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兄弟，你进去吧！薛队长已经没了气息，等帮主上来后，咱们就去把他葬了。”山口说道： “是啊！许兄弟，人死不能复生，咱们的当务之急，是要进去填饱肚子······”福星接道： “一会大哥上来了，我要怎样去跟大哥开口——说薛队长死了。”许半仙哽咽道： “你如实说，我相信！帮主会理解的。”山口应道： 许半仙说：薛队长在山下还有气息，回到帮里就没了气息······ “你们以为！以为薛队长的死——是由你们造成！”福星打断道： “大哥送薛队长上来，是想让我们给他治伤，我们没有把伤治好，反倒，我们······”许半仙回道： “许兄弟，你看看薛队长伤的地方，他伤的是胸口，他没有当时毙命，也熬不住这一路的颠簸······”福星论道： “福兄弟说的没错，薛队长的死，它与诸位无关。”山口唤道： 许半仙冷笑道：无关。 “林兄弟，帮主他们还没上来，你用不着把饭吃得这么快，这里没人跟你抢。”曾副队长叫道： “笑话！他们敢和我抢吗！我就这习惯，你懂不懂！”林凡答道： 曾副队长嚼着饭，应道：习惯，习惯。 “你瞧瞧！林凡吃得多香，你还说吃不下。”福星走过来，说道： 许半仙应道：我哪能跟他比！他的胃口——比我要好几倍。 福星说：好就多吃一点！不好就少吃一点！好与不好都得吃。 许半仙揉着肚子，唤道：我真的不想吃。 “二哥，你还不过来吃，我把你的鸡腿都吃完了。”林凡叫道： 福星应道：吃完了就吃完了。 “你还想吃的话，你把我的那份也吃了。”许半仙说： “你那份，你那老骨头谁会啃！”林凡回道： 许半仙答道：我的骨头，你想啃，你也啃不动。 “福兄弟，许兄弟，山口先生，你们坐过来吃饭。”曾副队长喊道： 福星拖着许半仙，说：吃，吃，吃。 “福兄弟，山口先生，你们坐过去，我还是不吃了······”许半仙说道： “许兄弟，许兄弟，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福星嚷道： “许兄弟，你吃啥菜！我帮你夹。”曾副队长夹着菜，唤道： 许半仙迈着步子，说：曾副队长，你不要夹！我想吃哪样！我自己会夹。 “也行！你喜欢吃什么东西！你坐下来自己夹。”曾副队长挪着凳子，答道： 许半仙瞟了一眼福星，念到：你们······ “人家叫你吃饭，你觉得亏了不成！”林凡嘀咕道： “你吃你的饭，我亏了，我赚了，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许半仙回道： 林凡指着许半仙，说道：你说的。 许半仙应道：我说的。 “你少和我抬扛，我总有一天会弄死你。”林凡说： 许半仙拿起筷子，说：我等着。 “你们让开，帮主来了。”一个兵士唤道： 大伙纷纷让着路。 “他来了，他来了吃后面的。”林凡说： “林凡，你太那个了，你这不是讨打吗！”福星小声道： 林凡应道：我讨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福星答道：你活该被打。 “福兄弟，谁惹你了！你想打谁！”石头说： “还能有谁！还不是这个贱骨头。”福星接道： 石头微笑道：他呀！ “帮主，副帮主，五当家，纪连长，你们吃饭。”曾副队长叫道： 福星喊道：大哥，你过来坐。 “副帮主，五当家，你们请！”纪连长请道： 副帮主礼道：纪连长请！ “大哥，你吃这个菜。”许半仙把菜放在石头碗上。 石头说：许兄弟，你吃！ “大哥，你咋现在才来！那个贱骨头连饭都吃饱了。”福星唤道： “你口口声声说我贱，我哪里贱了！”林凡应道： 福星回道：找打的骨头贱不贱！ “你才找打。”林凡说道： 福星辩道：你说话这么冲，你不想让人揍都难。 “二哥，你一向都是稳重、本分，我对你十分敬重······”林凡说： “得了吧！你的敬重太重了，我承受不起······”福星答道： “大哥，你吃块肉。”许半仙夹着肉，说道： 石头端着碗，唤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二哥，你跟着他们会变坏，他们一个个都是傻子······”林凡叫道： “我们都是傻子，你最聪明。”石头打断道： 林凡比划道：我没说他们啊！我就说你跟许老头，你们都是不吃饭的主，你们自己不吃饭，还要别人······ “林兄弟，是我说·······。”纪连长接道： 林凡回道：你说什么！你算哪根葱！ “林凡，你没事找事是吧！”石头瞪着林凡，说： “帮主，帮主，咱们吃饭！吃饭！”纪连长叫道： “大哥，你吃条鱼降降火。”许半仙递着鱼，唤道： 石头夹起鱼，骂道：贱骨头。 “这条鱼是煎的，你越吃，它越上火。”林凡转过身，嘀咕道： “你再多嘴，他不揍你，我跟你姓。”六当家挤了一下林凡，念到： “大哥，天气比较热，你多喝一些鸡汤。”许半仙舀着鸡汤，说： “你今天三番五次的帮我夹菜，你是有事情吧······”石头一把抓住许半仙的手。 许半仙答道：没有，没有。 “你有事情就说。”石头唤道： “大哥，你放开我的手。”许半仙叫道： 石头放开许半仙，说：许兄弟，你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你不必瞒我！ “大哥，我们没把，没把薛队长医治好。”许半仙埋着头，唤道： 石头嚼着饭，说道：薛队长在山下就断了气，你们怎么可能把他治好！ 福星皱着眉头，叫道：大哥······ “你们莫要摆出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战争嘛！牺牲乃是——在所难免，幸好我们搬回了这些炮，否则······”石头嚷道： “大哥，你肯定很难过······”许半仙打断道： “诸位兄弟，你们吃饱了饭就去睡觉，我们时刻都要提防小鬼子，我们时刻都要做好与小鬼子战斗的准备。”石头喊道： 副帮主嘱咐道：兄弟们，大伙过会去午睡。 五当家探过头，小声道：大哥，兄弟们还得换岗呢！ 副帮主应道：你自己说！ “帮主，山下的兄弟站了大半天的岗······”五当家唤道： “张队长，你带着这边的兄弟——要听五当家的吩咐，他让你们咋做就咋做······”石头抢道： 张队长答道：是。 “大哥，薛队长的尸体咋办？”许半仙询问道： 石头回道：他是我们几个兄弟的朋友，我们几个过会去把他葬了。 “帮主，我们不去吗？”副帮主问道： 石头接道：你跟纪连长他们留在帮里睡觉。 “帮主，你们早上作战我都没参与，你就让我过去······”纪连长说道： “纪连长，我们要打小鬼子，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往后还得仰仗你······”石头唤道： “什么仰不仰仗！我们都是中国人，我们就该携手抗敌······”纪连长答道： “帮主，我的头晕，我得回去睡一会。”山口摸着头，说： 石头应道：你快休息去。 “大哥，你看这！”许半仙唤道： 石头说：要不！你过去看看他。 “可是，薛队长这边！”许半仙回道： “许兄弟，你去薛队长那边，山口先生那，我去做他的工作。”副帮主叫道： “诸位兄弟，你们听我说，我从上山以来，我就想去找山口先生谈话，奈何，没有找到好的机会，这会······”纪连长接道： “副帮主，纪连长既然想去，你让他去。”石头嚷道： 副帮主瞄了一眼纪连长，答道：那好。 “兄弟们，你们吃了饭的，全都跟我走。”副帮主叫道： “张队长，咱们也走。”五当家喊道： “帮主，我想跟纪连长去山口先生那。”曾副队长说： 石头含着饭，回道：可以，可以。 曾副队长一边跟着纪连长走、一边谢道：谢谢帮主！谢谢帮主！ “大哥，我去拿铁锹。”福星唤道： 石头放着碗，应道：你动作快点，我们就要走了。 林凡挪着身，说道：二哥，咱们山上见！ “你这脚力，福兄弟和你门口见还差不多······”许半仙接道： “许老头，你看不起我······”林凡打断道： “看不起又咋地！”许半仙说： “行了，行了，你们别耍嘴皮子！你们干活！”石头嚷道： “纪连长，山口先生就在里面。”曾副队长唤道： 纪连长走上前，喊道：山口先生，山口先生······ “他刚刚上来一小会，他不会这么快就睡了吧！”曾副队长说： 纪连长敲着门，叫道：山口先生，我和曾副队长过来······ “曾副队长，你们找我有事吗！”山口站在房子后面，说道： “山口先生，你饭都没有吃完——你就跑了出来，大家不放心，帮主让我们过来看一看······”曾副队长回道： “我没啥事！我就想一个人出来吹吹风。”山口接道： “山口先生，我们来都来了，你不请我们进去坐一坐！”纪连长说： 山口应道：你们进去坐也行。 只是，午睡的时间······ “山口先生，你不欢迎我们！”纪连长说道： “欢迎，欢迎。”山口答道： “山口先生，我们打扰了你午休，我们多有冒犯······”曾副队长说： “曾副队长，你见外，见外了，你我同在一个屋檐之下，又何来冒犯之说！”山口应道： “山口先生的中文说得真好。”纪连长夸道： 山口推开门，请道：纪连长，曾副队长，你们请！ 纪连长回道：请！ “福兄弟，你把铁锹给我，你让我来撬。”石头喊道： “大哥，你到一旁歇会，你抱着薛队长上来······”福星回道： 石头说：你给我。 “大哥，你慢点。”福星递着铁锹，说道： “山口先生，你不愧是个中国通，你的中国话杠杠的（纪连长伸着大拇指，称道：）。” 山口鞠躬道：纪连长说笑！说笑！我的中国话一般，一般般。 曾副队长喝了一口茶，说：山口先生的中国话——没问题，但有一点，山口先生的腰······ “我的腰？”山口搭着腰，疑问道： 纪连长看了一眼山口，笑道：是该治治，是该治治。 山口茫然道：噢！ “大哥，这个井够深了，你别挖了。”许半仙唤道： 石头握住铁锹，回道：够了吗！ “大哥，你一个劲地挖，井里可以再睡俩个人。”林凡说道： 福星偷偷的说：三弟，就你多话！ 石头抱住薛队长，说道：我把他抱下去。 “山口先生，我听说，你对中国和岛国这场战争——有着诸多的感慨，还有一套自己的见解，我想听听你的高见······”纪连长唤道： “啊！我的头疼，我休息会。”山口摸住头，呻吟道： “山口先生，你怎么啦！”曾副队长叫道： 山口挥着手，应道：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我昨晚睡得晚了一点，我睡会就会没事。 “山口先生，你好好睡，我们回去了。”纪连长站起来，说道： “纪连长，曾副队长，不好意思，我这！”山口躺在床头，回道： 纪连长接道：山口先生，你注意休息！我们改天再来拜访！ “纪连长，对不起！我实在······”山口搭着脑门，嘶哑道： “山口先生，我们走了，你自己能行吗！”曾副队长唤道： 山口说：我没别的毛病，我就是头晕。 “曾副队长，咱们也去午睡。”纪连长叫道： “曾副队长，麻烦你把门关上。”山口说道： 曾副队长关上门，嘀咕道：纪连长，他······ “曾副队长，咱们快走！”纪连长答道： 曾副队长呼着气，叹道：唉！ “大哥，我们下山吧！薛队长有这些兄弟陪着，他不会孤单。”福星唤道： 石头躺在地上，回道：我不想下山，我想在这陪陪薛队长。 “福兄弟，咱们也躺下。”许半仙喊道： 福星应道：嗯！ “几位兄弟，你们记不记得！我们怎样认识薛队长的吗？”石头问道： “怎么不记得！我记得那个周副队长。”林凡答道： “这才多久的事，这些事情——历历在目。”福星接道： “一年吧！这一年，它已物是人非，该走的人，我们没赶走，该留的人，我们没留住······”石头应道： “大哥，生老病死——属于人生常态，生生死死，这是自然更替，你没必要纠结于此······”许半仙劝道： “许兄弟，你又在用你那一套对付我。”石头嚷道： “大哥，我说的是事实，我们要恨的，就是那些小鬼子，要不是小鬼子，这些事情根本不存在。”许半仙辩道： 林凡说：许半仙，刚才这番话，我服你。 “小鬼子真是难搞！”福星吸着气，感叹道： “所以，我们要团结一切力量，我们要为薛队长，要为二当家，要为四当家，要为七当家，要为所有死去的兄弟报仇。”石头说道： 林凡伸出手，唤道：我们要报仇。 “要报仇。”福星接道： 兄弟几个相互拉着手，齐道：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