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唐]今天也在努力当太子

84. 第 84 章 发现

   [涨了,你每说一个知识点都会涨,说到化肥农药和药品时涨得最多。]系统道,[不过从整体上来看,涨得不算多,可能和人数不多有关。]  [嗯嗯。]这个是早有预料的,李承乾也不失望,只要确实可行就行。  当先生计划可行性+1+1+1。  [等这批学生学会了,他们会教给更多人,这样一个传一个,以后积分会涨得更快。而且他们中说不定真有人能研究出一些好东西呢!]  他现在传播知识的**非常强烈,看着系统里的书小小叹了一声:[如果能打印出来就好了。]  一本本抄好麻烦哦。  之后每个休沐日的上午,李承乾都去国子监上课。鉴于上次很多人想要问问题,时间都不够用,直接耽误了李承乾的午饭,欧阳询很贴心地改了书法课时间。  本来想改到休沐日下午,李承乾几人强烈反对,他们的休沐日只剩一半了,绝对不能再被占掉。  在李承乾的强烈要求,杜荷的撒泼打滚(?)和苏琛的无声抗议下,陆德明从文化课中腾出一个时辰给他们做书法课。  李承乾得寸进尺:“除了书法课,我们是不是还应该有体育课、绘画课、音乐课、手工课?不是都要懂琴棋书画吗?”  陆德明呵呵一笑:“这些课后自己学,上课不讲。”  “好叭。”  李承乾也不强求,现在已经挺好了。虽然能休息和玩的时间并没有变多,但上物化生课的时候多了很多,有一整个上午呢!  这样一来,学生的进度也快了不少,令人惊讶的是来听课的女郎越来越多,渐渐竟占了两成,而且普遍聪明又刻苦,学得比一般郎君都要快,也不排除她们不用上课,有大把时间研究物化生的缘故。  但对李承乾来说,为什么学好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对女郎们颇为赞赏。  郎君们察觉到危机,学得也更用心了,学堂氛围非常好。  转眼到了春暖花开之时,在国子监的带领下,黑板和粉笔逐渐风靡长安各大书院和私塾,虽然有一些老学究批判,认为粉笔字侮辱书法,但大多人数仍为它的方便打动,装上了黑板和粉笔。  教学工具的效果很快体现在学生的学习上,当学生的父母发现,同样一篇文章,用黑板的学生比不用黑板的学生学得轻松又快时,那些坚持老学究开设的,不肯装黑板的学堂,学生长辈就开始给先生提意见,或者干脆转学了。  在这种情况下,老学究也不得不装黑板和粉笔,真香不真香且不说,反正学生挺高兴,李承乾的积分也涨了不少。  与此同时,长安也开始断断续续铺水泥路了,太医署也开始招生,现在孙思邈每天有一半的功夫在太医署那边。他如今有了新的目标,比从前更加意气风发,全不似六七十岁的人。  这天下了课,李承乾几个去醴泉坊,今天那边有火袄教的宗教活动,据说特别好玩,他们要去看热闹,顺便带阿牧出去散散心。  李承乾最近太忙,都好久没带阿牧出去了,只有长安县或者万年县出了什么案子,才会借阿牧出去溜达一圈。  “听说火袄教是从西域传过起从别的朋友那里打听来的消息,两根手指竖起比在脸蛋中间,示意西域人的鼻子有这——么大。  “不可能!”李承乾不信,“人的鼻子怎么可能那么大?而且我们不是在西市见过西域不定胡姬是西域人中比较好看的,所以鼻子才没那么大。”  李承乾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托着小下巴说:“我们以前该去卖香料或者卖宝石的铺子看看,就知道西域人长什么样了?”  “诶?”杜荷不解,“去香料和宝石铺子就能见到西域人吗?”  “当然了!西域商人来大唐,最常带的货物就是香料和宝石啊。”李承乾想了想道,“去卖茶或者丝绸、瓷器的地方也可以,他们喜欢带着这些东西回自己国家卖,不过卖这些东西的铺子太多了,不如香料铺和宝石铺子好等到。”  杜荷:“……你怎么知道他们带什么东西?”  这回不止李承乾,苏琛也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陆先生以前不是讲过张骞和丝绸之路吗?你又没听课!”  苏琛缩缩脖子不说话了。  进了醴泉坊,路过一条小巷,李承乾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就见到一个瘦小的中年人在推路边的大石头,可惜那石头太大了,他脸憋红了都推不动。  一个少年拎着根棍子跑过着抱了一块小石头放在大石头附近,把棍子插到大石头下面,压到小石头上面,在棍子末端用力一按,大石头便被翘动了,瘦小中年见状上前一推,就将石头推开了。如此循环往复几次,就把石头挪到了他们想要的位置。  少年笑嘻嘻道:“利用杠杆原理,这不就方便多了。”  旁边还有别人围观,见状不由感慨:“这物化生果真有用啊。”  其实杠杆原理在生活中并不少见,比如秤和刀斧的手柄,只是大部分时候,大家都是凭借经验,遇到新问题时就很难解决。学了物化生,知道理论知识就不一样了,万变不离其宗,不论什么事,不过是活学活用罢了。  李承乾美滋滋地收回视线,就见杜荷还在滔滔不绝,已经说到了火袄教的“怪癖上”。  “听说他们教里的人死了之后不是装棺材里埋掉,而是扔去给狗吃掉,剩下的骨头再装进瓮里。”  咦!  李承乾和苏琛都不寒而栗:“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杜荷挠挠头,继续吐槽,“他们还有一个习俗,就是教里人的血脉必须纯净,只有父母都是火袄教的才能入教,像我们这样的外人都不可以。而且好像是他们觉得血脉越近,生下的孩子血脉就越纯净,所以很多兄妹、母子、父女成婚的。”  李承乾和苏琛:“……”  李承乾茫然:“可是近亲成婚孩子容易生病啊!”  “啊?还有这种说法?”杜荷和苏琛都没听过。  李承乾郑重点头:“是的,你们之后也会学到的,三代以内的近亲最好不要成婚,否则他们生下来的孩子很容易有病哒!”  “我有个朋友的阿耶和阿娘是表哥和表妹,这算是近亲吗?”杜荷问。  李承乾同情地看着他:“算的。”  杜荷挠挠头:“可是我的朋友没有病啊。”  “我是说有可能啦,不是说一定,抛开数量说概率不是耍流氓吗?”李承乾振振有词,“而且你怎么知道他没病?说不定他的病是不容易被发现的那种,比如容易过敏、或者长不高,或者到了年纪突然犯病,还有,你的朋友是不是成绩都不太好?说不定是脑子不太好哦!”  杜荷:“……”  “我没有骂人,是说真哒,近亲结婚生的小孩有可能笨笨的。”  苏琛想起什么:“我有个堂叔和表姑成亲了,他们的孩子身体都不好,没生下来的加上早夭的,已经没了三四个了。”  李承乾点头:“就是这样哒。”  杜荷悚然一惊:“为什么会这样?”  李承乾本要说话,就听到了隐隐的丝竹之声,火袄教的教堂袄祠就快到了,收了话头道:“之后上课再给你们讲!”  说着就伸着小脑袋往外看。  杜荷和苏琛也顾不上近亲不近亲的,纷纷趴到车窗上看热闹。  距离袄祠还有一段距离,百姓就变得多了起来,都是冲着火袄教来的,走近了更是人山人海,李承乾几个站在车辕上往里看,能看到院子里烧着大火,头戴尖帽,穿翻领锦袍的西域人吹拉弹唱,百姓围着火堆唱歌跳舞。  李承乾让侍卫抱住:“快快快,我们去里面看!”  杜荷和苏琛也让侍卫抱住了,苏琛还有点不好意思,脸蛋有些发红,但这里这么多人,只靠他自己肯定挤不进去。  这样的地方阿牧肯定是不能进去的,交给小厮照看着,李承乾冲它挥挥手:“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带你玩儿!”  阿牧冲他嗷呜一声,乖乖趴在马车上不动。  李承乾被侍卫带着挤了进去,才发现这里还提供烤肉和酒,还有西域人在表演戏法,拿着把刀插到肚子里,还把钉子钉到头上,人照样生龙活虎,过一会儿把刀和钉子拔下来,一点伤痕也没留下。  李承乾和他的小伙伴都震惊了,鼓掌鼓到小手发麻。  李承乾还听到前面有人在分析,这个戏法用了什么物化生原理,没有分析出结果还道:“如果小先生在这里就好了,他肯定知道。”  李承乾:“……”  “侍卫哥哥,你把我放下来吧。”李承乾有点心虚,生怕被学生发现他们的小先生还要被抱抱,影响他威风的形象。  看了一会儿热闹,迈着小短腿跟着跳舞的人群蹦蹦哒哒一会儿,李承乾记挂着阿牧就出去了。  终于从人群中挤出来,李承乾的衣服也皱了,头发也乱了,杜荷和苏琛也是如此,三人指着彼此哈哈大笑。  三人站在路边让小厮整理头发和衣裳,李承乾对杜荷道:“你说的不对,西域的人鼻子没那么大,只有一点点大而已。”  杜荷挠挠头,把刚打理整齐一些的发髻又挠乱了,惹得他的小厮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拍拍他的手道:“郎君手不要乱动。”  “哦。”杜荷老老实实应了,小脸有些发红,“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以前没见过西域人……”  三人正在说话,身侧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不是我那大侄子承乾吗?”  李承乾仰起小脑袋一看,李元吉怀里抱着只小狗,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四叔。”李承乾打了个招呼,就不再多说了,他不喜欢这个四叔,不想跟他说话。  李元吉呵呵一笑:“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火袄教有活动,我来玩哒!四叔呢?”李承乾礼貌性问了一句,这才发现李元吉是站着的,就诧异道:“四叔的脚好啦?”  李元吉:“……”  李元吉脸扭曲了一下,勉强道:“只是小伤罢了,早已经好了。”  其实好了才一个月,而且现在偶尔也会不舒服,但他不说,呵呵一笑:“你阿耶怎么没他最近不怎么忙,怎么连带你出来玩都不愿意?”  李承乾鄙视地看他一眼:“我都已经是大孩子了,不用大人带着出来玩。阿翁不是也没陪四叔吗?”  李元吉:“……”  李承乾看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四叔怎么出宫的?你不是不能走水泥路吗?”  李元吉:“……”  他被噎得不轻,这回脸是真的黑了,懒得再搭理李承乾。  他确实不能走水泥路,特意叫人用砖和木板在水泥路上搭了个简易的桥,因为不能影响别人,也是觉得丢脸,修在了一个偏僻角落,每次出门都要多绕许多路,还要防着被人看到。  这得多亏铺得水泥路不算多,只有皇城门口这几条,可现在又在陆续铺路,之后这办法就不好用了,到时候少不得像李世民父子低头。  想到这里李元吉就恨得牙痒痒,正好见到阿牧在马车上探头看李承乾,就笑呵呵道:“听说你这狗灵得很,还能借着味道找东西?”  李承乾警惕地看着他:“怎么啦?”  “我这狗是过年时高昌送来的贺礼,统共就这么两只,阿耶都给我了。它也聪明,只是不能寻物。”李元吉道,“正好我丢了个东西,让你的狗帮我找找吧。”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李承乾狐疑地问:“你真的丢东西了?是什么东西?”  “是阿耶送我的一块玉佩。”  玉佩比较小,确实不好找,李承乾暂且相信他的话,让人把阿牧带下了什么。  然后阿牧就凑到李元吉旁边,在他身上闻来闻去。  李元吉嫌弃地后退一步:“干什么?”  “闻你的味儿啊!”李承乾叉腰看他,“阿牧不知道味道怎么帮你找玉佩?你不要动啦!”  李元吉:“……”  他忍着不适任由阿牧闻来闻去,等到阿牧闻完,他自己都差点吐了。  李承乾让阿牧找李元吉的玉佩,然而阿牧在原地转了一圈,没找到玉佩,倒是找到了李元吉的马车。  李承乾天真地问:“你是不是把玉佩落在马车上了?”  李元吉并没有掉玉佩,只是随口一说,想刁难刁难李承乾,没想到阿牧真的有本事,居然找到了他的马车。要知道这附近马车不少,纵然他的马车华丽了些,但阿牧又不知道什么华丽不华丽的!  怕再找下去要被识破,李元吉认可了李承乾的猜测:“应该是吧。”  李承乾:“那你上去看看,没有的话我们再找。”  李元吉:“……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那是阿翁送你的玉佩,当然要认真些啦!”李承乾狐不高兴地问,“难道你不在乎阿翁的心意吗?”  李元吉:“……”  “看你这话说的,我自然在乎阿耶的心意。”李元吉上马车看了看,不一会儿就下来了,他马车上并没有玉佩,自然没办法应付李承乾,见李承乾还在直勾勾看着他,只能呵呵一笑,“我想起来了,那玉佩没有带出来,在宫里放着呢。”  “真的?”  李元吉:“真的。”  “好叭。”李承乾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很快意识到对方是长辈,又收敛了。  李元吉:“……”  别以为他看不懂,那眼神是说他笨吧?是吧?!!  李元吉想刁难李承乾不成,倒是自己被气个倒仰,黑着脸走了。  李承乾叹气,对杜荷道:“你看吧,有的人表面看起来正常,其实脑子不太好使的。”  还没走远的李元吉:“……”  阿牧见李元吉的马车走了,还想顺着味道去追,被李承乾拉住了。  他们也没耽误多久,回去还有功课要写,在外面吃了点好吃的,也是带阿牧溜达一圈,很快就归家去了。  李元吉黑着脸回了宫,直接去东宫找太子。  太子突然被闯了书房也不恼,好脾气地问:“又是谁让你生气了?”  “还不是李世民和他儿子!”李元吉说了一句,也没有多解释,靠在椅子上闷闷地问,“大哥,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压住李世民啊?”  他不想再忍着李世民和李承乾了!  太子叹了一声:“你的性子也太急了,也太好强了些。”  李元吉耐着性子道:“我还不是替你担心?”  “知道你是为了大哥。”太子把手中的信递给他,“李孝恭和李靖就要班师回朝了,他们手中有兵权,只要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咱们的处境便可逆转。”  李元吉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他们能帮咱们吗?李孝恭一直和李世民比较投脾气,李靖可还欠着李世民救命之恩呢!”  太子笑道:“他们二人和二弟有如此渊源,却不肯正面支持他,说明他们也心存犹豫。咱们自然有机会。”  李元吉这才高兴起来,开始盼着翻身的那一天了。  此时回家的李承乾在门口碰到了李世民,站在马车上高兴地喊:“阿耶!”  “诶!”李世民应了一声,冲李承乾张开胳膊,李承乾毫不犹豫地扑到了他怀里。  李世民颠了颠李承乾:“怎么从外面回来的?去哪玩儿了?”  “去醴泉坊看火袄教的活动了,那边好多好多人,我们还看了戏法……”  李承乾吧啦吧啦和李世民分享,李世民也就耐性地听着。  “……那里还有烤肉和酒,但我没有喝酒哦,我知道小孩子喝酒不好哒。烤肉只吃了一点点尝尝味道,其他人吃不上肉,让他们多吃一点,后来我们又去西市吃东西吧啦吧啦……”  李世民颔首:“承乾很知道替旁人着想。”  李承乾得意地扬起小脑袋:“是哒!我今天还碰到了四叔,还不计前嫌地帮他找了玉佩哦,不过四叔太笨了,玉佩忘记带自己都不知道,白白让阿牧忙活一场。”  李世民:“……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替人着想。”  帮李元吉做什么?让他自生自灭才好呢!  旁边一人轻咳一声:“王爷,还是进去说吧。”  李承乾这才注意到,这里还有老翁,和李渊年纪差不多,不是很高,人也胖乎乎的,一张慈和的笑脸,看上去倒是很和善。  李世民给李承乾介绍:“这位是平原县公,天策府司马,检校吏部尚书封德彝封先生,你叫封阿翁就是了。”  李承乾乖乖叫了句:“封阿翁。”  封德彝连忙回礼。  李世民笑呵呵道:“这孩子年纪小,你只管把他当自家小辈就行。”  封德彝忙道不敢。  李承乾让人把阿牧带下来,还在和李世民絮叨:“我才知道四叔的脚已经好了,阿耶知道吗?”  “不知道。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李元吉最近也没来上朝,大约是觉得丢人,也很少露面,李世民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也该好了。不知道他的伤恢复得如何,可曾留下什么后遗症?”李世民问封德彝,“你近日见过他吗?”  封德彝愣了愣,然后摇摇头:“齐王不来上朝,下臣没有机会见到他。”  这倒也是,封德彝是李世民的心腹,李元吉也不会想见他。  正在此时,阿牧从车上下来了,摇着尾巴转了两圈,突然脚步一顿,盯着封德彝“汪汪汪”地叫起来。  李世民和封德彝:“?”  李世民哈哈一笑:“你还没见过阿牧吧,他不认识你,要护着家了。”  李承乾挠挠头:“不是吖,阿牧见到生人不是这样的。”  阿牧见到的生人多了,很少反应这么大。况且即便有反应,也不该一边叫一边看李承乾,倒像是当初找到拍花子,还有刚才找到李元吉的马车时的反应。  李承乾挠挠头:“封阿翁,你真的没有见过四叔吗?不对呀。”  他还在怀疑自己对阿牧的了解不够,没注意到封德彝眼神飘了一下,李世民却看到了,眼睛微微一眯。  [涨了,你每说一个知识点都会涨,说到化肥农药和药品时涨得最多。]系统道,[不过从整体上来看,涨得不算多,可能和人数不多有关。]  [嗯嗯。]这个是早有预料的,李承乾也不失望,只要确实可行就行。  当先生计划可行性+1+1+1。  [等这批学生学会了,他们会教给更多人,这样一个传一个,以后积分会涨得更快。而且他们中说不定真有人能研究出一些好东西呢!]  他现在传播知识的**非常强烈,看着系统里的书小小叹了一声:[如果能打印出来就好了。]  一本本抄好麻烦哦。  之后每个休沐日的上午,李承乾都去国子监上课。鉴于上次很多人想要问问题,时间都不够用,直接耽误了李承乾的午饭,欧阳询很贴心地改了书法课时间。  本来想改到休沐日下午,李承乾几人强烈反对,他们的休沐日只剩一半了,绝对不能再被占掉。  在李承乾的强烈要求,杜荷的撒泼打滚(?)和苏琛的无声抗议下,陆德明从文化课中腾出一个时辰给他们做书法课。  李承乾得寸进尺:“除了书法课,我们是不是还应该有体育课、绘画课、音乐课、手工课?不是都要懂琴棋书画吗?”  陆德明呵呵一笑:“这些课后自己学,上课不讲。”  “好叭。”  李承乾也不强求,现在已经挺好了。虽然能休息和玩的时间并没有变多,但上物化生课的时候多了很多,有一整个上午呢!  这样一来,学生的进度也快了不少,令人惊讶的是来听课的女郎越来越多,渐渐竟占了两成,而且普遍聪明又刻苦,学得比一般郎君都要快,也不排除她们不用上课,有大把时间研究物化生的缘故。  但对李承乾来说,为什么学好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对女郎们颇为赞赏。  郎君们察觉到危机,学得也更用心了,学堂氛围非常好。  转眼到了春暖花开之时,在国子监的带领下,黑板和粉笔逐渐风靡长安各大书院和私塾,虽然有一些老学究批判,认为粉笔字侮辱书法,但大多人数仍为它的方便打动,装上了黑板和粉笔。  教学工具的效果很快体现在学生的学习上,当学生的父母发现,同样一篇文章,用黑板的学生比不用黑板的学生学得轻松又快时,那些坚持老学究开设的,不肯装黑板的学堂,学生长辈就开始给先生提意见,或者干脆转学了。  在这种情况下,老学究也不得不装黑板和粉笔,真香不真香且不说,反正学生挺高兴,李承乾的积分也涨了不少。  与此同时,长安也开始断断续续铺水泥路了,太医署也开始招生,现在孙思邈每天有一半的功夫在太医署那边。他如今有了新的目标,比从前更加意气风发,全不似六七十岁的人。  这天下了课,李承乾几个去醴泉坊,今天那边有火袄教的宗教活动,据说特别好玩,他们要去看热闹,顺便带阿牧出去散散心。  李承乾最近太忙,都好久没带阿牧出去了,只有长安县或者万年县出了什么案子,才会借阿牧出去溜达一圈。  “听说火袄教是从西域传过起从别的朋友那里打听来的消息,两根手指竖起比在脸蛋中间,示意西域人的鼻子有这——么大。  “不可能!”李承乾不信,“人的鼻子怎么可能那么大?而且我们不是在西市见过西域不定胡姬是西域人中比较好看的,所以鼻子才没那么大。”  李承乾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托着小下巴说:“我们以前该去卖香料或者卖宝石的铺子看看,就知道西域人长什么样了?”  “诶?”杜荷不解,“去香料和宝石铺子就能见到西域人吗?”  “当然了!西域商人来大唐,最常带的货物就是香料和宝石啊。”李承乾想了想道,“去卖茶或者丝绸、瓷器的地方也可以,他们喜欢带着这些东西回自己国家卖,不过卖这些东西的铺子太多了,不如香料铺和宝石铺子好等到。”  杜荷:“……你怎么知道他们带什么东西?”  这回不止李承乾,苏琛也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陆先生以前不是讲过张骞和丝绸之路吗?你又没听课!”  苏琛缩缩脖子不说话了。  进了醴泉坊,路过一条小巷,李承乾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就见到一个瘦小的中年人在推路边的大石头,可惜那石头太大了,他脸憋红了都推不动。  一个少年拎着根棍子跑过着抱了一块小石头放在大石头附近,把棍子插到大石头下面,压到小石头上面,在棍子末端用力一按,大石头便被翘动了,瘦小中年见状上前一推,就将石头推开了。如此循环往复几次,就把石头挪到了他们想要的位置。  少年笑嘻嘻道:“利用杠杆原理,这不就方便多了。”  旁边还有别人围观,见状不由感慨:“这物化生果真有用啊。”  其实杠杆原理在生活中并不少见,比如秤和刀斧的手柄,只是大部分时候,大家都是凭借经验,遇到新问题时就很难解决。学了物化生,知道理论知识就不一样了,万变不离其宗,不论什么事,不过是活学活用罢了。  李承乾美滋滋地收回视线,就见杜荷还在滔滔不绝,已经说到了火袄教的“怪癖上”。  “听说他们教里的人死了之后不是装棺材里埋掉,而是扔去给狗吃掉,剩下的骨头再装进瓮里。”  咦!  李承乾和苏琛都不寒而栗:“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杜荷挠挠头,继续吐槽,“他们还有一个习俗,就是教里人的血脉必须纯净,只有父母都是火袄教的才能入教,像我们这样的外人都不可以。而且好像是他们觉得血脉越近,生下的孩子血脉就越纯净,所以很多兄妹、母子、父女成婚的。”  李承乾和苏琛:“……”  李承乾茫然:“可是近亲成婚孩子容易生病啊!”  “啊?还有这种说法?”杜荷和苏琛都没听过。  李承乾郑重点头:“是的,你们之后也会学到的,三代以内的近亲最好不要成婚,否则他们生下来的孩子很容易有病哒!”  “我有个朋友的阿耶和阿娘是表哥和表妹,这算是近亲吗?”杜荷问。  李承乾同情地看着他:“算的。”  杜荷挠挠头:“可是我的朋友没有病啊。”  “我是说有可能啦,不是说一定,抛开数量说概率不是耍流氓吗?”李承乾振振有词,“而且你怎么知道他没病?说不定他的病是不容易被发现的那种,比如容易过敏、或者长不高,或者到了年纪突然犯病,还有,你的朋友是不是成绩都不太好?说不定是脑子不太好哦!”  杜荷:“……”  “我没有骂人,是说真哒,近亲结婚生的小孩有可能笨笨的。”  苏琛想起什么:“我有个堂叔和表姑成亲了,他们的孩子身体都不好,没生下来的加上早夭的,已经没了三四个了。”  李承乾点头:“就是这样哒。”  杜荷悚然一惊:“为什么会这样?”  李承乾本要说话,就听到了隐隐的丝竹之声,火袄教的教堂袄祠就快到了,收了话头道:“之后上课再给你们讲!”  说着就伸着小脑袋往外看。  杜荷和苏琛也顾不上近亲不近亲的,纷纷趴到车窗上看热闹。  距离袄祠还有一段距离,百姓就变得多了起来,都是冲着火袄教来的,走近了更是人山人海,李承乾几个站在车辕上往里看,能看到院子里烧着大火,头戴尖帽,穿翻领锦袍的西域人吹拉弹唱,百姓围着火堆唱歌跳舞。  李承乾让侍卫抱住:“快快快,我们去里面看!”  杜荷和苏琛也让侍卫抱住了,苏琛还有点不好意思,脸蛋有些发红,但这里这么多人,只靠他自己肯定挤不进去。  这样的地方阿牧肯定是不能进去的,交给小厮照看着,李承乾冲它挥挥手:“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带你玩儿!”  阿牧冲他嗷呜一声,乖乖趴在马车上不动。  李承乾被侍卫带着挤了进去,才发现这里还提供烤肉和酒,还有西域人在表演戏法,拿着把刀插到肚子里,还把钉子钉到头上,人照样生龙活虎,过一会儿把刀和钉子拔下来,一点伤痕也没留下。  李承乾和他的小伙伴都震惊了,鼓掌鼓到小手发麻。  李承乾还听到前面有人在分析,这个戏法用了什么物化生原理,没有分析出结果还道:“如果小先生在这里就好了,他肯定知道。”  李承乾:“……”  “侍卫哥哥,你把我放下来吧。”李承乾有点心虚,生怕被学生发现他们的小先生还要被抱抱,影响他威风的形象。  看了一会儿热闹,迈着小短腿跟着跳舞的人群蹦蹦哒哒一会儿,李承乾记挂着阿牧就出去了。  终于从人群中挤出来,李承乾的衣服也皱了,头发也乱了,杜荷和苏琛也是如此,三人指着彼此哈哈大笑。  三人站在路边让小厮整理头发和衣裳,李承乾对杜荷道:“你说的不对,西域的人鼻子没那么大,只有一点点大而已。”  杜荷挠挠头,把刚打理整齐一些的发髻又挠乱了,惹得他的小厮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拍拍他的手道:“郎君手不要乱动。”  “哦。”杜荷老老实实应了,小脸有些发红,“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以前没见过西域人……”  三人正在说话,身侧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不是我那大侄子承乾吗?”  李承乾仰起小脑袋一看,李元吉怀里抱着只小狗,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四叔。”李承乾打了个招呼,就不再多说了,他不喜欢这个四叔,不想跟他说话。  李元吉呵呵一笑:“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火袄教有活动,我来玩哒!四叔呢?”李承乾礼貌性问了一句,这才发现李元吉是站着的,就诧异道:“四叔的脚好啦?”  李元吉:“……”  李元吉脸扭曲了一下,勉强道:“只是小伤罢了,早已经好了。”  其实好了才一个月,而且现在偶尔也会不舒服,但他不说,呵呵一笑:“你阿耶怎么没他最近不怎么忙,怎么连带你出来玩都不愿意?”  李承乾鄙视地看他一眼:“我都已经是大孩子了,不用大人带着出来玩。阿翁不是也没陪四叔吗?”  李元吉:“……”  李承乾看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四叔怎么出宫的?你不是不能走水泥路吗?”  李元吉:“……”  他被噎得不轻,这回脸是真的黑了,懒得再搭理李承乾。  他确实不能走水泥路,特意叫人用砖和木板在水泥路上搭了个简易的桥,因为不能影响别人,也是觉得丢脸,修在了一个偏僻角落,每次出门都要多绕许多路,还要防着被人看到。  这得多亏铺得水泥路不算多,只有皇城门口这几条,可现在又在陆续铺路,之后这办法就不好用了,到时候少不得像李世民父子低头。  想到这里李元吉就恨得牙痒痒,正好见到阿牧在马车上探头看李承乾,就笑呵呵道:“听说你这狗灵得很,还能借着味道找东西?”  李承乾警惕地看着他:“怎么啦?”  “我这狗是过年时高昌送来的贺礼,统共就这么两只,阿耶都给我了。它也聪明,只是不能寻物。”李元吉道,“正好我丢了个东西,让你的狗帮我找找吧。”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李承乾狐疑地问:“你真的丢东西了?是什么东西?”  “是阿耶送我的一块玉佩。”  玉佩比较小,确实不好找,李承乾暂且相信他的话,让人把阿牧带下了什么。  然后阿牧就凑到李元吉旁边,在他身上闻来闻去。  李元吉嫌弃地后退一步:“干什么?”  “闻你的味儿啊!”李承乾叉腰看他,“阿牧不知道味道怎么帮你找玉佩?你不要动啦!”  李元吉:“……”  他忍着不适任由阿牧闻来闻去,等到阿牧闻完,他自己都差点吐了。  李承乾让阿牧找李元吉的玉佩,然而阿牧在原地转了一圈,没找到玉佩,倒是找到了李元吉的马车。  李承乾天真地问:“你是不是把玉佩落在马车上了?”  李元吉并没有掉玉佩,只是随口一说,想刁难刁难李承乾,没想到阿牧真的有本事,居然找到了他的马车。要知道这附近马车不少,纵然他的马车华丽了些,但阿牧又不知道什么华丽不华丽的!  怕再找下去要被识破,李元吉认可了李承乾的猜测:“应该是吧。”  李承乾:“那你上去看看,没有的话我们再找。”  李元吉:“……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那是阿翁送你的玉佩,当然要认真些啦!”李承乾狐不高兴地问,“难道你不在乎阿翁的心意吗?”  李元吉:“……”  “看你这话说的,我自然在乎阿耶的心意。”李元吉上马车看了看,不一会儿就下来了,他马车上并没有玉佩,自然没办法应付李承乾,见李承乾还在直勾勾看着他,只能呵呵一笑,“我想起来了,那玉佩没有带出来,在宫里放着呢。”  “真的?”  李元吉:“真的。”  “好叭。”李承乾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很快意识到对方是长辈,又收敛了。  李元吉:“……”  别以为他看不懂,那眼神是说他笨吧?是吧?!!  李元吉想刁难李承乾不成,倒是自己被气个倒仰,黑着脸走了。  李承乾叹气,对杜荷道:“你看吧,有的人表面看起来正常,其实脑子不太好使的。”  还没走远的李元吉:“……”  阿牧见李元吉的马车走了,还想顺着味道去追,被李承乾拉住了。  他们也没耽误多久,回去还有功课要写,在外面吃了点好吃的,也是带阿牧溜达一圈,很快就归家去了。  李元吉黑着脸回了宫,直接去东宫找太子。  太子突然被闯了书房也不恼,好脾气地问:“又是谁让你生气了?”  “还不是李世民和他儿子!”李元吉说了一句,也没有多解释,靠在椅子上闷闷地问,“大哥,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压住李世民啊?”  他不想再忍着李世民和李承乾了!  太子叹了一声:“你的性子也太急了,也太好强了些。”  李元吉耐着性子道:“我还不是替你担心?”  “知道你是为了大哥。”太子把手中的信递给他,“李孝恭和李靖就要班师回朝了,他们手中有兵权,只要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咱们的处境便可逆转。”  李元吉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他们能帮咱们吗?李孝恭一直和李世民比较投脾气,李靖可还欠着李世民救命之恩呢!”  太子笑道:“他们二人和二弟有如此渊源,却不肯正面支持他,说明他们也心存犹豫。咱们自然有机会。”  李元吉这才高兴起来,开始盼着翻身的那一天了。  此时回家的李承乾在门口碰到了李世民,站在马车上高兴地喊:“阿耶!”  “诶!”李世民应了一声,冲李承乾张开胳膊,李承乾毫不犹豫地扑到了他怀里。  李世民颠了颠李承乾:“怎么从外面回来的?去哪玩儿了?”  “去醴泉坊看火袄教的活动了,那边好多好多人,我们还看了戏法……”  李承乾吧啦吧啦和李世民分享,李世民也就耐性地听着。  “……那里还有烤肉和酒,但我没有喝酒哦,我知道小孩子喝酒不好哒。烤肉只吃了一点点尝尝味道,其他人吃不上肉,让他们多吃一点,后来我们又去西市吃东西吧啦吧啦……”  李世民颔首:“承乾很知道替旁人着想。”  李承乾得意地扬起小脑袋:“是哒!我今天还碰到了四叔,还不计前嫌地帮他找了玉佩哦,不过四叔太笨了,玉佩忘记带自己都不知道,白白让阿牧忙活一场。”  李世民:“……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替人着想。”  帮李元吉做什么?让他自生自灭才好呢!  旁边一人轻咳一声:“王爷,还是进去说吧。”  李承乾这才注意到,这里还有老翁,和李渊年纪差不多,不是很高,人也胖乎乎的,一张慈和的笑脸,看上去倒是很和善。  李世民给李承乾介绍:“这位是平原县公,天策府司马,检校吏部尚书封德彝封先生,你叫封阿翁就是了。”  李承乾乖乖叫了句:“封阿翁。”  封德彝连忙回礼。  李世民笑呵呵道:“这孩子年纪小,你只管把他当自家小辈就行。”  封德彝忙道不敢。  李承乾让人把阿牧带下来,还在和李世民絮叨:“我才知道四叔的脚已经好了,阿耶知道吗?”  “不知道。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李元吉最近也没来上朝,大约是觉得丢人,也很少露面,李世民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也该好了。不知道他的伤恢复得如何,可曾留下什么后遗症?”李世民问封德彝,“你近日见过他吗?”  封德彝愣了愣,然后摇摇头:“齐王不来上朝,下臣没有机会见到他。”  这倒也是,封德彝是李世民的心腹,李元吉也不会想见他。  正在此时,阿牧从车上下来了,摇着尾巴转了两圈,突然脚步一顿,盯着封德彝“汪汪汪”地叫起来。  李世民和封德彝:“?”  李世民哈哈一笑:“你还没见过阿牧吧,他不认识你,要护着家了。”  李承乾挠挠头:“不是吖,阿牧见到生人不是这样的。”  阿牧见到的生人多了,很少反应这么大。况且即便有反应,也不该一边叫一边看李承乾,倒像是当初找到拍花子,还有刚才找到李元吉的马车时的反应。  李承乾挠挠头:“封阿翁,你真的没有见过四叔吗?不对呀。”  他还在怀疑自己对阿牧的了解不够,没注意到封德彝眼神飘了一下,李世民却看到了,眼睛微微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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