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84.9.21—— 未知空间。 【不是‘埃蒙’,是‘奥鲁斯’,】那个声音说道:【我们‘萨尔那加’的‘心灵之音’在你们的认知中应该是一样的,就普遍理论而言,你确实可以把我当成埃蒙,但我们仍然是不同的个体。】 伴随着第二句带着混响的宏大声音,灰雾散去,显露出声音主人的真面目。 那是一只……像是在表面打了很多补丁的破烂气球? 那头“生物”的体积异常惊人,目测甚至超过了星灵的航母,其圆滚滚的躯体主要呈暗红色,体表还覆盖了许多大小不一,不知算防御手段还是外置器官的粉红“护甲片”,另外,在躯体的下方,垂着一些相对短小,如同章鱼似的的触须。 比起千奇百怪的异虫,这种造型甚至称得上温和,但还是令所有看到它的人产生了一种眩晕和想要呕吐的感觉。 不过,感觉难受的只有“人”,星灵们完全不受祂话语或者外形的影响,赛兰蒂斯更是直接开火了:“【去死吧!埃蒙!!】” 吱吱吱——嗡嗡嗡—— 数十道亮白的光束直直地射向自称“奥鲁斯”的“萨尔那加”。 虽然太空中无法传声,但雷诺还是不自觉地脑补出了那些“虚空辉光舰(voidray)”光束发射的音效。 星灵的舰船根本不像人类那样分级,比如这种外形像钻头一样的战舰,明明只有巡洋舰大小,主炮的威力甚至堪比前联邦战列舰的全力一击,就是花费的时间有点长。 它们使用一种被星灵称为“虚空棱镜”的东西发射激光,初始威力较低,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增大,另外,也有一种消耗大量灵能,令该次攻击直接达到最大威力的手段,从此刻光束的粗细来看,赛兰蒂斯明显使用了那种能力。 呼……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虚空辉光舰的光束投射到“奥鲁斯”身前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虚空辉光舰仍然在攻击,光束依然存在,但就是伤害不了那名“萨尔那加”分毫。 【用虚空能量攻击虚空生物,你真的认真思考了吗?】奥鲁斯看起来并不在意这种攻击,甚至有闲暇指出星灵的不足:【根据我对你们拥有的载具的分析,如果是航母、凤凰战机或许还能有些效果。】 “【是吗!那你就尝尝——】” “【停下吧,赛兰蒂斯,这里可是虚空的主场,你的任何攻击都不会有效的。】” 赛兰蒂斯似乎真的准备按照奥鲁斯的说法进行攻击,但被塔萨达尔阻止了。 说起来,星灵内部的管理似乎有些混乱,赛兰蒂斯听塔萨达尔的,塔萨达尔听阿塔尼斯的,阿塔尼斯又十分尊重赛兰蒂斯,尤尔兰和莫汉达尔谁的话都听,而泽拉图谁的话都不听。 唔……人类这边其实也好不到哪去,雷诺稍稍偏头看了一眼布塞法洛斯号舰桥上的乘客。 换回了植物学家装束的艾蕊儿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在翻一本植物学方面的书, 体型恢复正常,套着一件纯白太空护甲,但头发仍然全是触须的凯瑞甘不知为何双眼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奥鲁斯。 黑胖子托许正在拿着不知什么零食在啃, 泰凯斯则抱着双臂在看米拉纠缠马特。 基本上,阿克图尔斯一系的人马都没来,还顺便拐走了理论上应该归雷诺这边的安吉拉和贾克斯以及诺娃。 好吧,贾克斯其实是霍菲尔德将军,正在统领泰伦共和国正规军,不太适合参与外星人的胡来。 而诺娃现在是明星议员,也忙得很,连最喜欢的核弹都很久没乱丢了。 雷诺最希望出现在这种奇怪的地方的,自然是艾米尔小公主,如果她在的话,应该已经拿着光剑戳着奥鲁斯的要害强迫祂“说人话”了吧。 话说气球的哪里是要害? “【这位……奥鲁斯,】”塔萨达尔似乎有点摸不准怎么称呼一个虚空生物,随便糊弄了一个称呼:“【我们暂且相信你不是埃蒙,那么你阻止我们消灭异虫的原因是什么?】” 【异虫不能被‘消灭’,只能被‘封印’,】奥鲁斯说道:【当某次虫灾被完全消灭,存在于亚空间的‘虫圣’便会出现,吸收这些异虫从诞生到灭亡的所有经历,下次异虫再次出现时,将对你们在消灭它们的过程中所使用的武器以及战术产生极强的抗性。】 “【也就是说,即使封印松动导致它们逃出,并再次泛滥成灾,我们的武器仍然有效,但如果我们将它们完全消灭,异虫下次诞生之时,就是我们的灭顶之灾?】”塔萨达尔瞬间理解了这个有些奇葩的规则并接受了它:“【它们难道总会卷土重来,就没有让它们永不出现的办法吗?】” 【我们曾经试过,将异虫封闭在独立的人工环境中,一旦其出现进化的迹象便以超大范围,且绝不可能以自然进化进行抵抗的过量伤害将它们全部毁灭,但最终结果是,它们的智慧获得了空前发展,逃离之后摧毁了几乎所有类似的人工环境。】 奥鲁斯似乎在回想什么久远的往事,停了片刻之后才继续说道: 【或许埃蒙用某种错误的说法告诉过你们类似的理论,我再重复一遍:普通生物进化成高等生物的方式只有三种,分别是‘基因飞升’、‘机械飞升’和‘灵能飞升’,并非我们不能将异虫彻底消灭,而是即使我们将当前这批的异虫消灭到连一个原子也不剩,下一个研究‘基因飞升’的种族,仍然会在某次实验失误中将它们制造出来,就仿佛那些试图走‘机械飞升’路线的文明总会在半路被自己的造物毁灭一样。】 “【只剩下‘灵能飞升’?】”塔萨达尔用不太相信的语气问道:“【最终变成你这样的‘虚空生物’?】” 【不,这条路也走不通……】奥鲁斯的语气带上了淡淡的哀愁:【走上这条路的文明总会莫名地中途灭亡,比如我们,比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