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3章 江南,蜀中,吐蕃
第1233章 江南,蜀中,吐蕃 一队黑衣黑甲的右卫骑兵,风一样的驶入了唐古拉镇。 原本有些冷清的唐古拉小镇,在唐军抵达之后,逐渐的变得热闹起来。 唐军并不阻止来往客商进入唐古拉镇做生意,但禁止他们靠近军营,靠近关卡。 一有发现,即刻斩杀。 军营在小镇南侧,但骑兵却是越过军营直入唐古拉镇最南面的总管府。 王德真如今就在这里。 总官府门前,李绚翻身下马。 一名身穿绿色官衣的中年人从里面迎了出来,看到李绚立刻拱手道:“末将娄师德,见过大帅。” “司马怎么到军前来了?”李绚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 如今的娄师德,以殿中侍御史,检校河源卫司马。 河源卫折冲都尉是程仲政,程家的人,武后的人,而娄师德则是皇帝的人。 “王侍郎将师德调到军前,在帐下听用。”娄师德稍微解释了两句。 “也对。”李绚点头,说道:“之前军粮运转,由右屯卫和河源卫负责,王侍郎到了军前,自然要统管一切,好让粮道更加顺畅,这是好事。” “多谢王爷体谅。”娄师德忍不住的松了口气。 他终归是河源卫司马,河源卫听从昌州都督之令,王德真越过昌州都督府直接调他,虽然说昌州长史张大安直接允准,但娄师德依旧有些担忧李绚。 但是李绚的心胸足够广阔。 另外,传说中王德真和南昌王关系不错,看来也是真的。 “苏毗女王现在在什么地方?”李绚脚步停下。 “在前厅。”娄师德有些诧异的跟着停步,说道:“侍郎正在陪着。” 苏毗女王虽然没有什么权利,但依旧是大唐在苏毗最大的象征,即便是王德真和李绚也要给几分面子。 李绚略微沉吟说道:“本王先去后堂,你先去叫王侍郎,本王在后堂等他,至于那位苏毗女王,就让她先等一等吧。” “喏!”娄师德虽然不知道李绚究竟在做什么算盘,但还是拱手领命。 一个苏毗女王罢了,在李绚面前,还真的算不了什么。 …… “大帅!”王德真快步走入后堂,看到正在桌案后写奏章的李绚,稍微诧异,然后立刻拱手。 李绚点点头,说道:“叔父先坐,绚先写完这本奏章。” 王德真走到一旁坐好,也就是这片刻之间,李绚已经写好了奏章。 看到李绚停笔,王德真这才好奇的问道:“大帅,可是军前出什么事情了吗?” “吐蕃人太安静了。”李绚嘴角带出一丝冷笑,说道:“原本以为,他们不过是因为前次大败,所以才有些安静,但谁成想过了这么些天,就连苏毗慰问都送了过来,看样子他们是不想攻了。” “不攻了?”王德真难以置信的问道:“难道他们没想将格拉丹东关夺回去?” “怕是和之前论钦陵的手脚一样,用条石堵死了城门,这样不仅堵死了我等的速攻之策,同样也掐死了一些人的侥幸之心。”李绚忍不住的感到好笑,但随即就神色肃然的说道:“看样子他们是做好了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水攻了。” “他们知晓水攻之策了?”王德真顿时忍不住的站了起来。 “朝中猜到了,论钦陵猜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李绚轻叹一声,说道:“现在绚就担心在一些熟知的应对水攻的手段之外,论钦陵还有别的奇招,所以想让兵部职方司的人打听一下。” “兵部职方司如今恰好有人在昌都。”王德真松了口气。 逻些行军总管府,除了李绚这些将军之外,自然还有兵部,户部,工部,吏部诸部司的员外郎随同。 只有员外郎,郎中已经是各部中坚,不可能调出来的。 兵部职方司的人在昌都,正是因为他们在吐蕃有自己的密探。 不过是因为唐古拉山两军对阵,所以消息传递困难,但是在昌都方向,却有人能够通过吐蕃东北,将消息送到昌都。 李绚现在就想用一用兵部职方司的人。 “绚早年在逻些也有一二人手,后来交到了密卫的手里,不过实际上却是兵部职方司的人在操作。”稍微停顿,李绚说道:“去年时,趁着昌都之战,绚顺便埋了一些棋子进去,但如今用处已尽,自然想着要试试其他方法。” “如今吐蕃在唐古拉山安静,那么自然是别有用心,想要探查,自然最好是在从逻些着手,大帅方向正确。”王德真点点头。 “另外,还有一件事,便是昌都的内间。”李绚看了眼快干的纸张,看向王德真说道:“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试图探查吐蕃的动静,吐蕃自然也在试图探查我们的动静,所以,该是时候清查一下了。” “大帅是说苏毗女王身边?”王德真神色肃然。 之前李绚就曾经派人在唐古拉镇,假扮自己和昌都女王会面。 这个消息准确的传到了论钦陵的手里。 虽然说没有起到很直接的作用,但终归让论钦陵起了侥幸之心。 如今李绚要将这颗钉子给拔出来。 “去年收复昌都,虽然有一部分苏毗贵族逃到了吐蕃,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留了下来,这些人有不少成为了苏毗女王的护卫,而在这些护卫当中,就有吐蕃细作在。”李绚轻声说道:“如今已经不需要他们了,所以……” 王德真轻轻点头,问道:“如何做?” “绚待会去见苏毗女王,商量妥当后,还请叔父动手,将其他所有人全部缴械,分批带出,千牛卫审查无误之后再送回,若是有人反抗,直接格杀。”李绚的眼神无比冰冷。 王德真看向李绚,眼神中带起一丝疑惑,问道:“大帅不会是手里没有证据吧。” “有一个人的证据,但为了避免还有其他闲棋冷子,不妨动一动人心。”李绚以最大程度的险恶,来猜度论钦陵。 因为如果是他去做算计布子,那么在原本的间子旁边,他一定会安排一个盯着看的人。 或是监视,或是保护,或是……灭口。 “下官遵令。”王德真站起来,肃然拱手。 “好了,我们去见一见那一位苏毗女王吧。”李绚站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王德真拱手道:“还有一事。” 李绚停步,诧异的看向王德真。 王德真拱手道:“朝中关于唐古拉山这一战的赏赐公文已经到了,但这一次的赏赐,全部都用昌州金矿自己的开采来填补。” 李绚愣了:“那笔钱,是用在今年秋冬,万一吐蕃坚壁清野清野,去购买粮草用的,如何……” “朝中的粮草运输可能出了一些问题。”王德真说的很直接,甚至他自己也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些天送到玛多,昌都和唐古拉山的粮草虽然数量没有问题,但时间却都普遍晚了几天,可是这些日子西北没有雨雾天气!” “绚相信叔父的敏锐,这中间,怕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了。”李绚眉头微皱,但却点点头,他相信王德真。 身为户部侍郎,王德真在这些事情上,敏感度超过其他任何人。 “但这事本质上应该是和逻些道无关,我等很有可能是遭受到了无妄之灾。”李绚微微摇头,神色沉吟似乎想到了什么。 “贤侄说的没错,若是和逻些道有关的话,那么问题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王德真点头赞同,他也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沉默片刻,随即王德真又补充的说道:“但无论如何,终究是有了问题,所以还是要提前做准备。” 看到王德真看过来,李绚微微摇头,说道:“前线的军策不能修改,哪怕是让士卒饿肚子,军策也不能修改,一改,将很有可能丧失主动权,将战场的胜负,拱手交给论钦陵。” “那么从哪里弄粮草?”王德真面色凝重的说道:“一旦在秋收之时杀不进吐蕃境内,那么粮草就会成为我等的致命要害。” “秋收之后,论钦陵就会坚壁清野。”李绚轻叹一声,说道:“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关键节点,没想到却被自己人拖了后腿。” 坚壁清野,是大唐君臣最担忧的吐蕃应对之法。 一旦如此,就意味着逻些道的大军军粮全靠后援输入,而杀入吐蕃之后,粮道将会被极大的拉长。 而他们的后面又只有唐古拉山一条粮道,极容易被人切断粮道,所以李绚才在拿下了格拉丹东关后,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一来因为他们已经占据了足够的地理优势,二来因为要拦坝蓄水,三来就是避免太过刺激论钦陵,让他没法现在就坚壁清野。 安多是唐古拉山的最后一关,在安多南面广阔的大地上,种植着大量的粮食,放牧着大量的牛羊。 如果现在就坚壁清野,将意味着吐蕃的损失无限大,尤其李绚的逻些道大军还没有威胁到安多关。 论钦陵总不能因为担心几个月后被李绚突破关卡,就提前坚壁清野。 如果真是那样,李绚也认了。 起码那样在几个月后,吐蕃人自己就会因为粮食问题,跟论钦陵闹起来,李绚反而有机会。 但最好的时机,还是在秋收之后,粮食还未入库之时。 大军攻破关卡,一口气抢夺这些粮食作为军资,这才是李绚真正的如意算盘。 …… 王德真站在房中,看向李绚,脸上满是无奈。 他们算是神仙打架,被殃及池鱼。 如今在朝中,能够让皇帝不说话,而影响逻些道军粮的,只能是草原方面。 草原上,裴行俭在前方纵横杯阖,但却有人在他的背后,动他军粮的主意。 这个人只能是裴炎。 但是裴炎的手段做的很巧妙,甚至一般人都看不出他在动手脚。 看看逻些道,逻些道的军粮一样紧张,但不过是拖延几日而已,并非造成太大影响。 草原广阔,出点事也正常。 但裴炎的算计哪会那么简单,他和裴行俭争的,可是未来的宰相职位。 李绚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叔父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蜀中调粮,就不要经过长安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王德真满眼无奈。 李绚点点头,然后走出了房中。 …… 走出房中的瞬间,李绚的神色幽微起来。 如此一来,蜀中和军前的往来,就正当了。 王德真轻轻点头,问道:“如何做?” “绚待会去见苏毗女王,商量妥当后,还请叔父动手,将其他所有人全部缴械,分批带出,千牛卫审查无误之后再送回,若是有人反抗,直接格杀。”李绚的眼神无比冰冷。 王德真看向李绚,眼神中带起一丝疑惑,问道:“大帅不会是手里没有证据吧。” “有一个人的证据,但为了避免还有其他闲棋冷子,不妨动一动人心。”李绚以最大程度的险恶,来猜度论钦陵。 因为如果是他去做算计布子,那么在原本的间子旁边,他一定会安排一个盯着看的人。 或是监视,或是保护,或是……灭口。 “下官遵令。”王德真站起来,肃然拱手。 “好了,我们去见一见那一位苏毗女王吧。”李绚站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王德真拱手道:“还有一事。” 李绚停步,诧异的看向王德真。 王德真拱手道:“朝中关于唐古拉山这一战的赏赐公文已经到了,但这一次的赏赐,全部都用昌州金矿自己的开采来填补。” 李绚愣了:“那笔钱,是用在今年秋冬,万一吐蕃坚壁清野清野,去购买粮草用的,如何……” “朝中的粮草运输可能出了一些问题。”王德真说的很直接,甚至他自己也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些天送到玛多,昌都和唐古拉山的粮草虽然数量没有问题,但时间却都普遍晚了几天,可是这些日子西北没有雨雾天气!” “绚相信叔父的敏锐,这中间,怕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了。”李绚眉头微皱,但却点点头,他相信王德真。 身为户部侍郎,王德真在这些事情上,敏感度超过其他任何人。 “但这事本质上应该是和逻些道无关,我等很有可能是遭受到了无妄之灾。”李绚微微摇头,神色沉吟似乎想到了什么。 “贤侄说的没错,若是和逻些道有关的话,那么问题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王德真点头赞同,他也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沉默片刻,随即王德真又补充的说道:“但无论如何,终究是有了问题,所以还是要提前做准备。” 看到王德真看过来,李绚微微摇头,说道:“前线的军策不能修改,哪怕是让士卒饿肚子,军策也不能修改,一改,将很有可能丧失主动权,将战场的胜负,拱手交给论钦陵。” “那么从哪里弄粮草?”王德真面色凝重的说道:“一旦在秋收之时杀不进吐蕃境内,那么粮草就会成为我等的致命要害。” “秋收之后,论钦陵就会坚壁清野。”李绚轻叹一声,说道:“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关键节点,没想到却被自己人拖了后腿。” 坚壁清野,是大唐君臣最担忧的吐蕃应对之法。 一旦如此,就意味着逻些道的大军军粮全靠后援输入,而杀入吐蕃之后,粮道将会被极大的拉长。 而他们的后面又只有唐古拉山一条粮道,极容易被人切断粮道,所以李绚才在拿下了格拉丹东关后,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一来因为他们已经占据了足够的地理优势,二来因为要拦坝蓄水,三来就是避免太过刺激论钦陵,让他没法现在就坚壁清野。 安多是唐古拉山的最后一关,在安多南面广阔的大地上,种植着大量的粮食,放牧着大量的牛羊。 如果现在就坚壁清野,将意味着吐蕃的损失无限大,尤其李绚的逻些道大军还没有威胁到安多关。 论钦陵总不能因为担心几个月后被李绚突破关卡,就提前坚壁清野。 如果真是那样,李绚也认了。 起码那样在几个月后,吐蕃人自己就会因为粮食问题,跟论钦陵闹起来,李绚反而有机会。 但最好的时机,还是在秋收之后,粮食还未入库之时。 大军攻破关卡,一口气抢夺这些粮食作为军资,这才是李绚真正的如意算盘。 …… 王德真站在房中,看向李绚,脸上满是无奈。 他们算是神仙打架,被殃及池鱼。 如今在朝中,能够让皇帝不说话,而影响逻些道军粮的,只能是草原方面。 草原上,裴行俭在前方纵横杯阖,但却有人在他的背后,动他军粮的主意。 这个人只能是裴炎。 但是裴炎的手段做的很巧妙,甚至一般人都看不出他在动手脚。 看看逻些道,逻些道的军粮一样紧张,但不过是拖延几日而已,并非造成太大影响。 草原广阔,出点事也正常。 但裴炎的算计哪会那么简单,他和裴行俭争的,可是未来的宰相职位。 李绚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叔父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蜀中调粮,就不要经过长安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王德真满眼无奈。 李绚点点头,然后走出了房中。 …… 走出房中的瞬间,李绚的神色幽微起来。 如此一来,蜀中和军前的往来,就正当了。 王德真轻轻点头,问道:“如何做?” “绚待会去见苏毗女王,商量妥当后,还请叔父动手,将其他所有人全部缴械,分批带出,千牛卫审查无误之后再送回,若是有人反抗,直接格杀。”李绚的眼神无比冰冷。 王德真看向李绚,眼神中带起一丝疑惑,问道:“大帅不会是手里没有证据吧。” “有一个人的证据,但为了避免还有其他闲棋冷子,不妨动一动人心。”李绚以最大程度的险恶,来猜度论钦陵。 因为如果是他去做算计布子,那么在原本的间子旁边,他一定会安排一个盯着看的人。 或是监视,或是保护,或是……灭口。 “下官遵令。”王德真站起来,肃然拱手。 “好了,我们去见一见那一位苏毗女王吧。”李绚站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王德真拱手道:“还有一事。” 李绚停步,诧异的看向王德真。 王德真拱手道:“朝中关于唐古拉山这一战的赏赐公文已经到了,但这一次的赏赐,全部都用昌州金矿自己的开采来填补。” 李绚愣了:“那笔钱,是用在今年秋冬,万一吐蕃坚壁清野清野,去购买粮草用的,如何……” “朝中的粮草运输可能出了一些问题。”王德真说的很直接,甚至他自己也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些天送到玛多,昌都和唐古拉山的粮草虽然数量没有问题,但时间却都普遍晚了几天,可是这些日子西北没有雨雾天气!” “绚相信叔父的敏锐,这中间,怕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了。”李绚眉头微皱,但却点点头,他相信王德真。 身为户部侍郎,王德真在这些事情上,敏感度超过其他任何人。 “但这事本质上应该是和逻些道无关,我等很有可能是遭受到了无妄之灾。”李绚微微摇头,神色沉吟似乎想到了什么。 “贤侄说的没错,若是和逻些道有关的话,那么问题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王德真点头赞同,他也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沉默片刻,随即王德真又补充的说道:“但无论如何,终究是有了问题,所以还是要提前做准备。” 看到王德真看过来,李绚微微摇头,说道:“前线的军策不能修改,哪怕是让士卒饿肚子,军策也不能修改,一改,将很有可能丧失主动权,将战场的胜负,拱手交给论钦陵。” “那么从哪里弄粮草?”王德真面色凝重的说道:“一旦在秋收之时杀不进吐蕃境内,那么粮草就会成为我等的致命要害。” “秋收之后,论钦陵就会坚壁清野。”李绚轻叹一声,说道:“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关键节点,没想到却被自己人拖了后腿。” 坚壁清野,是大唐君臣最担忧的吐蕃应对之法。 一旦如此,就意味着逻些道的大军军粮全靠后援输入,而杀入吐蕃之后,粮道将会被极大的拉长。 而他们的后面又只有唐古拉山一条粮道,极容易被人切断粮道,所以李绚才在拿下了格拉丹东关后,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一来因为他们已经占据了足够的地理优势,二来因为要拦坝蓄水,三来就是避免太过刺激论钦陵,让他没法现在就坚壁清野。 安多是唐古拉山的最后一关,在安多南面广阔的大地上,种植着大量的粮食,放牧着大量的牛羊。 如果现在就坚壁清野,将意味着吐蕃的损失无限大,尤其李绚的逻些道大军还没有威胁到安多关。 论钦陵总不能因为担心几个月后被李绚突破关卡,就提前坚壁清野。 如果真是那样,李绚也认了。 起码那样在几个月后,吐蕃人自己就会因为粮食问题,跟论钦陵闹起来,李绚反而有机会。 但最好的时机,还是在秋收之后,粮食还未入库之时。 大军攻破关卡,一口气抢夺这些粮食作为军资,这才是李绚真正的如意算盘。 …… 王德真站在房中,看向李绚,脸上满是无奈。 他们算是神仙打架,被殃及池鱼。 如今在朝中,能够让皇帝不说话,而影响逻些道军粮的,只能是草原方面。 草原上,裴行俭在前方纵横杯阖,但却有人在他的背后,动他军粮的主意。 这个人只能是裴炎。 但是裴炎的手段做的很巧妙,甚至一般人都看不出他在动手脚。 看看逻些道,逻些道的军粮一样紧张,但不过是拖延几日而已,并非造成太大影响。 草原广阔,出点事也正常。 但裴炎的算计哪会那么简单,他和裴行俭争的,可是未来的宰相职位。 李绚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叔父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蜀中调粮,就不要经过长安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王德真满眼无奈。 李绚点点头,然后走出了房中。 …… 走出房中的瞬间,李绚的神色幽微起来。 如此一来,蜀中和军前的往来,就正当了。 王德真轻轻点头,问道:“如何做?” “绚待会去见苏毗女王,商量妥当后,还请叔父动手,将其他所有人全部缴械,分批带出,千牛卫审查无误之后再送回,若是有人反抗,直接格杀。”李绚的眼神无比冰冷。 王德真看向李绚,眼神中带起一丝疑惑,问道:“大帅不会是手里没有证据吧。” “有一个人的证据,但为了避免还有其他闲棋冷子,不妨动一动人心。”李绚以最大程度的险恶,来猜度论钦陵。 因为如果是他去做算计布子,那么在原本的间子旁边,他一定会安排一个盯着看的人。 或是监视,或是保护,或是……灭口。 “下官遵令。”王德真站起来,肃然拱手。 “好了,我们去见一见那一位苏毗女王吧。”李绚站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王德真拱手道:“还有一事。” 李绚停步,诧异的看向王德真。 王德真拱手道:“朝中关于唐古拉山这一战的赏赐公文已经到了,但这一次的赏赐,全部都用昌州金矿自己的开采来填补。” 李绚愣了:“那笔钱,是用在今年秋冬,万一吐蕃坚壁清野清野,去购买粮草用的,如何……” “朝中的粮草运输可能出了一些问题。”王德真说的很直接,甚至他自己也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些天送到玛多,昌都和唐古拉山的粮草虽然数量没有问题,但时间却都普遍晚了几天,可是这些日子西北没有雨雾天气!” “绚相信叔父的敏锐,这中间,怕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了。”李绚眉头微皱,但却点点头,他相信王德真。 身为户部侍郎,王德真在这些事情上,敏感度超过其他任何人。 “但这事本质上应该是和逻些道无关,我等很有可能是遭受到了无妄之灾。”李绚微微摇头,神色沉吟似乎想到了什么。 “贤侄说的没错,若是和逻些道有关的话,那么问题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王德真点头赞同,他也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沉默片刻,随即王德真又补充的说道:“但无论如何,终究是有了问题,所以还是要提前做准备。” 看到王德真看过来,李绚微微摇头,说道:“前线的军策不能修改,哪怕是让士卒饿肚子,军策也不能修改,一改,将很有可能丧失主动权,将战场的胜负,拱手交给论钦陵。” “那么从哪里弄粮草?”王德真面色凝重的说道:“一旦在秋收之时杀不进吐蕃境内,那么粮草就会成为我等的致命要害。” “秋收之后,论钦陵就会坚壁清野。”李绚轻叹一声,说道:“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关键节点,没想到却被自己人拖了后腿。” 坚壁清野,是大唐君臣最担忧的吐蕃应对之法。 一旦如此,就意味着逻些道的大军军粮全靠后援输入,而杀入吐蕃之后,粮道将会被极大的拉长。 而他们的后面又只有唐古拉山一条粮道,极容易被人切断粮道,所以李绚才在拿下了格拉丹东关后,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一来因为他们已经占据了足够的地理优势,二来因为要拦坝蓄水,三来就是避免太过刺激论钦陵,让他没法现在就坚壁清野。 安多是唐古拉山的最后一关,在安多南面广阔的大地上,种植着大量的粮食,放牧着大量的牛羊。 如果现在就坚壁清野,将意味着吐蕃的损失无限大,尤其李绚的逻些道大军还没有威胁到安多关。 论钦陵总不能因为担心几个月后被李绚突破关卡,就提前坚壁清野。 如果真是那样,李绚也认了。 起码那样在几个月后,吐蕃人自己就会因为粮食问题,跟论钦陵闹起来,李绚反而有机会。 但最好的时机,还是在秋收之后,粮食还未入库之时。 大军攻破关卡,一口气抢夺这些粮食作为军资,这才是李绚真正的如意算盘。 …… 王德真站在房中,看向李绚,脸上满是无奈。 他们算是神仙打架,被殃及池鱼。 如今在朝中,能够让皇帝不说话,而影响逻些道军粮的,只能是草原方面。 草原上,裴行俭在前方纵横杯阖,但却有人在他的背后,动他军粮的主意。 这个人只能是裴炎。 但是裴炎的手段做的很巧妙,甚至一般人都看不出他在动手脚。 看看逻些道,逻些道的军粮一样紧张,但不过是拖延几日而已,并非造成太大影响。 草原广阔,出点事也正常。 但裴炎的算计哪会那么简单,他和裴行俭争的,可是未来的宰相职位。 李绚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叔父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蜀中调粮,就不要经过长安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王德真满眼无奈。 李绚点点头,然后走出了房中。 …… 走出房中的瞬间,李绚的神色幽微起来。 如此一来,蜀中和军前的往来,就正当了。 王德真轻轻点头,问道:“如何做?” “绚待会去见苏毗女王,商量妥当后,还请叔父动手,将其他所有人全部缴械,分批带出,千牛卫审查无误之后再送回,若是有人反抗,直接格杀。”李绚的眼神无比冰冷。 王德真看向李绚,眼神中带起一丝疑惑,问道:“大帅不会是手里没有证据吧。” “有一个人的证据,但为了避免还有其他闲棋冷子,不妨动一动人心。”李绚以最大程度的险恶,来猜度论钦陵。 因为如果是他去做算计布子,那么在原本的间子旁边,他一定会安排一个盯着看的人。 或是监视,或是保护,或是……灭口。 “下官遵令。”王德真站起来,肃然拱手。 “好了,我们去见一见那一位苏毗女王吧。”李绚站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王德真拱手道:“还有一事。” 李绚停步,诧异的看向王德真。 王德真拱手道:“朝中关于唐古拉山这一战的赏赐公文已经到了,但这一次的赏赐,全部都用昌州金矿自己的开采来填补。” 李绚愣了:“那笔钱,是用在今年秋冬,万一吐蕃坚壁清野清野,去购买粮草用的,如何……” “朝中的粮草运输可能出了一些问题。”王德真说的很直接,甚至他自己也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些天送到玛多,昌都和唐古拉山的粮草虽然数量没有问题,但时间却都普遍晚了几天,可是这些日子西北没有雨雾天气!” “绚相信叔父的敏锐,这中间,怕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了。”李绚眉头微皱,但却点点头,他相信王德真。 身为户部侍郎,王德真在这些事情上,敏感度超过其他任何人。 “但这事本质上应该是和逻些道无关,我等很有可能是遭受到了无妄之灾。”李绚微微摇头,神色沉吟似乎想到了什么。 “贤侄说的没错,若是和逻些道有关的话,那么问题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王德真点头赞同,他也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沉默片刻,随即王德真又补充的说道:“但无论如何,终究是有了问题,所以还是要提前做准备。” 看到王德真看过来,李绚微微摇头,说道:“前线的军策不能修改,哪怕是让士卒饿肚子,军策也不能修改,一改,将很有可能丧失主动权,将战场的胜负,拱手交给论钦陵。” “那么从哪里弄粮草?”王德真面色凝重的说道:“一旦在秋收之时杀不进吐蕃境内,那么粮草就会成为我等的致命要害。” “秋收之后,论钦陵就会坚壁清野。”李绚轻叹一声,说道:“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关键节点,没想到却被自己人拖了后腿。” 坚壁清野,是大唐君臣最担忧的吐蕃应对之法。 一旦如此,就意味着逻些道的大军军粮全靠后援输入,而杀入吐蕃之后,粮道将会被极大的拉长。 而他们的后面又只有唐古拉山一条粮道,极容易被人切断粮道,所以李绚才在拿下了格拉丹东关后,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一来因为他们已经占据了足够的地理优势,二来因为要拦坝蓄水,三来就是避免太过刺激论钦陵,让他没法现在就坚壁清野。 安多是唐古拉山的最后一关,在安多南面广阔的大地上,种植着大量的粮食,放牧着大量的牛羊。 如果现在就坚壁清野,将意味着吐蕃的损失无限大,尤其李绚的逻些道大军还没有威胁到安多关。 论钦陵总不能因为担心几个月后被李绚突破关卡,就提前坚壁清野。 如果真是那样,李绚也认了。 起码那样在几个月后,吐蕃人自己就会因为粮食问题,跟论钦陵闹起来,李绚反而有机会。 但最好的时机,还是在秋收之后,粮食还未入库之时。 大军攻破关卡,一口气抢夺这些粮食作为军资,这才是李绚真正的如意算盘。 …… 王德真站在房中,看向李绚,脸上满是无奈。 他们算是神仙打架,被殃及池鱼。 如今在朝中,能够让皇帝不说话,而影响逻些道军粮的,只能是草原方面。 草原上,裴行俭在前方纵横杯阖,但却有人在他的背后,动他军粮的主意。 这个人只能是裴炎。 但是裴炎的手段做的很巧妙,甚至一般人都看不出他在动手脚。 看看逻些道,逻些道的军粮一样紧张,但不过是拖延几日而已,并非造成太大影响。 草原广阔,出点事也正常。 但裴炎的算计哪会那么简单,他和裴行俭争的,可是未来的宰相职位。 李绚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叔父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蜀中调粮,就不要经过长安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王德真满眼无奈。 李绚点点头,然后走出了房中。 …… 走出房中的瞬间,李绚的神色幽微起来。 如此一来,蜀中和军前的往来,就正当了。 王德真轻轻点头,问道:“如何做?” “绚待会去见苏毗女王,商量妥当后,还请叔父动手,将其他所有人全部缴械,分批带出,千牛卫审查无误之后再送回,若是有人反抗,直接格杀。”李绚的眼神无比冰冷。 王德真看向李绚,眼神中带起一丝疑惑,问道:“大帅不会是手里没有证据吧。” “有一个人的证据,但为了避免还有其他闲棋冷子,不妨动一动人心。”李绚以最大程度的险恶,来猜度论钦陵。 因为如果是他去做算计布子,那么在原本的间子旁边,他一定会安排一个盯着看的人。 或是监视,或是保护,或是……灭口。 “下官遵令。”王德真站起来,肃然拱手。 “好了,我们去见一见那一位苏毗女王吧。”李绚站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王德真拱手道:“还有一事。” 李绚停步,诧异的看向王德真。 王德真拱手道:“朝中关于唐古拉山这一战的赏赐公文已经到了,但这一次的赏赐,全部都用昌州金矿自己的开采来填补。” 李绚愣了:“那笔钱,是用在今年秋冬,万一吐蕃坚壁清野清野,去购买粮草用的,如何……” “朝中的粮草运输可能出了一些问题。”王德真说的很直接,甚至他自己也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些天送到玛多,昌都和唐古拉山的粮草虽然数量没有问题,但时间却都普遍晚了几天,可是这些日子西北没有雨雾天气!” “绚相信叔父的敏锐,这中间,怕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了。”李绚眉头微皱,但却点点头,他相信王德真。 身为户部侍郎,王德真在这些事情上,敏感度超过其他任何人。 “但这事本质上应该是和逻些道无关,我等很有可能是遭受到了无妄之灾。”李绚微微摇头,神色沉吟似乎想到了什么。 “贤侄说的没错,若是和逻些道有关的话,那么问题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王德真点头赞同,他也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沉默片刻,随即王德真又补充的说道:“但无论如何,终究是有了问题,所以还是要提前做准备。” 看到王德真看过来,李绚微微摇头,说道:“前线的军策不能修改,哪怕是让士卒饿肚子,军策也不能修改,一改,将很有可能丧失主动权,将战场的胜负,拱手交给论钦陵。” “那么从哪里弄粮草?”王德真面色凝重的说道:“一旦在秋收之时杀不进吐蕃境内,那么粮草就会成为我等的致命要害。” “秋收之后,论钦陵就会坚壁清野。”李绚轻叹一声,说道:“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关键节点,没想到却被自己人拖了后腿。” 坚壁清野,是大唐君臣最担忧的吐蕃应对之法。 一旦如此,就意味着逻些道的大军军粮全靠后援输入,而杀入吐蕃之后,粮道将会被极大的拉长。 而他们的后面又只有唐古拉山一条粮道,极容易被人切断粮道,所以李绚才在拿下了格拉丹东关后,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一来因为他们已经占据了足够的地理优势,二来因为要拦坝蓄水,三来就是避免太过刺激论钦陵,让他没法现在就坚壁清野。 安多是唐古拉山的最后一关,在安多南面广阔的大地上,种植着大量的粮食,放牧着大量的牛羊。 如果现在就坚壁清野,将意味着吐蕃的损失无限大,尤其李绚的逻些道大军还没有威胁到安多关。 论钦陵总不能因为担心几个月后被李绚突破关卡,就提前坚壁清野。 如果真是那样,李绚也认了。 起码那样在几个月后,吐蕃人自己就会因为粮食问题,跟论钦陵闹起来,李绚反而有机会。 但最好的时机,还是在秋收之后,粮食还未入库之时。 大军攻破关卡,一口气抢夺这些粮食作为军资,这才是李绚真正的如意算盘。 …… 王德真站在房中,看向李绚,脸上满是无奈。 他们算是神仙打架,被殃及池鱼。 如今在朝中,能够让皇帝不说话,而影响逻些道军粮的,只能是草原方面。 草原上,裴行俭在前方纵横杯阖,但却有人在他的背后,动他军粮的主意。 这个人只能是裴炎。 但是裴炎的手段做的很巧妙,甚至一般人都看不出他在动手脚。 看看逻些道,逻些道的军粮一样紧张,但不过是拖延几日而已,并非造成太大影响。 草原广阔,出点事也正常。 但裴炎的算计哪会那么简单,他和裴行俭争的,可是未来的宰相职位。 李绚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叔父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蜀中调粮,就不要经过长安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王德真满眼无奈。 李绚点点头,然后走出了房中。 …… 走出房中的瞬间,李绚的神色幽微起来。 如此一来,蜀中和军前的往来,就正当了。 王德真轻轻点头,问道:“如何做?” “绚待会去见苏毗女王,商量妥当后,还请叔父动手,将其他所有人全部缴械,分批带出,千牛卫审查无误之后再送回,若是有人反抗,直接格杀。”李绚的眼神无比冰冷。 王德真看向李绚,眼神中带起一丝疑惑,问道:“大帅不会是手里没有证据吧。” “有一个人的证据,但为了避免还有其他闲棋冷子,不妨动一动人心。”李绚以最大程度的险恶,来猜度论钦陵。 因为如果是他去做算计布子,那么在原本的间子旁边,他一定会安排一个盯着看的人。 或是监视,或是保护,或是……灭口。 “下官遵令。”王德真站起来,肃然拱手。 “好了,我们去见一见那一位苏毗女王吧。”李绚站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王德真拱手道:“还有一事。” 李绚停步,诧异的看向王德真。 王德真拱手道:“朝中关于唐古拉山这一战的赏赐公文已经到了,但这一次的赏赐,全部都用昌州金矿自己的开采来填补。” 李绚愣了:“那笔钱,是用在今年秋冬,万一吐蕃坚壁清野清野,去购买粮草用的,如何……” “朝中的粮草运输可能出了一些问题。”王德真说的很直接,甚至他自己也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些天送到玛多,昌都和唐古拉山的粮草虽然数量没有问题,但时间却都普遍晚了几天,可是这些日子西北没有雨雾天气!” “绚相信叔父的敏锐,这中间,怕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了。”李绚眉头微皱,但却点点头,他相信王德真。 身为户部侍郎,王德真在这些事情上,敏感度超过其他任何人。 “但这事本质上应该是和逻些道无关,我等很有可能是遭受到了无妄之灾。”李绚微微摇头,神色沉吟似乎想到了什么。 “贤侄说的没错,若是和逻些道有关的话,那么问题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王德真点头赞同,他也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沉默片刻,随即王德真又补充的说道:“但无论如何,终究是有了问题,所以还是要提前做准备。” 看到王德真看过来,李绚微微摇头,说道:“前线的军策不能修改,哪怕是让士卒饿肚子,军策也不能修改,一改,将很有可能丧失主动权,将战场的胜负,拱手交给论钦陵。” “那么从哪里弄粮草?”王德真面色凝重的说道:“一旦在秋收之时杀不进吐蕃境内,那么粮草就会成为我等的致命要害。” “秋收之后,论钦陵就会坚壁清野。”李绚轻叹一声,说道:“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关键节点,没想到却被自己人拖了后腿。” 坚壁清野,是大唐君臣最担忧的吐蕃应对之法。 一旦如此,就意味着逻些道的大军军粮全靠后援输入,而杀入吐蕃之后,粮道将会被极大的拉长。 而他们的后面又只有唐古拉山一条粮道,极容易被人切断粮道,所以李绚才在拿下了格拉丹东关后,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一来因为他们已经占据了足够的地理优势,二来因为要拦坝蓄水,三来就是避免太过刺激论钦陵,让他没法现在就坚壁清野。 安多是唐古拉山的最后一关,在安多南面广阔的大地上,种植着大量的粮食,放牧着大量的牛羊。 如果现在就坚壁清野,将意味着吐蕃的损失无限大,尤其李绚的逻些道大军还没有威胁到安多关。 论钦陵总不能因为担心几个月后被李绚突破关卡,就提前坚壁清野。 如果真是那样,李绚也认了。 起码那样在几个月后,吐蕃人自己就会因为粮食问题,跟论钦陵闹起来,李绚反而有机会。 但最好的时机,还是在秋收之后,粮食还未入库之时。 大军攻破关卡,一口气抢夺这些粮食作为军资,这才是李绚真正的如意算盘。 …… 王德真站在房中,看向李绚,脸上满是无奈。 他们算是神仙打架,被殃及池鱼。 如今在朝中,能够让皇帝不说话,而影响逻些道军粮的,只能是草原方面。 草原上,裴行俭在前方纵横杯阖,但却有人在他的背后,动他军粮的主意。 这个人只能是裴炎。 但是裴炎的手段做的很巧妙,甚至一般人都看不出他在动手脚。 看看逻些道,逻些道的军粮一样紧张,但不过是拖延几日而已,并非造成太大影响。 草原广阔,出点事也正常。 但裴炎的算计哪会那么简单,他和裴行俭争的,可是未来的宰相职位。 李绚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叔父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蜀中调粮,就不要经过长安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王德真满眼无奈。 李绚点点头,然后走出了房中。 …… 走出房中的瞬间,李绚的神色幽微起来。 如此一来,蜀中和军前的往来,就正当了。 王德真轻轻点头,问道:“如何做?” “绚待会去见苏毗女王,商量妥当后,还请叔父动手,将其他所有人全部缴械,分批带出,千牛卫审查无误之后再送回,若是有人反抗,直接格杀。”李绚的眼神无比冰冷。 王德真看向李绚,眼神中带起一丝疑惑,问道:“大帅不会是手里没有证据吧。” “有一个人的证据,但为了避免还有其他闲棋冷子,不妨动一动人心。”李绚以最大程度的险恶,来猜度论钦陵。 因为如果是他去做算计布子,那么在原本的间子旁边,他一定会安排一个盯着看的人。 或是监视,或是保护,或是……灭口。 “下官遵令。”王德真站起来,肃然拱手。 “好了,我们去见一见那一位苏毗女王吧。”李绚站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王德真拱手道:“还有一事。” 李绚停步,诧异的看向王德真。 王德真拱手道:“朝中关于唐古拉山这一战的赏赐公文已经到了,但这一次的赏赐,全部都用昌州金矿自己的开采来填补。” 李绚愣了:“那笔钱,是用在今年秋冬,万一吐蕃坚壁清野清野,去购买粮草用的,如何……” “朝中的粮草运输可能出了一些问题。”王德真说的很直接,甚至他自己也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些天送到玛多,昌都和唐古拉山的粮草虽然数量没有问题,但时间却都普遍晚了几天,可是这些日子西北没有雨雾天气!” “绚相信叔父的敏锐,这中间,怕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了。”李绚眉头微皱,但却点点头,他相信王德真。 身为户部侍郎,王德真在这些事情上,敏感度超过其他任何人。 “但这事本质上应该是和逻些道无关,我等很有可能是遭受到了无妄之灾。”李绚微微摇头,神色沉吟似乎想到了什么。 “贤侄说的没错,若是和逻些道有关的话,那么问题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王德真点头赞同,他也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沉默片刻,随即王德真又补充的说道:“但无论如何,终究是有了问题,所以还是要提前做准备。” 看到王德真看过来,李绚微微摇头,说道:“前线的军策不能修改,哪怕是让士卒饿肚子,军策也不能修改,一改,将很有可能丧失主动权,将战场的胜负,拱手交给论钦陵。” “那么从哪里弄粮草?”王德真面色凝重的说道:“一旦在秋收之时杀不进吐蕃境内,那么粮草就会成为我等的致命要害。” “秋收之后,论钦陵就会坚壁清野。”李绚轻叹一声,说道:“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关键节点,没想到却被自己人拖了后腿。” 坚壁清野,是大唐君臣最担忧的吐蕃应对之法。 一旦如此,就意味着逻些道的大军军粮全靠后援输入,而杀入吐蕃之后,粮道将会被极大的拉长。 而他们的后面又只有唐古拉山一条粮道,极容易被人切断粮道,所以李绚才在拿下了格拉丹东关后,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一来因为他们已经占据了足够的地理优势,二来因为要拦坝蓄水,三来就是避免太过刺激论钦陵,让他没法现在就坚壁清野。 安多是唐古拉山的最后一关,在安多南面广阔的大地上,种植着大量的粮食,放牧着大量的牛羊。 如果现在就坚壁清野,将意味着吐蕃的损失无限大,尤其李绚的逻些道大军还没有威胁到安多关。 论钦陵总不能因为担心几个月后被李绚突破关卡,就提前坚壁清野。 如果真是那样,李绚也认了。 起码那样在几个月后,吐蕃人自己就会因为粮食问题,跟论钦陵闹起来,李绚反而有机会。 但最好的时机,还是在秋收之后,粮食还未入库之时。 大军攻破关卡,一口气抢夺这些粮食作为军资,这才是李绚真正的如意算盘。 …… 王德真站在房中,看向李绚,脸上满是无奈。 他们算是神仙打架,被殃及池鱼。 如今在朝中,能够让皇帝不说话,而影响逻些道军粮的,只能是草原方面。 草原上,裴行俭在前方纵横杯阖,但却有人在他的背后,动他军粮的主意。 这个人只能是裴炎。 但是裴炎的手段做的很巧妙,甚至一般人都看不出他在动手脚。 看看逻些道,逻些道的军粮一样紧张,但不过是拖延几日而已,并非造成太大影响。 草原广阔,出点事也正常。 但裴炎的算计哪会那么简单,他和裴行俭争的,可是未来的宰相职位。 李绚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叔父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蜀中调粮,就不要经过长安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王德真满眼无奈。 李绚点点头,然后走出了房中。 …… 走出房中的瞬间,李绚的神色幽微起来。 如此一来,蜀中和军前的往来,就正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