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王,根本就是秦王嘛。大周这个空壳子,居然玩了一手内部分化。 然而这两个头衔确实很香啊,当今人皇册封,名义上西秦真正的王,泰岳承认的王。 那位摄政王会如何选择?若是他当真从了大周,这大秦,恐怕容不得他了。 气氛骤然变得诡异而紧张,无数人翘首以盼。 然则,那位摄政王毫无反应,凡人居出来的人也不避讳,说王爷在家遛狗钓鱼放大假呢,其他事等假期结束再说。 秦人也很懵,但只能等消息,因为这几日一连串的反转,把人都搞晕了头,大家很难分清楚真相。 但有一点,王爷此举对大周钦差可算太失礼了。说到底那可是代表当今人皇来的,就那么丢在那不管?到底是真心大,还是真无视呢? 唯独李修三番四次来凡人居寻王爷,很苦恼啊,摄政王不上朝,大周钦差又不耐烦等待,天天催,他夹在中间那叫一个郁闷。 “殿下啊,您这假期打算休到什么时候?” 李修苦着脸坐那,连茶水都懒得喝了。 江凡瞅瞅他:“哎呦?李相很着急啊——” 李修眼皮一跳,就觉得这厮话有点带刺儿。赶忙解释道:“这中间夹着不好受啊,殿下,那可是人皇钦差,就这么晾着,实在说不过去。” 江凡摊摊手:“那李相帮我想个辙,奉诏,还是不奉诏?” 李修嘎巴嘎巴嘴,心说,你怎么把这烫手山芋抛给我了?存心的吧。 “这……殿下,此事下官可不敢置喙,不过总该见见吧,哪怕设宴招待一下也好。” 江凡一脸烦躁:“想不好不见。” 李修忽然明白过来,这件事确实不好处理,江凡恐怕也在烦躁中,没做好计议之前,只能先拖着。而事实上,他明白,大周钦差虽然一直在催,但并非真的着急,显然这么拖着,在他看来是在考虑,可能是好事儿。 但李修很快想到,或许江凡是在等陛下归来,把事情丢出去。 “至于设宴招待,李相你去吧,他是个钦差,你也是大相,身份只高不低,本王相信,李相能应付。没事儿,花多少银子算我的,给双倍。” 李修苦笑,这是银子的事儿么? 但这位显然谁也催不动,催急了,他又该说你个某某某是不是有啥想法了? 还是不要惹这一身骚,反正钦差就算真恼火,也是恼他,跟自己没关系。 “如此,李修就先顶着,您是不知道,那位曾大钦差可不是个好应付的。” 江凡心神微微一动,却面带微笑:“哦,姓曾啊,还不知道姓名呢,哪天见了别失礼。” 李修道:“钦差名为曾春,乃大学士曾静的嫡子,官拜太子少傅,在朝堂上很有些权威。” 江凡啊了声:“这样啊,那还真要给些面子,何况本王和他老子曾静在极乐也算有过一面之缘。” 李修神色一动,这才想起,确实当年这位在极乐对赌的时候,是大学士曾静做的判官。 “这样吧,我看看,这两天找个机会,见见这位曾少傅。” 李修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那下官静候王爷吩咐。” “行,李相辛苦些,好吃好喝招待着,对了,去国师那要两颗丹药,礼多人不怪嘛。” 李修无语,也就你吧,把堂堂丹天师的丹药当大白菜,别人谁有这个面子。 忽然心里一转个儿,干脆趁此机会多要两颗…… 李修走后,江凡陷入沉思。 曾静,对这位大学士,江凡总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当初在极乐城,他的态度就有点特别,而且那小册子出现的时机也和曾静出现相仿。 后来在诛妖盟再度见面,曾静很有可能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话里话外,都有些古古怪怪的意味。 不但要自己带话给逍遥王,说小册子还有下半部。而且还想请自己给一位皇族子弟望气,推辞之后,又让自己给逍遥王望气…… 细想,好多话暗有所指似的…… 后来,王璇玑答应的事没做到,说是曾静失踪,江凡就越发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隐约中总感到和自己有关。 这次,没想到来的居然是曾静的儿子,太子少傅曾春。正好可以试探着打听一下。 太子少傅,对这个官职,江凡也很有兴趣。那可是当今皇太子最重要的三位老师之一…… 江凡确实在等女帝归来,也确实有些烦躁,但烦躁的是小翠怎么还不回来,事情难道有不妥? 他也明白,自己是纯纯关心则乱,但他也看的明白,自己是真走心了。 既然如此,江凡就下定决心,得派人去找找,顺便……把婚约国书的破事儿一并办了。 所以,他见到了高荣。 高荣自然没走,江凡从开始就想让嬴无名来打这场仗,因为有些事,他确实很想看看。 而他见到的不止高荣,还有长公主婕妤。 至于地点,当然就在湖底密室,密室通道直接连通高家,简直不要太方便。 “此番多谢王爷相救。” 婕妤一见面就深施一礼。 江凡点点头,请二人坐下,直接开门见山。 “高荣,我知道你不爽我,但我成全了你的婚事,对不对?” 高荣沉默不语,而婕妤此刻不善的目光已经投射过去。 高荣只好应道:“是……” 江凡干脆道:“那么你也该成全我的。” 高荣一怔,目光却慢慢有些不愉。 “师兄和陛下,有婚约。” 江凡直接一摆手:“你不懂,那是窃国,不是婚约。” 高荣目光一震,显然这话让他大感意外。 “自己看!”江凡将那两封自内书房得到的信函拍在桌面上。自己拿起嬴无名收藏的干果嗑了起来。 高荣盯着那两封密函一会儿,终于还是打开看起来。 看着看着,他一贯的沉静终于被打破了,身体明显一震。 “不可能……” 江凡都没抬头:“你们是师兄弟,凤辰的笔迹,你认得。” 高荣目光有些凌乱,手中拿着信函,牙齿似乎在咯咯作响。 “你看的明白,这里面说的虽然是婚约,但目的很清楚。你难道不信?” 高荣兀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