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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听说你与邵家公子纠缠不清

岁千秋 狐狸爱葡萄 2690 2024-05-02 22:40
   慕念白原以为会被抓进牢房里关起来,这样至少给她想办法的时间。   可她却被直接带至公堂之上,堂上还有一名女子,她并不认识。   那女子见了她,立即指认:“就是她!我们少爷的随从带我去看过她。”   慕念白一头雾水,“是什么啊是,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你!”   府丞将醒堂木重重一拍,“不得随意喧哗,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回大人,民女慕念白。”   府丞继续道:“你可开了家胭脂铺,前些日子还卖过几盒胭脂给吏部员外郎邵家的公子邵志勇?”   “民女是开了家胭脂铺,但每日来往客人众多,邵志勇不过是其中一个。”   府丞示意皂班上呈物证,“你认一下,这胭脂可是你店里的货?”   “看盒子,应当是。”这包装盒还是她当初特地去匣庄挑的。   “这里有一份状书,说你在胭脂中掺杂落胎之物,以致邵家媳妇见红,幸得她只用了一二次,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慕念白细细读过状书,见其上清晰记录了邵志勇上三春晓买胭脂的时日,邵家少夫人使用胭脂过后的反应,以及医官查验的结果。   既然府丞出动官兵抓人,还直接用囚车押解她,看来对方做足了证据,胭脂中必然是真的含有落胎之物。   慕念白将状纸还给文书先生,“敢问府丞大人,仅凭邵家少夫人一人之言,如何断定胭脂里的落胎之物就是我加的?”   “你的意思是那些腌臜东西是我们自己加的?”竹香哭得声泪俱下,“府丞大人,我们家夫人嫁入邵家三年才怀得这一胎,其中辛酸,旁人不能知晓。”   言下之意,是她家夫人绝不可能干这种蠢事。   “世上岂有会不爱腹中子的妇人。”府丞顺了顺胡子,“人证物证俱在,慕氏,你可知罪?”   这就草率定罪了?慕念白对这位大人的不公表示不服。   “恕民女无法苟同,民女的胭脂铺一月卖出几百盒胭脂有余,府丞大人大可查验一下,其它的胭脂可有出现这种情况。”   她跪直了身子,仰头直视府丞,“况且,我朝有规定,凡购买红花之物,需要医官出具的方子,民女是否购买过此物,大人一查便知。”   竹香启唇反击:“你既起了作恶的心,又怎会留有证据,红花是你叫旁人买的也说不定。”   “若是仅凭猜测就能定罪,那还要朝廷命官作甚么!”   被她这么一喝,府丞觉得有失脸面,拍醒堂木的时候更加了三分力道,“朝堂之上,岂容尔等大声喧哗!”   两方都收敛容颜,不再作声。   “慕氏,听邵家的人说你近来与邵家公子纠缠不清?”   “大人明鉴,是那邵志勇三番两次骚扰我,邵家与慕家原有婚约,不过后来双方解了婚约再无往来。”   “你胡说!我们少爷对少夫人向来是疼爱有加,千依百顺,此事府上人尽皆知。我家少爷就是在一场酒局上与这妇人再次相遇,才有的后来那些事。”   听到“酒局”二字,慕念白心中“咯噔”一下。   “什么酒局?”果然,府丞也发现这句话的关键所在。   竹香道:“是在海棠春的一场应酬,当时这妇人是陪酒的清倌,寻常良家妇女,怎会去那种地方。”   这下真的是百口莫辩。   确实,寻常良家妇女,不会去那种地方……   “这和本案有什么关系?”慕念白感觉再辩下去,就会陷入自证环节,而一旦陷入自证环节,就等于陷入被动。   她只盼着月桐那丫头,能快点儿找出玉佩,到燕府去搬救兵。   前两次她和燕小公爷的碰面还算和谐,他应该会愿意出手相救吧。   然而她到底是高估了月桐,那丫头在她房间里寻了真真假假十几枚玉佩,也分不清到底哪一枚才是小姐说的那个。   小姐让她去什么府,可她哪个府的人都不认识,上哪儿去求人呢!   勉强算得上认识的,也只有五城兵马司的裴指挥使。   对了,裴指挥使!她随手拿了个木盒,将十几枚玉佩一股脑装进去,叫了辆马车直奔五城兵马司。   她在心中不住祈祷,裴指挥使可千万别出公差啊。   幸好,裴瑀这回并没有出公差。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后,月桐哭着求裴指挥使想办法救救她家小姐。   裴瑀知道,慕姑娘这是委托他去找晏小殿下帮忙。   此事自然义不容辞。   他拿了木盒,策马直奔晏小殿下府中。   下了马又是一路狂奔,直跑得头上帽子歪斜,热汗淋漓。   晏之初手里正捏着本书,见他这副狼狈样子,只是丢了个上下打量的眼神过去。   裴瑀知道自己失了礼数,可和小殿下相好之人的安危比起来,这点儿礼数算不得什么。   “小殿下,慕姑娘她遭难了!”他将木盒递给景策。   晏之初捏书的指节不自觉紧了一份,不过说出来的话依旧是气定神闲,“她能遭什么难?”   “顺天府的官兵从她的胭脂铺直接把人押上囚车带走了。”   押上囚车带走是什么意思,不必裴瑀多说,晏小殿下自然明白。   只有人犯才会被押上囚车,这几乎就是断定她犯了案。   她一个小姑娘,能犯什么案,值得顺天府这样大动干戈把人押走。   那双潋滟黑眸暗了两分,“啪”地一声,书本就被甩在案上。   裴瑀一个抬眼间,小殿下已经脚下生风离了座。   他一袭长袍,衣角却似旌旗猎猎,无一处不透露着凛冽的威严。   裴瑀只能紧跟其后,边走便说,好在是赶在小殿下出府前把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驾马车太耽误时间,主仆二人默契地翻身上马,只徒留裴瑀在原地喘息……   慕念白在堂中舌战群儒似的拖延时间,说到后面其实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说到底,邵家少夫人的父亲是正五品官员,而她的父亲,只是个从八品官员。   再者,邵家少夫人又是受害一方。   两相比较下,该偏向谁几乎不必言说。   可顺天府,不就是讲公平正义的地方么,若是连这儿都只讲关系地位,那百姓的冤屈还有谁能管?   府丞觉得头大,若他真按慕念白所说,去查验京城各家药房和医官开的单子,只怕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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