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佟安宁:“大阿哥、大福晋他们愿意吗?” 而且大阿哥和三阿哥情况不一样,三阿哥年前一下子夭折了两个儿子,所以荣妃才将剩下的弘晴接到宫里。 宫中传言,三福晋每次离开景阳宫时,都红着眼,可见是不舍的。 在大福晋生下嫡长子弘昱后,大阿哥也允许府中的其他女人生孩子了,不过至今为止,并无孩子降生,一直到现在大阿哥府上就他和大福晋的四个女儿、一个儿子。 许多人暗地里说,大福晋手段高超,将大阿哥拿捏的死死地。 如果惠妃将大阿哥唯一的儿子接进宫,不知道大阿哥、大福晋他们会不会愿意。 惠妃叹气:“臣妾那孽子现在就一个儿子,如果送到宫里,他肯定不舍得,所以打算养一个孙女,臣妾库房有好多颜色鲜艳的料子,正好给她用上。” 佟安宁笑了笑,“既然这样,那你可以和皇上说。” 养一个小格格在身边,康熙还是允许的。 惠妃叹气:“如果胤褆能多生几个儿子,臣妾也不会这样纠结了。” “若是多几个儿子,你怕是还要头疼,总不能将所有的孙子都养在身边吧,再说父母教养的和祖父祖母教养还是不一样的。”佟安宁笑道。 惠妃想了想,“娘娘这话说的有道理。” 如果大阿哥有好几个儿子,若是将嫡孙抱养在身边,到时候若是养废了,与大阿哥关系变得生疏,那就是她作孽了,若是抱养了庶子,可能会让妾室生出不该有的心思,造成大阿哥后院不稳…… 惠妃离开后,珍珠提议道:“娘娘,你平时若是无聊,不如将两个小格格接进宫吧。” 六阿哥的两个小格格是双生子,长得粉雕玉琢的,特别可爱,若是能养在主子身边,也能给主子解闷。 “算了,我还是不讨人嫌了。”佟安宁摇了摇头,“宫里规矩多,外面可比宫里好百倍。” 佟安宁又等了一段时间,等到荣妃、宁贵妃、成嫔等人来请安后,平妃才姗姗来迟。 “皇贵妃吉祥!”平妃恭敬行礼。 佟安宁先低头抿了一口茶,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慢悠悠道:“起来吧。” 平妃直起身子,“年前听闻皇贵妃病重,臣妾甚为担忧,还为皇贵妃您抄写了经文在佛前祝祷。” 佟安宁:…… 如果是真的,那她现在平安无事,也挺难得的。 所以说,封建迷信不可取。 想到此,佟安宁叹息道:“平妃,亏你还是世家贵女,怎么能迷信这个呢!” 平妃:…… 佟安宁见她笑容微僵,唇角笑意加深,“对了,说起这,索大人现在还在德州养病,他也算你的叔父,你为他抄写了多少?” 索额图年纪大了,又是骨折,更不能经历舟车劳顿,所以现在在德州养病,顺便监督山东的救荒进程。 康熙这也是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果此次任务能圆满完成,加上他受伤,再卖些惨,相信此次就能翻身。 看清后,让佟安宁好生无奈,奈何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 否则按照一十一世纪的国情,以索额图那些历年旧账,就让他彻底翻不了身了。 平妃勉强扯起笑脸:“自然都有,臣妾在宫中,恨不得赶到德州去亲自照顾索大人和一阿哥,可惜皇上不允许。” 佟安宁:“现下你也不用担心,一阿哥已经回京,本宫回来时,索大人虽然还无法翻身,但是骂人时中气十足,看着还能活好多年。” “……娘娘说这话过分了。”平妃眉心拢起,有些恼怒道。 虽然这些年索额图和赫舍里氏有些颓势,但是一阿哥在朝臣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佟安宁:“平妃,刚才本宫告诉你不要迷信吧!” “……臣妾没有耳疾,自然听得清楚。”平妃皱眉道。 不了解佟安宁为什么又说起这事。 佟安宁忽而唇角一勾,反手将手边的杯盏推了下去,随着杯盏掉落在地,“啪”的一声脆响,佟安宁浑身瞬间散发凌冽的气势,“因为啊!若是有鬼神,索大人这次的事情,就是平妃你给他抄写堆成泰山那么高的经书也赎不了他的罪孽。其实,本宫倒想平妃你亲眼看一下现场,见一下真正的人间炼狱,灾民衣不蔽体,食屋草、吃尸体,山东境内都是被冻死、饿死的尸体……” 平妃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佟安宁。 她是赫舍里氏的姑娘,皇后的亲妹妹,也是皇上亲封的平妃,皇上都没有这种态度对待她。 她佟安宁只是一名妃子,就是爬上了皇贵妃的位置,说到底也屈居皇后之下。 皇后以下皆为妾! 她有什么胆子对她发脾气! 平妃气的全身发抖,不可置信地注视佟安宁。 佟安宁:“平妃娘娘这样子,难道也病了,对了,你在宫里,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御医说,一阿哥此次大病,其中一半是因为心病,若是按照平妃你的论调,一阿哥这病,怕也是索大人招来的。” “皇贵妃娘娘慎言!臣妾敬您是皇贵妃,可也要吃分寸,一阿哥他乃皇上和先皇后的嫡子,不是您能说的。”平妃强忍怒气道:“山东之事乃是天灾,和我赫舍里氏还有索大人,并无关系超,这罪名赫舍里氏担不起。” “是担不起,还是不敢担,你知道。好了,本宫乏了,平妃如果没事,就好好守在咸福宫里,多抄写经书,否则本宫担心不够用。”佟安宁不再看她,支着胳膊,斜靠在坐塌上。 平妃暗自磨了磨牙,给佟安宁行了一礼,然后踩着重重的步子离开了。 等到平妃离开宫,珍珠给旁边宫女使了眼色,对方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珍珠走到佟安宁身后,给她轻轻按压太阳穴,“主子,您不必和平妃置气,不值得。” 佟安宁闭目养神,“是她先对我阴阳怪气,还以为本宫不敢惹她呢。” …… 下午的时候,伊哈娜过来了,先将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轻啧道:“安宁,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可是一点也不像才生过病的四旬妇人,随行的太医医术不错,不仅能治病,还能养生驻颜。” “得了吧,你可别再取笑我。”佟安宁拉着她坐下,“我这是化了妆,等到净面后,感觉也和你差不了几岁。” “你的几岁是多少,四五岁还是八九岁,或者十几岁。”伊哈娜笑道。 “真是十几岁,那就是差辈了,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多谢你送的粮食和衣物,救了好多人。”佟安宁点了点她的眉心。 之前她在德州养病时,伊哈娜虽然没过来,但是接连送来了两批粮食和衣物,若不是怕扰民,她都想给伊哈娜弄个万民伞。 “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说实话,如果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去年我就不会让你南巡。”伊哈娜叹气道。 以佟安宁的性子,山东的灾情给她的刺激,怕是要用许久才能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