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日早上，小红跟着大夫人刚刚走到房门口。 小红奔上前——推着门，请道：大夫人，你请！ 大夫人迈着步子，焦急道：小红，怎么办！怎么办！ “大夫人，你很热吗！你坐到椅子上去，我来帮你扇风。”小红见大夫人额头上的汗珠，回道： “我不热，你也看到了，三夫人走了以后，老爷整天泡在三夫人房里不出来，他连府上的事业都不顾，我们几次过去看他，他不是敷衍几句，就是哼哼了事。”大夫人答道： “大夫人，冯府的家业这么大，老爷三、五年不做生意，它也动摇不了冯府的半点根基。”小红接道： “我不是气他不做生意，我们府上光凭田租地租就能富甲一方，我们不差钱······” “大夫人，你想抓住老爷的心就！” “不管怎样！他是我男人，我有信心把他抓住。” “大夫人，你不是年轻那会——千娇百媚，换句话说，你纵使能有千娇百媚，他也不一定会买你的账。因为，他的心里住着一个人。而且，它只能容下这个人。” 大夫人坐到椅子上，说道：小红，你说得对，老爷是个情种，他的眼里只有三夫人，他不会在乎其他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小红倒着茶，唤道：所以说！ 大夫人，你安心地喝茶，安心地去做你的主事之位。 “理是这个理，可我还是不落忍，毕竟，我俩夫妻一场。”大夫人应道： “大夫人，你想咋办！”小红说： 大夫人抓过茶杯“想了想”，说道：我想！ 她喝了一口茶，称道：好茶。 “大夫人，好茶配好心情，你的心情好了，茶自然是好。”小红唤道： “我不跟说你心情，我说的是茶，这种茶产于云南，它叫：普洱茶，一斤得要几十文钱。”大夫人说道： 小红惊讶道：一斤要几十文！ 大夫人“吹了吹”茶，唤道：小红，我能做上主事的位置，主要功劳在你，三夫人已经不在了，爱菊应该怎样处置！你能不能帮我出个主意！ 小红接道：说到爱菊，我也有点犯嘀咕，我们把她挤出府去，势必会群起而攻之。 再说，她的脚，确确实实是在冯府断的。 我们把她留下，她的主子都死了！ “我让她做回仆人！”大夫人接道： 小红说：她的脚一瘸一拐，她还能适应仆人的工作吗！ 大夫人回道：这个倒是，三夫人之前把她捧在手心里，忽然一下让她去干粗活，她免不了会觉得别扭。 何况，她的脚残了！ “但是，我们把她挤走，它会对我们更加不利。”小红接道： 大夫人应道：你说说看！ “第一，她与三夫人的关系，她与平伯跟畾伯的关系，她与阿凤的关系，她与刘伟之家人的关系，她的牵扯面积太广。第二，老爷没有解雇她，我们撵她走，我们就会招来老爷的记恨。”小红论道： “既然这样，我们把她留下。”大夫人道： “可是，我们把她留下来，她会坏我们的事，她不是傻子，我们的事，我估计！她有了察觉，只不过，她苦于没有证据，她奈何不了我们！”小红愣道： “这不结了，她奈何不了我们！我们怕她作甚！”大夫人答道： 小红唤道：大夫人早就胸有成竹，何必！ 大夫人辩道：我哪有胸有成竹！我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小红目光冰冷，说道：事已至此，我们不能后退，唯有前进······ 大夫人打断道：我们唯有前进，前进才有出路。 “倩倩，你娘回去了几天，她在家里干什么！”朱奶娘坐在石凳上，唤道： “她可能去了下地干活，我家里种了一些地。”倩倩回道： “她呆在家里也好，她留在这里，还会把自己憋出病。”朱奶娘应道： “小姨走得太早了！”倩倩叹道： 朱奶娘说道：偌大个房子，里面空空荡荡。 “还有老爷在那！”李奶娘小声道： “老爷经常闷在屋里，他会不会！”朱奶娘接道： “老爷每隔一天就在里面不吃不喝，你说怪不怪······”李奶娘回道： “你见怪不怪啦！老爷又不是第一次······”朱奶娘抢道： “爱菊姐在这的话，她就能劝动老爷吃饭。”朱奶娘盯着李奶娘脸上看。 李奶娘“摸了摸”脸，疑问道：我脸上很脏吗？ 朱奶娘唤道：不脏，不脏。 “哦！你是说！”李奶娘两眼望着倩倩，恍然道： 倩倩说：你们看我干嘛！ “你去叫爱菊姐回来。”朱奶娘、李奶娘齐道： 倩倩问道：叫她回来做什么！ “当然是劝老爷吃饭。”李奶娘答道： “我娘不一定劝得动老爷。”倩倩接道： 朱奶娘说：试试吧！ “倩倩，我要花，我要花。”雪儿趴在侧栏上，去摘池塘 “雪儿小姐，你不要动，不要动。”倩倩朝着雪儿跑去。 朱奶娘过去找了一根长钩。 倩倩喊道：雪儿小姐，你过来，过来。 “雪儿小姐，你要哪朵花！我来帮你摘。”朱奶娘叫道： 雪儿蹦下侧栏，指着前面的荷花，笑道：我要那朵，我要那朵。 朱奶娘伸出钩子，一把钩住那朵荷花。 李奶娘摘下荷花，问道：雪儿小姐，这朵荷花漂不漂亮？ 雪儿回道：漂亮。 朱奶娘说：雪儿小姐，你还要哪朵花！ “雪儿小姐，你不能吃。”倩倩抢过荷花，嚷道： 雪儿笑道：它很漂亮，我就要吃。 倩倩解释道：雪儿小姐，花用来看，它不能吃。 “是啊！雪儿小姐，你吃过早饭了。”李奶娘接道： “倩倩，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倩倩她们见到小红搀着大夫人迎面走来，礼道：大夫人安好！ 大夫人笑道：你们在摘荷花呀！ 倩倩回道：雪儿小姐她······ “倩倩，你娘几天没有过来府上了，你去把你娘叫来。”大夫人嚷道： 倩倩询问道：大夫人找她有什么事？ “你叫她过来就是，说我在三妹房里等她。”大夫人接道： 倩倩鞠躬道：我要照看雪儿小姐······ “倩倩，你快去吧！我俩会把雪儿小姐看好。”朱奶娘叫道： 倩倩礼道：那我去了。 大夫人看着倩倩离去的背影，唤道：我们也走。 朱奶娘拽着李奶娘，嘀咕道：咱们跟上。 “你们停下，大夫人没叫你们走。”小红嚷道： 朱奶娘说：大夫人刚才是说！咱们也走。 “大夫人是说我们，她没说咱们。”小红回道： 朱奶娘应道：我们就是咱们，咱们就是我们。 小红辩道：我们就是我和大夫人，咱们才是咱们大家。 “小红姐，你搞错了吧！咱们和我们有区别吗！”李奶娘唤道： “我刚刚是说，小红和我一起走，我没叫你们一起跟来。”大夫人嚷道： 小红昂首挺胸地向前走着，嘀咕道：傻不拉几。 朱奶娘看见大夫人他们走了，说道：神气啥！你再怎么神气！你也是一个跟班。 “看她走路一拽一拽的样子，恶心死了。”李奶娘接道： “我们命苦哇！三夫人这么快就走了，三夫人如果还在，看她神气个叼。”朱奶娘唤道： 李奶娘说：爱菊姐就不像她。 朱奶娘骂道：小红那人就是一个叼毛。 李奶娘应道：一个大叼毛。 “老爷，你在里面吗！” “相公，我进去了。”大夫人喊道： 冯财主躺在床上，把头钻在被窝里面。 大夫人叫道：相公，相公。 小红指着床上，小声道：大夫人。 大夫人凑到床前，说道：相公，你很思念三妹对不对！我帮你找回三妹，那是不可能的。 但我可以让你再取一房。 冯财主猫在被窝里，没有出声。 大夫人续道：我一个人在房里想了很久，你和三妹的那种爱，我给不了，我考虑再三，决定让你与倩倩成亲。 “你放屁。”冯财主站起身，嚷道： 大夫人唤道：我放屁，我的屁又不臭，你自己想想！倩倩长得那么水灵，她那个身姿，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垂涎三尺······ 冯财主瞪着大夫人，说道：你为啥这么不可理喻！ “大夫人，奴婢告退了。”小红鞠躬道： “小红，你留下。”大夫人叫道： 冯财主说：你在说话前，你能不能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 大夫人瞥向冯财主，冷笑道：我不顾你的感受！我之所以让你再娶，还不是为了你，你天天躲在这里，动不动就不吃饭，你过去照照镜子，你成了啥样！ “倩倩是与石头成了亲，他们俩个还没洞房，倩倩还是······”大夫人续道： 冯财主用力推了一下大夫人。 大夫人被摔倒在地上。 冯财主喝道：你有完没完，你给我出去。 小红赶紧搀着大夫人，唤道：大夫人，你没事吧！ 大夫人拍着裤子，气愤道：我让你娶老婆，你不但凶我，你还打我。 “我什么时候打了你，你出去。”冯财主直着门外，续道： “你叫我出去，我偏不出去。”大夫人应道： 冯财主冲到大夫人跟前，气道：你！ “怎么啦！你想抽我，你最好把我往死里抽。”大夫人“拍了拍”脸颊，嚷道： “大夫人，你冷静。”小红喊道： 冯财主咬紧牙关，说：你不走，我走。 “老爷，大夫人，我娘来了。” “倩倩，爱菊，你们进来。”大夫人叫道： 冯财主问道：你想干什么？ 大夫人说：我成全你的好事。 冯财主嘀咕道：你就是一个疯子。 “大夫人，你叫我过来——所为何事！”爱菊走进来，唤道： “爱菊，她是疯婆子，你莫要听她胡言乱语！”冯财主说道： 大夫人笑道：我疯了吗！我很理智，我······ “你疯了，没有人陪你疯。”冯财主抢道： “老爷，大夫人到底要说啥事！你让她说完好吗！”爱菊说道： 大夫人说：我让倩倩嫁给老爷如何！ “娘，不要。”倩倩拼命地晃着头。 “爱菊，她神经错乱，你把她送去诊治。”冯财主嚷道： 大夫人质问道：爱菊，你同不同意？ 冯财主走向门外，骂道：疯子，疯子。 “老爷，你是不是也有这个想法！”爱菊愣了一会，叫道： 冯财主转过身，答道：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是她······ “没有就好，倩倩是我的命根子，我绝不容许别人碰她！”爱菊打断道： “你儿子也不行。”大夫人默念道： “大夫人，关于倩倩这事，我求你！求你别为难我行不行！”爱菊恳求道： 大夫人应道：我为难你是吧！ 我说件不为难你的事情，你给我去做阿凤的侍婢。 爱菊看着大夫人，吃惊道：阿凤姑姑答应了吗！ 大夫人接道：她答应了。 “她答应了就行，我一会就去报到。”爱菊应道： 冯财主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红，我们走了。”大夫人喊道： 小红嘀咕道：你不多陪陪老爷。 大夫人迈出脚，说：我的事情办完了，我干嘛留在这里自讨没趣！ 爱菊唤道：老爷，我也走了。 冯财主应道：你自便。 “你给我等等，你告诉畾伯，明早照常发工钱。”冯财主愣道： “老爷，这个月的工钱，前段时间不是说了不拿吗？”爱菊疑问道： 冯财主哽咽道：大家的心意我领了，“工钱”我会照付，我们府上不缺钱，我们府上有的——只有“钱”。 “老爷，你别这样。”爱菊劝道： “爱菊，我和你是明显的对比，我有钱，你有人，你每天都很开心，我却是（冯财主伏在桌上嚎啕大哭）！” 爱菊瞅着冯财主哭得“稀里哗啦”。 她打着手势，轻声道：倩倩，咱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