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日晚上，石头朝着里屋，喊道：妈，二凤姐，你们快点出来啦！ 徐红萍应道：我们马上就来。 “姐夫，大虎哥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敏儿问道： 石头回道：我不记得了，你去问爸。 唐伯说：茶柜中间那个箱子里头放着呢！ “这个小本子上吗？”敏儿拉开箱子，询问道： 唐伯答道：是的。 “喂！请接上海110部3团团长。”敏儿嚷道： 徐红萍走出来，说道：敏儿，我来。 敏儿递过电话，说：妈，给。 石头拉着二凤坐到凳子上。 小凤儿挣开二凤的手，说道：我要和大舅说话。 “小凤儿，你过来我这，你别去吵外婆。”二凤小声道： 石头扶着二凤往下坐，唤道：二凤姐，你别管小凤儿！ 敏儿一把抱住小凤儿。 徐红萍说道：大虎是吗！ “我是大虎。” 徐红萍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呜呜”的哭起来。 敏儿一手接过电话，唤道：大虎哥，你在听吗！ “你是！” “我是敏儿，就是王警官的女儿，我们之前见过面。” “我想起来了，你住在我家是吧！” “没错，我跟二凤姐结成了姐妹，我得管你叫——哥。” 大虎愣道：这个！ “难道不是吗？”敏儿疑问道： 大虎应道：是是是。 “还有，小凤儿想叫你大舅了。”敏儿说道： 大虎笑道：让小凤儿叫，让小凤儿使劲地叫。 敏儿把听筒递给小凤儿。 小凤儿喊道：大舅······ “诶！小凤儿有没有吃饭！”大虎接道： 小凤儿答道：吃了。 二凤凑到小凤儿身旁，说道：小凤儿，你叫大舅快点回来。 小凤儿说：大舅，我妈妈叫你快点回来。 大虎道：小凤儿要听爸爸妈妈的话，我过几天就会回家，我会买糖给你吃。 “大舅，你不准骗我唷！我最听话了，我要吃糖，我要吃棒棒糖。”小凤儿回道： “你个小丫头，没有一天让我省心，还想让大舅给你买棒棒糖。”二凤抢过小凤儿的电话。 小凤儿拽着二凤的衣角，哭道：我要听电话，我要听电话。 敏儿抱起小凤儿，哄到：小姨带你拿棒棒糖去。 “我不要，我不要。”小凤儿啼哭道： 二凤对着敏儿，说：你把她抱开。 “二凤妹妹吗！” “哥，你在外面好吗！” “挺好的，我在前线，每天都是按例检查队伍，闲暇时刻，便和手下去做一些杂事。” “那你不回家瞧瞧。” “走不开嘛！” “你甭找借口，你是不想回家。” “妹妹，你那匹白马对你怎样！” 二凤故作矜持道：哪匹白马！ 大虎应道：你说呢！ 二凤微笑道：就那样呗！ “我可听说，他成了奉贤镇的大英雄，你不盯紧了，你哭都不知道找谁哭！”大虎说道： 二凤笑道：找你呀！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你找不找我，我都不是你老公。”大虎回道： 二凤唤道：“我们夫妻的事”不用你管。 “你少给我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我猜，你心里早就在打鼓。” “你盼着妹妹的好可不可以，妹妹是个啥人！妹妹好歹也是一个内外兼修的人······” “得了，我懒得跟你扯，你跟我说说，你肚里的小孩，已经几个月了。” 二凤勾了勾手指，说道：有了5个多月。 大虎笑道：你们的动作真快。 “什么快不快！谁叫你不娶！你要是毕了业就成家！你的小孩早就成群了。”二凤应道： 大虎说：你说得太邪乎了，我可不比你，“生小孩”像演戏。 “你们在说小孩的事吗！你把电话拿给我。”徐红萍伸过手去拿话筒。 徐红萍叫道：虎头。 “妈，开始接电话的那个人是你吧！”大虎嚷道： 徐红萍回道：是我。 大虎唤道：妈，你为啥要哭！我在这边过得很好。 “我想到虎头一个人在外面，我控制不住情绪，我就哭了。”徐红萍接道： “妈，你一哭，儿子更加不放心，更加担心家里。”大虎答道： 徐红萍说道：你会担心家里吗！ 我以为！你只顾自己。 “妈，你怎么这样想我！” “我说错了吗！你如果担心家里，你就会常回家看看······” “妈，我的老妈，你儿子不是在外面玩，是在外面当兵。” “我不听你说大道理，我只知道！当兵的人，他与一般人无异，也会吃饭、睡觉，也会放屁上茅厕······” “妈，你也是一个读过书的人，你说话能不能讲点道理，当下的时局动荡，硝烟四起，内忧外患，我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躲在家里······” “内忧外患——这个词用得好，而且，很有涵养，我跟你说说有涵养的话，自古以来，世人就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法，你今年二十五·六岁，连个媳妇都不找，你······”徐红萍抢道： 大虎接道：妈，你怎么还没懂！没有国哪来的家！ 再说，我二十五·六岁，我的年纪大吗！ “不大，可我的年纪大，再过两年，我就会老，到那时，我想抱小孩都抱不动，我在乡亲们眼里，我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我的儿子是个军官，我的女婿是个英雄，谁又会明白，我心里的苦，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徐红萍抱怨道： 大虎答道：你想我干嘛！你想抱小孩，你让妹妹多生几个······ “你这是混帐话，你妹妹生的跟你生的，会是一样吗！”徐红萍嚷道： 大虎回道：我生，我生，你让我爸接电话。 徐红萍叮嘱道：你个混小子，你快给我找个儿媳回来。 大虎不耐烦道：知道了。 “相公，你过来接电话。”徐红萍举着话筒，叫道： 唐伯跑到电话机旁，说道：大虎跟你唠完了。 “你尽说废话。”徐红萍把话筒放到唐伯手上。 唐伯唤道：大虎。 “爸，你的身体好吗？”大虎问道： 唐伯回道：老样子，能吃能睡能跑。 大虎应道：身体没有异样就好。 “爸，我听王警官说，你去了面馆干活。”大虎续道： 唐伯接道：我是去了面馆干活。 “爸，你在那里开心吗！” “开心，我在面馆干活非常开心，我每天过得都很充实。” 唐伯嘀咕道：爸，家里的钱要是不够用，我可以邮寄过去······ “别别别，我去面馆做工，我不是看在钱······”唐伯辞道： 大虎说道：你真的乐意在那做工。 “大虎，那家面馆的老板，他是石头的兄弟，面馆里面的人，对我就像对亲人一般，彼此都能互敬互重，从来不会因为某些事情，发生一丁点不愉快。”唐伯论道： 大虎微笑道：妹妹的眼光——挺独。 唐伯应道：那是。 “爸，石头经常外出吗！”大虎唤道： 唐伯说：你是指！ 大虎小声道：他会隔三差五的不在家吗！ 唐伯接道：也不会啦！他就是那一次去什么山！ 去了一个月。 “还好。”大虎嘀咕道： “大虎，我们家里变化老大了，家里不光装了电话，还安上了电灯，更有人到我们家做工。”唐伯唤道： 大虎抿笑道：是吗！ 唐伯说道：我们都是在托石头的福。 “爸，怎么成了我的功劳！”石头嚷道： 唐伯应道：当然是你的功劳。 “爸，你在和石头说话吗！”大虎叫道： 唐伯回道：是他。 “你叫他接电话。”大虎接道： 石头拿起话筒，喊道：大哥，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石头，你和我仔细说说，你去那什么山的事······”大虎说： 石头打断道：王警官没有跟你说吗！ 大虎答道：他跟我提过。 但是，他没有跟我细说。 石头应道：这样啊！此事说来话长。 那时，王警官正为金岭山的事情犯难，他想让我过去摆平这事。 然而，金岭山距离家里比较远，我也就没有答应这事。 恰好，这个时候福兄弟过来找我，他说“会里”出了一点事情，说根源出在金岭山，我思来想去，自己也是“会里”的一份子，自己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枉顾兄弟的情谊。 我同意了上金岭山，过去找了王警官。 我去金岭山的途中，碰上了许兄弟。 后来，我与福兄弟、林兄弟、许兄弟三个一起，一起上了金岭山。 再往后，我们就······ “石头，你说的甚是精彩，我怎么就没遇到！” “大哥，你在团里当了团长，走路都威风凛凛，那种气派，我也从来没有感受过。” “你想感受的话，你可以过来感受一下。” “大哥，你别说笑了！” 大虎说道：我何时跟你说过笑！ “噢！大哥，刚才爸说装电话、安电灯，还有请工人这些事——靠我，其实，这些都是王警官的功劳。”石头愣道： 大虎唤道：石头，你别跟我顾左右而言其他，我说的话，你很清楚！ 石头说：大哥，“刚才那番话”你怎样跟妈说！ 大虎愣道：我······ “大哥，今天说到这吧！家里有了电话，你想家了，你打电话回来。”石头嚷道： 大虎应道：你帮我看好家人，我有事就会打电话过去。 石头放下话筒，叫道：再见！ “石头，你怎么把电话挂了！”唐伯唤道： 石头回道：爸，你还有事！ 唐伯接道：事倒是没事······ “你还想跟大哥聊的话，我再打一个过去。”石头嚷道： 唐伯说：不用了。 “妈和二凤姐她们人呢？”石头问道： 唐伯接道：她们进去了里面睡觉。 石头唤道：爸，我们也去睡会。 “小凤儿，小凤儿。”敏儿抱着小凤儿轻轻地晃。 小凤儿眯着眼睛“呼呼”的睡。 敏儿搂着小凤儿，直向二凤的房间走。 “二凤姐，你的肚子这么大，这个小家伙肯定吃得很好。”石头说道： 二凤回道：你没个正形，他还在肚子里，嘴都张不开，他怎么吃！ 石头应道：他不可以吃。 他能吸呀！ 二凤瞄到石头盯着自己的胸看。 她推着石头的脸颊，说道：你这个坏种。 石头贴到二凤肚皮上，微笑道：这小家伙在动。 二凤抱住石头的头，唤道：他像你一样，一样的可恶。 敏儿刚到房门口（听到这话），转身就走。 她走到徐红萍房门口，小声道：妈，妈······ 徐红萍打开门，说道：敏儿，你怎么不去睡觉！ “小凤儿睡着了，我想把她放在你这。”敏儿接道： 徐红萍抱过小凤儿，说：敏儿，你去睡吧！ 敏儿提醒道：妈，小凤儿容易醒，你轻点。 徐红萍抱起小凤儿，轻手轻脚的走。 敏儿吸了一口气，叹道：嗨！ 她迈开脚步，一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