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组长，好像对这样的事见怪不怪啊。”　　 肖楷看向凌悠悠：“我见过更恶劣的，所以才会你开口我就来了。”　　 凌悠悠好奇的问：“多恶劣？”　　 肖组长想着应该怎么说，毕竟凌悠悠还是个小姑娘，用词不好容易冒犯到。　　 “直说就行。”　　 肖楷想了想开口道：“那女孩子只是去同学家玩，就被同学家里人扣下了，之后，变成了生孩子和赚钱的工具，生下来的孩子都卖了。”　　 凌悠悠后背一阵发寒，无论什么时候，买卖人口都十分可恶。　　 “而且这件事最可怕的是她的同学，就是故意诱骗她到家里的，为了摧毁女孩子的精神，逼她主动接客，有客人才有饭吃，没有就饿着，差不多半个村子的男人都犯罪了，她被找到的时候已经疯了，父母因为接受不了打击，很快相继病死，她自己最后也失足掉进河里淹死了，但是因为法不责众，只是把女孩子一家喂了花生子，村里一共才判了十多个人，因为判多了，村子里的农活没人干，会减少收成。”　　 凌悠悠第一次从肖楷的眼睛里看到难过，他一直都是冷冰冰很坚韧的感觉。　　 “这女孩是你的？”　　 肖楷浅笑一下：“是我同桌，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那时候我家特别穷，我性子又倔强，没有人欺负我，也没有朋友，她是我同桌，每天中午把盒饭分给我一半，我那时候靠着半份饭，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候，那是我在上学期间最美好的回忆。”　　 凌悠悠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个女孩子就是他恩人一般的存在。　　 “她失踪了，我们全校找了很多天，那个诱骗的女孩还跟着我们找，谁也没想到，人就在她家，她得多绝望，自己是被同学骗了，她那么信任的人，所以其实疯了对她来讲可能算是好事吧，至少不会想起那么恶心的人和事。”　　 俩人就推着自行车慢慢走，凌悠悠想问问肖楷关于工作的打算，肖楷想问问凌薇薇对他的想法，没想到突然谈到这么沉重的话题，凌悠悠突然想到什么，目光凌厉的问他。　　 “那我姐呢，不会是替代品，或者长的跟那个女孩子相像吧。”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姐姐是个莞莞类卿的，她最反感代替文。　　 “你说什么呢，我对同桌只有感谢，谢谢她在我最难的时候帮助我，我却没有机会报答了，心有愧疚，对你姐姐，是一见钟情，第一次在医院看到你姐姐冲向窗户的时候，我的心好像都要抽离我身体了，好像她要是跳下去了，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跳。”　　 凌悠悠不太相信的问道：“这么夸张？”　　 肖楷知道她不信：“真的，这辈子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见面就想把她娶回家，保护起来，她那么柔弱，真的很让人担心，她只要出门就会被欺负。”　　 这几句话跟凌悠悠对凌薇薇感觉差不多，凌悠悠点点头：“暂且信你，那你对我姐姐当会长怎么看？”　　 肖楷不解的看向凌悠悠：“什么怎么看？用眼睛看啊，她希望的事情我都支持，而且我最近也努力的学习做饭，做家务，微微那么娇弱可干不了这些重活。”　　 这个回答凌悠悠比较满意吧，至少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人，娶回家的老婆只当老妈子使。　　 “那你对你的工作呢？有规划吗？”　　 肖楷更不解了：“我的工作是有什么问题吗？不好吗？”　　 凌悠悠白了他一眼：“你的工作得罪了多少人你心里没数？如果有人报复，不敢招惹你的，肯定就会报复在我姐身上啊。”　　 肖楷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是又觉得不对。　　 “我是为了组织为了国家，完全符合国家条例才抓人的，我抓过的人，没有一个是因为私怨，我不是那种人。”　　 凌悠悠接着说：“我知道你是按章行事，被抓的人不知道吗？他们也知道啊，但是多少家庭因为你们组流离失所，我说一句家破人亡也没错吧，都家破人亡了能没有怨气吗？这些怨气总不能怨到组织和国家吧，只能怨到你们身上啊。”　　 肖楷点点头，怨他们，他也理解：“没事，怨我能怎么样？他们又不敢怎么样。”　　 “现在不敢还能一直不敢吗？你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形式变化？谁敢说以后你和他们的身份不会互换，别忘了，你去过的人家，都是文化人的家庭，国家发展肯定需要文化人，你就看初中文凭和小学文凭的人，做的工人都不一样，更何况那些高学历的人了，你敢说这些文化人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吗？一旦起来了，文化人的身份都不会低。”　　 凌悠悠又不能直说，你的工作最多只能得瑟两年了，就会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组织也需要顶罪的人，他们不就是正好的人选嘛。　　 肖楷拧着眉头不说话，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可能会和那些人身份互换，他以为他的工作要干一辈子呢，但是凌悠悠大爷是县长，是不是透过什么口风，让凌悠悠敲打自己呢，他一时想不通。　　 凌悠悠见他有点想不通的样子，换了种说法。　　 “我知道你很正直，你这个工作也很不错，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姐姐家庭条件有多好，一身衣服就十多块钱，有时候还不够，我姐可是供销社来一套买一套，一瓶雪花膏四块左右，还有洗发水，洗衣膏，你工资多少？我要是没记错，你工资42块钱吧，这钱在普通家庭算好的，放在我大爷家就不够看了吧，你还想娶我姐，就我这你都过不去，我怎么可能让我姐跟着你吃苦。”　　 肖楷之前一直被人捧着，一个月只有42块钱的工资，他不受贿，没有额外的收益，在很多人眼里都是香饽饽，要不是长的凶，脸上有疤，早就被媒人踏破门槛了，但是这点工资放到县长那，是不够看，他开始担心起来。　　 “那怎么办？我现在辞职去经商？好像也不行，黑市赚钱，但是你姐家更不会接受一个投机倒把的女婿吧。”　　 凌悠悠想了想，是有点麻烦，但是她知道再过不到两年，政策就松动，可以做买卖了，肖楷的工作暂时还得留着，已经到秋天了，明年将会有一场大暴风，有肖楷在，大爷一家会更有保障不受波及。　　 “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我看过很多报纸，很多地方对个体买卖都有松动，你先做好打算，或者先研究着，等有好的政策，才能抓住机会，建议你多抓敌特，比抓文化人，功劳更多。”　　 肖楷把凌悠悠的话记在心里了，也决定先不表白了，凌悠悠说的对，如果他不能给凌薇薇幸福的生活，让她的生活还不如没嫁人的时候，他就配不上凌薇薇，他得回去努力抓敌特去。　　 俩人无声的骑车回了县里，到了供销社门口，凌悠悠和肖楷分开了。　　 凌悠悠进去买了点东西，故意用空间里的东西塞满，凑成一大包，朱玉研在家打扫卫生呢，看凌悠悠背了一大包东西，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