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饭菜就端上来了,张恪连忙招呼大丫她们赶紧吃饭。这客栈的菜做得确实不错,难怪人这么多。正吃得欢时,旁边一张桌子上,几个年轻男子的对话引起了张恪的注意。 “哎,听说了吗?凤鸣院,这两天来了几位猫女。” “对啊对啊,我也听说了,据说这几位猫女不仅天姿国色,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 “不止呢,听说其中一位唤做尺玉的,舞姿曼妙,身形妖娆,尤其是那眼神儿,看你一眼,就让人浑身发抖。” “浑身发抖,你那是中风了。” “去你娘的中风,你他么咒我了?”巴拉巴拉的,几个小年轻聊得不亦乐乎。 张恪听着他们说话,心里好奇不已:猫女?那是啥呀?这边正沉思着,眼神一瞥,却见大丫和哈尼正眼含深意地盯着自己。张恪皱眉道:“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大丫翻了翻白眼,没有说什么,继续吃起东西来。又看向哈尼,哈尼道:“公子,你也想去看猫女吗?” 张恪摇头道:“没有啊?我都不知道啥是猫女?咦,你们知道啊?那你说说,这猫女到底是猫还是人?” 哈尼闻言纠结的看了大丫一眼,见她没有什么表示,想了想后还是道:“猫女自然是人,而且通常指的都是很漂亮的女人。” “哦?那为什么叫做猫女?” “因为她们都是来自于西域的猫族。这些人和我与大丫来自狐族的情形有点类似。她们出生成长于猫族之内,沾染了猫的一些生活习性,比如她们走路时的姿势就跟猫很像,因此人朝民间的百姓就戏称她们为猫女了。” 这时,大丫插口道:“那些猫女,说话做事娇里娇气的,就连走起路来都扭扭捏捏的,也不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她们?” 张恪闻言恍然笑道:“哦,那不就是模特嘛!我以前也看过几次表演的!” 两女狐疑地看着他:你才十六岁,什么时候看过猫女?还几次?而且除了京城和四大边城等大城市,像晋州这样的小城,好像不曾有猫女到访过吧?哈尼疑惑道:"公子,模特是啥呀?" 张恪心知说漏嘴了,不过还真不好解释,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道:“她们既然是生活在西域的,怎么来到人朝了?既然都是漂亮姑娘,不怕遇到危险吗?” 大丫又翻了翻白眼:“嘁,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臭男人喜欢她们。于是,便有一些无良商人,万里迢迢去往西域将她们高价请来,不过却要保证她们的安全,而且她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其实也不只有猫女,还有西域狐女,也是貌美多姿的,公子是不是也很想看啊?” 张恪见她一脸揶揄状,暗自好笑,嘴里调侃道:“貌美多姿的狐女,我天天见着,倒也没那么好奇的。” 两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她们俩呢。可不是嘛,她们自己就是狐女,只不过不是来自西域,而是来自北境。大丫“哼”了一声,倒没再说什么,继续低头吃饭;哈尼却是红着脸道:“公子,你……,你取笑人家,唉呀,好羞人啊!” 吃完饭,众人结账完,正要返回房间。忽然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这群人有十来个,除了三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其余的看起来都不像什么善类。张恪眉头一皱,嗯,怎么这场面有点老套了?果然,只见为首的一个年轻人,眼睛瞅着两女,嘿嘿笑道:“两位姑娘,慢走。在下高世德。小生在这黑龙城里天天游荡,却是不曾见过二位,不知两位姑娘打哪儿来的啊?” 大丫眼神冷洌地瞅着他,一脸厌恶地道:“滚开。” 高世德还没说话,他旁边一人倒是出来道:“哟,你这女子,好不知礼。高公子好意跟你打招呼,你却出言不逊。你可知我们高公子是何等身份吗?” 高公子闻言,摆了摆手,摇头晃脑道:“诶,诶,低调,低调。别动不动就自报家门,整天没事就告诉人家我爹是城主。” 张恪闻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高公子斜眼盯了他一眼:“你这油头粉面的小子,笑什么呢?咦?你这白狐好可爱啊!哪里买的?”听到前一句,张恪心下恼怒:靠,说老子油头粉面,你什么眼神?懒得和他废话,就想带人离开。高世德哪会放他们离开,一伸手拦住他们,对张恪道:“这位兄弟,本公子看上你这小白狐了,你开个价吧,把她卖给我。” 张恪心下不爽,只是听对方方才所言,此人竟是城主的儿子,倒是不好办,虽说大庭广众之下,对方未必敢用强。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里和对方起冲突,终究是个麻烦。正想着,要不要祭出老师周勃,礼部侍郎的身份时,却听一声豪迈粗旷,响亮威严,中气十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的声音传来:“高家小子,莫要惹事,速速退去。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老胡这次就不揍你了,赶紧滚蛋。” 高世德闻言,脸露惊色,屁也不敢放一个,就匆匆忙忙带着那帮狗腿子,跑掉了。 张恪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虬髯大汉坐在大堂一角,桌子上摆了一缸子酒和一盘肉食,正独自吃喝着。大丫望着张恪,嘴巴无声张合了两下,张恪看着她的口型,分明说的是:宗师!!坐镇黑龙城的宗师,一语吓退高世德,又自称老胡的,那,只能是胡不归宗师了。 张恪看着那大汉,略一恩索后,向其走去,行至桌边,躬身一礼后,道:“小子谢过胡宗师,仗义解围。” 大汉喝了一口碗中酒后,笑道:“小哥儿,认识胡某?” 张恪笑着摇头道:“倒是第一次见宗师当面,但想来在这黑龙城里,能够一语吓退高衙内,又自称老胡的,除了胡宗师外,还能有谁呢?” “哈哈哈,小兄弟倒是会说话。听口音,小兄弟不是北方人吧?” “小子来自晋州,今次来此,是为了谈一桩生意的。” “嗯,晋州离此几千里,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已经跨越千里做起了买卖,比起刚刚那个高家小子,可是强了许多,不错不错。” 张恪闻言,连忙谦逊一番。胡不归瞧了他一眼,问道:“会喝酒吗?” 张恪闻言,稍作迟疑,拱了拱手后,直接在其对面坐下:“小子能与胡宗师把酒一番,荣幸之至,不会喝也要喝的。” 胡不归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少年人却是爽快人,来来来,小二,再拿个碗来。” 一旁伺候的小二连忙取来一个大碗,待要帮忙倒酒,胡不归却是大手一挥,让其退下。而后,单手抓着硕大的酒缸子,稳稳地朝张恪面前的碗里倒满了酒。张恪爽快的端起大碗,说了一声:“敬宗师一碗。”便仰头一饮而尽。哈尼见状,在一旁急得不行:少爷可从来没有喝过酒呢。胡不归见他如此,大为高兴,端起自己的一碗酒,仰头一灌,连声大呼:“痛快,痛快,哈哈哈哈……,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