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蕴一事涉及皇室过往,杜长兰先时在信中特意回避,他不提,杜家双亲也没特意问。 如今一家人团聚,杜家双亲再也忍不住心中疑惑。 杜长兰略略沉吟,道:“蕴哥儿,他有旁的去处,吃完晚饭我与你们细说。” 杜老爹和杜老娘对视一眼,饭厅陡然寂静,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饭后,下人撤了残羹,奉上茶水。两座仙鹤铜台上足亮了六盏红烛,将屋内映的敞亮。 莫十七偷瞧杜长兰神色,青年眉眼微蹙,似有难色。少顷众人听闻清越之声,杜长兰隐去当初凶险,只道有人为难蕴哥儿,谁知阴差阳错抖落出蕴哥儿的身世。 杜老娘惊道:“葛国丈仅凭一张脸,就认定蕴哥儿是他曾外孙。” 杜长兰笑道:“我事后也去问过当年老人,都说蕴哥儿与元文太子少年时像了个八成。后来滴血验亲,证明蕴儿果然是元文太子流落民间的亲子。” 杜长兰知晓滴血认亲不靠谱,但时下大部分人却对此颇为认可。因此杜长兰话音落地,众人都没有怀疑了。 杜家两兄弟目瞪口呆,许久才呐呐道:“咋跟戏文子似的,也忒离奇了。” 杜老爹嘴里空空,此时他想起他的老烟杆子。然而手往后腰摸去时却摸了个空。 杜老娘脸色变换,回忆过往有没有苛待小杜蕴。然而不论她怎么想,她的重心都在小儿子身上,对小杜蕴确实算不得有多疼爱。 这也怪不得她,杜老娘有亲生子女,亲生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一大堆,最是稀罕她的小儿子,看做心肝肉。她所有的爱都有了着落,实在无法再分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子。 后来她对小杜蕴和颜悦色,更多也是将小杜蕴视为神童,期望小杜蕴长大有出息了,能照拂“便宜爹”。 杜老娘的思绪顿了顿,目光落在小儿子身上,神情一瞬间变得微妙古怪。 杜长兰注意到了,他笑道:“娘又在琢磨我什么呢?” “你…”杜老娘刚开口又止住了声,随后话音一改,“我同你爹有些累了,你送我们回屋歇息。” 杜大郎挠了挠头:“我们午后不是才休息过吗?” 杜老娘面无表情看着他,杜大郎:…… 杜大郎讪笑一声,赶紧带着弟弟溜走了。其他人也陆续离去。莫十七临走前望了杜长兰一眼,杜长兰对她笑笑,以做安抚。 屋内的地龙提前烧着了,是以杜老娘他们一进屋,不觉冬夜寒凉,反而被屋内的暖气烘的全身松软,昏昏欲睡。 杜老娘偷偷掐了自己一下,清醒了。她不习惯似大户人家的老封君蹬了鞋懒懒躺在榻上,拉着杜老爹在圆月桌坐下,倒了三杯清水,这才神神秘秘道:“长兰,你同爹娘说实话,你当官后,一路扶摇直上,是不是……” 杜老娘顿了顿,盯着儿子俊秀的脸,几年不见,小儿子愈发好看了,周身萦绕着戏文里常说的贵气。 杜老娘其实不太懂“贵气”到底是个什么。他们这种乡下人家,以往见人衣着华丽,平头正脸,就觉是贵气了。县太爷为一地父母官,他们也觉得是贵气。 可是长兰不一样,长兰当真像一块玉一样,金银珠宝摆跟前,杜老娘都觉得比不上她的小儿子。 杜老爹没等到后文,偷偷扯了扯老妻的衣袖,杜老娘顿时回神,干咳一声,接着之前的话继续道:“长兰,我记得从前你跟蕴儿很是要好,他认祖归宗后,应是在皇帝老爷跟前替你说了好话。当然,这也要你本身立得住,有真本事才行。”最后两句话,杜老娘说的没什么底气。 杜长兰微笑应是,他穿越之后,几乎在外求学,与杜家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因此在杜家人心中,杜长兰能有今日,于他们而言并不如何真实。 私下无人处,杜老娘也偷偷犯过嘀咕,但最后对小儿子的喜爱占了上风,道她小儿子从小就机灵,考取功名,官运亨通再寻常不过了。 如今她听儿子说起蕴儿的身世,这些年的疑惑终于解了,原是小儿子有龙孙做靠山,难怪官运亨通。她看了一眼老伴,杜老爹瞬间心领神会,老两口打着眉眼官司。 杜长兰嘴角抽抽:这么旁若无人真的好吗,他又不瞎。 杜长兰端起青瓷杯,饮了一口清水。 杜老娘收回目光,正襟危坐,同杜长兰闲话一会儿,又忍不住打听虞蕴。 杜长兰挑拣着一些日常与他们说,哄的老两口心神安宁,一夜好眠。 老两口刚来,他们又数年未见,杜长兰陪着爹娘在城里逛,一路上杜老娘张大嘴呼吸,逗得杜长兰无奈笑:“娘又作甚?” “我听人说岭南多瘴气,我帮你嗅闻一番。”过了会儿,杜老娘正色道:“确实不及家乡清爽。”不过比杜老娘预想中却是好很多。 眼下爹娘提起,杜长兰也道出自己想法,“岭南瘴气,实因本地多山林,由沼泽,腐败物产生的气体,后又有蚊虫传播。我想着等年后有规划的退林还耕,填堵沼泽。” “百姓们有了足够的田地,耕作农物,届时再提种果树,想来就没人反对了。” 这话并不深奥,杜老爹和杜老娘很容易理解,他们有些惊讶,但又想起小儿子从小就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点子,又不觉有甚了。 只是杜老爹有些担忧,“果子卖不上钱,能成吗?” 杜长兰笑道:“岭南荔枝多出名啊,因着路途遥远,运输艰难,好些人都没尝过荔枝。我想着以后多做些荔枝罐头。” 杜老爹笑道:“你这官真是大大小小的事都管了。” 杜长兰摇摇头,“这非是我分内之事,我职不在此。但本地官员也受瘴气所扰,我若提出解决之法,他们应是会应下。” 杜家双亲见小儿子心有成算,于是放心略过此事,专心欣赏街上风景。 杜长兰命人沿街买下两斤黄澄澄的柑子,他撕开果皮,车内飞溅着微微刺激又清甜的水汽,橘子香溢满马车。 杜长兰将剥好的柑子递给爹娘,“尝尝,比咱们老家的柑子甜许多,果肉也更饱满。” 杜老娘笑着接过,老两口不以为意,都是柑子,有什么差别。然而瓣肉入口,两人愣了愣。 清甜的汁水在齿中蔓延,哪怕是冬日里,也不会觉得寒凉,反而有种别样的清爽。 杜长兰又给自己剥了一个柑子,笑眯眯道:“我不爱吃酸的,平日里好些果子都是浅尝一口,唯有这本地的柑子,我确实觉得极好。” 话落,他往嘴里塞了一瓣瓣肉,杜老爹哼道:“你这小子从小就嘴刁。”说完,杜老爹忍不住乐了。 杜长兰挑了挑眉,“嘴刁些好,说明有福。等会儿咱们去吃羊肉锅子,羊肉片的薄薄的,在滚锅里烫几秒,香嫩细滑,配着本地的姜饼是一绝。” 杜老爹咕哝“小儿子会享受”,被杜老娘一瞪,立刻止了声。 晌午杜长兰带双亲去本地有名的羊肉馆尝鲜。 铜锅子里咕噜咕噜冒着泡儿,白烟缭绕,伙计躬着身帮着烫肉,杜长兰给爹娘碗里垒上烫好的羊肉,“趁热尝尝,凉了就没那么嫩了。” 老两口生平第一次尝到这么薄的肉,没怎么嚼,羊肉就化进喉咙里了,只唇齿间还残留一丝香味。 这的确是很美妙的体验,老两口大快朵颐时,空气中传来一阵浓香,微微的膻味儿更添风味。 老两口抬头,见伙计呈着烤羊肉而来,提前用刀切成小块。羊肉肥肉相间,烤成糖褐色的表皮滋滋冒油。 杜长兰夹了一块汆水的青菜包着羊肉,“爹娘尝尝。” 杜老娘觉得正正好,杜老爹却不爱青菜,大口吃着烤羊肉,美的眯起了眼,心想再来二两小酒就更好了。 他心中有所动,就见伙计呈酒瓶而来,在灶上温得热热的。杜老爹赶紧给自己满上,尝了一口,只觉快活似神仙。 老两口一不小心吃撑了,杜长兰弃了马车,带他们散步消食。 如今还在年关里,城里很是热闹,杜老爹看着来往的百姓,听着听不懂的方言,忽然觉得这地儿也不是那么骇人。 况且长兰有法子整治瘴气,他最后一丝顾虑也没了。到底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一趟没白来。 杜长兰带着爹娘好吃好玩了几日,杜成磊和杜荷也纷纷效仿,各自领着自己的父亲出门游玩。 这日杜长兰带爹娘看完杂耍回去的路上,他提出给十七带两个糖人。 杜老娘顿时来了精神,“你既然与十七两情相悦,这几日怎么不把十七叫上。” “咱们相处的日子还长,不及这一时。”杜长兰抬眸笑道:“不过我和十七年岁也不小了,既然爹娘此次来了,不若为儿子做回主,寻了媒人上门提亲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4-01-0423:55:43~2024-01-0523:59: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不22瓶;狂热哈迷6瓶;工作使我快乐、我就是要问为什么、苹果、adolph、烟花落尽、莫斯利安!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虞蕴一事涉及皇室过往,杜长兰先时在信中特意回避,他不提,杜家双亲也没特意问。 如今一家人团聚,杜家双亲再也忍不住心中疑惑。 杜长兰略略沉吟,道:“蕴哥儿,他有旁的去处,吃完晚饭我与你们细说。” 杜老爹和杜老娘对视一眼,饭厅陡然寂静,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饭后,下人撤了残羹,奉上茶水。两座仙鹤铜台上足亮了六盏红烛,将屋内映的敞亮。 莫十七偷瞧杜长兰神色,青年眉眼微蹙,似有难色。少顷众人听闻清越之声,杜长兰隐去当初凶险,只道有人为难蕴哥儿,谁知阴差阳错抖落出蕴哥儿的身世。 杜老娘惊道:“葛国丈仅凭一张脸,就认定蕴哥儿是他曾外孙。” 杜长兰笑道:“我事后也去问过当年老人,都说蕴哥儿与元文太子少年时像了个八成。后来滴血验亲,证明蕴儿果然是元文太子流落民间的亲子。” 杜长兰知晓滴血认亲不靠谱,但时下大部分人却对此颇为认可。因此杜长兰话音落地,众人都没有怀疑了。 杜家两兄弟目瞪口呆,许久才呐呐道:“咋跟戏文子似的,也忒离奇了。” 杜老爹嘴里空空,此时他想起他的老烟杆子。然而手往后腰摸去时却摸了个空。 杜老娘脸色变换,回忆过往有没有苛待小杜蕴。然而不论她怎么想,她的重心都在小儿子身上,对小杜蕴确实算不得有多疼爱。 这也怪不得她,杜老娘有亲生子女,亲生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一大堆,最是稀罕她的小儿子,看做心肝肉。她所有的爱都有了着落,实在无法再分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子。 后来她对小杜蕴和颜悦色,更多也是将小杜蕴视为神童,期望小杜蕴长大有出息了,能照拂“便宜爹”。 杜老娘的思绪顿了顿,目光落在小儿子身上,神情一瞬间变得微妙古怪。 杜长兰注意到了,他笑道:“娘又在琢磨我什么呢?” “你…”杜老娘刚开口又止住了声,随后话音一改,“我同你爹有些累了,你送我们回屋歇息。” 杜大郎挠了挠头:“我们午后不是才休息过吗?” 杜老娘面无表情看着他,杜大郎:…… 杜大郎讪笑一声,赶紧带着弟弟溜走了。其他人也陆续离去。莫十七临走前望了杜长兰一眼,杜长兰对她笑笑,以做安抚。 屋内的地龙提前烧着了,是以杜老娘他们一进屋,不觉冬夜寒凉,反而被屋内的暖气烘的全身松软,昏昏欲睡。 杜老娘偷偷掐了自己一下,清醒了。她不习惯似大户人家的老封君蹬了鞋懒懒躺在榻上,拉着杜老爹在圆月桌坐下,倒了三杯清水,这才神神秘秘道:“长兰,你同爹娘说实话,你当官后,一路扶摇直上,是不是……” 杜老娘顿了顿,盯着儿子俊秀的脸,几年不见,小儿子愈发好看了,周身萦绕着戏文里常说的贵气。 杜老娘其实不太懂“贵气”到底是个什么。他们这种乡下人家,以往见人衣着华丽,平头正脸,就觉是贵气了。县太爷为一地父母官,他们也觉得是贵气。 可是长兰不一样,长兰当真像一块玉一样,金银珠宝摆跟前,杜老娘都觉得比不上她的小儿子。 杜老爹没等到后文,偷偷扯了扯老妻的衣袖,杜老娘顿时回神,干咳一声,接着之前的话继续道:“长兰,我记得从前你跟蕴儿很是要好,他认祖归宗后,应是在皇帝老爷跟前替你说了好话。当然,这也要你本身立得住,有真本事才行。”最后两句话,杜老娘说的没什么底气。 杜长兰微笑应是,他穿越之后,几乎在外求学,与杜家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因此在杜家人心中,杜长兰能有今日,于他们而言并不如何真实。 私下无人处,杜老娘也偷偷犯过嘀咕,但最后对小儿子的喜爱占了上风,道她小儿子从小就机灵,考取功名,官运亨通再寻常不过了。 如今她听儿子说起蕴儿的身世,这些年的疑惑终于解了,原是小儿子有龙孙做靠山,难怪官运亨通。她看了一眼老伴,杜老爹瞬间心领神会,老两口打着眉眼官司。 杜长兰嘴角抽抽:这么旁若无人真的好吗,他又不瞎。 杜长兰端起青瓷杯,饮了一口清水。 杜老娘收回目光,正襟危坐,同杜长兰闲话一会儿,又忍不住打听虞蕴。 杜长兰挑拣着一些日常与他们说,哄的老两口心神安宁,一夜好眠。 老两口刚来,他们又数年未见,杜长兰陪着爹娘在城里逛,一路上杜老娘张大嘴呼吸,逗得杜长兰无奈笑:“娘又作甚?” “我听人说岭南多瘴气,我帮你嗅闻一番。”过了会儿,杜老娘正色道:“确实不及家乡清爽。”不过比杜老娘预想中却是好很多。 眼下爹娘提起,杜长兰也道出自己想法,“岭南瘴气,实因本地多山林,由沼泽,腐败物产生的气体,后又有蚊虫传播。我想着等年后有规划的退林还耕,填堵沼泽。” “百姓们有了足够的田地,耕作农物,届时再提种果树,想来就没人反对了。” 这话并不深奥,杜老爹和杜老娘很容易理解,他们有些惊讶,但又想起小儿子从小就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点子,又不觉有甚了。 只是杜老爹有些担忧,“果子卖不上钱,能成吗?” 杜长兰笑道:“岭南荔枝多出名啊,因着路途遥远,运输艰难,好些人都没尝过荔枝。我想着以后多做些荔枝罐头。” 杜老爹笑道:“你这官真是大大小小的事都管了。” 杜长兰摇摇头,“这非是我分内之事,我职不在此。但本地官员也受瘴气所扰,我若提出解决之法,他们应是会应下。” 杜家双亲见小儿子心有成算,于是放心略过此事,专心欣赏街上风景。 杜长兰命人沿街买下两斤黄澄澄的柑子,他撕开果皮,车内飞溅着微微刺激又清甜的水汽,橘子香溢满马车。 杜长兰将剥好的柑子递给爹娘,“尝尝,比咱们老家的柑子甜许多,果肉也更饱满。” 杜老娘笑着接过,老两口不以为意,都是柑子,有什么差别。然而瓣肉入口,两人愣了愣。 清甜的汁水在齿中蔓延,哪怕是冬日里,也不会觉得寒凉,反而有种别样的清爽。 杜长兰又给自己剥了一个柑子,笑眯眯道:“我不爱吃酸的,平日里好些果子都是浅尝一口,唯有这本地的柑子,我确实觉得极好。” 话落,他往嘴里塞了一瓣瓣肉,杜老爹哼道:“你这小子从小就嘴刁。”说完,杜老爹忍不住乐了。 杜长兰挑了挑眉,“嘴刁些好,说明有福。等会儿咱们去吃羊肉锅子,羊肉片的薄薄的,在滚锅里烫几秒,香嫩细滑,配着本地的姜饼是一绝。” 杜老爹咕哝“小儿子会享受”,被杜老娘一瞪,立刻止了声。 晌午杜长兰带双亲去本地有名的羊肉馆尝鲜。 铜锅子里咕噜咕噜冒着泡儿,白烟缭绕,伙计躬着身帮着烫肉,杜长兰给爹娘碗里垒上烫好的羊肉,“趁热尝尝,凉了就没那么嫩了。” 老两口生平第一次尝到这么薄的肉,没怎么嚼,羊肉就化进喉咙里了,只唇齿间还残留一丝香味。 这的确是很美妙的体验,老两口大快朵颐时,空气中传来一阵浓香,微微的膻味儿更添风味。 老两口抬头,见伙计呈着烤羊肉而来,提前用刀切成小块。羊肉肥肉相间,烤成糖褐色的表皮滋滋冒油。 杜长兰夹了一块汆水的青菜包着羊肉,“爹娘尝尝。” 杜老娘觉得正正好,杜老爹却不爱青菜,大口吃着烤羊肉,美的眯起了眼,心想再来二两小酒就更好了。 他心中有所动,就见伙计呈酒瓶而来,在灶上温得热热的。杜老爹赶紧给自己满上,尝了一口,只觉快活似神仙。 老两口一不小心吃撑了,杜长兰弃了马车,带他们散步消食。 如今还在年关里,城里很是热闹,杜老爹看着来往的百姓,听着听不懂的方言,忽然觉得这地儿也不是那么骇人。 况且长兰有法子整治瘴气,他最后一丝顾虑也没了。到底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一趟没白来。 杜长兰带着爹娘好吃好玩了几日,杜成磊和杜荷也纷纷效仿,各自领着自己的父亲出门游玩。 这日杜长兰带爹娘看完杂耍回去的路上,他提出给十七带两个糖人。 杜老娘顿时来了精神,“你既然与十七两情相悦,这几日怎么不把十七叫上。” “咱们相处的日子还长,不及这一时。”杜长兰抬眸笑道:“不过我和十七年岁也不小了,既然爹娘此次来了,不若为儿子做回主,寻了媒人上门提亲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4-01-0423:55:43~2024-01-0523:59: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不22瓶;狂热哈迷6瓶;工作使我快乐、我就是要问为什么、苹果、adolph、烟花落尽、莫斯利安!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