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冲进去时,发现只有一位妇女正恐惧看着他们,此时她的怀中还抱着一名孩童,孩童受到惊吓后,哇哇大哭起来,冲进来的战士们一看,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背回到自己身上,林翰尴尬看着面前发生的事。 江嘉义听见了院子里面传来孩子哭泣声,连忙也跟着挤进去了,当他看见一名妇女抱着孩子,手里还拿着一把小斧头,平举起盯着他们,目光中充满了坚决,为了保护自己孩子,孩子母亲看着院子内全副武装战士,她也没有恐惧。 江嘉义微笑走出来说:“这位老乡,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林翰!让同志们出去,这一下误会大了吧,让你们平时注意一点,注意一点,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回到营部后,每人给我反醒一下。” 冲进来的村子干部们一看,连忙大声说:“你这是要做什么啊!你就这么对待你们的恩人,八路军同志,快点把斧头给我扔掉,像什么话啊。”江嘉义他们一看,这帮人戏也太多了一点吧,能不能消停一下。 一名干部激动说:“巡查组同志,我和你们讲吧,这妇女我们认识他,早些年,她相好是村子里面有名的老猎人,在两个月前吧,上山打猎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失足了,导致自己意外从山上摔下来,直接摔死了,村子里面其他人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死了好几天。” 江嘉义侧着身子扫了一眼院子内房子,突然发现在一间偏房内,还躺着一个人,身上穿着伙衣,没有鞋子,但是可以看见身上有伤,伤口上血迹早已干透发黑,江嘉义指了指里面躺着的男人,他想知道这又是什么情况? 另一人上前说:“因为她想好死的时候吧,家里穷,她又是一个妇道人家,当时都快要生了,哪能有力气去埋了自己相好,就只能把尸首放在偏房里面,都放了一个多月了。”江嘉义一听后背都直冒凉气,这妇女也太厉害了,和自己老公尸体居在一个院子里面这么长时间,也不怕给吓着了。 突然江嘉义好像听懂了什么,连忙问:“那么这妇人在生小孩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面,对不对?你们有没有人来协助或者是帮助她?这尸体放到现在还没有处理,是因为什么原因?” 一人尴尬说:“当时大家都饿的不行,谁还有力气来管这些事,这妇人生小孩的时候,是她自己一个人陪着自己相好尸体边上生下来的,大家连这孩童叫什么都不清楚,也没有人给她处理好生小孩后的事,完全是她自己挺过来,至于尸体没有埋的原因,只是后面大家都忙忘记了。” 在一边的林翰正想开口责骂时,给江嘉义挡了下来,这事不怪村民们,当时大家都快要饿死了,能把她相好尸体搬回来就不错了,人在长期饥饿下,思维早就不能用正常水平来判断,这就是属于站在道德至高点骂人。 江嘉义看着面前的母亲,紧紧抱着自己怀中孩子,看着对方瘦小躯体,江嘉义温柔说:“乡亲,别害怕,我们是来帮你的,我们没有恶意,刚刚都是误会,放下手中的武器,有什么话跟我们好好说,我们不会责怪你。” 妇女并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怀中的孩子,看着面前曾经村子内有名望族老们,她并没有放下斧头,反而是一名在房子内转了一下干部,激动跑出来大声骂道:“好啊,我总算是知道,她为什么见着我们就跑了,原来是她偷了村社的粮食,还偷了这么多,你这是偷盗大家集体财产,你罪大恶极,现在看你是孩子面子上,给我扔掉武器,宽大处理。” “就是,就是,就是,偷盗公家粮食,集体粮食,按国法,那得严处了,就是打死你,也是你自己活该!”村子内干部也是连忙大声骂起来,生怕自己骂的慢了,会引起巡查小队负责人不快,影响到了给他们村子分配粮食。 妇女一听,疯狂大叫一声,提着斧头就扑了上来,一斧头就要砍在江嘉义身上,这个举动一下就吓坏了在场所有人,战士们连忙举起步枪便要射击,江嘉义一个箭步冲上去,侧着身子,一手便抓住妇女手,轻轻一用力,便把妇女手中斧头给抢了下来。 江嘉义一看那些村干部还想说什么,他生气怒吼道:“够了!这场闹剧还不够丢人吗?把枪都给我放下!混蛋啊!你们!我问你们,粮食分配是怎么分配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偷盗粮食情况,粮食分配标准是什么!回答我!还是让我一家一户去问!你们这帮混蛋!都给我滚出去,想好了再回来和我说!” 江嘉义把抢过来的斧头,扔到了地上,看着死死抱着怀中孩子妇女,他扫了一眼林翰,林翰立马就取下了自己身上挂着的干粮袋,递给了江嘉义,江嘉义看着妇女怀中瘦巴巴小孩,以及想到妇女偷粮吃,不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孩子,自己都不吃好,那里来的营养分泌乳水给小孩吃。 不去偷粮食吃,还能怎么样?看着自己小孩先比自己饿死吗?妇女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从江嘉义手中挣脱出来,站在院子内,一句话也不说,就是这么平静看着江嘉义身后相公尸体,江嘉义拿着干粮袋打开后,放到旁边木架子上面,招了招手让大家后退,后退,后退。 妇女看见后,快步走向前,抓起干粮袋里面饼就使劲往嘴里面塞,吃着饼渣子撒了一地,但妇女丝毫没有在意身上沾上各种饼渣子,目光就只有手中饼,四个大饼,没有一会就给妇女硬生生吃了下去,江嘉义看着妇女咳嗽时候,还能咳出来一丝鲜血,在一边战士们都不忍心看下去,转身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