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落针可闻,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魏王忽然仰天大笑:“缘之一字,强求不得。江公子虽与本王无缘,却未必与其他人无缘,世事无绝对,公子以为如何?” 江凡拱拱手道:“王上大量。” 魏王含笑看向白小翠道:“江公子冠世英才,难怪得夫人看重。” 白小翠道:“他与我有缘。” 魏王道:“蛮儿与二位也算有些缘分,贤夫妇做客魏国期间,便由蛮儿代本王招待。” 江凡道:“不敢。” 魏王摆手:“哎,本王两位王儿一个大将军都蒙公子招待,这也算礼尚往来。” 曹缨手中一紧,魏王也算挑明此事,不知江凡会作何回应。 江凡目光平静看着眼前的王者:“王上说的是,我可能与他们有缘。自会好好招待,待我离去的时候,想必他们在我那也玩的尽兴欲归了。毕竟魏国诸多军国大事含待处理。这次就算互相串个门,散散心,人之常情。” 魏王看着江凡:“公子大才,本王十分看重,若真不想让你离去呢?” “江凡受宠若惊,多留一些时日未尝不可,就怕本人生性懒散,正事儿不会,却又到处惹事,王上慢慢会嫌我烦。” 魏王缓缓道:“如此与本王交谈的,江公子算是头一个。” “都说宰相肚里已然能撑船,魏王一国之君,气度自然更加非凡。江凡惫懒,还望王上不要介意。” 魏王忽然笑道:“既如此,本王不便强求,只望江公子在建安玩的开心些。国事繁忙,本王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江凡起身拱手:“招待不周,魏王见谅。” 待二人离去,江凡才笑笑:“区区两日,公主茶道已然入门,很好。” 曹缨起身,深深施了一礼:“公子对家母有救命之恩,曹缨永世不敢忘。” 江凡伸个懒腰,“既然魏王让公主招待,我也不客气了,这建安城繁华,本公子很想见识一番,过两日烦劳公主带我逛逛?” 曹缨道:“公子吩咐,曹缨当然愿意。” 江凡叹口气:“别一口一个公子了,你身为一国公主,这样下去我心里害怕啊。” 曹缨勾起唇角:“小红以为公子只怕夫人呢。” 江凡大怒:“你懂什么!怕老婆天经地义,不丢人!” 说罢殷勤的扶起白小翠,吆喝着要去瞧瞧魏王送来的礼物。 马车之上,见魏王浓眉紧锁,司马如道:“王上可是在想治疗头疾一事?” 魏王道:“此人能夺血续命,此法多半可行,只可惜……” 司马如道:“可惜他如今的情况却让王上不敢稍加信任。” 魏王苦笑:“本王此痼疾缠身,每逢发作痛不欲生,若非这等境况,本王还真想试试。” 司马如道:“时不与我,这等风险冒不得。” 魏王道:“本王何尝不知,奈何此子手段确实惊为天人,无法不心动。” 司马如道:“开颅取病,这等手段与夺血续命一般,确实鬼神之技,不似人间所有。只是此子心性难料,行事诡秘,王上纵然心动,老臣也要劝阻。此人有胆胁迫二位王子一位大将军,并深知军国大势,有恃无恐,不知能做出何等事来。今日他似是无意,却点破些信息,王上当有所察觉。” 魏王虎目寒光闪动:“当面威胁本王,好大胆子。” 司马如道:“少年近妖,此子最可怕在于无人知其底细。方才老臣推算其气运,不料天机混沌,不见其始,不见其终。” 魏王面露惊容:“国师此道通玄,怎会如此?” 司马如摇头:“咄咄怪事,便是那白衣女子周身气运也似笼罩于一片混沌之中,无以推算,若非老臣道行不足,便是那二人太过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