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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还疼么?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竟然……   哎呦喂~王大娘子都没眼看啦!   也就是国公姑爷不便说,不然非得“成何体统”一下。   王大娘子嫌中带赧的紧忙移开视线,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可嘴角却是怎么也压不住。   恩恩爱爱的……可真好啊!   旁观者都是如此,更别提直面国公爷的华兰了。   这般肆意且炽热的表达,她也承受不住啊!   “快放手啦~”   “不放。”   “官人~听话好不好?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如此放肆失礼,先回家,进了家都随你!”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华兰看来,自家官人什么都好,就是放肆起来完全不顾别人死活。   别看在外面这么大胆,其实在家里更大胆,信里就更不用说了。   与其说是家信,不如说是情书,恋啊爱啊思啊念啊,热烈的直教人羞于启齿!   可就是这样不知礼、不知羞、不知含蓄的莽夫,却是让华兰爱极了。   所以对于邢泽和萧观音的暧昧,她才会有些不满。   不是怪他在外面有狗子,是怪他独独在此事上不再直爽。   本是豪迈英雄,何做惺惺小女?   欲盖弥彰,徒增烦恼。   然而再多的不满,如今也都在一个不顾旁人死活的热烈拥抱中灰飞烟灭了。   可见“电话千回,不如飞铁一面”还是很有道理的。   被华兰脱身,邢泽这才注意到还有王大娘子也在,忙行礼问安。   “小婿问岳母大人安,素日不见,近来可好?”   “好,好着呐!一路奔波辛苦了吧?快进家歇歇!”   “哎!”   王大娘子笑的爽朗,极有感染力,邢泽带着被传染的笑脸转向翠蝉。   还未等他开口,翠蝉率先屈膝道:“国公爷万安,奴婢恭祝国公爷大胜得返!”   邢泽看看翠蝉又看看彩簪和沈嬷嬷:“我不在家,辛苦你们为我分忧,夫人被照顾的如此妥帖,是你们的功劳,都有赏!”   众人齐应:“谢国公爷赏!”   “我来吧。”   邢泽想要接过华兰,翠蝉蚊声讷应,引得华兰瞧了一眼,眼里若有所思。   一行人进了国公府,为邢泽接风洗尘。   华兰手持柏灵枝,沾些盂中水,围着邢泽拍拍扫扫,口中还念念有词,大多是福寿安康的祝福词,邢泽还闻到一股药香,想来盂中水也是特制的。   待华兰结束祝祷后,邢泽又去沐浴。   做了大半天无用功的灶火,终于等到了发挥功用的时候,邢泽不习惯洗澡的时候被人服侍,便遣去下人,宽衣解带进了浴桶中。   正泡的舒服,忽听得房门轻动,邢泽问了一句:   “谁?”   无人应答,只听得脚步渐近,邢泽回头一瞧,竟是小丫头翠蝉。   “可是有事?”   翠蝉低着头,丝毫不敢抬起,声音也有些紧张:“夫人让奴婢来服侍您沐浴。”   邢泽:……洗个澡而已,怎么还派监工?   哦是了!   可能不是监工,是密探才对!   早前才起家时,缺兵少将,总是需要邢泽身先士卒。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战场刀剑无眼,并不会因为他是头目就避开,反而更为相向。   那时候军中缺少甲胄,邢泽又太猛,敌人正面刚不过,就在背后冷刀暗箭伤人,由是在背后留下不少伤痕。   不结婚不知道,一结婚吓一跳,直到坦诚相见,华兰才真正感受到战场的痛害,摸着那些伤疤心疼的直掉泪。   因此通信时就免不了多问几句,生怕邢泽伤到了也不说,只报喜不报忧。   翠蝉作为贴身女使,出现在这里也就可以理解。   这是替华兰摸底来了。   “不必了吧?”邢泽婉拒,“你告诉娘子,我真没有受伤,不信的话晚上可以亲自查验!”   翠蝉也不答话,一声不吭的拿起帕巾,一声不吭的打湿,一声不吭的站到邢泽背后,大有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   得!   天子近侍,如朕亲临,惹不起!   “那就……就擦擦背吧。”邢泽妥协的趴在了桶边,“老狄的大名都快传遍大宋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不是以前了,哪里还用得着我亲身上阵,娘子是关心则乱。”   翠蝉依旧不答话,只默默的给邢泽擦背。   就是力气太小,惹得邢泽发痒。   他不知道的是,面对纵横交错的伤疤,翠蝉是真的不敢使力气。   以前她总听自家姑娘说姑爷起于微末诸般不易,今日始见,方知此言不虚。   想想国公爷一路拼杀的坎坷,翠蝉不禁鼻头一酸。   吧嗒,吧嗒。   两颗泪珠落到邢泽背上,滚进了浴汤,消失不见踪影。   翠蝉用帕巾拭过脊背,将最后一丝痕迹也遮掩拂去,缓缓吐出几口气,平复了心绪,暗暗告诫自己莫要肖想不该。   邢泽耳聪,捕捉到了动静,还以为翠蝉是累了,便主动递了台阶。   “可以了可以了,瞧也瞧过了,去复命还本公一个清白吧。”   “哪里就好了?”翠蝉没动地儿,“国公爷莫要这般说,夫人是关心您呢,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夫人可是日日挂念,三清天尊、菩萨佛祖、武圣太公、文圣孔子,那是一个不落的参拜祈祷,只为国公爷能平安顺遂。”   这可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青出于蓝而胜于,华兰比王大娘子还多一门呢!   邢泽脑补华兰一拜拜四门的可爱模样,不禁出神。   “还疼么?”   翠蝉发问,邢泽一时没听清。   “啊?什么?”   翠蝉手指轻轻划过背上的伤痕,再问道:“这些伤……还疼么?”   邢泽答道:“不疼,都是老伤,已经长好了。”   翠蝉似有些感同身受:“当时一定很疼。”   “还行吧。”邢泽回忆了下,“当时根本顾不得,打仗就是你死我活,战场的氛围很能感染人的,眼看着往日的袍泽倒下,热血上涌,心里就只有杀敌一个念头,别说疼了,连害怕都顾不得。”   翠蝉点点头。   小姐妹拌嘴吵架还能气到口不择言呢,更何况动刀动枪论生死。   “国公爷,您转过来。”   “不必不必!余下的我自己能行!”   “奴婢职责在身,还望见谅,您也不想奴婢来一回,夫人却得不到准信儿始终忐忑吧?”   “……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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