兰黛尔缓缓诉说着自己的观点... 虽然是一名已经忘记了真实身份的卡斯兰娜。 但她仍然想要证明,每一位在历史中黯淡的卡斯兰娜。 都值得被尊重... 即使是抱憾至今的齐格飞,即使是被套上绞索的卡莲——他们的人生难道就晦暗无光,他们的过往难道就缺乏价值? 虽然,他们在历史的某一时刻没能战胜自己,输给了世界。 但那不代表他们那颗拯救世界的心有半点虚假。 【你试图说服我,每个人的人生都值得足够的尊重,无论成败。】 【但我是圣痕的意志,是一道自五万年前起就已经如此工作的规则......】 【你如果想稍稍改变我的看法——】 在几句话间,圣痕空间的意志已经变换了好几次形态。 并最终,变为了幽兰戴尔本人的模样。 【你首先应当做到的,是战胜自己。】 话音落下,新一轮的试炼开始了。 在战斗时,圣痕空间的意志也不忘诉说着卡斯兰娜前辈们的过去...... 齐格飞·卡斯兰娜,他输给了自己性格的莽撞。 卡莲·卡斯兰娜,她输给了自己内心的脆弱。 他们甚至没有能够触摸到自己祖先的起点—— 战胜自己,告别过去。 而面对圣痕空间的诉说,幽兰黛尔在战斗中不忘阐述自己的信念。 【或许,他们的确在某些时刻输给了自己。】 【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弱小,而只是因为他们走在了历史的前面。】 战斗对于幽兰黛尔而言仍旧很艰难,圣痕空间的意志如方才般强大。 而自己,也如最初挑战时那般无力... 但这次的战斗,必须胜利! 【他们为后人留下了路标,他们为自己留下了传说。】 【他们是沉默的巨人,为我们搭起了借以瞭望未来的肩膀。】 战斗仍在进行,到最后幽兰戴尔的视线甚至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然而,随着她坚定话语的传递,一切忽然又变得明亮了起来。 【比起这些人之为人的印记......—时的成败,又怎能作为英雄的证明?】 【一时的成败。又怎能说明他们最终不能战胜自己?】 【你否定不了他们......你否定不了任何人!】 最终,幽兰黛尔解放了星凯的力量,击败了那个化为自己模样的圣痕空间意志...... 伴随着圣痕意志幻化出的假身被击毁消散,无边的苍凉再次淹没了少女的一切感官。 与之前经历的其他静态记忆不同......她能感到在这苍凉的深处,蜷曲着一个苦行僧般的沉默意志。 仿佛是要回应她的注意,那蜷曲的意志随即舒展开来,将众多苍凉中的一隅,化作了他的心象风景。 【时隔半年,我们又见面了。】 随着屏幕再度出现光亮,凯文的身影...出现在了月球上? “是凯文!”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嗯?总不可能他是最后的试炼吧?那这样真的有人能够通过试炼吗?” 随着凯文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直播间内当即飘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弹幕... 而就在众人惊讶,凯文怎么会出现在试炼场地之际... 【......但,你不是他。】 幽兰黛尔缓缓认出了这个神似凯文,但却不是凯文的存在。 【没错,我只是他的一个影子。只是为了看守这特殊的圣痕而停留于此的泡沫。】 【是抛弃了你之前见到的所有外在人格之后,所留下的最基础部分。】 【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而我也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圣痕空间的意志缓缓诉说着自己存在的意义。 当然他也不忘为幽兰黛尔,这个与从前卡斯兰娜截然不同的凯文后代解答一些疑惑。 【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而我也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清楚吧。】 “诶?能问清楚吗?嗯哼~没想到这个虚假的凯文,可比真实的凯文还要坦率呢~” “的确,如果凯文能跟他一样,或许芽衣也就不用去乐土了。” 直播间内,飘过了一条条观众的吐槽弹幕。 这其实也不算太奇怪。 毕竟相比起真实的凯文,圣痕空间的凯文...属实是坦率的很。 竟然可以说出,有什么问题随便问这种话来。 乐土里的芽衣如果看到,估计都要羡慕的想骂一顿那个谜语人凯文了。 【无论如何,这或许是个尽可能获取关键情报的绝佳机会。】 幽兰黛尔心中暗暗说完,便开始思考应该询问的问题。 此时,游戏给出了五个选项。 问题包括有,关于卡斯兰娜圣痕,关于奥托的意图,关于布偶,关于圣痕空间等。 至于第五个选项,则是结束询问。 幽兰黛尔首先询问的是,关于卡斯兰娜圣痕的关系。 然后她得知了,原来卡斯兰娜圣痕不仅是一套代代相传的基因,它也包括一系列原属于崩坏兽的细胞器。 就像大多数植物凭借叶绿体才能进行光合作用——卡斯兰娜所独有的这些细胞器,可以保证卡斯兰娜的圣痕不会随着代际交替而急速衰减; 并像现在这样,为每一个后代提供觉醒真正力量的机会。 【按照这个说法......难道所有卡斯兰娜家族的成员,都不能算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普通人类?】 【看你从什么角度来理解吧。虽然特殊的基因和细胞器,让你们的底层生理机制与常人有不少区别......但即使是普通生物的线粒体或叶绿体,它们也起源于某些因为偶然因素而在细胞内定居下来的细菌。】 所以,卡斯兰娜的血脉与这些东西并无不同;如果没有特殊的洁癖,应该不需要觉得自己突然乏间就成了什么远古异种。 听完这番话后,幽兰黛尔沉默了。 这个说法很有道理,而她也没有什么洁癖。 那么接下来,可以问下一个问题了。 关于,奥托的意图。 【我记得你之前提到过,你认为奥托是有意将我流放到这个空间里。】 【虽然当时话题被岔开了......但我还是很在意,你是怎样从自己的角度理解这一状况的。】 而随后,幽兰黛尔才意识到了自己遭遇这些的原因——竟然是奥托对导航器格尼乌斯动了手脚? 不过,原本幽兰黛尔应该直接前往最终的试炼地,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但因为有些其他因素的干扰,导致导航器失去了原有的精准度。 而这,跟圣痕空间意志常常提及的圣血并没有关系。 真正的原因则是... 【我是指你的导航器原本就被私自植入了各种各样的导航机能,所以奥托威而无法对它做出完全精确的调节。】 【比如说......你甚至随身携带着一新一旧、以不同方式运转的两部格尼乌斯。】 听到这话,幽兰黛尔瞬间意识到真正的原因... 其实是丽塔给自己准备的‘护身符’起了作用。 正是因为,奥托的力量、须弥芥子的力量、格尼乌斯的力量——在这三种不同的导航,以及圣痕空间意志和圣血力量博弈下,才有了幽兰黛尔在这个空间中的一番奇遇。 【简单来说就是如此。所以,回到你的问题——】 【我认为那位主教希望你能够完全继承卡斯兰娜的力量。毕竟这样一来,我就更加无法干扰到他的讦划。】 ......他似乎想通过虚数之树探求着某种与「卡斯兰娜」有关的信息。 所以他一定不希望自己的道路,发生任何不必要的纠缠。 但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了,如果这种说法成立。 那么继承了卡斯兰娜力量的幽兰黛尔只会更加坚定的去阻止他。 【丩也许他的目的就是如此呢?】 圣痕空间的意志缓缓说着。 【从你的记忆出发,我可以提出一个不负责任的猜想......比如说,或许对他而言,你们阻止他毁灭世界的行动,恰好会给他带来某种别样的意义。】 【而他正是瞄准了那一点,才会在此时此刻,一意孤行地要对他所谓的本征世界进行折叠和重构。】 【你用困惑的表情看着我也没有意义。我说了,这只是一个不负责住的猜想。证据......也只有真正的「他」对现状完全坐视不理这一点吧。】 紧接着,幽兰黛尔又询问了几个问题,最终问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关于【圣痕空间的意志】。 【我曾听说,卡斯兰娜家族拥有一个家族意志,会在他们陷入绝境的时候设法帮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