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虞蕴伺候嘉帝用药,又说些趣事哄人开心,眼瞧着嘉帝的精神头明显转好。 只是面对其他皇子皇孙的求见,嘉帝并未应允。 此刻大内侍从殿外回来,俯首示意:“回陛下,老奴已经哄着五皇子回去了。” 嘉帝淡淡应了一声,侧首见虞蕴疑惑的望着他,缓了神情:“怎么?” 虞蕴迟疑道:“太医说皇祖父病愈七八,之后好生调理便可,既如此,皇祖父为何不肯告知其他皇叔,也省得他们担忧。”顿了顿,少年低下头:“皇祖父有所不知,不知亲人安否时当真灼心,度日如年。” 话落,虞蕴头上一沉,嘉帝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傻孩子。” 虞蕴:“皇祖父?” 嘉帝漫上皱纹的指抚过少年的额角,最后落在少年的眉尾,一下一下抚摸,“没什么。” 最后嘉帝还是没有对虞蕴道出个中缘由。 一刻钟后嘉帝哄退虞蕴,屏退左右,拂开墙上壁画,拔出一块松动的砖,伸手探入其中扭动开关。 轻微一声响动,旁侧开出暗门。两名黑衣人抱拳行礼,呈上密信。 上述记载三位辅臣和诸皇子动向。嘉帝眸光阴冷,少顷他焚了信件,晕白如玉的信纸被火蛇吞噬,蜷缩,漆黑,化为灰烬。 嘉帝盯着余灰,忽的问:“杜长兰近日可去过蕴皇孙的府邸?” 没来由的一问,话出口连嘉帝也微微心惊,垂落的双手不知何时紧握,若蕴儿非是真心进宫侍疾,而是受人怂恿…… “回圣上,杜长兰并未靠近蕴皇孙府邸。但圣上病重期间,杜长兰也曾告过病假。” 嘉帝双拳一松,吐出梗在喉间的浊气:“朕知晓了,退下罢。” 密室合上,殿内恢复如初。 嘉帝回至床沿坐下,神情沉重,信上记载这些日子三位辅臣的动向,他们似在调查什么,一路查至九皇子府。 前后脚时间,一封密信送往九皇子府。 书房内传来巨响,长随关切道:“殿下,您……” “滚——” 长随连声告饶,另一人匆匆去寻九皇子妃。 须臾九皇子妃疾步而来,“殿下,殿下是我。” 屋内没有动静,九皇子妃命人撞开门,九皇子妃大步而入,“殿下,殿下,殿……” 九皇子妃在书房里间看见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九皇子,她犹豫着伸出手:“殿下,您怎么了?” 好一会儿九皇子才抬起头,鬓发散乱,那双桀骜不驯的面上浮现惶恐和惊惧,他抖着唇颤声道:“怎么办,父皇…父皇发现了…” 九皇子妃心头一窒,犹如一口大钟将她罩下,被人重重敲击,将她震的肝胆俱裂,全身血液都跟着疾速滚动。 他们做的那些事被发现了,那他们也活不成了,谋害帝王乃死罪。 九皇子妃咽了口口水,她搅着手帕仍抱有侥幸,“殿下,会不会是有人诈我们,我们不认这件事……” 九皇子死寂抬眸,那目光如古井一般将九皇子妃的话堵住。而后他将手中信纸递给妻子。 九皇子妃接过之后诧异,“玄龙卫是什么?” 九皇子道:“那是一支只忠心帝王的特殊卫队,仅有两百数,个个好手,从不现身人前,只在暗处监察百官,是帝王手中最利最隐形的一把刀。”九皇子声音一顿,苦笑道:“纵是诸皇子,也只听过未见过。因此我们便怀疑这支卫队是父皇哄我们的,父皇只说过那一次,面对我们的质疑,父皇也是一笑了之,所以…” 九皇子双手覆面,掩住自己的狼狈和不堪,九皇子妃双膝一软,跪在他跟前,面白如纸。脑子里只有两个大字:完了。 什么找虞蕴报仇,什么挽回颜面,什么荣华富贵,现在全完了。 或许今日,或许明日,金吾卫便要手持佩刀冲进九皇子府将他们抓捕,关进宗人府。九皇子或许还能留下一命,但她怕是难了。 书房内死寂一片。 屋外日光明亮,透过窗户的缝隙打在九皇子头上。他受激的睁开眼,却觉得阳光分外刺眼。 为什么? 为什么他马上要成功了,却给他重击。父皇分明上了年岁,这次的瘟疫,他该挺不过去的! 为什么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 九皇子抬手扑打日阳,神色狰狞,将书房内的一应物具砸了个七零八落,九皇子妃麻木望着,犹如在看困兽徒劳的挣扎。 书房外长随跪了一地,此刻心腹飞奔而来,“殿下,又有密信。” 心腹眼前一花,手中密信被人劈手夺过,九皇子迅速浏览,九皇子妃焦急不已,也想探头来看,然而九皇子退后两步,低笑一声。 九皇子妃狐疑:“殿下?” “哈哈……哈哈哈………”九皇子仰首大笑,一扫先前颓败,眸光如星火,异常惊人。 “皇妃,咱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他肩膀耸动,笑声不止,本以为是走上绝路,没想到又缝生机。 老天到底是厚待他。 九皇子妃莫名,心中惴惴:“殿下,殿下您别吓我?你是不是…”是不是被魇住了。 九皇子抖着手中信纸,轻挑眉梢:“这可是咱们的救命符,今夜,本殿要与五皇兄一叙兄弟情义。” 他将信件折叠揣入怀中,望向天边明日,不管背后之人出于什么目的给他送信,他都要感谢对方。 杜长兰打了个喷嚏,眯眼瞧着窗外瓦蓝苍穹:算算时间,现下信件应是送去了。 他费九牛二虎之力帮着将戏台子搭好,还望几位皇子莫让他失望才是。 杜长兰垂下眼,遮住眼中的讥讽。 傍晚他散值回府,风铃飞快迎上,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圆,朝自家大人暗戳戳比划。大人说这个手势叫“欧客(ok)”,乃是成了的意思。 杜长兰无语,“本官都回府了,还打什么谜语,你有事直接说。” 风铃鼓嘴嘟哝:“噢。” 杜长兰:……… 臭小子还不高兴了。 大抵是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又流窜市井,风铃身上很有一股子自由不羁的劲儿,且杜长兰对身边人多以厚待,因此在外时还好,私下里风铃对杜长兰很是亲近,不似寻常主仆,不仅将杜长兰当做主子,还将杜长兰当成敬重可亲的长辈。 风铃努力凑近杜长兰,恨不得一番耳语,“小的按照大人吩咐,转了好几道手将信送出去,保证九皇子查不到咱们。” 他拍拍自己的胸脯,得意道:“我可是南面这片乞丐的幕后头头,总有一日,我一定会是全上京,不,全天下乞丐的头头。” 杜长兰眼角抽抽,睨着他:“那你是不是还要成立一个丐帮,做丐帮帮主,再创一个打狗棍法。” 杜长兰本是随意打趣,谁知风铃面色严肃,竟还当真思考起来。 杜长兰: 杜长兰袖子一抖,手心淌出两枚坚果,砸风铃头上:“本官宏愿便是四海升平,百姓富足,天下无乞。” 风铃捧着坚果讨好笑,“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他顺手把坚果丢嘴里了,还挺好吃的。而后心虚溜了。 杜长兰揉了揉眉心,他身边人中,风铃是最有灵性,合他心意的,可惜年纪小,有时风风火火,还得再教两年。届时送去蕴儿身边。 蕴儿那孩子身边也没几个可用人手,还得他再寻一番。 辛起倒是不错,但心思重,给了蕴儿恐是事半功倍。倒不如留他身边。 杜长兰心中思索有的没的,听见书房门开,抬眸正好与莫十七撞了个正着。 莫十七率先挪开眼:“大人不意外是我?” 杜长兰起身,绕过书案拥住她,莫十七忙不迭看向门外,耳边泛起一阵薄红,杜长兰笑道:“咱们男未婚女未嫁,又是两情相悦,怎么每次你都这般紧张,活似偷欢。” 莫十七:??? 杜长兰轻笑一声:“虽然也挺有意思的。” 莫十七:……… 面对莫十七的死鱼眼,杜长兰心情大好,捏了捏十七的耳垂,“咱们院里,除了你谁敢不敲门就进我书房。” 莫十七一梗,无以反驳。她失忆时便被杜大人纵容的“没甚规矩”,如今虽是恢复记忆,可习惯使然…… 莫十七双唇抿直,欲表决心,便听耳边传了,你唤我名姓,唤我的字都好,怎么还唤我大人。” 莫十七眼神闪烁,须臾才呐呐道:“…习惯了。” 杜长兰毫不意外这个回答,但没想到又听见眼前人道:“大人,很亲切。” 杜长兰愣了一下,才明白十七是说‘唤他大人,很亲切’。 杜长兰挑眉,有些意外,难怪十七不肯叫他名或字。 大人就大人罢,总归是唤他的。 “你来寻我作甚。”杜长兰揽着她去榻上歇息,给她倒上温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荷包,取出点心坚果置于碟中。 莫十七犹豫道:“我方才看见风铃从大…你书房出来。” 杜长兰点头。 莫十七:“这两日风铃一直神神秘秘,我估摸着他是为大人做事。现下来看是否是大人的事成了。” 杜长兰也不瞒她,将心中谋划透露大半,莫十七指尖一颤。这么机密的事就告知她了。 但随后一想,以杜大人之心思缜密,却对她交心,可见信任。 莫十七忍不住想为杜大人做些什么,杜长兰望向十七,见十七双拳紧握,眸光坚定,他双眸弯了弯:“还真有一件事,近日上京恐是要乱了,我那些个好友皆是手无缚鸡之力者,劳十七派人照看。还有蕴儿那边,还望你能亲自带人看顾。” 长砚商队走南闯北,是正经从刀尖上淌出来的,真论较起来,武力未必比上京的禁军差。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12-2119:12:36~2023-12-2123:44: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溪沐沐的小可爱呀、苹果、彩虹糖、45382400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之后几日,虞蕴伺候嘉帝用药,又说些趣事哄人开心,眼瞧着嘉帝的精神头明显转好。 只是面对其他皇子皇孙的求见,嘉帝并未应允。 此刻大内侍从殿外回来,俯首示意:“回陛下,老奴已经哄着五皇子回去了。” 嘉帝淡淡应了一声,侧首见虞蕴疑惑的望着他,缓了神情:“怎么?” 虞蕴迟疑道:“太医说皇祖父病愈七八,之后好生调理便可,既如此,皇祖父为何不肯告知其他皇叔,也省得他们担忧。”顿了顿,少年低下头:“皇祖父有所不知,不知亲人安否时当真灼心,度日如年。” 话落,虞蕴头上一沉,嘉帝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傻孩子。” 虞蕴:“皇祖父?” 嘉帝漫上皱纹的指抚过少年的额角,最后落在少年的眉尾,一下一下抚摸,“没什么。” 最后嘉帝还是没有对虞蕴道出个中缘由。 一刻钟后嘉帝哄退虞蕴,屏退左右,拂开墙上壁画,拔出一块松动的砖,伸手探入其中扭动开关。 轻微一声响动,旁侧开出暗门。两名黑衣人抱拳行礼,呈上密信。 上述记载三位辅臣和诸皇子动向。嘉帝眸光阴冷,少顷他焚了信件,晕白如玉的信纸被火蛇吞噬,蜷缩,漆黑,化为灰烬。 嘉帝盯着余灰,忽的问:“杜长兰近日可去过蕴皇孙的府邸?” 没来由的一问,话出口连嘉帝也微微心惊,垂落的双手不知何时紧握,若蕴儿非是真心进宫侍疾,而是受人怂恿…… “回圣上,杜长兰并未靠近蕴皇孙府邸。但圣上病重期间,杜长兰也曾告过病假。” 嘉帝双拳一松,吐出梗在喉间的浊气:“朕知晓了,退下罢。” 密室合上,殿内恢复如初。 嘉帝回至床沿坐下,神情沉重,信上记载这些日子三位辅臣的动向,他们似在调查什么,一路查至九皇子府。 前后脚时间,一封密信送往九皇子府。 书房内传来巨响,长随关切道:“殿下,您……” “滚——” 长随连声告饶,另一人匆匆去寻九皇子妃。 须臾九皇子妃疾步而来,“殿下,殿下是我。” 屋内没有动静,九皇子妃命人撞开门,九皇子妃大步而入,“殿下,殿下,殿……” 九皇子妃在书房里间看见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九皇子,她犹豫着伸出手:“殿下,您怎么了?” 好一会儿九皇子才抬起头,鬓发散乱,那双桀骜不驯的面上浮现惶恐和惊惧,他抖着唇颤声道:“怎么办,父皇…父皇发现了…” 九皇子妃心头一窒,犹如一口大钟将她罩下,被人重重敲击,将她震的肝胆俱裂,全身血液都跟着疾速滚动。 他们做的那些事被发现了,那他们也活不成了,谋害帝王乃死罪。 九皇子妃咽了口口水,她搅着手帕仍抱有侥幸,“殿下,会不会是有人诈我们,我们不认这件事……” 九皇子死寂抬眸,那目光如古井一般将九皇子妃的话堵住。而后他将手中信纸递给妻子。 九皇子妃接过之后诧异,“玄龙卫是什么?” 九皇子道:“那是一支只忠心帝王的特殊卫队,仅有两百数,个个好手,从不现身人前,只在暗处监察百官,是帝王手中最利最隐形的一把刀。”九皇子声音一顿,苦笑道:“纵是诸皇子,也只听过未见过。因此我们便怀疑这支卫队是父皇哄我们的,父皇只说过那一次,面对我们的质疑,父皇也是一笑了之,所以…” 九皇子双手覆面,掩住自己的狼狈和不堪,九皇子妃双膝一软,跪在他跟前,面白如纸。脑子里只有两个大字:完了。 什么找虞蕴报仇,什么挽回颜面,什么荣华富贵,现在全完了。 或许今日,或许明日,金吾卫便要手持佩刀冲进九皇子府将他们抓捕,关进宗人府。九皇子或许还能留下一命,但她怕是难了。 书房内死寂一片。 屋外日光明亮,透过窗户的缝隙打在九皇子头上。他受激的睁开眼,却觉得阳光分外刺眼。 为什么? 为什么他马上要成功了,却给他重击。父皇分明上了年岁,这次的瘟疫,他该挺不过去的! 为什么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 九皇子抬手扑打日阳,神色狰狞,将书房内的一应物具砸了个七零八落,九皇子妃麻木望着,犹如在看困兽徒劳的挣扎。 书房外长随跪了一地,此刻心腹飞奔而来,“殿下,又有密信。” 心腹眼前一花,手中密信被人劈手夺过,九皇子迅速浏览,九皇子妃焦急不已,也想探头来看,然而九皇子退后两步,低笑一声。 九皇子妃狐疑:“殿下?” “哈哈……哈哈哈………”九皇子仰首大笑,一扫先前颓败,眸光如星火,异常惊人。 “皇妃,咱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他肩膀耸动,笑声不止,本以为是走上绝路,没想到又缝生机。 老天到底是厚待他。 九皇子妃莫名,心中惴惴:“殿下,殿下您别吓我?你是不是…”是不是被魇住了。 九皇子抖着手中信纸,轻挑眉梢:“这可是咱们的救命符,今夜,本殿要与五皇兄一叙兄弟情义。” 他将信件折叠揣入怀中,望向天边明日,不管背后之人出于什么目的给他送信,他都要感谢对方。 杜长兰打了个喷嚏,眯眼瞧着窗外瓦蓝苍穹:算算时间,现下信件应是送去了。 他费九牛二虎之力帮着将戏台子搭好,还望几位皇子莫让他失望才是。 杜长兰垂下眼,遮住眼中的讥讽。 傍晚他散值回府,风铃飞快迎上,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圆,朝自家大人暗戳戳比划。大人说这个手势叫“欧客(ok)”,乃是成了的意思。 杜长兰无语,“本官都回府了,还打什么谜语,你有事直接说。” 风铃鼓嘴嘟哝:“噢。” 杜长兰:……… 臭小子还不高兴了。 大抵是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又流窜市井,风铃身上很有一股子自由不羁的劲儿,且杜长兰对身边人多以厚待,因此在外时还好,私下里风铃对杜长兰很是亲近,不似寻常主仆,不仅将杜长兰当做主子,还将杜长兰当成敬重可亲的长辈。 风铃努力凑近杜长兰,恨不得一番耳语,“小的按照大人吩咐,转了好几道手将信送出去,保证九皇子查不到咱们。” 他拍拍自己的胸脯,得意道:“我可是南面这片乞丐的幕后头头,总有一日,我一定会是全上京,不,全天下乞丐的头头。” 杜长兰眼角抽抽,睨着他:“那你是不是还要成立一个丐帮,做丐帮帮主,再创一个打狗棍法。” 杜长兰本是随意打趣,谁知风铃面色严肃,竟还当真思考起来。 杜长兰: 杜长兰袖子一抖,手心淌出两枚坚果,砸风铃头上:“本官宏愿便是四海升平,百姓富足,天下无乞。” 风铃捧着坚果讨好笑,“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他顺手把坚果丢嘴里了,还挺好吃的。而后心虚溜了。 杜长兰揉了揉眉心,他身边人中,风铃是最有灵性,合他心意的,可惜年纪小,有时风风火火,还得再教两年。届时送去蕴儿身边。 蕴儿那孩子身边也没几个可用人手,还得他再寻一番。 辛起倒是不错,但心思重,给了蕴儿恐是事半功倍。倒不如留他身边。 杜长兰心中思索有的没的,听见书房门开,抬眸正好与莫十七撞了个正着。 莫十七率先挪开眼:“大人不意外是我?” 杜长兰起身,绕过书案拥住她,莫十七忙不迭看向门外,耳边泛起一阵薄红,杜长兰笑道:“咱们男未婚女未嫁,又是两情相悦,怎么每次你都这般紧张,活似偷欢。” 莫十七:??? 杜长兰轻笑一声:“虽然也挺有意思的。” 莫十七:……… 面对莫十七的死鱼眼,杜长兰心情大好,捏了捏十七的耳垂,“咱们院里,除了你谁敢不敲门就进我书房。” 莫十七一梗,无以反驳。她失忆时便被杜大人纵容的“没甚规矩”,如今虽是恢复记忆,可习惯使然…… 莫十七双唇抿直,欲表决心,便听耳边传了,你唤我名姓,唤我的字都好,怎么还唤我大人。” 莫十七眼神闪烁,须臾才呐呐道:“…习惯了。” 杜长兰毫不意外这个回答,但没想到又听见眼前人道:“大人,很亲切。” 杜长兰愣了一下,才明白十七是说‘唤他大人,很亲切’。 杜长兰挑眉,有些意外,难怪十七不肯叫他名或字。 大人就大人罢,总归是唤他的。 “你来寻我作甚。”杜长兰揽着她去榻上歇息,给她倒上温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荷包,取出点心坚果置于碟中。 莫十七犹豫道:“我方才看见风铃从大…你书房出来。” 杜长兰点头。 莫十七:“这两日风铃一直神神秘秘,我估摸着他是为大人做事。现下来看是否是大人的事成了。” 杜长兰也不瞒她,将心中谋划透露大半,莫十七指尖一颤。这么机密的事就告知她了。 但随后一想,以杜大人之心思缜密,却对她交心,可见信任。 莫十七忍不住想为杜大人做些什么,杜长兰望向十七,见十七双拳紧握,眸光坚定,他双眸弯了弯:“还真有一件事,近日上京恐是要乱了,我那些个好友皆是手无缚鸡之力者,劳十七派人照看。还有蕴儿那边,还望你能亲自带人看顾。” 长砚商队走南闯北,是正经从刀尖上淌出来的,真论较起来,武力未必比上京的禁军差。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12-2119:12:36~2023-12-2123:44: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溪沐沐的小可爱呀、苹果、彩虹糖、45382400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