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小天峰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 被小家伙们围了起来。 第二死在了第一量劫。 而这些小家伙们都诞生在吴天重炼天地之后。 年纪最长的西风,也是吴天重炼西方天地之后,在他的大造物时代后期造出来的。 所以他们没见过第二。 第二也不可能见过他们。 西风以西方剑指着第二! 第二倍感压力! 令第二心颤的还是第一。 它用剑尖指着他的眉心。 好像要刺进去似的。 这是吴天重炼第二之后,第一喜欢进入的地方。 也就是他的混元洞天。 他还是没能摆脱第一。 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成了它的人形剑鞘。 而如今,第一似乎认出了他! 黄衣小人儿出现了,它盯着竹人第二道:“你是我的剑鞘?” 第二苦笑点头。 黄衣小人儿眉头微皱,它朝众小抬了抬手,很有老大范儿的说了声:“自己人。” 西风撇了撇嘴,有些不服,但他还是偷偷把这个动作记在了心里。 “自己人?” 西风收剑,众小也放下了戒备。 黄衣小人儿点了点头,很老气横秋的说道:“那时候,你们还没出生,便是你老大小白也没有出生,他便成了我的剑鞘!” 众小发出惊呼声,看向第二的眼神也不同了。 便是西风少年在听到你老大小白也没出生时,脸色也变了变。 他很惊讶,也有些震惊。 这家伙竟然比他老大还早出世? “他叫第二。”黄衣小人儿介绍道:“是我的剑鞘!” 众小好奇了,是怎么个剑鞘? 倒是插呀! 这是西风的眼神。 黄衣小人儿看懂了他们的眼神,它忽然有些沮丧道:“现在,好像插不了了。” 小家伙们闻言也有些失望。 原本离开第二眉心的剑尖又回转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啦!” 为此它还生了好一顿气。 “我死了,被主人救了回来……” 黄衣小人儿点头,其他众小,包括西风在内都点头,没有任何怀疑。 也没有任何疑问了。 “那伱要跟我们一块儿练剑吗?”黄衣小人儿问,对于自己人,它还是很照顾的。 第二摇头,说道:“不了。” 黄衣小人儿,微微皱了皱小眉头道:“那我们去练剑了。” 第二点头。 众小跟着第一去了。 在吴天沉默的这些年。 他们很乖,都在练剑。 连睡觉的时间都减少了。 都是很懂事的。 吴天看着竹叶上的寒霜。 他轻轻一笑,忽如一夜春风来。 寒霜化开,成了一颗颗小水珠。 小水珠滚动,成了大水珠,大水珠压弯了竹叶,垂挂于叶尖,然后在最圆满的时候,滴落,竹叶上弹,水滴飞溅。 又是另一番活力。 清冷。 吴天深吸一口气,是竹子的清新清冷味道。 他的脑海也是为之一清。 这样的清晨,这样的冷竹。 吴天眼睛微眯,嘴角含笑,迈开了脚步。 他开始思考,为什么第二能被轻易拉出来,而大哥不行? 吴天第一個想到的是,状态! 第二是神魂体,神魂状态,所以几乎没有体量。 而大哥?他想想都重。 如果是这样,那也不是没有机会。 就是在大哥身死道消的那一刻。 但那一刻是在盘古斧下,是在盘古的眼皮底下! 他觉得他的手快不过盘古斧! 时间长河恐怕对盘古也不会是什么问题。 不然混沌时间魔神也不会死了。 而能挡下盘古斧的,只有合道西方后的自己。 但那时,他还没有合道,不仅没有合道,还处在危险之中。 需要大哥以命相救。 所以那个时间,真不好。 鸿钧也在。 还有东方的几位老祖,虽然都受了重伤,但也不是没有出手能力。 如果再加上天道。 “嗯,这问题就更严重了。” 甚至可以说,完全是火中取栗,机会渺茫。 除了这个。 还有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现在的他和过去的他同处一个时空会怎样? 会发生什么? 由此也引发了第二个问题,或者说第二个猜想。 第二之所以能被明月轻易捞出来,是不是,因为他的无关紧要? 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并且还要死了,将他拉出那个时代,也等于他是死了。 魂飞魄散化为劫灰,与直接消失,也没有什么两样,都是没了,没了这个人,结果一样。 而大哥和他,可以说都是那个时间的主角。 所以,他们难以撼动。 因为拉走大哥,就相当于动摇那个时代的基石。 并且是最大的一块基石。 一切法则,因果,大道……乃至世界意志,时代意志,都不会允许。 时间,空间,一切的一切,都会成为阻力。 甚至,后时代也会压上。 因为这同样是动摇后面时代的根基。 包括他自己甚至都会成为阻力。 因为他是从大哥死后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 如果大哥不死,或者说他看到,大哥被未来的自己救走了。 那他还会走到现在吗? 走到现在的还是现在的他吗? 一定不会是。 即便重活一世,重新来过。 也决定了要严格按照原有的轨迹走下去。 但你在进门的时候,迈了左脚,而上一世,你迈的是右脚,已经发生了改变。 更何况,知道和不知道,是两种心情,两种心态。 人生不能重来,重来也是不一样的人生。 这问题就大了。 他可以从一万年前取走一粒沙。 虽有阻力,但一定不会大。 因为那个世界只是少了一粒沙。 无关紧要。 要是他直接想把鸿钧抓走呢? 这问题就严重了! 产生的因果恐怕他这小身板都扛不住。 如果他自己也成为阻力!.. 那他……只有无语望苍天了。 吴天揉了揉眉心。 “看来,只能选大哥身死道消的那一刻。” “因为他对后面再无影响。” 活着的大哥,对洪荒太重要。 是洪荒的一极。 拉他,就等于是拉洪荒。 并且还有可能是后面数万年的洪荒都压上。 那他这等于是撬动整个洪荒时代。 如果再加上每一个时代的自己。 吴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敢想,真不敢想。 “看来只能从盘古斧下夺人了,不,应该说夺魂。” 时机把握的精准是一定要的。 但如何瞒过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人,包括盘古,鸿钧,天道? 吴天想到了一个词:偷梁换柱。 这应该是最稳妥,也是最有可能实现的办法。 当然,也许不用这么麻烦。 是他想多了,又想错了呢。 过去就是过去,对现在没有任何影响。 之所以拉不动大哥,只是因为大哥体量太重。 他也希望是这样,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抱太大希望。 他还想到了一个原因:量劫。 量劫之中,天道法则都被蒙蔽,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第二才那么容易拉! 神魂状态,再加上量劫中。 吴天想到了一个人,更确切说是一个女神,萨克蒂。 她和麒麟老祖同归于尽,死在了大地深处。 那他是不是可以拿她做个小实验。 毕竟,拉她的难度系数比较小。 在量劫全面爆发后,劫气最重的时候。 并且没人看到。 具有很强的隐蔽性。 他可以从地下时间长河中拉人。 但也要防着点幽梦和冥河。 不过她们看到也没关系。 冥河他敢说吗? 至于幽梦,算是半个自己人。 但还是要尽量小心点。 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因为他的目的不是这个! 重点在后面,后面那一票! 萨克蒂,他想到了那个女人。 吴天咂咂嘴。 好像不值? 这一去一回,明月就去了半条命。 代价太大。 他还要再想想。 好好想想。 最后吴天深吸一口气。 不管他最后做出什么决定。 有一个问题都必须解决,那就是时间。 他出手的那个时间点,不能前也不能后。 必须精准。 这就有一个问题产生了。 他如何准确到达? 是到达前后?还是精准到达? 前者比较容易实现,后者会更好。 但都需要踩点! 仅是踩点,如果运气不好,都是会累死个人。 “还是不够强大!”之所以有这么多问题,还是因为不够强大。 如果他能一瞬定住整个时间长河,他还不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还是不够强大! 吴天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他讨厌这样解决问题。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 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问题在后面等着他。 吴天揉了揉眉心。 他重新走回竹椅前,躺下。 其实他的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 只不过,有些问题,不由得他不去想。 现在总算理出了个头绪。 至少大方向有了。 至于细节,还要结合实际慢慢推敲,慢慢琢磨。 吴天闭上了眼睛。 他对自己说:无论如何,已经看到了希望,不是吗? 所以他安心的睡了,再也没有做梦。 因为明月,也睡了。 吴天这一睡,又不知是多少个日月。 忽然一声啼哭,吵醒了吴天。 此时明月当空,而在天庭的上空,出现了一轮小月亮。 极可爱的一轮小月亮。 吴天晃神,然后笑了。 小家伙出生了。 月满中天。 嫦娥也知道了。 姐姐生了,她们太阴星的小公主出生了。 “是不是要准备礼物了?” 他们兄妹想到一块去了。 嫦娥托着下巴在明月中望着另一个小月亮想。 吴天抬头望着那轮可爱的小月亮也在想。 他似乎还要给它起个名字? “该送个什么样的礼物呢?” 天还未亮,天庭的喜帖就派到了。 派送喜帖的是东皇太一。 吴天想,这一定是他自己揽过来的活。 只看他大步走来,腰杆笔直,下巴微扬,就知道了。 这是来向他展现他九重天的风采来了。 俗称为:示威。 吴天轻笑: 以为他突破到了九重天,就了不得了? 他一定没有告诉过他,他成道即巅峰! 便几乎和当时的鸿钧魔祖持平了。 当时还没有九重天的说法。 但当鸿钧划分九重天时,他便被划入了九重天。 那时他太一,是六重天?还是七重天来着? 一只六重天的小鸟?想想都可怜! 在太一感受到吴天看他的眼神不对,和他想象的不一样时,他已经走到了近前。 该行礼还要行礼,该弯腰还要弯腰,喜帖还要双手奉上。 吴天笑着接过,他外甥女出生,他高兴,什么下马威啊,前辈威严啊,教他做人啊,都就不给了。 不与他计较。 好在年轻人虽然存了找场子,显摆的心思,但也没出格。 应该是他大哥叮嘱过的。 吴天还真猜对了。 在拗不过自己弟弟非要来送喜帖后,帝俊这个哥哥可谓是千叮咛万嘱咐,就怕他这个心高气傲现在又风头正盛的弟弟惹出事来,他自己吃亏! 他可是很了解他那个舅兄的。 说翻脸就翻脸。 说打人就打人。 他现在浑身还疼呢。 不过境界好像也松动了。 这,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错。” 吴天给了两个字的评价。 太一的嘴角上扬。 不过很快又拉直。 “很像年轻时候的我!” 吴天一句话,太一心情急转直下。 犹如美味佳肴送入口中,却看到了一只苍蝇。 是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太一望着眼前这个看着比他还小几岁的年轻人说出很像年轻时候的我这种话。 那嘴里极不是滋味。 他很想问一句:你亏不亏心? 但这话,他还真没办法问。 因为这人,还真不亏心。 无论从哪个方面,他都是他的前辈。 洪荒任何一个老祖,他东皇太一现在都可以无视。 但眼前这人,他不认也得认,捏着鼻子也得认! 太一来时趾高气扬,走时强打精神。 没办法,两鸟相见,必有一伤。 毫不意外,受伤的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