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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顾担意决,再定国策

   陨道天河的消息,彻底将顾担从凝聚大道之体,得以自由行走世间的兴奋给淹没了。   至多几百年.陨道天河就要彻底吞没源天界。   就算是以大道之体的资质,几百年又能修到什么境界?   元婴?化神?   可根据天机圣女应夭邀的说法,纵使强如化神,也根本不可能抗衡的了陨道天河。   那是古往今来,一位位死去的化神道则凝聚而成的大劫,不知纠缠多少年月,整个修仙界都束手无策。   连那不知名姓却又强横无比的道主,选择的都是通过绝地天通,试图以此屏蔽掉源天界,不被陨道天河所察觉,只不过最终还是失败了。   顾担一时间陷入沉思之中。   源天界被吞,此界绝大部分生灵必死无疑。   但少部分人,还是能够渡空飞舟,赶往其他界,尚可生息。   只不过要变成丧家之犬罢了。   ‘我的若木,尚且需要一笔极为恐怖的寿元晋升。再按照以往的速度,通过施行一些有益于民众的政令来小火慢炖的增长寿元,已经不合时宜了。’   顾担思绪纷飞。   ‘若能在陨道天河的大劫之下救下整个源天界的生灵,必然能够补足若木所需寿元。这是一件互惠互利之事,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整个源天界的生灵而言,都是如此。   惟一的问题是,我能在几百年内,做到那种程度么?或者说,面对陨道天河,整个修仙界都束手无策的大劫,我能找到办法么?’   这是一个暂且没有答案的问题。   如果顾担没有大道之体,或许他都不会往这方面去想——人总是先爱自己,再爱别人的。   他不是墨丘,更算不得圣人,没办法舍生忘死。   他自觉自己只是一个侥幸能够长生的人而已,时时谨慎,如履薄冰,从不得意忘形。   但,   但是。   如有可能,如有可能的话。   他希望别人可以过的好一点,希望世道可以好一点,希望苦难更少一点。   对于这个世界,他仍旧报以善意。   因为他遇到了很多充满善意的人,所以也愿意用善意回报他们。   若要让他豁出命去,一定要拯救什么,如今怕是很难。   但如果花费绝大的力气,自身性命无忧的前提之下,尽力多做一些好事,顾担也未曾推拒过。   下定决心做一件大事之前,总是要先问问本心的。   我要做什么?   我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如果失败了,后果是否能够承担得起?   一连三问,顾担思量许久。   左思右想,大不了就是损失一具大道之体,他的本体见势不妙自然可以离开,这个代价,他出的起!   “干了!”   最终,顾担目露寒芒。   陨道天河是吧?   爷跟你杠上了!   不知不觉间,顾担身上的气势发生了某种转变。   这是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顾担第一次决定做一件大事。   此前的所有变故、危险,几乎尽是被动。   但这一次,他要迎难而上。   跟整个修仙界都束手无策的陨道天河碰一碰。   成功了值得欣喜,即使失败,顾担也可说问心无愧。   他拿大道之体生命的价码,压上桌前!   去完成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夏朝皇宫。   刚刚从顾家小院离开的郑非,步履片刻不停的就来到了这里。   将从应夭邀口中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如今的夏皇。   新的夏皇尚且不满二十岁,还很年轻。   无论是见识、经验,还是心胸,自然都是远不如老谋深算的启志帝。   但唯独一点,他远胜之。   他还很年轻。   还有着很多的未来,启志帝做梦都想要的未来。   能够成为夏皇,或许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身具下品灵根。   凡人的寿命太短暂了。   特别是在如今仙道降临的时代。   启志帝活了百岁,可称人瑞,仍旧感叹想要向天再借五百年。   一个普通人的夏皇,已经不足以在新的时代胜任了。   于是他有幸被选中。   所幸,新的夏皇并不莽撞。   朝中大事,多听老臣谏言,而关于修仙之事,郑非则成为他的幕僚。   毕竟郑非是如今夏朝唯一一个加入到九大仙宗之人,而且那天机圣女应夭邀更是直接赖在顾家小院不走了。   房租固然是不会要的,但从她口中探听一点消息,凭着郑非作为其师弟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   但这一次,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夏皇完全无法承受的地步。   “至多几百年,整个源天界,包括夏朝,都将不复存在?!”   夏皇年轻的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尚且年轻,虽不能算是孩子,但也正是喜怒形于色的年纪。   脸上的惊慌完全遮掩不住。   好在这里仅有他和郑非两人,否则极容易影响整个夏朝的士气。   决策者一旦乱心,那就是一场灾难。   “郑先生,郑先生,敢问可有解决之法?那位天机圣女,她不是有个化神师尊么?”   夏皇病急乱投医,接连不断的问道。   “解决不了。”   郑非的脸色也很是难看,但尚且算是镇定,甚至宽慰道:“还有几百年的时间,说不定会出现一些转机呢?”   “几百年”   年轻的夏皇几乎要哭出声来。   夏朝,只剩下几百年的时间了?   然后夏朝所有的痕迹,都将被陨道天河所吞噬,不存于世?   墨家、儒家、法家的一位位人杰,圣王王莽,先祖承平帝,先帝启志帝,甚至包括他自己,以及所有为了夏朝的强盛呕心沥血之人所有的痕迹都将消磨殆尽,连尸骨都不能留存,归于混沌之中。   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那样。   如果说肉身注定陨灭,生活的痕迹也将归于平静,那精神的传承大概是唯一能够跨越时空所传递下来的东西。   在这一点上,夏朝一直都做的很好。   可当一切都被绞杀殆尽,如云烟般消散,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可怕的事情呢?   夏朝引以为傲的圣贤,引以为傲的强盛,都将如同过眼烟云,骤然跌落到深不见底的深渊。   知道了这样的消息,谁还能坐得住?   甚至忍不住让人怀疑,如果几百年后,一切都注定消逝,那此时所做出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呢?   兴盛也好,繁华也罢,都不免落得一场空,越是努力,反而越是可笑。   就像是蚂蚁在面临滔天洪水之前,还在努力搬运食物填充巢穴一样——有什么意义呢?   这对于人的积极性的打击,是无比巨大的。   “振作一点。”   郑非双手按住夏皇的肩膀,使他不至于无力的颓倒在地,然后严声说道:“那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不是现在!想一想,几百年前,哪里有夏朝呢?在大月时期生活的百姓,能想到在同一片地域之中,出现如今这个万国来朝的夏朝么?   同样的,现在看似无法解决的问题,谁敢说几百年后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呢?作为夏皇,任何人都可以觉得世界要毁了,唯独你不行!”   谁都可以丧失信心,唯独夏皇不行。   夏皇与生俱来的责任,便是要让治下子民生活的更好,拥有更加美好的明天。   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是当不好领头羊的,虽说夏朝从来都不是夏皇一个人的夏朝,但夏皇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一件事。   “振作.振作。”   年轻的夏皇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源天界灭亡,夏朝覆灭的消息,对于尚且年轻的他而言,委实过于有重量些,几乎要将肩膀压垮。   非要要求他扛起大旗,倒是真有点强人所难了。   “还有没有可以求助的人?”   夏皇思来想去,很快,便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抓住郑非,疾声问道:“那位存在.能解决么?”   虽未提名姓,但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郑非沉默片刻后,说道:“.怕是很难。”   虽然在前不久他们亲眼见到顾先生用莫测手段,一击灭杀金丹,风姿冠绝天下。   但面对连整个修仙界都束手无策的陨道天河,怕是也要回天乏术。   毕竟那是连九大仙宗都无能为力之事,天机圣女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即使是化神修士都难以正面应对,已非人力所能及之,那是切切实实的天劫。   “的确很难。”   就在二人商谈之间,一道声音插入起来。   中正平和,波澜不惊。   一个对郑非而言颇为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并未遮掩自身容貌。   “顾先生!”   郑非眼前一亮,眼冒精光,说正主正主就到,来的真是时候。   “拜见顾先生。”   相比之下,反倒是年轻的夏皇俯身鞠下,以大礼参拜之。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继任夏皇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位夏朝的真正守护者。   所以必须要表达出足够的尊重和敬意,即使对方可能并不在乎这些。   “不必客套,直接谈正事即可。”   顾担摆了摆手,这次现身,是要再定一次夏朝国策。   毕竟关乎陨道天河的事宜,可不仅仅有他的决断,更是关系着整个夏朝,乃至源天界。   不过比较可笑的地方是,真正有能力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人,反倒有其退路,而无能为力者反而必死无疑。   这才是这件事最大的难点。   几百年后,当夏朝的后辈们成长起来,是否还愿意进行一次殊死尝试?   或者说,在明明可以乘坐渡空飞舟离去的情况下,是否还愿意来一次螳臂当车般的谋划?   这是不好说的。   几百年,会出现什么状况,发生什么样的改变,都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   或许,真能下定决心抵抗的人,少之又少。   人一旦有了退路,就总难豁出命去。   而偏偏离不开的人连豁出命的资格都没有,何其可笑。   “顾先生,面对陨道天河,您可有办法?”   见到顾担之后,夏皇整个人精神都振奋了起来,一扫之前颓靡不安时的样子。   似乎顾担的出现,给他吃了一个大大的定心丸。   顾担略微沉默片刻之后,说道:“对抗陨道天河,我如今也没有办法。”   “这”   夏皇瞠目。   但还不待他的脸上露出失望和沮丧的表情,顾担便紧接着说道:“但就算陨道天河来了,我也有办法保全夏朝。”   “嗯?”   夏皇一愣,随即狂喜,连连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咳。”   郑非在旁干咳了一声。   夏皇也反应了过来,说道:“唉,虽说夏朝能够独善其身,又岂能坐视亿万万无辜百姓惨死!”   说的虽还是很严重,话语间却已没有了那股颓然之态。   夏朝并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王朝,此前禽厘胜、荀轲带着自己的徒子徒孙周游列国,就是为了澄明世道。   乃至在夏朝危难之时,以墨锋为首的那批人不远万里,为夏朝死战。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毫无疑问,在凡俗时期,夏朝就是那个高个子。   只是若真到了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地步,那当然还是要先扫自家的。   如果连自己人都不爱,又如何去爱别人呢?   兼爱之言,好是好,只是还要看具体的情况才行嘛!   反正从顾担口中得知夏朝能够保全之后,年轻的夏皇身上的压力不能说是一扫而空吧,也去了十之八九。   起码不再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的确,这是一个问题。”   顾担轻轻点头,说道:“所以为了源天界亿万万的生民,夏朝也必须尽自己的一份力,绝不能在一旁干看着。如有可能,还是全都救下为好。”   什么能够保全夏朝,善意的谎言罢了。   反正以他留在夏朝的威望来说,这种事也没人能质疑的了。   他说行,那就行。   等到不行的时候,这一任夏皇在不在还是两说呢.起码也能轻松很多年不是?   毕竟背着极端沉重的包袱前行,还是怀揣希望的前行,对于这些后辈来说,绝对是不一样的。   这份重量,就让他这个长者给背了吧。   顾担直接说出了自身的想法,“夏朝有天资者,可以离开夏朝,加入任何一个宗门。只有一点要求,尽其所能的打探任何有关陨道天河的消息,事无巨细的传回来。   除此之外,只要不伤害夏朝,或以夏朝的名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随他们去吧。”   “这”   夏皇脸色纠结在一起,多少有些痛心。   这不是要将夏朝的才俊,拱手让人么!   “夏朝培养不了太多人,心不向着夏朝的人,你还能将他们都留住?相反,若是心向夏朝,即使加入宗门,也仍是夏朝子民。”   顾担一眼就看穿他心中所想,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夏朝的修仙典籍,全都是他从不周山脉那边抄录而来的,高深一点的东西几乎没有。   说句不客气的,按照那些东西修行,至多也只到筑基期而已,怎么可能留得下真正的经世大才?   打铁还需自身硬,如今的夏朝在仙道上,的确无有建树,只能徐徐图之。   与其如此拖拉,败人好感,反倒不如主动放手。   来日若念及旧情,说不定还会帮夏朝一把。   反之若耽误修行,指不定心中还会愤恨夏朝,那就得不偿失了。   “全听顾先生的!”   夏皇的表情也郑重了起来,不敢有半分怠慢。   事实上,启志帝临死前的‘罪己诏’已经允许了夏朝子民任意加入宗门,只不过那个时候也没什么宗门招人,再说未免有‘嫌贫爱富’之嫌。   特别是启志帝余威尚在,很多人念及他的恩情,反倒是不好走,要脸的人还是有的。   新皇再重述一次,倒是能够抹平这其中的尴尬。   大家好聚好散,夏朝与之结个善缘,也算不错。   这已经是最为妥善的处理方式了。   顾担紧接着说道:“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也要远行,寻找解决陨道天河的办法。夏朝之后,就要暂且交给你们了。”   郑非双手按住夏皇的肩膀,使他不至于无力的颓倒在地,然后严声说道:“那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不是现在!想一想,几百年前,哪里有夏朝呢?在大月时期生活的百姓,能想到在同一片地域之中,出现如今这个万国来朝的夏朝么?   同样的,现在看似无法解决的问题,谁敢说几百年后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呢?作为夏皇,任何人都可以觉得世界要毁了,唯独你不行!”   谁都可以丧失信心,唯独夏皇不行。   夏皇与生俱来的责任,便是要让治下子民生活的更好,拥有更加美好的明天。   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是当不好领头羊的,虽说夏朝从来都不是夏皇一个人的夏朝,但夏皇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一件事。   “振作.振作。”   年轻的夏皇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源天界灭亡,夏朝覆灭的消息,对于尚且年轻的他而言,委实过于有重量些,几乎要将肩膀压垮。   非要要求他扛起大旗,倒是真有点强人所难了。   “还有没有可以求助的人?”   夏皇思来想去,很快,便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抓住郑非,疾声问道:“那位存在.能解决么?”   虽未提名姓,但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郑非沉默片刻后,说道:“.怕是很难。”   虽然在前不久他们亲眼见到顾先生用莫测手段,一击灭杀金丹,风姿冠绝天下。   但面对连整个修仙界都束手无策的陨道天河,怕是也要回天乏术。   毕竟那是连九大仙宗都无能为力之事,天机圣女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即使是化神修士都难以正面应对,已非人力所能及之,那是切切实实的天劫。   “的确很难。”   就在二人商谈之间,一道声音插入起来。   中正平和,波澜不惊。   一个对郑非而言颇为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并未遮掩自身容貌。   “顾先生!”   郑非眼前一亮,眼冒精光,说正主正主就到,来的真是时候。   “拜见顾先生。”   相比之下,反倒是年轻的夏皇俯身鞠下,以大礼参拜之。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继任夏皇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位夏朝的真正守护者。   所以必须要表达出足够的尊重和敬意,即使对方可能并不在乎这些。   “不必客套,直接谈正事即可。”   顾担摆了摆手,这次现身,是要再定一次夏朝国策。   毕竟关乎陨道天河的事宜,可不仅仅有他的决断,更是关系着整个夏朝,乃至源天界。   不过比较可笑的地方是,真正有能力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人,反倒有其退路,而无能为力者反而必死无疑。   这才是这件事最大的难点。   几百年后,当夏朝的后辈们成长起来,是否还愿意进行一次殊死尝试?   或者说,在明明可以乘坐渡空飞舟离去的情况下,是否还愿意来一次螳臂当车般的谋划?   这是不好说的。   几百年,会出现什么状况,发生什么样的改变,都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   或许,真能下定决心抵抗的人,少之又少。   人一旦有了退路,就总难豁出命去。   而偏偏离不开的人连豁出命的资格都没有,何其可笑。   “顾先生,面对陨道天河,您可有办法?”   见到顾担之后,夏皇整个人精神都振奋了起来,一扫之前颓靡不安时的样子。   似乎顾担的出现,给他吃了一个大大的定心丸。   顾担略微沉默片刻之后,说道:“对抗陨道天河,我如今也没有办法。”   “这”   夏皇瞠目。   但还不待他的脸上露出失望和沮丧的表情,顾担便紧接着说道:“但就算陨道天河来了,我也有办法保全夏朝。”   “嗯?”   夏皇一愣,随即狂喜,连连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咳。”   郑非在旁干咳了一声。   夏皇也反应了过来,说道:“唉,虽说夏朝能够独善其身,又岂能坐视亿万万无辜百姓惨死!”   说的虽还是很严重,话语间却已没有了那股颓然之态。   夏朝并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王朝,此前禽厘胜、荀轲带着自己的徒子徒孙周游列国,就是为了澄明世道。   乃至在夏朝危难之时,以墨锋为首的那批人不远万里,为夏朝死战。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毫无疑问,在凡俗时期,夏朝就是那个高个子。   只是若真到了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地步,那当然还是要先扫自家的。   如果连自己人都不爱,又如何去爱别人呢?   兼爱之言,好是好,只是还要看具体的情况才行嘛!   反正从顾担口中得知夏朝能够保全之后,年轻的夏皇身上的压力不能说是一扫而空吧,也去了十之八九。   起码不再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的确,这是一个问题。”   顾担轻轻点头,说道:“所以为了源天界亿万万的生民,夏朝也必须尽自己的一份力,绝不能在一旁干看着。如有可能,还是全都救下为好。”   什么能够保全夏朝,善意的谎言罢了。   反正以他留在夏朝的威望来说,这种事也没人能质疑的了。   他说行,那就行。   等到不行的时候,这一任夏皇在不在还是两说呢.起码也能轻松很多年不是?   毕竟背着极端沉重的包袱前行,还是怀揣希望的前行,对于这些后辈来说,绝对是不一样的。   这份重量,就让他这个长者给背了吧。   顾担直接说出了自身的想法,“夏朝有天资者,可以离开夏朝,加入任何一个宗门。只有一点要求,尽其所能的打探任何有关陨道天河的消息,事无巨细的传回来。   除此之外,只要不伤害夏朝,或以夏朝的名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随他们去吧。”   “这”   夏皇脸色纠结在一起,多少有些痛心。   这不是要将夏朝的才俊,拱手让人么!   “夏朝培养不了太多人,心不向着夏朝的人,你还能将他们都留住?相反,若是心向夏朝,即使加入宗门,也仍是夏朝子民。”   顾担一眼就看穿他心中所想,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夏朝的修仙典籍,全都是他从不周山脉那边抄录而来的,高深一点的东西几乎没有。   说句不客气的,按照那些东西修行,至多也只到筑基期而已,怎么可能留得下真正的经世大才?   打铁还需自身硬,如今的夏朝在仙道上,的确无有建树,只能徐徐图之。   与其如此拖拉,败人好感,反倒不如主动放手。   来日若念及旧情,说不定还会帮夏朝一把。   反之若耽误修行,指不定心中还会愤恨夏朝,那就得不偿失了。   “全听顾先生的!”   夏皇的表情也郑重了起来,不敢有半分怠慢。   事实上,启志帝临死前的‘罪己诏’已经允许了夏朝子民任意加入宗门,只不过那个时候也没什么宗门招人,再说未免有‘嫌贫爱富’之嫌。   特别是启志帝余威尚在,很多人念及他的恩情,反倒是不好走,要脸的人还是有的。   新皇再重述一次,倒是能够抹平这其中的尴尬。   大家好聚好散,夏朝与之结个善缘,也算不错。   这已经是最为妥善的处理方式了。   顾担紧接着说道:“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也要远行,寻找解决陨道天河的办法。夏朝之后,就要暂且交给你们了。”   郑非双手按住夏皇的肩膀,使他不至于无力的颓倒在地,然后严声说道:“那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不是现在!想一想,几百年前,哪里有夏朝呢?在大月时期生活的百姓,能想到在同一片地域之中,出现如今这个万国来朝的夏朝么?   同样的,现在看似无法解决的问题,谁敢说几百年后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呢?作为夏皇,任何人都可以觉得世界要毁了,唯独你不行!”   谁都可以丧失信心,唯独夏皇不行。   夏皇与生俱来的责任,便是要让治下子民生活的更好,拥有更加美好的明天。   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是当不好领头羊的,虽说夏朝从来都不是夏皇一个人的夏朝,但夏皇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一件事。   “振作.振作。”   年轻的夏皇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源天界灭亡,夏朝覆灭的消息,对于尚且年轻的他而言,委实过于有重量些,几乎要将肩膀压垮。   非要要求他扛起大旗,倒是真有点强人所难了。   “还有没有可以求助的人?”   夏皇思来想去,很快,便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抓住郑非,疾声问道:“那位存在.能解决么?”   虽未提名姓,但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郑非沉默片刻后,说道:“.怕是很难。”   虽然在前不久他们亲眼见到顾先生用莫测手段,一击灭杀金丹,风姿冠绝天下。   但面对连整个修仙界都束手无策的陨道天河,怕是也要回天乏术。   毕竟那是连九大仙宗都无能为力之事,天机圣女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即使是化神修士都难以正面应对,已非人力所能及之,那是切切实实的天劫。   “的确很难。”   就在二人商谈之间,一道声音插入起来。   中正平和,波澜不惊。   一个对郑非而言颇为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并未遮掩自身容貌。   “顾先生!”   郑非眼前一亮,眼冒精光,说正主正主就到,来的真是时候。   “拜见顾先生。”   相比之下,反倒是年轻的夏皇俯身鞠下,以大礼参拜之。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继任夏皇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位夏朝的真正守护者。   所以必须要表达出足够的尊重和敬意,即使对方可能并不在乎这些。   “不必客套,直接谈正事即可。”   顾担摆了摆手,这次现身,是要再定一次夏朝国策。   毕竟关乎陨道天河的事宜,可不仅仅有他的决断,更是关系着整个夏朝,乃至源天界。   不过比较可笑的地方是,真正有能力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人,反倒有其退路,而无能为力者反而必死无疑。   这才是这件事最大的难点。   几百年后,当夏朝的后辈们成长起来,是否还愿意进行一次殊死尝试?   或者说,在明明可以乘坐渡空飞舟离去的情况下,是否还愿意来一次螳臂当车般的谋划?   这是不好说的。   几百年,会出现什么状况,发生什么样的改变,都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   或许,真能下定决心抵抗的人,少之又少。   人一旦有了退路,就总难豁出命去。   而偏偏离不开的人连豁出命的资格都没有,何其可笑。   “顾先生,面对陨道天河,您可有办法?”   见到顾担之后,夏皇整个人精神都振奋了起来,一扫之前颓靡不安时的样子。   似乎顾担的出现,给他吃了一个大大的定心丸。   顾担略微沉默片刻之后,说道:“对抗陨道天河,我如今也没有办法。”   “这”   夏皇瞠目。   但还不待他的脸上露出失望和沮丧的表情,顾担便紧接着说道:“但就算陨道天河来了,我也有办法保全夏朝。”   “嗯?”   夏皇一愣,随即狂喜,连连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咳。”   郑非在旁干咳了一声。   夏皇也反应了过来,说道:“唉,虽说夏朝能够独善其身,又岂能坐视亿万万无辜百姓惨死!”   说的虽还是很严重,话语间却已没有了那股颓然之态。   夏朝并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王朝,此前禽厘胜、荀轲带着自己的徒子徒孙周游列国,就是为了澄明世道。   乃至在夏朝危难之时,以墨锋为首的那批人不远万里,为夏朝死战。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毫无疑问,在凡俗时期,夏朝就是那个高个子。   只是若真到了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地步,那当然还是要先扫自家的。   如果连自己人都不爱,又如何去爱别人呢?   兼爱之言,好是好,只是还要看具体的情况才行嘛!   反正从顾担口中得知夏朝能够保全之后,年轻的夏皇身上的压力不能说是一扫而空吧,也去了十之八九。   起码不再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的确,这是一个问题。”   顾担轻轻点头,说道:“所以为了源天界亿万万的生民,夏朝也必须尽自己的一份力,绝不能在一旁干看着。如有可能,还是全都救下为好。”   什么能够保全夏朝,善意的谎言罢了。   反正以他留在夏朝的威望来说,这种事也没人能质疑的了。   他说行,那就行。   等到不行的时候,这一任夏皇在不在还是两说呢.起码也能轻松很多年不是?   毕竟背着极端沉重的包袱前行,还是怀揣希望的前行,对于这些后辈来说,绝对是不一样的。   这份重量,就让他这个长者给背了吧。   顾担直接说出了自身的想法,“夏朝有天资者,可以离开夏朝,加入任何一个宗门。只有一点要求,尽其所能的打探任何有关陨道天河的消息,事无巨细的传回来。   除此之外,只要不伤害夏朝,或以夏朝的名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随他们去吧。”   “这”   夏皇脸色纠结在一起,多少有些痛心。   这不是要将夏朝的才俊,拱手让人么!   “夏朝培养不了太多人,心不向着夏朝的人,你还能将他们都留住?相反,若是心向夏朝,即使加入宗门,也仍是夏朝子民。”   顾担一眼就看穿他心中所想,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夏朝的修仙典籍,全都是他从不周山脉那边抄录而来的,高深一点的东西几乎没有。   说句不客气的,按照那些东西修行,至多也只到筑基期而已,怎么可能留得下真正的经世大才?   打铁还需自身硬,如今的夏朝在仙道上,的确无有建树,只能徐徐图之。   与其如此拖拉,败人好感,反倒不如主动放手。   来日若念及旧情,说不定还会帮夏朝一把。   反之若耽误修行,指不定心中还会愤恨夏朝,那就得不偿失了。   “全听顾先生的!”   夏皇的表情也郑重了起来,不敢有半分怠慢。   事实上,启志帝临死前的‘罪己诏’已经允许了夏朝子民任意加入宗门,只不过那个时候也没什么宗门招人,再说未免有‘嫌贫爱富’之嫌。   特别是启志帝余威尚在,很多人念及他的恩情,反倒是不好走,要脸的人还是有的。   新皇再重述一次,倒是能够抹平这其中的尴尬。   大家好聚好散,夏朝与之结个善缘,也算不错。   这已经是最为妥善的处理方式了。   顾担紧接着说道:“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也要远行,寻找解决陨道天河的办法。夏朝之后,就要暂且交给你们了。”   郑非双手按住夏皇的肩膀,使他不至于无力的颓倒在地,然后严声说道:“那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不是现在!想一想,几百年前,哪里有夏朝呢?在大月时期生活的百姓,能想到在同一片地域之中,出现如今这个万国来朝的夏朝么?   同样的,现在看似无法解决的问题,谁敢说几百年后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呢?作为夏皇,任何人都可以觉得世界要毁了,唯独你不行!”   谁都可以丧失信心,唯独夏皇不行。   夏皇与生俱来的责任,便是要让治下子民生活的更好,拥有更加美好的明天。   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是当不好领头羊的,虽说夏朝从来都不是夏皇一个人的夏朝,但夏皇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一件事。   “振作.振作。”   年轻的夏皇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源天界灭亡,夏朝覆灭的消息,对于尚且年轻的他而言,委实过于有重量些,几乎要将肩膀压垮。   非要要求他扛起大旗,倒是真有点强人所难了。   “还有没有可以求助的人?”   夏皇思来想去,很快,便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抓住郑非,疾声问道:“那位存在.能解决么?”   虽未提名姓,但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郑非沉默片刻后,说道:“.怕是很难。”   虽然在前不久他们亲眼见到顾先生用莫测手段,一击灭杀金丹,风姿冠绝天下。   但面对连整个修仙界都束手无策的陨道天河,怕是也要回天乏术。   毕竟那是连九大仙宗都无能为力之事,天机圣女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即使是化神修士都难以正面应对,已非人力所能及之,那是切切实实的天劫。   “的确很难。”   就在二人商谈之间,一道声音插入起来。   中正平和,波澜不惊。   一个对郑非而言颇为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并未遮掩自身容貌。   “顾先生!”   郑非眼前一亮,眼冒精光,说正主正主就到,来的真是时候。   “拜见顾先生。”   相比之下,反倒是年轻的夏皇俯身鞠下,以大礼参拜之。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继任夏皇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位夏朝的真正守护者。   所以必须要表达出足够的尊重和敬意,即使对方可能并不在乎这些。   “不必客套,直接谈正事即可。”   顾担摆了摆手,这次现身,是要再定一次夏朝国策。   毕竟关乎陨道天河的事宜,可不仅仅有他的决断,更是关系着整个夏朝,乃至源天界。   不过比较可笑的地方是,真正有能力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人,反倒有其退路,而无能为力者反而必死无疑。   这才是这件事最大的难点。   几百年后,当夏朝的后辈们成长起来,是否还愿意进行一次殊死尝试?   或者说,在明明可以乘坐渡空飞舟离去的情况下,是否还愿意来一次螳臂当车般的谋划?   这是不好说的。   几百年,会出现什么状况,发生什么样的改变,都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   或许,真能下定决心抵抗的人,少之又少。   人一旦有了退路,就总难豁出命去。   而偏偏离不开的人连豁出命的资格都没有,何其可笑。   “顾先生,面对陨道天河,您可有办法?”   见到顾担之后,夏皇整个人精神都振奋了起来,一扫之前颓靡不安时的样子。   似乎顾担的出现,给他吃了一个大大的定心丸。   顾担略微沉默片刻之后,说道:“对抗陨道天河,我如今也没有办法。”   “这”   夏皇瞠目。   但还不待他的脸上露出失望和沮丧的表情,顾担便紧接着说道:“但就算陨道天河来了,我也有办法保全夏朝。”   “嗯?”   夏皇一愣,随即狂喜,连连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咳。”   郑非在旁干咳了一声。   夏皇也反应了过来,说道:“唉,虽说夏朝能够独善其身,又岂能坐视亿万万无辜百姓惨死!”   说的虽还是很严重,话语间却已没有了那股颓然之态。   夏朝并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王朝,此前禽厘胜、荀轲带着自己的徒子徒孙周游列国,就是为了澄明世道。   乃至在夏朝危难之时,以墨锋为首的那批人不远万里,为夏朝死战。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毫无疑问,在凡俗时期,夏朝就是那个高个子。   只是若真到了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地步,那当然还是要先扫自家的。   如果连自己人都不爱,又如何去爱别人呢?   兼爱之言,好是好,只是还要看具体的情况才行嘛!   反正从顾担口中得知夏朝能够保全之后,年轻的夏皇身上的压力不能说是一扫而空吧,也去了十之八九。   起码不再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的确,这是一个问题。”   顾担轻轻点头,说道:“所以为了源天界亿万万的生民,夏朝也必须尽自己的一份力,绝不能在一旁干看着。如有可能,还是全都救下为好。”   什么能够保全夏朝,善意的谎言罢了。   反正以他留在夏朝的威望来说,这种事也没人能质疑的了。   他说行,那就行。   等到不行的时候,这一任夏皇在不在还是两说呢.起码也能轻松很多年不是?   毕竟背着极端沉重的包袱前行,还是怀揣希望的前行,对于这些后辈来说,绝对是不一样的。   这份重量,就让他这个长者给背了吧。   顾担直接说出了自身的想法,“夏朝有天资者,可以离开夏朝,加入任何一个宗门。只有一点要求,尽其所能的打探任何有关陨道天河的消息,事无巨细的传回来。   除此之外,只要不伤害夏朝,或以夏朝的名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随他们去吧。”   “这”   夏皇脸色纠结在一起,多少有些痛心。   这不是要将夏朝的才俊,拱手让人么!   “夏朝培养不了太多人,心不向着夏朝的人,你还能将他们都留住?相反,若是心向夏朝,即使加入宗门,也仍是夏朝子民。”   顾担一眼就看穿他心中所想,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夏朝的修仙典籍,全都是他从不周山脉那边抄录而来的,高深一点的东西几乎没有。   说句不客气的,按照那些东西修行,至多也只到筑基期而已,怎么可能留得下真正的经世大才?   打铁还需自身硬,如今的夏朝在仙道上,的确无有建树,只能徐徐图之。   与其如此拖拉,败人好感,反倒不如主动放手。   来日若念及旧情,说不定还会帮夏朝一把。   反之若耽误修行,指不定心中还会愤恨夏朝,那就得不偿失了。   “全听顾先生的!”   夏皇的表情也郑重了起来,不敢有半分怠慢。   事实上,启志帝临死前的‘罪己诏’已经允许了夏朝子民任意加入宗门,只不过那个时候也没什么宗门招人,再说未免有‘嫌贫爱富’之嫌。   特别是启志帝余威尚在,很多人念及他的恩情,反倒是不好走,要脸的人还是有的。   新皇再重述一次,倒是能够抹平这其中的尴尬。   大家好聚好散,夏朝与之结个善缘,也算不错。   这已经是最为妥善的处理方式了。   顾担紧接着说道:“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也要远行,寻找解决陨道天河的办法。夏朝之后,就要暂且交给你们了。”   郑非双手按住夏皇的肩膀,使他不至于无力的颓倒在地,然后严声说道:“那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不是现在!想一想,几百年前,哪里有夏朝呢?在大月时期生活的百姓,能想到在同一片地域之中,出现如今这个万国来朝的夏朝么?   同样的,现在看似无法解决的问题,谁敢说几百年后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呢?作为夏皇,任何人都可以觉得世界要毁了,唯独你不行!”   谁都可以丧失信心,唯独夏皇不行。   夏皇与生俱来的责任,便是要让治下子民生活的更好,拥有更加美好的明天。   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是当不好领头羊的,虽说夏朝从来都不是夏皇一个人的夏朝,但夏皇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一件事。   “振作.振作。”   年轻的夏皇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源天界灭亡,夏朝覆灭的消息,对于尚且年轻的他而言,委实过于有重量些,几乎要将肩膀压垮。   非要要求他扛起大旗,倒是真有点强人所难了。   “还有没有可以求助的人?”   夏皇思来想去,很快,便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抓住郑非,疾声问道:“那位存在.能解决么?”   虽未提名姓,但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郑非沉默片刻后,说道:“.怕是很难。”   虽然在前不久他们亲眼见到顾先生用莫测手段,一击灭杀金丹,风姿冠绝天下。   但面对连整个修仙界都束手无策的陨道天河,怕是也要回天乏术。   毕竟那是连九大仙宗都无能为力之事,天机圣女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即使是化神修士都难以正面应对,已非人力所能及之,那是切切实实的天劫。   “的确很难。”   就在二人商谈之间,一道声音插入起来。   中正平和,波澜不惊。   一个对郑非而言颇为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并未遮掩自身容貌。   “顾先生!”   郑非眼前一亮,眼冒精光,说正主正主就到,来的真是时候。   “拜见顾先生。”   相比之下,反倒是年轻的夏皇俯身鞠下,以大礼参拜之。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继任夏皇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位夏朝的真正守护者。   所以必须要表达出足够的尊重和敬意,即使对方可能并不在乎这些。   “不必客套,直接谈正事即可。”   顾担摆了摆手,这次现身,是要再定一次夏朝国策。   毕竟关乎陨道天河的事宜,可不仅仅有他的决断,更是关系着整个夏朝,乃至源天界。   不过比较可笑的地方是,真正有能力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人,反倒有其退路,而无能为力者反而必死无疑。   这才是这件事最大的难点。   几百年后,当夏朝的后辈们成长起来,是否还愿意进行一次殊死尝试?   或者说,在明明可以乘坐渡空飞舟离去的情况下,是否还愿意来一次螳臂当车般的谋划?   这是不好说的。   几百年,会出现什么状况,发生什么样的改变,都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   或许,真能下定决心抵抗的人,少之又少。   人一旦有了退路,就总难豁出命去。   而偏偏离不开的人连豁出命的资格都没有,何其可笑。   “顾先生,面对陨道天河,您可有办法?”   见到顾担之后,夏皇整个人精神都振奋了起来,一扫之前颓靡不安时的样子。   似乎顾担的出现,给他吃了一个大大的定心丸。   顾担略微沉默片刻之后,说道:“对抗陨道天河,我如今也没有办法。”   “这”   夏皇瞠目。   但还不待他的脸上露出失望和沮丧的表情,顾担便紧接着说道:“但就算陨道天河来了,我也有办法保全夏朝。”   “嗯?”   夏皇一愣,随即狂喜,连连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咳。”   郑非在旁干咳了一声。   夏皇也反应了过来,说道:“唉,虽说夏朝能够独善其身,又岂能坐视亿万万无辜百姓惨死!”   说的虽还是很严重,话语间却已没有了那股颓然之态。   夏朝并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王朝,此前禽厘胜、荀轲带着自己的徒子徒孙周游列国,就是为了澄明世道。   乃至在夏朝危难之时,以墨锋为首的那批人不远万里,为夏朝死战。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毫无疑问,在凡俗时期,夏朝就是那个高个子。   只是若真到了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地步,那当然还是要先扫自家的。   如果连自己人都不爱,又如何去爱别人呢?   兼爱之言,好是好,只是还要看具体的情况才行嘛!   反正从顾担口中得知夏朝能够保全之后,年轻的夏皇身上的压力不能说是一扫而空吧,也去了十之八九。   起码不再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的确,这是一个问题。”   顾担轻轻点头,说道:“所以为了源天界亿万万的生民,夏朝也必须尽自己的一份力,绝不能在一旁干看着。如有可能,还是全都救下为好。”   什么能够保全夏朝,善意的谎言罢了。   反正以他留在夏朝的威望来说,这种事也没人能质疑的了。   他说行,那就行。   等到不行的时候,这一任夏皇在不在还是两说呢.起码也能轻松很多年不是?   毕竟背着极端沉重的包袱前行,还是怀揣希望的前行,对于这些后辈来说,绝对是不一样的。   这份重量,就让他这个长者给背了吧。   顾担直接说出了自身的想法,“夏朝有天资者,可以离开夏朝,加入任何一个宗门。只有一点要求,尽其所能的打探任何有关陨道天河的消息,事无巨细的传回来。   除此之外,只要不伤害夏朝,或以夏朝的名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随他们去吧。”   “这”   夏皇脸色纠结在一起,多少有些痛心。   这不是要将夏朝的才俊,拱手让人么!   “夏朝培养不了太多人,心不向着夏朝的人,你还能将他们都留住?相反,若是心向夏朝,即使加入宗门,也仍是夏朝子民。”   顾担一眼就看穿他心中所想,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夏朝的修仙典籍,全都是他从不周山脉那边抄录而来的,高深一点的东西几乎没有。   说句不客气的,按照那些东西修行,至多也只到筑基期而已,怎么可能留得下真正的经世大才?   打铁还需自身硬,如今的夏朝在仙道上,的确无有建树,只能徐徐图之。   与其如此拖拉,败人好感,反倒不如主动放手。   来日若念及旧情,说不定还会帮夏朝一把。   反之若耽误修行,指不定心中还会愤恨夏朝,那就得不偿失了。   “全听顾先生的!”   夏皇的表情也郑重了起来,不敢有半分怠慢。   事实上,启志帝临死前的‘罪己诏’已经允许了夏朝子民任意加入宗门,只不过那个时候也没什么宗门招人,再说未免有‘嫌贫爱富’之嫌。   特别是启志帝余威尚在,很多人念及他的恩情,反倒是不好走,要脸的人还是有的。   新皇再重述一次,倒是能够抹平这其中的尴尬。   大家好聚好散,夏朝与之结个善缘,也算不错。   这已经是最为妥善的处理方式了。   顾担紧接着说道:“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也要远行,寻找解决陨道天河的办法。夏朝之后,就要暂且交给你们了。”   郑非双手按住夏皇的肩膀,使他不至于无力的颓倒在地,然后严声说道:“那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不是现在!想一想,几百年前,哪里有夏朝呢?在大月时期生活的百姓,能想到在同一片地域之中,出现如今这个万国来朝的夏朝么?   同样的,现在看似无法解决的问题,谁敢说几百年后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呢?作为夏皇,任何人都可以觉得世界要毁了,唯独你不行!”   谁都可以丧失信心,唯独夏皇不行。   夏皇与生俱来的责任,便是要让治下子民生活的更好,拥有更加美好的明天。   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是当不好领头羊的,虽说夏朝从来都不是夏皇一个人的夏朝,但夏皇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一件事。   “振作.振作。”   年轻的夏皇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源天界灭亡,夏朝覆灭的消息,对于尚且年轻的他而言,委实过于有重量些,几乎要将肩膀压垮。   非要要求他扛起大旗,倒是真有点强人所难了。   “还有没有可以求助的人?”   夏皇思来想去,很快,便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抓住郑非,疾声问道:“那位存在.能解决么?”   虽未提名姓,但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郑非沉默片刻后,说道:“.怕是很难。”   虽然在前不久他们亲眼见到顾先生用莫测手段,一击灭杀金丹,风姿冠绝天下。   但面对连整个修仙界都束手无策的陨道天河,怕是也要回天乏术。   毕竟那是连九大仙宗都无能为力之事,天机圣女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即使是化神修士都难以正面应对,已非人力所能及之,那是切切实实的天劫。   “的确很难。”   就在二人商谈之间,一道声音插入起来。   中正平和,波澜不惊。   一个对郑非而言颇为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并未遮掩自身容貌。   “顾先生!”   郑非眼前一亮,眼冒精光,说正主正主就到,来的真是时候。   “拜见顾先生。”   相比之下,反倒是年轻的夏皇俯身鞠下,以大礼参拜之。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继任夏皇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位夏朝的真正守护者。   所以必须要表达出足够的尊重和敬意,即使对方可能并不在乎这些。   “不必客套,直接谈正事即可。”   顾担摆了摆手,这次现身,是要再定一次夏朝国策。   毕竟关乎陨道天河的事宜,可不仅仅有他的决断,更是关系着整个夏朝,乃至源天界。   不过比较可笑的地方是,真正有能力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人,反倒有其退路,而无能为力者反而必死无疑。   这才是这件事最大的难点。   几百年后,当夏朝的后辈们成长起来,是否还愿意进行一次殊死尝试?   或者说,在明明可以乘坐渡空飞舟离去的情况下,是否还愿意来一次螳臂当车般的谋划?   这是不好说的。   几百年,会出现什么状况,发生什么样的改变,都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   或许,真能下定决心抵抗的人,少之又少。   人一旦有了退路,就总难豁出命去。   而偏偏离不开的人连豁出命的资格都没有,何其可笑。   “顾先生,面对陨道天河,您可有办法?”   见到顾担之后,夏皇整个人精神都振奋了起来,一扫之前颓靡不安时的样子。   似乎顾担的出现,给他吃了一个大大的定心丸。   顾担略微沉默片刻之后,说道:“对抗陨道天河,我如今也没有办法。”   “这”   夏皇瞠目。   但还不待他的脸上露出失望和沮丧的表情,顾担便紧接着说道:“但就算陨道天河来了,我也有办法保全夏朝。”   “嗯?”   夏皇一愣,随即狂喜,连连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咳。”   郑非在旁干咳了一声。   夏皇也反应了过来,说道:“唉,虽说夏朝能够独善其身,又岂能坐视亿万万无辜百姓惨死!”   说的虽还是很严重,话语间却已没有了那股颓然之态。   夏朝并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王朝,此前禽厘胜、荀轲带着自己的徒子徒孙周游列国,就是为了澄明世道。   乃至在夏朝危难之时,以墨锋为首的那批人不远万里,为夏朝死战。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毫无疑问,在凡俗时期,夏朝就是那个高个子。   只是若真到了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地步,那当然还是要先扫自家的。   如果连自己人都不爱,又如何去爱别人呢?   兼爱之言,好是好,只是还要看具体的情况才行嘛!   反正从顾担口中得知夏朝能够保全之后,年轻的夏皇身上的压力不能说是一扫而空吧,也去了十之八九。   起码不再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的确,这是一个问题。”   顾担轻轻点头,说道:“所以为了源天界亿万万的生民,夏朝也必须尽自己的一份力,绝不能在一旁干看着。如有可能,还是全都救下为好。”   什么能够保全夏朝,善意的谎言罢了。   反正以他留在夏朝的威望来说,这种事也没人能质疑的了。   他说行,那就行。   等到不行的时候,这一任夏皇在不在还是两说呢.起码也能轻松很多年不是?   毕竟背着极端沉重的包袱前行,还是怀揣希望的前行,对于这些后辈来说,绝对是不一样的。   这份重量,就让他这个长者给背了吧。   顾担直接说出了自身的想法,“夏朝有天资者,可以离开夏朝,加入任何一个宗门。只有一点要求,尽其所能的打探任何有关陨道天河的消息,事无巨细的传回来。   除此之外,只要不伤害夏朝,或以夏朝的名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随他们去吧。”   “这”   夏皇脸色纠结在一起,多少有些痛心。   这不是要将夏朝的才俊,拱手让人么!   “夏朝培养不了太多人,心不向着夏朝的人,你还能将他们都留住?相反,若是心向夏朝,即使加入宗门,也仍是夏朝子民。”   顾担一眼就看穿他心中所想,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夏朝的修仙典籍,全都是他从不周山脉那边抄录而来的,高深一点的东西几乎没有。   说句不客气的,按照那些东西修行,至多也只到筑基期而已,怎么可能留得下真正的经世大才?   打铁还需自身硬,如今的夏朝在仙道上,的确无有建树,只能徐徐图之。   与其如此拖拉,败人好感,反倒不如主动放手。   来日若念及旧情,说不定还会帮夏朝一把。   反之若耽误修行,指不定心中还会愤恨夏朝,那就得不偿失了。   “全听顾先生的!”   夏皇的表情也郑重了起来,不敢有半分怠慢。   事实上,启志帝临死前的‘罪己诏’已经允许了夏朝子民任意加入宗门,只不过那个时候也没什么宗门招人,再说未免有‘嫌贫爱富’之嫌。   特别是启志帝余威尚在,很多人念及他的恩情,反倒是不好走,要脸的人还是有的。   新皇再重述一次,倒是能够抹平这其中的尴尬。   大家好聚好散,夏朝与之结个善缘,也算不错。   这已经是最为妥善的处理方式了。   顾担紧接着说道:“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也要远行,寻找解决陨道天河的办法。夏朝之后,就要暂且交给你们了。”   郑非双手按住夏皇的肩膀,使他不至于无力的颓倒在地,然后严声说道:“那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不是现在!想一想,几百年前,哪里有夏朝呢?在大月时期生活的百姓,能想到在同一片地域之中,出现如今这个万国来朝的夏朝么?   同样的,现在看似无法解决的问题,谁敢说几百年后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呢?作为夏皇,任何人都可以觉得世界要毁了,唯独你不行!”   谁都可以丧失信心,唯独夏皇不行。   夏皇与生俱来的责任,便是要让治下子民生活的更好,拥有更加美好的明天。   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是当不好领头羊的,虽说夏朝从来都不是夏皇一个人的夏朝,但夏皇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一件事。   “振作.振作。”   年轻的夏皇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源天界灭亡,夏朝覆灭的消息,对于尚且年轻的他而言,委实过于有重量些,几乎要将肩膀压垮。   非要要求他扛起大旗,倒是真有点强人所难了。   “还有没有可以求助的人?”   夏皇思来想去,很快,便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抓住郑非,疾声问道:“那位存在.能解决么?”   虽未提名姓,但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郑非沉默片刻后,说道:“.怕是很难。”   虽然在前不久他们亲眼见到顾先生用莫测手段,一击灭杀金丹,风姿冠绝天下。   但面对连整个修仙界都束手无策的陨道天河,怕是也要回天乏术。   毕竟那是连九大仙宗都无能为力之事,天机圣女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即使是化神修士都难以正面应对,已非人力所能及之,那是切切实实的天劫。   “的确很难。”   就在二人商谈之间,一道声音插入起来。   中正平和,波澜不惊。   一个对郑非而言颇为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并未遮掩自身容貌。   “顾先生!”   郑非眼前一亮,眼冒精光,说正主正主就到,来的真是时候。   “拜见顾先生。”   相比之下,反倒是年轻的夏皇俯身鞠下,以大礼参拜之。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继任夏皇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位夏朝的真正守护者。   所以必须要表达出足够的尊重和敬意,即使对方可能并不在乎这些。   “不必客套,直接谈正事即可。”   顾担摆了摆手,这次现身,是要再定一次夏朝国策。   毕竟关乎陨道天河的事宜,可不仅仅有他的决断,更是关系着整个夏朝,乃至源天界。   不过比较可笑的地方是,真正有能力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人,反倒有其退路,而无能为力者反而必死无疑。   这才是这件事最大的难点。   几百年后,当夏朝的后辈们成长起来,是否还愿意进行一次殊死尝试?   或者说,在明明可以乘坐渡空飞舟离去的情况下,是否还愿意来一次螳臂当车般的谋划?   这是不好说的。   几百年,会出现什么状况,发生什么样的改变,都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   或许,真能下定决心抵抗的人,少之又少。   人一旦有了退路,就总难豁出命去。   而偏偏离不开的人连豁出命的资格都没有,何其可笑。   “顾先生,面对陨道天河,您可有办法?”   见到顾担之后,夏皇整个人精神都振奋了起来,一扫之前颓靡不安时的样子。   似乎顾担的出现,给他吃了一个大大的定心丸。   顾担略微沉默片刻之后,说道:“对抗陨道天河,我如今也没有办法。”   “这”   夏皇瞠目。   但还不待他的脸上露出失望和沮丧的表情,顾担便紧接着说道:“但就算陨道天河来了,我也有办法保全夏朝。”   “嗯?”   夏皇一愣,随即狂喜,连连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咳。”   郑非在旁干咳了一声。   夏皇也反应了过来,说道:“唉,虽说夏朝能够独善其身,又岂能坐视亿万万无辜百姓惨死!”   说的虽还是很严重,话语间却已没有了那股颓然之态。   夏朝并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王朝,此前禽厘胜、荀轲带着自己的徒子徒孙周游列国,就是为了澄明世道。   乃至在夏朝危难之时,以墨锋为首的那批人不远万里,为夏朝死战。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毫无疑问,在凡俗时期,夏朝就是那个高个子。   只是若真到了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地步,那当然还是要先扫自家的。   如果连自己人都不爱,又如何去爱别人呢?   兼爱之言,好是好,只是还要看具体的情况才行嘛!   反正从顾担口中得知夏朝能够保全之后,年轻的夏皇身上的压力不能说是一扫而空吧,也去了十之八九。   起码不再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的确,这是一个问题。”   顾担轻轻点头,说道:“所以为了源天界亿万万的生民,夏朝也必须尽自己的一份力,绝不能在一旁干看着。如有可能,还是全都救下为好。”   什么能够保全夏朝,善意的谎言罢了。   反正以他留在夏朝的威望来说,这种事也没人能质疑的了。   他说行,那就行。   等到不行的时候,这一任夏皇在不在还是两说呢.起码也能轻松很多年不是?   毕竟背着极端沉重的包袱前行,还是怀揣希望的前行,对于这些后辈来说,绝对是不一样的。   这份重量,就让他这个长者给背了吧。   顾担直接说出了自身的想法,“夏朝有天资者,可以离开夏朝,加入任何一个宗门。只有一点要求,尽其所能的打探任何有关陨道天河的消息,事无巨细的传回来。   除此之外,只要不伤害夏朝,或以夏朝的名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随他们去吧。”   “这”   夏皇脸色纠结在一起,多少有些痛心。   这不是要将夏朝的才俊,拱手让人么!   “夏朝培养不了太多人,心不向着夏朝的人,你还能将他们都留住?相反,若是心向夏朝,即使加入宗门,也仍是夏朝子民。”   顾担一眼就看穿他心中所想,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夏朝的修仙典籍,全都是他从不周山脉那边抄录而来的,高深一点的东西几乎没有。   说句不客气的,按照那些东西修行,至多也只到筑基期而已,怎么可能留得下真正的经世大才?   打铁还需自身硬,如今的夏朝在仙道上,的确无有建树,只能徐徐图之。   与其如此拖拉,败人好感,反倒不如主动放手。   来日若念及旧情,说不定还会帮夏朝一把。   反之若耽误修行,指不定心中还会愤恨夏朝,那就得不偿失了。   “全听顾先生的!”   夏皇的表情也郑重了起来,不敢有半分怠慢。   事实上,启志帝临死前的‘罪己诏’已经允许了夏朝子民任意加入宗门,只不过那个时候也没什么宗门招人,再说未免有‘嫌贫爱富’之嫌。   特别是启志帝余威尚在,很多人念及他的恩情,反倒是不好走,要脸的人还是有的。   新皇再重述一次,倒是能够抹平这其中的尴尬。   大家好聚好散,夏朝与之结个善缘,也算不错。   这已经是最为妥善的处理方式了。   顾担紧接着说道:“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也要远行,寻找解决陨道天河的办法。夏朝之后,就要暂且交给你们了。”   郑非双手按住夏皇的肩膀,使他不至于无力的颓倒在地,然后严声说道:“那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不是现在!想一想,几百年前,哪里有夏朝呢?在大月时期生活的百姓,能想到在同一片地域之中,出现如今这个万国来朝的夏朝么?   同样的,现在看似无法解决的问题,谁敢说几百年后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呢?作为夏皇,任何人都可以觉得世界要毁了,唯独你不行!”   谁都可以丧失信心,唯独夏皇不行。   夏皇与生俱来的责任,便是要让治下子民生活的更好,拥有更加美好的明天。   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是当不好领头羊的,虽说夏朝从来都不是夏皇一个人的夏朝,但夏皇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一件事。   “振作.振作。”   年轻的夏皇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源天界灭亡,夏朝覆灭的消息,对于尚且年轻的他而言,委实过于有重量些,几乎要将肩膀压垮。   非要要求他扛起大旗,倒是真有点强人所难了。   “还有没有可以求助的人?”   夏皇思来想去,很快,便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抓住郑非,疾声问道:“那位存在.能解决么?”   虽未提名姓,但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郑非沉默片刻后,说道:“.怕是很难。”   虽然在前不久他们亲眼见到顾先生用莫测手段,一击灭杀金丹,风姿冠绝天下。   但面对连整个修仙界都束手无策的陨道天河,怕是也要回天乏术。   毕竟那是连九大仙宗都无能为力之事,天机圣女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即使是化神修士都难以正面应对,已非人力所能及之,那是切切实实的天劫。   “的确很难。”   就在二人商谈之间,一道声音插入起来。   中正平和,波澜不惊。   一个对郑非而言颇为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并未遮掩自身容貌。   “顾先生!”   郑非眼前一亮,眼冒精光,说正主正主就到,来的真是时候。   “拜见顾先生。”   相比之下,反倒是年轻的夏皇俯身鞠下,以大礼参拜之。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继任夏皇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位夏朝的真正守护者。   所以必须要表达出足够的尊重和敬意,即使对方可能并不在乎这些。   “不必客套,直接谈正事即可。”   顾担摆了摆手,这次现身,是要再定一次夏朝国策。   毕竟关乎陨道天河的事宜,可不仅仅有他的决断,更是关系着整个夏朝,乃至源天界。   不过比较可笑的地方是,真正有能力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人,反倒有其退路,而无能为力者反而必死无疑。   这才是这件事最大的难点。   几百年后,当夏朝的后辈们成长起来,是否还愿意进行一次殊死尝试?   或者说,在明明可以乘坐渡空飞舟离去的情况下,是否还愿意来一次螳臂当车般的谋划?   这是不好说的。   几百年,会出现什么状况,发生什么样的改变,都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   或许,真能下定决心抵抗的人,少之又少。   人一旦有了退路,就总难豁出命去。   而偏偏离不开的人连豁出命的资格都没有,何其可笑。   “顾先生,面对陨道天河,您可有办法?”   见到顾担之后,夏皇整个人精神都振奋了起来,一扫之前颓靡不安时的样子。   似乎顾担的出现,给他吃了一个大大的定心丸。   顾担略微沉默片刻之后,说道:“对抗陨道天河,我如今也没有办法。”   “这”   夏皇瞠目。   但还不待他的脸上露出失望和沮丧的表情,顾担便紧接着说道:“但就算陨道天河来了,我也有办法保全夏朝。”   “嗯?”   夏皇一愣,随即狂喜,连连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咳。”   郑非在旁干咳了一声。   夏皇也反应了过来,说道:“唉,虽说夏朝能够独善其身,又岂能坐视亿万万无辜百姓惨死!”   说的虽还是很严重,话语间却已没有了那股颓然之态。   夏朝并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王朝,此前禽厘胜、荀轲带着自己的徒子徒孙周游列国,就是为了澄明世道。   乃至在夏朝危难之时,以墨锋为首的那批人不远万里,为夏朝死战。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毫无疑问,在凡俗时期,夏朝就是那个高个子。   只是若真到了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地步,那当然还是要先扫自家的。   如果连自己人都不爱,又如何去爱别人呢?   兼爱之言,好是好,只是还要看具体的情况才行嘛!   反正从顾担口中得知夏朝能够保全之后,年轻的夏皇身上的压力不能说是一扫而空吧,也去了十之八九。   起码不再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的确,这是一个问题。”   顾担轻轻点头,说道:“所以为了源天界亿万万的生民,夏朝也必须尽自己的一份力,绝不能在一旁干看着。如有可能,还是全都救下为好。”   什么能够保全夏朝,善意的谎言罢了。   反正以他留在夏朝的威望来说,这种事也没人能质疑的了。   他说行,那就行。   等到不行的时候,这一任夏皇在不在还是两说呢.起码也能轻松很多年不是?   毕竟背着极端沉重的包袱前行,还是怀揣希望的前行,对于这些后辈来说,绝对是不一样的。   这份重量,就让他这个长者给背了吧。   顾担直接说出了自身的想法,“夏朝有天资者,可以离开夏朝,加入任何一个宗门。只有一点要求,尽其所能的打探任何有关陨道天河的消息,事无巨细的传回来。   除此之外,只要不伤害夏朝,或以夏朝的名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随他们去吧。”   “这”   夏皇脸色纠结在一起,多少有些痛心。   这不是要将夏朝的才俊,拱手让人么!   “夏朝培养不了太多人,心不向着夏朝的人,你还能将他们都留住?相反,若是心向夏朝,即使加入宗门,也仍是夏朝子民。”   顾担一眼就看穿他心中所想,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夏朝的修仙典籍,全都是他从不周山脉那边抄录而来的,高深一点的东西几乎没有。   说句不客气的,按照那些东西修行,至多也只到筑基期而已,怎么可能留得下真正的经世大才?   打铁还需自身硬,如今的夏朝在仙道上,的确无有建树,只能徐徐图之。   与其如此拖拉,败人好感,反倒不如主动放手。   来日若念及旧情,说不定还会帮夏朝一把。   反之若耽误修行,指不定心中还会愤恨夏朝,那就得不偿失了。   “全听顾先生的!”   夏皇的表情也郑重了起来,不敢有半分怠慢。   事实上,启志帝临死前的‘罪己诏’已经允许了夏朝子民任意加入宗门,只不过那个时候也没什么宗门招人,再说未免有‘嫌贫爱富’之嫌。   特别是启志帝余威尚在,很多人念及他的恩情,反倒是不好走,要脸的人还是有的。   新皇再重述一次,倒是能够抹平这其中的尴尬。   大家好聚好散,夏朝与之结个善缘,也算不错。   这已经是最为妥善的处理方式了。   顾担紧接着说道:“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也要远行,寻找解决陨道天河的办法。夏朝之后,就要暂且交给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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