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朝议
而后,林柯介入到了齐尚书于林尚书之争…… 而后,朝阳街众人…… 而后,第一次比试…… 一件件,一桩桩,除了一些**之事,比如林柯的变革家和变革之力,比如王琳成天觊觎林柯,比如林柯写下的一个“马”字…… 其余大多都被播放了出来。 一直到如今,林柯站在了场上。 “母亲……” 林柯怔怔看着那一幕,内心只是微微掀起波澜,但是身体的反应,却十分明显。 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他其实并不悲伤,只是有些被“林柯”之母的母爱感动而已。 但是这具身体,总归是“林柯”之母抚养长大的。 也算我半个父母吧……林柯内心叹气。 这位母亲,很伟大。 而与林柯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如此女子,竟悲惨若斯。” “唉,虽林尚书贵为君子境,但是否有些草菅人命了。” “老牛舐犊,鹰翼遮雨,此母爱着实令老夫潸然泪下啊……” 很多官员大臣皆有所触动。 “如此母爱,不仅是春秋正统,我等也大为感动啊!”作为妖族代表,那位金乌大帝也不由得抹眼泪。 同时,很多异族也表示了感动。 母爱,那是万族共通的。 不管是正统的春秋人族,亦或者其他人族和族群,尽皆能感受到林柯之母为了林柯所做的一切。 林柯之母,在被强行带入林府时,就已经心存死志了。 可惜,在有了身孕后,她就已经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腹中新生命而活。 在这之后,十数年,林柯之母的所有活下去的温暖、所有活下去的希望,就是来源于林柯的。 林柯的第一声“妈妈”、林柯帮忙擦汗、林柯努力洗衣服、林柯尝试劈柴…… 林柯的成长,构成了林柯之母生活中唯一的光,反之亦然! 林柯受伤了、委屈了、难过了、开心了、兴奋了、疑惑了……都是找母亲诉说。 这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然而,随着一些大臣的讨论,另一些人也不由得出声了。 “悲惨有何悲惨此女子得以见到林尚书,那是三生有幸!” “你也知道林尚书贵为君子境君子境,本就凌驾此等民妇之上!” “更别说,此女只是娼籍贱妇,能亲近尊籍之人,是她的福分!” 另一些官员竖起横眉,毫不犹豫对林柯之母展开批判。 在他们这帮文人眼中,要挑毛病还不简单 这些文人就像是键盘侠。 什么是键盘侠 别说林柯之母了,就是孔子、老子等人从他们面前走过,也得挑出两斤毛病出来。 区区母爱,挑毛病多简单 同时,不仅挑林柯之母的毛病,还挑林柯的毛病。 “如此娼妇所生之子,果然只会劈柴吟诗,不懂经义策论。” “此言差矣,就算他懂得些许经义策论,但是内心早已扭曲,故而现今不守孝父之道。” “如此内心扭曲之人,理因诛灭!” “他劈柴之法下,亡去多少梅树之灵如此弑杀狷狂之辈,怎能活在我朗朗乾坤下” “这林柯,竟然如此这般就脱离林府,反而去给生父之敌低头哈腰,谄媚至极!老夫看之作呕!” “是啊!林府供给他吃食与住所,还有学堂可以读,他竟然不思回报,反而如同白眼狼一般!” “果然!之前还不信,如今看来,这林柯果真如同京兆尹左司邱大人所言那般,有一千七百余条罪状。” “十恶不赦,罄竹难书,罪大恶极,理应当诛。” “诛灭!诛灭!诛灭!” 这些人的语气生硬至极,毫不客气地对林柯破口大骂。 而且言语之中证据凿凿,仿佛林柯就是那等大凶大恶、大奸大孽之人。 在场无数人,大多是虚影来此,而非本体亲至。 但是如此激烈反应之下,空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也没有文气显现,显得稳固至极。 在这其中,林柯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只是面色平淡地站在那儿不动。 周围的讨论声于他而言,只是拂面清风而已。 所谓朝会,便是众人各抒己见之所。 然而,所谓的各抒己见,并不一定真正的是发自内心的“己见”。 也有可能是背后党派之见、得利私欲之见、向上谄媚之见、畏惧权威之见、趋炎附势之见、愚昧盲从之见等等。 但是,此时场上的绝大多数人,依旧保持着沉默。 不因其他,只因为首议之林柯,在其人生中,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是以负面形象出现的林玄机,当今礼部尚书,天下礼制之首,节制万族万物万民之礼。 一个是以救赎形象出现的齐尚书,当今兵部尚书,统领天下一切兵马战事,掌管无数种族生灭,麾下有大魏至强军。 这两人身居高位之特殊,远远超过其他十部。 这两人的斗争,等同于两头庞然大物在斗争。 所过之处殃及池鱼,一些蝼蚁触之即死。 没有人敢轻易介入这种争斗。 是故,现在出言的,大多是已经明确了自身立场之人。 当然了,其中也有一些中立之辈。 这些人或因为林柯的坚韧不拔、或因为林柯之母的母爱、又或者被其他一些东西触动,选择了支持林柯。 当然了,中立之辈中,也有一些人在听说了林柯之母是贱籍娼妇之后,就冷眼旁观,也在出言声讨。 两边都在说话,都在各抒己见。 不管是儒道佛,不管是百家,不管是六族亦或者其他存在,尽皆出声。 唯独那地位相比之下最崇高的三公和十二部尚书没有说话。 于是,最前方的三公之一,太傅开口了: “此女不合礼,吾观之其一直心存恨意,却不懂得感恩林玄机为其提供之遮风避雨的屋檐。” 话音刚落,太保亦是出言:“林柯不尊其父,若天下人人如此,岂非君不君、臣不臣!岂非礼崩乐坏,神州陆沉若有朝一日诸位大人与诸位皇子皆如此,该当如何” 这两人所言之事,皆与二人职位有关联,看上去确实就是以自身之位为出发来叙述一件事情。 公正严明,毫无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