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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借刀杀人

皇上今天掉马了吗 鲸落橘猫 2828 2024-04-17 16:32
   “嗡——”   “啪嗒!”   梵音中指绕过剑尖,轻轻一弹,商栖迟手中的长剑便震落,商栖迟不敢相信地看着梵音,持剑的手还有阵阵痛麻的余韵。   仿佛所有关窍都被打通,商栖迟的心砰砰跳动,指着梵音说不出话来。   “你!你!!”   席斯幽见状,神色忽变,她错愕地看着地上的长剑,借由商栖迟的眼神,明白了什么。   商栖迟,罗刹女,那可是在战场上可挑数百人的女将啊!陆弦思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的剑挑落,说明了什么?   陆弦思,你好,你好得很啊!   商栖迟此刻的心一坠入谷底,她把住裴苏御的小腿,落下滚烫的眼泪,“皇上!皇上!您别听陆美人的!臣妾可以解释!臣妾可以解释的!”   “商淑媛,你杀了人。”裴苏御沉沉地说道,仿佛判官判下了商栖迟的罪行。   商栖迟泣不成声,声音弱下来,“皇上,臣妾也是逼不得已,皇上,您容臣妾调查清楚啊……”   裴苏御恍若未闻,后退了半分,“有什么话,跟大理寺说去吧。”   裴苏御操纵轮椅扬长而去,平生和伯乔紧随其后,梵音却是不着急停住了脚步,静静地望着地上失魂落魄的商栖迟。   商栖迟看着地面,浑身什么劲也提不起来,“是你做的。”   梵音淡淡道,“娘娘高抬臣妾了,臣妾可没这个本事。”   商栖迟勉力地站起来,鸣蝉连忙去搀她,“本宫高抬了你?陆美人还真是谦虚啊。”   商栖迟一把甩开鸣蝉,对着席斯幽道,“本宫还在想,前些天,鸣蝉的骷髅香怎么就忽然丢了,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教白贵姬宫里的稻香拿去了,又怎么偏偏!在凤仪宫的门前教鸣蝉发现了!”   “原来是你啊席淑仪!原来是你在从中作梗!结果呢?你瞧瞧?你不也当了别人的棋子别人的刀!你也没比本宫聪明到哪里去吗!”   此话一出,鸣蝉骤然回神,望进白烛伊悠然自得,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愤恨地握紧了拳头。   白烛伊漠不关心道,“商淑媛,您别急了就乱咬人呐,臣妾宫里的宫女的确拿了鸣蝉姑娘的香囊,可那一天,鸣蝉已拿臣妾的宫女的命抵了呀,这跟淑仪娘娘有什么干系呢?”   商栖迟冷笑道,“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想必席淑仪此刻心里,也跟明镜一般了吧。”   白烛伊脸色僵了僵,偷偷觑了眼席斯幽,她没有傻到听不出来商栖迟话里的意思,只不过明面上还是要过得去。   商栖迟心如死灰,趔趄地后退了两步,“你们这些人啊,一个一个都肮脏不堪,一个跟自己的亲舅舅牵扯不断,一个跟自己的亲弟弟纠缠不休,呵呵呵哈哈哈哈!如今被爆出与人苟合的居然是我商栖迟!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真的太可笑了!”   “皇上!”   “你不仅眼盲!你还心盲!”   “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好好看看!”   商栖迟忽然指向梵音,“陆弦思!今日之事,本宫定当牢记于心!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梵音冷眼看着她,看着她跌跌撞撞地远离自己的视线。   “本宫小看了你。”席斯幽走到梵音的身前,“真的,非常小看了你。”   梵音皮笑肉不笑道,“娘娘何出此言呢?臣妾并没有对娘娘做什么吧。”   席斯幽暗笑道,“的确,但也正因如此,本宫才说小看了你,毕竟本宫所做,皆为自愿。”   梵音不置一词。   “看来陆美人和本宫注定无缘啊。”席斯幽呼出一口气,颇是遗憾道。   梵音垂了垂眸,“娘娘因何非要拉拢臣妾呢?臣妾并无可取之处啊?”   席斯幽嘲讽地笑道,“陆美人自谦了,无论是技艺,还是心思,本宫都比不过你,这也是本宫非你不可的理由,但若美人一直不能为本宫所用……”   席斯幽意有所指地盯着梵音,杀意渐渐浮现。   梵音望进席斯幽的一双眼,“娘娘究竟想要什么呢?后位?”   席斯幽眼无波澜。   “皇上?”   席斯幽闭了闭眼。   梵音一字一顿道,“还是……天下?”   席斯幽完美的伪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没有人能在绝对欲/望面前绝对藏匿。   梵音弯了弯桃花眼,“原来娘娘想要的是大梁之主啊。”   席斯幽一开始也没打算隐瞒,她从容道,“陆美人,大厦将倾,当择木而栖啊。”   *   舒明仪突然死亡,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他们的重点自然不在舒明仪身上,而是失手杀了舒明仪的商栖迟身上。   因着大理寺着手此事,若想息事宁人可不简单,商康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此事弱化下来。   商栖迟最终被降为娘子,罚奉一年,无限期禁足凤仪宫,当然这些对商栖迟来说,都不算大事,最让她意外的是,席斯幽这一次竟没有落井下石。   席斯幽当着大理寺卿的面,作证了是舒明仪撞上商栖迟的剑,商栖迟此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起着不小的作用,席商两家的关系也因此变得更为微妙。   不过,除了席斯幽,大抵没有人能想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哪怕是商栖迟也一头雾水,不过总的来说,这件事过去就算过去了,商栖迟是决计不会感念席斯幽什么恩情的。   至于死去的舒明仪,因为硬闯凤仪宫,构陷商娘子等等罪过,最终只草草下葬了,就连来给她收尸的明宿,也不过是因为明寒霜的苦求罢了。   舒明仪出殡时,梵音还来送了她一程,明宿看到梵音,忽然浅浅地笑了一下,直看得力拔毛骨悚然。   回去的路上,力拔耐不住忐忑道,“娘娘,镇北将军该不会受到了刺激疯了吧!今天可是舒贵姬出殡的日子,他笑什么呢啊?”   梵音淡淡道,“他在跟我打招呼呢。”   “打、打招呼?”力拔身起一片鸡皮疙瘩,“他、他要干什么?”   梵音沉稳道,“还记得那张纸条吗?”   力拔道,“记得。”   那夜她和梵音截下明宿给舒明仪的信,原来的信上写着“莫要轻举妄动”,后来梵音给它换成了 “弃子已定,皆由汝起。玉佩不归,莫再来信”。   力拔忽惊,“镇北将军发现了?!”   梵音似在意料之中道,“他早该发现了,舒明仪向来对他言听计从,这次一反常态,必定事出有因。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   话音未落,梵音忽然躬身,瞳眸骤缩地捂住脑袋。   力拔怔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一种不详的预感充斥脑海,梵音哆哆嗦嗦道,“今天……今天是什么日子?”   力拔道,“今天……七月十五……中元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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