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0章 “险死环生”论钦陵
第1230章 “险死环生”论钦陵 风声呜咽,尸横遍野。 无数的黑色骑兵在来回奔驰。 地上还有一丝动静的吐蕃士兵,立刻被轻轻的在咽喉上补上一刀。 城关之上,面色苍白的守将,看着远处的黑色大纛,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咒骂起来。 因为就差一点,他的城门就被人从后面直接掩杀而入。 好在他及时关了门。 但也正因为如此,城墙上无数吐蕃士兵,就这么看着城墙之下的上千同袍就唐军轻易屠杀。 即便是有人弃械投诚,也依旧被无情的杀戮。 冰冷的目光从黑色大纛之下看过来,城墙上的所有士卒全部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李绚收回目光,微微摆手,下一刻,无数骑兵已经迅速的回收到李绚的身后,然后跟着他一起朝着北面而去。 等到黑色大纛彻底消失在视线当中,城墙上的守将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甩甩头,守将立刻命令道:“派斥候从两山之间出去探查唐人虚实,派人从城墙吊下去收拾遗体,派人寻找大相,大相现在在哪儿?” …… 断裂的长槊斜着插在数名吐蕃士卒的身上,一旁的城门已经断成了两军。 两名黑衣黑甲的唐军士卒正在搬运着尸体,后方,两扇黑色的城门正在被搬过来。 就在这时,轰然的马蹄声响起。 远处,无数的黑色骑兵如同洪流一样的冲了过来,但在抵达城门之前,却不经意的放慢了速度。 黑色的大纛高高的竖起,黑衣黑甲的李绚出现在军前。 “传令,今夜在南城吐蕃旧营安营扎寨,各军各调一部分人手,归韦少府麾下,整理城关。”李绚一摆手,命令迅速下达。 很快,左卫,右卫,右领军卫,右骁卫,全部派出人手整理城关。 整个城关当中,密密麻麻的都是尸体。 血腥泥泞。 不将这些尸体处理完毕,根本无法进驻。 其他各军,开始收拾吐蕃营寨。 所幸之前他们冲杀的时候,并没有毁掉这里,不然今夜说不得他们就得露营了。 大帐之中,李绚正在察看地图。 就在此时,外面李竹进来,拱手:“王上,萧长史求见。” “请!”李绚点头,李竹退了出去,萧嗣业跟着走了进来。 “大帅,今日功劳簿已经整编妥当,请大帅阅览。”萧嗣业将功劳簿放在了李绚的桌案之上。 李绚翻看看了一眼,确认首功属于崔鼎,就没有再看了。 他抬起头看向萧嗣业,说道:“郡公请坐,如今虽然诸事妥当,唯独可惜没有找到论钦陵的尸体,而且吐蕃后面的关卡防守严密,没有能够冲杀过去。” “已经相当不错了,拿下唐古拉山最高处的这座城关,之后,整个唐古拉山的优势都掌握在我等之手,至于论钦陵,他虽然或许逃了,但上万吐蕃骑兵队战死,也足够他伤筋动骨的了。”萧嗣业心中升起一股畅快之感。 这座城关之中,原本就有一万人驻守,后来论钦陵返回的时候,又带了五千人增援。 但一场大火之下,人昏神倒。 又在关键时刻,论钦陵遇刺,吐蕃人直接乱成了一锅粥。 之后,城门骤开,精锐骑兵突袭。 倒卷之下,万余骑兵成了待宰羔羊,甚至自相践踏,最后死伤满地。 吐蕃人啊,这一次又倒在李绚的手上。 甚至就连论钦陵自己,也被刺客射了好几箭,可惜有盔甲阻挡,上面又没有涂毒,之后又被亲卫拼命救走,论钦陵这才逃得一命。 但就是因为他逃了,导致整个局面彻底崩溃。 大军掩杀,之后就是李绚最擅长的手段。 斩杀,切割,驱赶,践踏。 自相残杀。 等到这些人跑了二十多里,即便是没有累死,后面追杀过来的骑兵已经足够杀光他们了。 但下一道关卡的守将,愣是死死的守住了城门,即便是看着同袍在被屠杀,也依旧不开门。 让想要趁机冲杀进去的李绚直接扑了一个空。 索性,他放手了,城下所有的吐蕃士卒,全部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地上全是尸体,他也就不用担心吐蕃人会夜袭。 “不论如何,写奏折向长安报捷吧。”李绚忍不住开怀的笑了起来,叹声说道:“这一次的拿下了这座关卡,又斩杀了吐蕃近万的精锐,足够陛下高兴一段时间了。” “是!”萧嗣业微微躬身,心里忍不住一阵欣喜。 此番大捷,萧嗣业,韦弘机都有功劳。 如今他们虽然被各自免官,但曾经的履历仍在,所以功劳一到,他们立刻就会被不受限制的直接升官。 当然,想要重新升回到原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唐开国以来,也只有一人曾经完成过这个的壮举。 这个人就是薛仁贵。 其他郭待封,早不知道埋骨何处。 萧嗣业和韦弘机如今能够看到恢复希望,已属相当不易。 “另外。”李绚身体微微前倾,看向萧嗣业说道:“眼下我等既然已经占据上风,那么便不急于前攻,眼下最重要的,除了整修城关以外,便是蓄水。” 萧嗣业神色一凛,拱手道:“王爷是说之前吐蕃人在山上挖的那些水道?” “嗯,派人全部夺回来吧,那些水道,终究要归我所用。”稍微停顿,李绚幽幽的说道:“如今,最关键的是,唐古拉山出口的那道雄关,雄关之后,还有数万吐蕃大军驻扎,要一举毁掉他们。” “喏!”萧嗣业神色立刻肃然起来,看向李绚的眼神中带着凝重。 他这一生,跟随过杨广,李積,苏定方,阿史那弥射,阿史那步真,刘仁轨,刘审礼,薛仁贵等帅,但如此喜欢使用水火作战的只有李绚。 想想之前城中的一场火灾。 他们也是拿下了城关之后,才发现城中的粮草虽然被烧了一些,但仅仅是寥寥而已。 真正着火的,是后面士卒休息用餐的木屋。 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堆满了草料,一旦起火立刻便难以收拾。 更别说四周还被人洒了桐油。 粮仓起落,立刻就让吐蕃人的人心极大的动摇了起来,更别说还有刻意制造的浓烟,突然而起的南风…… 一场大火,吐蕃人主动权顿失。 之后论钦陵遇刺,城门被打开,一下子彻底将吐蕃人推入了深渊当中。 “王爷,那两名刺客?”萧嗣业有些紧张的看向李绚。 李绚如此善用刺客之道,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那两人都是苏毗人,精通吐蕃语言,所以才能够成功的混在吐蕃大军之中,现在他们留在本王身边当护卫,免得论钦陵再行效仿,用刺客来刺杀本王。”李绚有些担忧的笑笑。 萧嗣业心思转头,但抬头的瞬间,他还是温和的说道:“论钦陵气恼之下,恐怕什么都会做得出。” “嗯!”李绚点点头,说道:“军中诸事,眼下就劳烦郡公多安排了……想来用不了多久,王德真就该到了。” “是!”萧嗣业轻轻点头,神色却不由得凝重起来。 户部侍郎王德真,他才是驻守军前的大军副帅。 萧嗣业不过是被李绚用来检校军中长史罢了,他本质身份还是白衣。 萧嗣业的目光落在奏折之上,这本奏章本送到长安,他才能够有翻身的机会。 …… 一间狭窄的内室,里面挂满了青色丝绸,灯油点燃,平静清亮。 一身黑色劲袍的扎巴拉从外面快步而来,走进房中,一眼就看到了躺靠在床榻上的论钦陵。 扎巴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拱手:“见过大相。” 论钦陵苍白的脸上带出一丝笑意,对着扎巴拉点点头,说道:“多亏国使了,此番若不是国使,钦陵恐怕已经战死在前线。” “大相自有天佑。”扎巴拉赶紧拱手,说道:“本来下官就有护城之责,只是未想到南昌王来的如此之快。” “无妨。”论钦陵笑了笑,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丢城便丢城,也不是什么大事。” “啊!”扎巴拉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他不敢相信,如此一场大败在论钦陵口中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要知道,这一次唐古拉山之战,他们不仅丢了位于唐古拉山最高点的关卡,丢了重要的战略要害,甚至还损失了上万的精锐。 即便是论钦陵自己,如果没有扎巴拉在最后关头带兵杀出,将论钦陵救起,恐怕就是论钦陵自己也要死在前线。 这么大的事情,论钦陵竟然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无妨。 论钦陵笑笑,很是平静的说道:“大唐和吐蕃之战,从来就不是一座关卡所能决定的,吐谷浑,党项,苏毗何尝不是如此,更别说是唐古拉山。” 但唐古拉山终究是吐蕃的北部屏障,一旦被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只是到了扎巴拉的嘴边,他自己就咽了回去。 “这座关卡本来就要失守的。”论钦陵平静的眼神落在扎巴拉难以置信的脸上,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以南昌王之能,怕是早就找到了城关的破绽,又派人潜入放火烧粮,他唯一忌惮的,就是老夫,但老夫早晚要离开的。” 扎巴拉眉头微微蹙起,他有些没有听明白。 “不只是那一座关卡,整个唐古拉山,除了最后的安多雄关以外,其他的基本都要丢掉,关键看能够折损南昌王多少人力。”说到人力两个字的时候,论钦陵格外用力。 扎巴拉隐隐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他眉头一挑,难以置信的看向论钦陵:“大相是在诱敌深入吗?” “呵呵!”论钦陵平静的笑笑,说道:“只有将豺狼装进圈子里,才能打死他,南昌王也是一样。而且除了他这几万人以外,后面怕是没有援军了。” “所以安多关……”扎巴拉又有些疑惑。 “不是安多,是那曲。“论钦陵忍不住的咳嗦两声,说道:“在安多关的两侧,本相各埋伏了两万骑兵,一旦南昌王攻打那曲,那么两万骑兵立刻就会从两侧背后杀出……” “好……厉害啊!”扎巴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论钦陵笑笑,说道:“本相不久之后,就要会逻些了,安多关的事情,劳烦国使帮忙多盯着些,时刻通报本相,同时找一找,南昌王在这里,还有什么细作杀手。” “喏!”扎巴拉拱手低头,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 如今他们虽然被各自免官,但曾经的履历仍在,所以功劳一到,他们立刻就会被不受限制的直接升官。 当然,想要重新升回到原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唐开国以来,也只有一人曾经完成过这个的壮举。 这个人就是薛仁贵。 其他郭待封,早不知道埋骨何处。 萧嗣业和韦弘机如今能够看到恢复希望,已属相当不易。 “另外。”李绚身体微微前倾,看向萧嗣业说道:“眼下我等既然已经占据上风,那么便不急于前攻,眼下最重要的,除了整修城关以外,便是蓄水。” 萧嗣业神色一凛,拱手道:“王爷是说之前吐蕃人在山上挖的那些水道?” “嗯,派人全部夺回来吧,那些水道,终究要归我所用。”稍微停顿,李绚幽幽的说道:“如今,最关键的是,唐古拉山出口的那道雄关,雄关之后,还有数万吐蕃大军驻扎,要一举毁掉他们。” “喏!”萧嗣业神色立刻肃然起来,看向李绚的眼神中带着凝重。 他这一生,跟随过杨广,李積,苏定方,阿史那弥射,阿史那步真,刘仁轨,刘审礼,薛仁贵等帅,但如此喜欢使用水火作战的只有李绚。 想想之前城中的一场火灾。 他们也是拿下了城关之后,才发现城中的粮草虽然被烧了一些,但仅仅是寥寥而已。 真正着火的,是后面士卒休息用餐的木屋。 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堆满了草料,一旦起火立刻便难以收拾。 更别说四周还被人洒了桐油。 粮仓起落,立刻就让吐蕃人的人心极大的动摇了起来,更别说还有刻意制造的浓烟,突然而起的南风…… 一场大火,吐蕃人主动权顿失。 之后论钦陵遇刺,城门被打开,一下子彻底将吐蕃人推入了深渊当中。 “王爷,那两名刺客?”萧嗣业有些紧张的看向李绚。 李绚如此善用刺客之道,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那两人都是苏毗人,精通吐蕃语言,所以才能够成功的混在吐蕃大军之中,现在他们留在本王身边当护卫,免得论钦陵再行效仿,用刺客来刺杀本王。”李绚有些担忧的笑笑。 萧嗣业心思转头,但抬头的瞬间,他还是温和的说道:“论钦陵气恼之下,恐怕什么都会做得出。” “嗯!”李绚点点头,说道:“军中诸事,眼下就劳烦郡公多安排了……想来用不了多久,王德真就该到了。” “是!”萧嗣业轻轻点头,神色却不由得凝重起来。 户部侍郎王德真,他才是驻守军前的大军副帅。 萧嗣业不过是被李绚用来检校军中长史罢了,他本质身份还是白衣。 萧嗣业的目光落在奏折之上,这本奏章本送到长安,他才能够有翻身的机会。 …… 一间狭窄的内室,里面挂满了青色丝绸,灯油点燃,平静清亮。 一身黑色劲袍的扎巴拉从外面快步而来,走进房中,一眼就看到了躺靠在床榻上的论钦陵。 扎巴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拱手:“见过大相。” 论钦陵苍白的脸上带出一丝笑意,对着扎巴拉点点头,说道:“多亏国使了,此番若不是国使,钦陵恐怕已经战死在前线。” “大相自有天佑。”扎巴拉赶紧拱手,说道:“本来下官就有护城之责,只是未想到南昌王来的如此之快。” “无妨。”论钦陵笑了笑,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丢城便丢城,也不是什么大事。” “啊!”扎巴拉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他不敢相信,如此一场大败在论钦陵口中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要知道,这一次唐古拉山之战,他们不仅丢了位于唐古拉山最高点的关卡,丢了重要的战略要害,甚至还损失了上万的精锐。 即便是论钦陵自己,如果没有扎巴拉在最后关头带兵杀出,将论钦陵救起,恐怕就是论钦陵自己也要死在前线。 这么大的事情,论钦陵竟然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无妨。 论钦陵笑笑,很是平静的说道:“大唐和吐蕃之战,从来就不是一座关卡所能决定的,吐谷浑,党项,苏毗何尝不是如此,更别说是唐古拉山。” 但唐古拉山终究是吐蕃的北部屏障,一旦被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只是到了扎巴拉的嘴边,他自己就咽了回去。 “这座关卡本来就要失守的。”论钦陵平静的眼神落在扎巴拉难以置信的脸上,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以南昌王之能,怕是早就找到了城关的破绽,又派人潜入放火烧粮,他唯一忌惮的,就是老夫,但老夫早晚要离开的。” 扎巴拉眉头微微蹙起,他有些没有听明白。 “不只是那一座关卡,整个唐古拉山,除了最后的安多雄关以外,其他的基本都要丢掉,关键看能够折损南昌王多少人力。”说到人力两个字的时候,论钦陵格外用力。 扎巴拉隐隐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他眉头一挑,难以置信的看向论钦陵:“大相是在诱敌深入吗?” “呵呵!”论钦陵平静的笑笑,说道:“只有将豺狼装进圈子里,才能打死他,南昌王也是一样。而且除了他这几万人以外,后面怕是没有援军了。” “所以安多关……”扎巴拉又有些疑惑。 “不是安多,是那曲。“论钦陵忍不住的咳嗦两声,说道:“在安多关的两侧,本相各埋伏了两万骑兵,一旦南昌王攻打那曲,那么两万骑兵立刻就会从两侧背后杀出……” “好……厉害啊!”扎巴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论钦陵笑笑,说道:“本相不久之后,就要会逻些了,安多关的事情,劳烦国使帮忙多盯着些,时刻通报本相,同时找一找,南昌王在这里,还有什么细作杀手。” “喏!”扎巴拉拱手低头,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 如今他们虽然被各自免官,但曾经的履历仍在,所以功劳一到,他们立刻就会被不受限制的直接升官。 当然,想要重新升回到原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唐开国以来,也只有一人曾经完成过这个的壮举。 这个人就是薛仁贵。 其他郭待封,早不知道埋骨何处。 萧嗣业和韦弘机如今能够看到恢复希望,已属相当不易。 “另外。”李绚身体微微前倾,看向萧嗣业说道:“眼下我等既然已经占据上风,那么便不急于前攻,眼下最重要的,除了整修城关以外,便是蓄水。” 萧嗣业神色一凛,拱手道:“王爷是说之前吐蕃人在山上挖的那些水道?” “嗯,派人全部夺回来吧,那些水道,终究要归我所用。”稍微停顿,李绚幽幽的说道:“如今,最关键的是,唐古拉山出口的那道雄关,雄关之后,还有数万吐蕃大军驻扎,要一举毁掉他们。” “喏!”萧嗣业神色立刻肃然起来,看向李绚的眼神中带着凝重。 他这一生,跟随过杨广,李積,苏定方,阿史那弥射,阿史那步真,刘仁轨,刘审礼,薛仁贵等帅,但如此喜欢使用水火作战的只有李绚。 想想之前城中的一场火灾。 他们也是拿下了城关之后,才发现城中的粮草虽然被烧了一些,但仅仅是寥寥而已。 真正着火的,是后面士卒休息用餐的木屋。 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堆满了草料,一旦起火立刻便难以收拾。 更别说四周还被人洒了桐油。 粮仓起落,立刻就让吐蕃人的人心极大的动摇了起来,更别说还有刻意制造的浓烟,突然而起的南风…… 一场大火,吐蕃人主动权顿失。 之后论钦陵遇刺,城门被打开,一下子彻底将吐蕃人推入了深渊当中。 “王爷,那两名刺客?”萧嗣业有些紧张的看向李绚。 李绚如此善用刺客之道,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那两人都是苏毗人,精通吐蕃语言,所以才能够成功的混在吐蕃大军之中,现在他们留在本王身边当护卫,免得论钦陵再行效仿,用刺客来刺杀本王。”李绚有些担忧的笑笑。 萧嗣业心思转头,但抬头的瞬间,他还是温和的说道:“论钦陵气恼之下,恐怕什么都会做得出。” “嗯!”李绚点点头,说道:“军中诸事,眼下就劳烦郡公多安排了……想来用不了多久,王德真就该到了。” “是!”萧嗣业轻轻点头,神色却不由得凝重起来。 户部侍郎王德真,他才是驻守军前的大军副帅。 萧嗣业不过是被李绚用来检校军中长史罢了,他本质身份还是白衣。 萧嗣业的目光落在奏折之上,这本奏章本送到长安,他才能够有翻身的机会。 …… 一间狭窄的内室,里面挂满了青色丝绸,灯油点燃,平静清亮。 一身黑色劲袍的扎巴拉从外面快步而来,走进房中,一眼就看到了躺靠在床榻上的论钦陵。 扎巴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拱手:“见过大相。” 论钦陵苍白的脸上带出一丝笑意,对着扎巴拉点点头,说道:“多亏国使了,此番若不是国使,钦陵恐怕已经战死在前线。” “大相自有天佑。”扎巴拉赶紧拱手,说道:“本来下官就有护城之责,只是未想到南昌王来的如此之快。” “无妨。”论钦陵笑了笑,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丢城便丢城,也不是什么大事。” “啊!”扎巴拉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他不敢相信,如此一场大败在论钦陵口中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要知道,这一次唐古拉山之战,他们不仅丢了位于唐古拉山最高点的关卡,丢了重要的战略要害,甚至还损失了上万的精锐。 即便是论钦陵自己,如果没有扎巴拉在最后关头带兵杀出,将论钦陵救起,恐怕就是论钦陵自己也要死在前线。 这么大的事情,论钦陵竟然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无妨。 论钦陵笑笑,很是平静的说道:“大唐和吐蕃之战,从来就不是一座关卡所能决定的,吐谷浑,党项,苏毗何尝不是如此,更别说是唐古拉山。” 但唐古拉山终究是吐蕃的北部屏障,一旦被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只是到了扎巴拉的嘴边,他自己就咽了回去。 “这座关卡本来就要失守的。”论钦陵平静的眼神落在扎巴拉难以置信的脸上,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以南昌王之能,怕是早就找到了城关的破绽,又派人潜入放火烧粮,他唯一忌惮的,就是老夫,但老夫早晚要离开的。” 扎巴拉眉头微微蹙起,他有些没有听明白。 “不只是那一座关卡,整个唐古拉山,除了最后的安多雄关以外,其他的基本都要丢掉,关键看能够折损南昌王多少人力。”说到人力两个字的时候,论钦陵格外用力。 扎巴拉隐隐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他眉头一挑,难以置信的看向论钦陵:“大相是在诱敌深入吗?” “呵呵!”论钦陵平静的笑笑,说道:“只有将豺狼装进圈子里,才能打死他,南昌王也是一样。而且除了他这几万人以外,后面怕是没有援军了。” “所以安多关……”扎巴拉又有些疑惑。 “不是安多,是那曲。“论钦陵忍不住的咳嗦两声,说道:“在安多关的两侧,本相各埋伏了两万骑兵,一旦南昌王攻打那曲,那么两万骑兵立刻就会从两侧背后杀出……” “好……厉害啊!”扎巴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论钦陵笑笑,说道:“本相不久之后,就要会逻些了,安多关的事情,劳烦国使帮忙多盯着些,时刻通报本相,同时找一找,南昌王在这里,还有什么细作杀手。” “喏!”扎巴拉拱手低头,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 如今他们虽然被各自免官,但曾经的履历仍在,所以功劳一到,他们立刻就会被不受限制的直接升官。 当然,想要重新升回到原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唐开国以来,也只有一人曾经完成过这个的壮举。 这个人就是薛仁贵。 其他郭待封,早不知道埋骨何处。 萧嗣业和韦弘机如今能够看到恢复希望,已属相当不易。 “另外。”李绚身体微微前倾,看向萧嗣业说道:“眼下我等既然已经占据上风,那么便不急于前攻,眼下最重要的,除了整修城关以外,便是蓄水。” 萧嗣业神色一凛,拱手道:“王爷是说之前吐蕃人在山上挖的那些水道?” “嗯,派人全部夺回来吧,那些水道,终究要归我所用。”稍微停顿,李绚幽幽的说道:“如今,最关键的是,唐古拉山出口的那道雄关,雄关之后,还有数万吐蕃大军驻扎,要一举毁掉他们。” “喏!”萧嗣业神色立刻肃然起来,看向李绚的眼神中带着凝重。 他这一生,跟随过杨广,李積,苏定方,阿史那弥射,阿史那步真,刘仁轨,刘审礼,薛仁贵等帅,但如此喜欢使用水火作战的只有李绚。 想想之前城中的一场火灾。 他们也是拿下了城关之后,才发现城中的粮草虽然被烧了一些,但仅仅是寥寥而已。 真正着火的,是后面士卒休息用餐的木屋。 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堆满了草料,一旦起火立刻便难以收拾。 更别说四周还被人洒了桐油。 粮仓起落,立刻就让吐蕃人的人心极大的动摇了起来,更别说还有刻意制造的浓烟,突然而起的南风…… 一场大火,吐蕃人主动权顿失。 之后论钦陵遇刺,城门被打开,一下子彻底将吐蕃人推入了深渊当中。 “王爷,那两名刺客?”萧嗣业有些紧张的看向李绚。 李绚如此善用刺客之道,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那两人都是苏毗人,精通吐蕃语言,所以才能够成功的混在吐蕃大军之中,现在他们留在本王身边当护卫,免得论钦陵再行效仿,用刺客来刺杀本王。”李绚有些担忧的笑笑。 萧嗣业心思转头,但抬头的瞬间,他还是温和的说道:“论钦陵气恼之下,恐怕什么都会做得出。” “嗯!”李绚点点头,说道:“军中诸事,眼下就劳烦郡公多安排了……想来用不了多久,王德真就该到了。” “是!”萧嗣业轻轻点头,神色却不由得凝重起来。 户部侍郎王德真,他才是驻守军前的大军副帅。 萧嗣业不过是被李绚用来检校军中长史罢了,他本质身份还是白衣。 萧嗣业的目光落在奏折之上,这本奏章本送到长安,他才能够有翻身的机会。 …… 一间狭窄的内室,里面挂满了青色丝绸,灯油点燃,平静清亮。 一身黑色劲袍的扎巴拉从外面快步而来,走进房中,一眼就看到了躺靠在床榻上的论钦陵。 扎巴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拱手:“见过大相。” 论钦陵苍白的脸上带出一丝笑意,对着扎巴拉点点头,说道:“多亏国使了,此番若不是国使,钦陵恐怕已经战死在前线。” “大相自有天佑。”扎巴拉赶紧拱手,说道:“本来下官就有护城之责,只是未想到南昌王来的如此之快。” “无妨。”论钦陵笑了笑,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丢城便丢城,也不是什么大事。” “啊!”扎巴拉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他不敢相信,如此一场大败在论钦陵口中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要知道,这一次唐古拉山之战,他们不仅丢了位于唐古拉山最高点的关卡,丢了重要的战略要害,甚至还损失了上万的精锐。 即便是论钦陵自己,如果没有扎巴拉在最后关头带兵杀出,将论钦陵救起,恐怕就是论钦陵自己也要死在前线。 这么大的事情,论钦陵竟然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无妨。 论钦陵笑笑,很是平静的说道:“大唐和吐蕃之战,从来就不是一座关卡所能决定的,吐谷浑,党项,苏毗何尝不是如此,更别说是唐古拉山。” 但唐古拉山终究是吐蕃的北部屏障,一旦被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只是到了扎巴拉的嘴边,他自己就咽了回去。 “这座关卡本来就要失守的。”论钦陵平静的眼神落在扎巴拉难以置信的脸上,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以南昌王之能,怕是早就找到了城关的破绽,又派人潜入放火烧粮,他唯一忌惮的,就是老夫,但老夫早晚要离开的。” 扎巴拉眉头微微蹙起,他有些没有听明白。 “不只是那一座关卡,整个唐古拉山,除了最后的安多雄关以外,其他的基本都要丢掉,关键看能够折损南昌王多少人力。”说到人力两个字的时候,论钦陵格外用力。 扎巴拉隐隐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他眉头一挑,难以置信的看向论钦陵:“大相是在诱敌深入吗?” “呵呵!”论钦陵平静的笑笑,说道:“只有将豺狼装进圈子里,才能打死他,南昌王也是一样。而且除了他这几万人以外,后面怕是没有援军了。” “所以安多关……”扎巴拉又有些疑惑。 “不是安多,是那曲。“论钦陵忍不住的咳嗦两声,说道:“在安多关的两侧,本相各埋伏了两万骑兵,一旦南昌王攻打那曲,那么两万骑兵立刻就会从两侧背后杀出……” “好……厉害啊!”扎巴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论钦陵笑笑,说道:“本相不久之后,就要会逻些了,安多关的事情,劳烦国使帮忙多盯着些,时刻通报本相,同时找一找,南昌王在这里,还有什么细作杀手。” “喏!”扎巴拉拱手低头,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 如今他们虽然被各自免官,但曾经的履历仍在,所以功劳一到,他们立刻就会被不受限制的直接升官。 当然,想要重新升回到原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唐开国以来,也只有一人曾经完成过这个的壮举。 这个人就是薛仁贵。 其他郭待封,早不知道埋骨何处。 萧嗣业和韦弘机如今能够看到恢复希望,已属相当不易。 “另外。”李绚身体微微前倾,看向萧嗣业说道:“眼下我等既然已经占据上风,那么便不急于前攻,眼下最重要的,除了整修城关以外,便是蓄水。” 萧嗣业神色一凛,拱手道:“王爷是说之前吐蕃人在山上挖的那些水道?” “嗯,派人全部夺回来吧,那些水道,终究要归我所用。”稍微停顿,李绚幽幽的说道:“如今,最关键的是,唐古拉山出口的那道雄关,雄关之后,还有数万吐蕃大军驻扎,要一举毁掉他们。” “喏!”萧嗣业神色立刻肃然起来,看向李绚的眼神中带着凝重。 他这一生,跟随过杨广,李積,苏定方,阿史那弥射,阿史那步真,刘仁轨,刘审礼,薛仁贵等帅,但如此喜欢使用水火作战的只有李绚。 想想之前城中的一场火灾。 他们也是拿下了城关之后,才发现城中的粮草虽然被烧了一些,但仅仅是寥寥而已。 真正着火的,是后面士卒休息用餐的木屋。 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堆满了草料,一旦起火立刻便难以收拾。 更别说四周还被人洒了桐油。 粮仓起落,立刻就让吐蕃人的人心极大的动摇了起来,更别说还有刻意制造的浓烟,突然而起的南风…… 一场大火,吐蕃人主动权顿失。 之后论钦陵遇刺,城门被打开,一下子彻底将吐蕃人推入了深渊当中。 “王爷,那两名刺客?”萧嗣业有些紧张的看向李绚。 李绚如此善用刺客之道,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那两人都是苏毗人,精通吐蕃语言,所以才能够成功的混在吐蕃大军之中,现在他们留在本王身边当护卫,免得论钦陵再行效仿,用刺客来刺杀本王。”李绚有些担忧的笑笑。 萧嗣业心思转头,但抬头的瞬间,他还是温和的说道:“论钦陵气恼之下,恐怕什么都会做得出。” “嗯!”李绚点点头,说道:“军中诸事,眼下就劳烦郡公多安排了……想来用不了多久,王德真就该到了。” “是!”萧嗣业轻轻点头,神色却不由得凝重起来。 户部侍郎王德真,他才是驻守军前的大军副帅。 萧嗣业不过是被李绚用来检校军中长史罢了,他本质身份还是白衣。 萧嗣业的目光落在奏折之上,这本奏章本送到长安,他才能够有翻身的机会。 …… 一间狭窄的内室,里面挂满了青色丝绸,灯油点燃,平静清亮。 一身黑色劲袍的扎巴拉从外面快步而来,走进房中,一眼就看到了躺靠在床榻上的论钦陵。 扎巴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拱手:“见过大相。” 论钦陵苍白的脸上带出一丝笑意,对着扎巴拉点点头,说道:“多亏国使了,此番若不是国使,钦陵恐怕已经战死在前线。” “大相自有天佑。”扎巴拉赶紧拱手,说道:“本来下官就有护城之责,只是未想到南昌王来的如此之快。” “无妨。”论钦陵笑了笑,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丢城便丢城,也不是什么大事。” “啊!”扎巴拉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他不敢相信,如此一场大败在论钦陵口中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要知道,这一次唐古拉山之战,他们不仅丢了位于唐古拉山最高点的关卡,丢了重要的战略要害,甚至还损失了上万的精锐。 即便是论钦陵自己,如果没有扎巴拉在最后关头带兵杀出,将论钦陵救起,恐怕就是论钦陵自己也要死在前线。 这么大的事情,论钦陵竟然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无妨。 论钦陵笑笑,很是平静的说道:“大唐和吐蕃之战,从来就不是一座关卡所能决定的,吐谷浑,党项,苏毗何尝不是如此,更别说是唐古拉山。” 但唐古拉山终究是吐蕃的北部屏障,一旦被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只是到了扎巴拉的嘴边,他自己就咽了回去。 “这座关卡本来就要失守的。”论钦陵平静的眼神落在扎巴拉难以置信的脸上,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以南昌王之能,怕是早就找到了城关的破绽,又派人潜入放火烧粮,他唯一忌惮的,就是老夫,但老夫早晚要离开的。” 扎巴拉眉头微微蹙起,他有些没有听明白。 “不只是那一座关卡,整个唐古拉山,除了最后的安多雄关以外,其他的基本都要丢掉,关键看能够折损南昌王多少人力。”说到人力两个字的时候,论钦陵格外用力。 扎巴拉隐隐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他眉头一挑,难以置信的看向论钦陵:“大相是在诱敌深入吗?” “呵呵!”论钦陵平静的笑笑,说道:“只有将豺狼装进圈子里,才能打死他,南昌王也是一样。而且除了他这几万人以外,后面怕是没有援军了。” “所以安多关……”扎巴拉又有些疑惑。 “不是安多,是那曲。“论钦陵忍不住的咳嗦两声,说道:“在安多关的两侧,本相各埋伏了两万骑兵,一旦南昌王攻打那曲,那么两万骑兵立刻就会从两侧背后杀出……” “好……厉害啊!”扎巴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论钦陵笑笑,说道:“本相不久之后,就要会逻些了,安多关的事情,劳烦国使帮忙多盯着些,时刻通报本相,同时找一找,南昌王在这里,还有什么细作杀手。” “喏!”扎巴拉拱手低头,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 如今他们虽然被各自免官,但曾经的履历仍在,所以功劳一到,他们立刻就会被不受限制的直接升官。 当然,想要重新升回到原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唐开国以来,也只有一人曾经完成过这个的壮举。 这个人就是薛仁贵。 其他郭待封,早不知道埋骨何处。 萧嗣业和韦弘机如今能够看到恢复希望,已属相当不易。 “另外。”李绚身体微微前倾,看向萧嗣业说道:“眼下我等既然已经占据上风,那么便不急于前攻,眼下最重要的,除了整修城关以外,便是蓄水。” 萧嗣业神色一凛,拱手道:“王爷是说之前吐蕃人在山上挖的那些水道?” “嗯,派人全部夺回来吧,那些水道,终究要归我所用。”稍微停顿,李绚幽幽的说道:“如今,最关键的是,唐古拉山出口的那道雄关,雄关之后,还有数万吐蕃大军驻扎,要一举毁掉他们。” “喏!”萧嗣业神色立刻肃然起来,看向李绚的眼神中带着凝重。 他这一生,跟随过杨广,李積,苏定方,阿史那弥射,阿史那步真,刘仁轨,刘审礼,薛仁贵等帅,但如此喜欢使用水火作战的只有李绚。 想想之前城中的一场火灾。 他们也是拿下了城关之后,才发现城中的粮草虽然被烧了一些,但仅仅是寥寥而已。 真正着火的,是后面士卒休息用餐的木屋。 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堆满了草料,一旦起火立刻便难以收拾。 更别说四周还被人洒了桐油。 粮仓起落,立刻就让吐蕃人的人心极大的动摇了起来,更别说还有刻意制造的浓烟,突然而起的南风…… 一场大火,吐蕃人主动权顿失。 之后论钦陵遇刺,城门被打开,一下子彻底将吐蕃人推入了深渊当中。 “王爷,那两名刺客?”萧嗣业有些紧张的看向李绚。 李绚如此善用刺客之道,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那两人都是苏毗人,精通吐蕃语言,所以才能够成功的混在吐蕃大军之中,现在他们留在本王身边当护卫,免得论钦陵再行效仿,用刺客来刺杀本王。”李绚有些担忧的笑笑。 萧嗣业心思转头,但抬头的瞬间,他还是温和的说道:“论钦陵气恼之下,恐怕什么都会做得出。” “嗯!”李绚点点头,说道:“军中诸事,眼下就劳烦郡公多安排了……想来用不了多久,王德真就该到了。” “是!”萧嗣业轻轻点头,神色却不由得凝重起来。 户部侍郎王德真,他才是驻守军前的大军副帅。 萧嗣业不过是被李绚用来检校军中长史罢了,他本质身份还是白衣。 萧嗣业的目光落在奏折之上,这本奏章本送到长安,他才能够有翻身的机会。 …… 一间狭窄的内室,里面挂满了青色丝绸,灯油点燃,平静清亮。 一身黑色劲袍的扎巴拉从外面快步而来,走进房中,一眼就看到了躺靠在床榻上的论钦陵。 扎巴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拱手:“见过大相。” 论钦陵苍白的脸上带出一丝笑意,对着扎巴拉点点头,说道:“多亏国使了,此番若不是国使,钦陵恐怕已经战死在前线。” “大相自有天佑。”扎巴拉赶紧拱手,说道:“本来下官就有护城之责,只是未想到南昌王来的如此之快。” “无妨。”论钦陵笑了笑,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丢城便丢城,也不是什么大事。” “啊!”扎巴拉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他不敢相信,如此一场大败在论钦陵口中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要知道,这一次唐古拉山之战,他们不仅丢了位于唐古拉山最高点的关卡,丢了重要的战略要害,甚至还损失了上万的精锐。 即便是论钦陵自己,如果没有扎巴拉在最后关头带兵杀出,将论钦陵救起,恐怕就是论钦陵自己也要死在前线。 这么大的事情,论钦陵竟然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无妨。 论钦陵笑笑,很是平静的说道:“大唐和吐蕃之战,从来就不是一座关卡所能决定的,吐谷浑,党项,苏毗何尝不是如此,更别说是唐古拉山。” 但唐古拉山终究是吐蕃的北部屏障,一旦被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只是到了扎巴拉的嘴边,他自己就咽了回去。 “这座关卡本来就要失守的。”论钦陵平静的眼神落在扎巴拉难以置信的脸上,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以南昌王之能,怕是早就找到了城关的破绽,又派人潜入放火烧粮,他唯一忌惮的,就是老夫,但老夫早晚要离开的。” 扎巴拉眉头微微蹙起,他有些没有听明白。 “不只是那一座关卡,整个唐古拉山,除了最后的安多雄关以外,其他的基本都要丢掉,关键看能够折损南昌王多少人力。”说到人力两个字的时候,论钦陵格外用力。 扎巴拉隐隐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他眉头一挑,难以置信的看向论钦陵:“大相是在诱敌深入吗?” “呵呵!”论钦陵平静的笑笑,说道:“只有将豺狼装进圈子里,才能打死他,南昌王也是一样。而且除了他这几万人以外,后面怕是没有援军了。” “所以安多关……”扎巴拉又有些疑惑。 “不是安多,是那曲。“论钦陵忍不住的咳嗦两声,说道:“在安多关的两侧,本相各埋伏了两万骑兵,一旦南昌王攻打那曲,那么两万骑兵立刻就会从两侧背后杀出……” “好……厉害啊!”扎巴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论钦陵笑笑,说道:“本相不久之后,就要会逻些了,安多关的事情,劳烦国使帮忙多盯着些,时刻通报本相,同时找一找,南昌王在这里,还有什么细作杀手。” “喏!”扎巴拉拱手低头,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 如今他们虽然被各自免官,但曾经的履历仍在,所以功劳一到,他们立刻就会被不受限制的直接升官。 当然,想要重新升回到原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唐开国以来,也只有一人曾经完成过这个的壮举。 这个人就是薛仁贵。 其他郭待封,早不知道埋骨何处。 萧嗣业和韦弘机如今能够看到恢复希望,已属相当不易。 “另外。”李绚身体微微前倾,看向萧嗣业说道:“眼下我等既然已经占据上风,那么便不急于前攻,眼下最重要的,除了整修城关以外,便是蓄水。” 萧嗣业神色一凛,拱手道:“王爷是说之前吐蕃人在山上挖的那些水道?” “嗯,派人全部夺回来吧,那些水道,终究要归我所用。”稍微停顿,李绚幽幽的说道:“如今,最关键的是,唐古拉山出口的那道雄关,雄关之后,还有数万吐蕃大军驻扎,要一举毁掉他们。” “喏!”萧嗣业神色立刻肃然起来,看向李绚的眼神中带着凝重。 他这一生,跟随过杨广,李積,苏定方,阿史那弥射,阿史那步真,刘仁轨,刘审礼,薛仁贵等帅,但如此喜欢使用水火作战的只有李绚。 想想之前城中的一场火灾。 他们也是拿下了城关之后,才发现城中的粮草虽然被烧了一些,但仅仅是寥寥而已。 真正着火的,是后面士卒休息用餐的木屋。 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堆满了草料,一旦起火立刻便难以收拾。 更别说四周还被人洒了桐油。 粮仓起落,立刻就让吐蕃人的人心极大的动摇了起来,更别说还有刻意制造的浓烟,突然而起的南风…… 一场大火,吐蕃人主动权顿失。 之后论钦陵遇刺,城门被打开,一下子彻底将吐蕃人推入了深渊当中。 “王爷,那两名刺客?”萧嗣业有些紧张的看向李绚。 李绚如此善用刺客之道,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那两人都是苏毗人,精通吐蕃语言,所以才能够成功的混在吐蕃大军之中,现在他们留在本王身边当护卫,免得论钦陵再行效仿,用刺客来刺杀本王。”李绚有些担忧的笑笑。 萧嗣业心思转头,但抬头的瞬间,他还是温和的说道:“论钦陵气恼之下,恐怕什么都会做得出。” “嗯!”李绚点点头,说道:“军中诸事,眼下就劳烦郡公多安排了……想来用不了多久,王德真就该到了。” “是!”萧嗣业轻轻点头,神色却不由得凝重起来。 户部侍郎王德真,他才是驻守军前的大军副帅。 萧嗣业不过是被李绚用来检校军中长史罢了,他本质身份还是白衣。 萧嗣业的目光落在奏折之上,这本奏章本送到长安,他才能够有翻身的机会。 …… 一间狭窄的内室,里面挂满了青色丝绸,灯油点燃,平静清亮。 一身黑色劲袍的扎巴拉从外面快步而来,走进房中,一眼就看到了躺靠在床榻上的论钦陵。 扎巴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拱手:“见过大相。” 论钦陵苍白的脸上带出一丝笑意,对着扎巴拉点点头,说道:“多亏国使了,此番若不是国使,钦陵恐怕已经战死在前线。” “大相自有天佑。”扎巴拉赶紧拱手,说道:“本来下官就有护城之责,只是未想到南昌王来的如此之快。” “无妨。”论钦陵笑了笑,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丢城便丢城,也不是什么大事。” “啊!”扎巴拉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他不敢相信,如此一场大败在论钦陵口中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要知道,这一次唐古拉山之战,他们不仅丢了位于唐古拉山最高点的关卡,丢了重要的战略要害,甚至还损失了上万的精锐。 即便是论钦陵自己,如果没有扎巴拉在最后关头带兵杀出,将论钦陵救起,恐怕就是论钦陵自己也要死在前线。 这么大的事情,论钦陵竟然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无妨。 论钦陵笑笑,很是平静的说道:“大唐和吐蕃之战,从来就不是一座关卡所能决定的,吐谷浑,党项,苏毗何尝不是如此,更别说是唐古拉山。” 但唐古拉山终究是吐蕃的北部屏障,一旦被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只是到了扎巴拉的嘴边,他自己就咽了回去。 “这座关卡本来就要失守的。”论钦陵平静的眼神落在扎巴拉难以置信的脸上,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以南昌王之能,怕是早就找到了城关的破绽,又派人潜入放火烧粮,他唯一忌惮的,就是老夫,但老夫早晚要离开的。” 扎巴拉眉头微微蹙起,他有些没有听明白。 “不只是那一座关卡,整个唐古拉山,除了最后的安多雄关以外,其他的基本都要丢掉,关键看能够折损南昌王多少人力。”说到人力两个字的时候,论钦陵格外用力。 扎巴拉隐隐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他眉头一挑,难以置信的看向论钦陵:“大相是在诱敌深入吗?” “呵呵!”论钦陵平静的笑笑,说道:“只有将豺狼装进圈子里,才能打死他,南昌王也是一样。而且除了他这几万人以外,后面怕是没有援军了。” “所以安多关……”扎巴拉又有些疑惑。 “不是安多,是那曲。“论钦陵忍不住的咳嗦两声,说道:“在安多关的两侧,本相各埋伏了两万骑兵,一旦南昌王攻打那曲,那么两万骑兵立刻就会从两侧背后杀出……” “好……厉害啊!”扎巴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论钦陵笑笑,说道:“本相不久之后,就要会逻些了,安多关的事情,劳烦国使帮忙多盯着些,时刻通报本相,同时找一找,南昌王在这里,还有什么细作杀手。” “喏!”扎巴拉拱手低头,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 如今他们虽然被各自免官,但曾经的履历仍在,所以功劳一到,他们立刻就会被不受限制的直接升官。 当然,想要重新升回到原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唐开国以来,也只有一人曾经完成过这个的壮举。 这个人就是薛仁贵。 其他郭待封,早不知道埋骨何处。 萧嗣业和韦弘机如今能够看到恢复希望,已属相当不易。 “另外。”李绚身体微微前倾,看向萧嗣业说道:“眼下我等既然已经占据上风,那么便不急于前攻,眼下最重要的,除了整修城关以外,便是蓄水。” 萧嗣业神色一凛,拱手道:“王爷是说之前吐蕃人在山上挖的那些水道?” “嗯,派人全部夺回来吧,那些水道,终究要归我所用。”稍微停顿,李绚幽幽的说道:“如今,最关键的是,唐古拉山出口的那道雄关,雄关之后,还有数万吐蕃大军驻扎,要一举毁掉他们。” “喏!”萧嗣业神色立刻肃然起来,看向李绚的眼神中带着凝重。 他这一生,跟随过杨广,李積,苏定方,阿史那弥射,阿史那步真,刘仁轨,刘审礼,薛仁贵等帅,但如此喜欢使用水火作战的只有李绚。 想想之前城中的一场火灾。 他们也是拿下了城关之后,才发现城中的粮草虽然被烧了一些,但仅仅是寥寥而已。 真正着火的,是后面士卒休息用餐的木屋。 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堆满了草料,一旦起火立刻便难以收拾。 更别说四周还被人洒了桐油。 粮仓起落,立刻就让吐蕃人的人心极大的动摇了起来,更别说还有刻意制造的浓烟,突然而起的南风…… 一场大火,吐蕃人主动权顿失。 之后论钦陵遇刺,城门被打开,一下子彻底将吐蕃人推入了深渊当中。 “王爷,那两名刺客?”萧嗣业有些紧张的看向李绚。 李绚如此善用刺客之道,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那两人都是苏毗人,精通吐蕃语言,所以才能够成功的混在吐蕃大军之中,现在他们留在本王身边当护卫,免得论钦陵再行效仿,用刺客来刺杀本王。”李绚有些担忧的笑笑。 萧嗣业心思转头,但抬头的瞬间,他还是温和的说道:“论钦陵气恼之下,恐怕什么都会做得出。” “嗯!”李绚点点头,说道:“军中诸事,眼下就劳烦郡公多安排了……想来用不了多久,王德真就该到了。” “是!”萧嗣业轻轻点头,神色却不由得凝重起来。 户部侍郎王德真,他才是驻守军前的大军副帅。 萧嗣业不过是被李绚用来检校军中长史罢了,他本质身份还是白衣。 萧嗣业的目光落在奏折之上,这本奏章本送到长安,他才能够有翻身的机会。 …… 一间狭窄的内室,里面挂满了青色丝绸,灯油点燃,平静清亮。 一身黑色劲袍的扎巴拉从外面快步而来,走进房中,一眼就看到了躺靠在床榻上的论钦陵。 扎巴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拱手:“见过大相。” 论钦陵苍白的脸上带出一丝笑意,对着扎巴拉点点头,说道:“多亏国使了,此番若不是国使,钦陵恐怕已经战死在前线。” “大相自有天佑。”扎巴拉赶紧拱手,说道:“本来下官就有护城之责,只是未想到南昌王来的如此之快。” “无妨。”论钦陵笑了笑,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丢城便丢城,也不是什么大事。” “啊!”扎巴拉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他不敢相信,如此一场大败在论钦陵口中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要知道,这一次唐古拉山之战,他们不仅丢了位于唐古拉山最高点的关卡,丢了重要的战略要害,甚至还损失了上万的精锐。 即便是论钦陵自己,如果没有扎巴拉在最后关头带兵杀出,将论钦陵救起,恐怕就是论钦陵自己也要死在前线。 这么大的事情,论钦陵竟然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无妨。 论钦陵笑笑,很是平静的说道:“大唐和吐蕃之战,从来就不是一座关卡所能决定的,吐谷浑,党项,苏毗何尝不是如此,更别说是唐古拉山。” 但唐古拉山终究是吐蕃的北部屏障,一旦被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只是到了扎巴拉的嘴边,他自己就咽了回去。 “这座关卡本来就要失守的。”论钦陵平静的眼神落在扎巴拉难以置信的脸上,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以南昌王之能,怕是早就找到了城关的破绽,又派人潜入放火烧粮,他唯一忌惮的,就是老夫,但老夫早晚要离开的。” 扎巴拉眉头微微蹙起,他有些没有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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