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这一幕,黄雀发现许太平拳头上的那股拳意,虽然看似朴实无华,但却极为坚韧,一如先前那几名即便面对强于自己数倍也不愿退缩半分的凡骨。 “砰!” 这时,许太平与樊祁又对轰了一拳。 而这一拳对轰之下,樊祁的身子居然被砸得后退了几步,许太平则是纹丝不动。 二人之间僵持了许久的局面,陡然之间被打破。 “人屠樊祁居然在拳意上输了。” 一些懂行之人,此时脸上纷纷露出愕然之色。 而擂台之上的樊祁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他哪里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 于是他再一次狂怒出拳,试图将许太平的拳势压倒。 可很快他便发现,自己那一身的怒意跟杀意,好像变成了无源之水,开始有些后继无力。 “砰!” 随着又一次拳与拳对轰,这一次樊祁的整个人被许太平轰得连连后退。 就在他准备抬起拳头来再次迎击时。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不容易以怒拳拳意凝聚起来的拳势,随着许太平这一拳的轰来,直接瓦解。 “砰!” 击溃那樊祁的拳势之后,许太平的这一拳,重重地轰在了那樊祁的小腹。 巨大的力道,砸得他身躯离地而起,费了好大的气力,这才重新站定。 可马上,许太平的拳头又来了。 而这一次,许太平直接打出了奔牛冲阵。 不过那樊祁并没有就此放弃,依旧靠着那具熬炼得宛若铜皮铁骨一般的身躯,硬扛着许太平拳头,然后找准机会再次挥拳砸向许太平。 而此时的许太平,也没再去挡那樊祁的拳头,同样开始用身体硬扛着去与之对轰。 一时间,场上不停地响起骨肉撞击的砰砰声,以及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不多一会,许太平与樊祁便都成了两具血人。 此时此刻,二人比拼已经不是拳法、不是内力、不是体魄,而是心中维持两人拳意不熄、拳势不散的那口气。 樊祁的信念,便是他那股滔天杀意与怒火。 而许太平的信念,则是身为凡骨不屈的骨气。 两人争的只是一个口气。 “砰!” 片刻后,随着又对拼一拳,那樊祁口中大口呕出鲜血,一身拳势轰然崩塌。 再看太平,不但拳势不减,一身拳意反而越烧越旺,仿佛永远也不会燃尽,永远也不会熄灭。 很显然,这场角力,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轰!” 这时,许太平的奔牛凿阵,也已经来到最后一拳。 其拳意与拳势也攀升到了顶点。 “刺眼,真是刺眼啊……” 努力从地上爬起来的樊祁,眯着眼看向正蓄势一拳朝自己轰来的许太平,淌血嘴角蠕动了几下。 与旁人不同,此刻他眼中的许太平,那一身拳意一如正午的太阳,光芒万丈,刺眼得能够将人的眼睛灼瞎。 蓦然间,樊祁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太公。 回想起了当年他第一次看到太公挥拳时,一如眼前许太平这般,光芒万丈。 随后,一段被他尘封了许多年的对话,又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太公,何为拳意?” “拳意,便是吾等武夫挥拳的理由。” “那太公你挥拳的理由是什么?” “我挥拳的理由,便是让祁儿你不必受那四海飘零之苦,让樊家子弟不必受那家破人亡之苦,让我白树国永世不受外邦之辱。” “祁儿,太公今日这番话,你定要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