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9章 迷失的艾雯爵士
十几分钟之后。 伴随着巨像之心那庞大的能源供给,巨像之脑也终于从他的体内补充了足够的血气与力量,除了精神上依旧十分的虚弱之外,诅咒所带给身体的苦痛许乏力,也在林恩的灌输之下好了很多。 没办法,因为王后和心脏都掌握在这个可恶的家伙手里。 她就算是想要离开,也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被拿捏的死死的。 因为你走了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也抱不到自己的王后了,而因为想要抱着自己的王后而被超级变态一起抱着什么的,也已经成为了一种你不能去想的没办法的事情了。 “笨蛋!!你还要抱多久呀!!都已经补魔完成了!那还不赶紧把我们都放下来啊!!” 左左龇牙咧嘴地开始像一个暴躁的小兽一样挣扎。 林恩闭着眼,指责道: “左左,你太过分了,没看到脑子现在需要安静的休息吗?你这样大吵大闹,可是会显得左左你很没有教养的,左左,我想你也不想被别人当成是一只没有教养的左手吧!” 【叮!左左对你的愤怒+10】 【叮!左左对你的愤怒+10】 拿捏住左左的小脾气之后。 林恩转头四顾,随即低下头望向了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依然在摄取他巨像之心能量的脑子,问道: “脑子,我艾雯大哥呢,他也在这里么。” 那个银瞳的女孩闭着眼睛,抓着左左的手,侧靠在他肩头,嘴唇轻启道: “在更 “我在这里也主要是为了看住他,他的诅咒太特殊了,我能够恢复过来,但是作为赛博文明最后的幸存者……他想要回来,已经变成了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 林恩握了握手。 变得有些沉默。 是的。 因为艾雯大哥曾经不止一次地和他说过他的诅咒,而这也是为什么他必须要让自己维持在君王级的原因。 他越是动乱,脑海当中的那些记忆就越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丢失。 而那些记忆。 已是他所珍视的赛博文明仅剩的一切了。 他沿着那长长的阶梯,一步一步地走在那阴暗的地下,向着那更深处走去,他也愈发地沉默。 三千年前的那场大变之后,整个赛博文明毁于一旦,赛博飞升者也因此身死,而她作为赛博飞升者最后的传承,他也一直把自己当做是文明的守墓人,承载着过往的一切,来抵御时光。 而现在。 他甚至都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他的艾雯大哥。 “他动用的力量太多了,黑夜城被入侵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完成了位阶的升格,很多的夜医都被他转移到了更高的维度躲过了那次袭击,但是……” 他怀里的那个女孩眼睫微垂着,无力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 她想起了黑夜城被入侵时最后的那一幕。 他承受了太多的污染和侵蚀,虽然拼着不让自己动乱,但最后他还是无法抵御住那冰冷的诅咒的侵袭。 “那个时候他还保留着一些记忆和认知……但你知道吗,后来真正摧毁他的,是在他在动乱之后杀死了剩余的全城几乎所有的人……这对他来说,是比让他死亡都要来的可怕的折磨……” 他们本就是朋友。 虽然作为赛博文明新的传承者,他一直都在说他只是继承了那位灵能飞升者的记忆,也并不是当初那位和她一起对抗万机之神的存在。 但你一点点地了解他。 你就会发现他其实和以前那个人一模一样,他们总是把值得自己守护的一切,看着比自己的生命都要重。 而在坠入地狱之后。 黑夜城事实上早就已经成为了他的第二个家,因为是他跟着主母,一点点地建立了这座位于地狱当中的神圣之城,他对这座城市的感情,要远比这里所有人都更加地深厚。 她低声道: “而现在全忘了,他全部都忘记了……” 林恩的心也随着她的这句话,也仿佛一下子沉入了那冰凉的潭底。 沉默着。 很快。 他们终于沿着那长长的阶梯,来到了那更深的地下。 吱嘎—— 当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那个空旷的大厅的最中央,那个伶仃地低头坐在那里的那个熟悉的背影。 满目的寂静中。 他低着头似乎不断地在脚下的地面刻画着什么,甚至就连大门打开的声音都仿佛没有听到。 而在那大厅的地板之上,在那漆黑的墙壁之上,到处都是那刻画的痕迹,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是想要将什么东西连贯起来,你的手指划过那墙壁时,你能够清晰地看到那线条勾勒出来的那仿佛是来自古老时期的断片。 你能看到那原始时期的茹毛饮血。 看到那王国部落时期的祭奠与征伐。 一直到工业时期。 一直到那代表着灵能般的虚无的飞升。 他抬着头,怔怔地仿佛走在那历史的长河中,可是那依然只是纷飞的断片,就像是一段又一段迷失的无法连接起来的碎影。 “您在画什么么?” 林恩问道。 艾雯爵士低着头,拿着石块依然在脚下的地面铭刻着,他就像是没有听到林恩的话般,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像是一个浑噩的亡灵。 没有知觉。 也没有认知。 只是当林恩走过去时,他看到了他一笔一笔地在地面上刻画的东西。 那一刻。 林恩猛地咬紧了牙关,用力地扭过了头,紧握着颤动的手,不让那些东西从眼眶中掉下来。 他浑噩地低着头刻画着。 他刻画着那样的一个少年,他就像是一个笨蛋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吊儿郎当地似乎要呼呼大睡地听着他讲解着那些灵能的知识,虽然总是非常不省心地惹来一堆又一堆让人头疼的麻烦事,还十分的不着边际。 但是看着他掌握了自发地掌握了灵能的使用方式在他的面前炫耀的时候…… 他手中地石块落下了最后的那一笔。 画里面的那个人呀。 他的脸上带着那希望而欣慰的笑容,就仿佛终于由衷地找到了下一代的传承者。 怎么想。 也都似乎无憾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