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儿,莫要冲动。” 这声音似乎来自于蛮王自身,来自于他的胸口。 而这道声音一出,处于冲刺状态的蛮王武蜃仿佛被施加了一个定身术一般,骤然间停在了原地。 “老祖,他...” 胸口再度出声安慰道: “无妨,交给我吧。” 话音刚落,从蛮王胸口位置,猛然间探出了一条血淋淋的胳膊。 很快的,第二条胳膊也随之伸了出来。 这一幕看起来诡异无比,寻常人估计见上一眼就要昏死过去,但季牧只是静静的看着,默默等待。 这一幕他多少都有些预料。 毕竟不是谁没事都会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玩的... 很快的,那两只从胸口探出来的胳膊攀附住了外围的肉壁,开始用力,不多时便挤了个脑袋出来。 蛮王在这个过程中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似乎只是体内的“他”单单出来这一事情本身对他来说就是某种莫大的损耗。 不多时,一个体型与季牧相仿、甚至还比他稍矮几分的血人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以蛮族的体型,这血人应该算是蛮族中的幼儿了,但真实来历或许会更为古老。 季牧默默以神识感知了一番这血人的气息,微微皱眉。 对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虚弱一些,境界似乎也处于一种极为古怪的状态,时高时低。 高的时候甚至能迸发出圣威,低的时候甚至还不如一个凡人。 季牧收回了神识,看向血人。 “你便是第一代蛮王?” 在这一会儿的时间里,血人竟是滋生出了肌肤与毛发,看起来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唯一古怪的就是没有身着衣物。 听到季牧的话语,血人默默点了点头。 “他们的确是这么称呼我的。” “至于我的名字,就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不过您可以称呼我为地蛮。” “不知您如此探寻我族之秘、想要寻我出来一见,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季牧摇了摇头。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只是在寻求盟友。” “而这个盟友若是藏有太多秘密,不觉得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么?” 地蛮闻言沉默。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巨蛮返神经,并没有记录着什么秘密。” “我研究了它不下数千年。” “若是有...我也早就发现了。” 季牧微微思索了一番,并没有再坚持,只是转而问道: “不借也行。” “但关于蛮族...作为蛮族口中的先祖,你记得什么吗?” 地蛮摇了摇头,眸中露出了一抹追忆的神色。 “先祖这个称谓,并不只有我一个。” “我们是很多人一起来到这的。” “但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降生的,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谁都想不起来。” “只是一睁眼,我们就被抛到了北洲附近的海域,差一点就葬身兽腹之中,这也是我们后来特别喜欢用妖兽骨骼来建造居所的原因。” “随着在这里生存一段时间之后,我们逐渐发现...我们似乎与这片大地上任何生灵都不太一样。” “大多数先蛮脑海中能够想起的都只有一个“蛮”字,再有就是那些刻在血肉深处的杀戮本能。” “除此之外,他们几乎什么都不记得。” “而我之所以能成为他们中的王,便是因为除了上述的这些之外,我还记得那部蛮经...” “记得?”季牧眉头微微一皱。 地蛮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或许也不太准确,总的来说,它就封存在我的识海之中,以完整的书本形式,但它却又像并不完全属于我一样,有时甚至难以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