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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我是穿书女主的

   “豆芽菜”回到面馆的时候,钱母刚把清炒豆芽菜端上桌,见她回来还高兴道,“你舅舅今儿来县里赶集,给我们送了几把脆嫩的豆芽,你爸炒了两把,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舅舅发的豆芽一直都很好吃,”钱素兰笑眯眯地洗了手过去帮忙端碗筷,“待会儿舅舅过来吃饭吗?”   “不过家里下午有人过来帮工,所以得买菜回去招待人,”钱父把黄灿灿的蒸蛋从蒸笼里提了出来,“正好家里还有不少别人送的菌干,就送了你舅舅一半,回去炖汤喝。”   “我早上也泡了一些,剁了肉排,素兰你待会儿多喝点汤,对你身体好。”   钱父笑眯眯地叮嘱她。   “好。”   钱素兰脆生生地应着。   三个人四菜一汤。   都是家常菜,钱素兰吃得很香,看得钱母二人也高兴。   “我的同桌转学了,现在又着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那个李东?”   钱父隐约记得对方叫这个名字。   “对,”钱素兰点头,“现在的新同桌还不知道名字,估计下午班会的时候,班主任会让他自我介绍一下。”   听她这么说,钱母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都同桌一上午了,他还没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是啊,”钱父有点担心地看着她,“他不好相处?”   “也不是,”钱素兰含糊着,“只是他很忙。”   忙着睡觉,从坐下到中午放学,就没见他抬过头。   “如果难相处的话,我就请你班主任给你们换一下位置,”钱父有点吃不下饭,放下碗筷很认真地跟她说。   钱素兰赶忙摆手,“不用,他还是很好相处的,刚来班里我就去和别人同桌,这样不好。”   “那你如果和他相处不,只是换个位置,你班主任不会觉得太麻烦的,”钱父端起碗筷,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着。   “知道啦,”钱素兰给他舀了一碗汤,见钱母看过来,又赶紧给对方舀了一碗,顺带提起钱从生,“可惜哥哥不在家,不然也可以尝尝这个汤,哥哥没口福咯。”   钱素兰把自己的汤碗舀得满满的,然后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听到钱从生,钱父二人的表情同时一僵,他们都想起冯晓晓了。   再说钱从生把冯晓晓从面馆带走后,在美食街外面就争执了一番。   钱从生质问她为什么要去面馆,冯晓晓则是委屈巴巴说他去上课,自己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店里帮爸妈忙,让他们也轻松些。   钱从生听完后脑子都大了。   于是冯晓晓就被钱从生拉到大学外面的奶茶店面试了,正好有一家差人,于是冯晓晓就直接上岗。   钱从生再三叮嘱对方不要去面馆那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学校继续上课。   冯晓晓黑着脸学做奶茶,一直到中午见到放学的钱从生时,才笑眯眯地和对方打招呼,还把自己学做的奶茶请对方喝了一杯。   见她老老实实在奶茶店待着,钱从生也松了口气,奶茶也没让她请,自己给了钱。   他去学校食堂打了两份饭菜出来,等冯晓晓休息时,和对方坐在路边长凳上端着盒饭吃。   冯晓晓吃得很不得劲,不免想到以后的日子,“从生,你毕业后想去哪个城市发展啊?”   钱从生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闻言想了想回道,“我想考公,就留在我们县城,离家近,也能照看家里人。”   冯晓晓:……   不,你不会考公!你会从这个小破县城出去,从此一步青云,成为全国首富!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冯晓晓还没傻到说出口的地步,她一边说挺好的,一边在想书中让男主决定离开县城出去闯荡的原因是什么。   哦,是那个病秧子拖垮了整个家,他们只能租房子住的程度,没多久病秧子死了,钱父他们伤心欲绝,也没精神租铺子开面馆。   而和男主不怎么对付的几个人,就开始对男主落井下石,男主忍无可忍,和人打了一架,虽然没被拘留,但也在派出所走了一遭,这对考公可不是好处境,于是男主最后离开了县城,去外面寻找出路……   想到这,冯晓晓又觉得自己够聪明,因为她第一个想的就是“解决”掉钱素兰,保住钱家的房子和面馆,让钱从生可以安心地去大城市,不用惦记钱父他们的生活会怎么样。   钱素兰吃过午饭,上楼睡了半个小时起来洗漱一番,就去学校了。   新同桌还和上午一样趴在书桌上一动不动,向容已经着自己的发现。   “我进他……是真在睡觉,还是晕了?”   赵学潭进教室路过她们身旁时,就听见她这么说。   他停下脚步,“在睡觉。”   “为什么这么肯定?”   向容一脸怀疑地看着他问。   赵学潭嘴角一抽,“因为我也经常趴着睡?你看他呼吸的频率也知道在睡觉。”   “你怎么看他呼吸的?他脸不是面对着墙吗?”   向容更疑惑了。   赵学潭看向钱素兰,钱素兰轻咳一声,“他是过来人,听他的没错。”   “也对哦,”向容立马不怀疑了,“都是爱趴在桌上睡觉的人!”   赵学潭猛翻白眼,大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刚想趴着休息一会儿,又见向容坐下后盯着自己看,他浑身一僵,下一刻拿出数学书在那看。   结果向容看了他两眼后,转头对钱素兰道,“他是不是病了?怎么开始学习了?”   “向!容!”   赵学潭快被气死了,他成绩很差吗?   二人笑闹的时候,钱素兰把提过来的小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装有三个肉松饭团的盒子,轻轻放在了同桌的桌子里。   同桌睁开眼,没有动。   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见同桌坐起身,钱素兰指了指他桌子里的东西小声道,“请你吃。”   同桌挑了挑眉,“谢谢。”   化学老师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面生的学生在那大口大口地吃饭团。   他盯着对方看了两眼,“中午也别太忙学习了,要好好吃饭,好了,我们开始上课,请同学们……”   上面化学老师在激昂讲课,下面钱素兰余光瞥见身旁的人大口大口地吃饭团。   她忽然觉得自己在上课前给对方饭团是一种错误。   好在这人吃东西很快,不过他吃完又趴下了。   化学老师侧头看了他两眼,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让这位新同学上去做题。   新同学大摇大摆地上去了,他的字很好看,解题思路也非常简单。   向容见化学老师露出惊讶又满意的笑容,便轻声问赵学潭,“他答对了?”   “不仅答对了,而且思路比课本上的方法还要简单,没看见老师脸都快笑烂了?”   向容恍然大悟,“原来是学霸。”   钱素兰双眼亮亮地看着他下来坐下,“你真厉害!这个思路我都没见过。”   新同桌对她的眼神非常受用,他略矜持地道,“待会儿我教你。”   “好啊,”钱素兰没和他客气,在下课铃响了以后,从书包侧边抓了一把巧克力心糖出来放在他桌上,“谢礼。”   新同桌什么也没说,拿起一颗剥开就往嘴里扔,然后从钱素兰笔袋里拿了一支中性笔,挪过她的草稿本,在上面写了一道和黑板上相似的题。   “看清楚,”他声音不大,钱素兰便凑过去了一点。   新同桌的手停了一下,接着跟她说起解题思路,前面的向容还有赵学潭都转过头听着。   一分钟后,他放下笔,把本子推过去,又趴回去睡觉了。   赵学潭转身就拿起化学练习册开始做题,向容也是拉着钱素兰又重新找了一道和这道题类似的,一起做完后,上课铃又响了,向容转过身坐好。   钱素兰看了眼进教室的班主任,用笔尾巴轻轻戳了一下身旁人的手肘,“班主任来了。”   新同桌坐起身,打了个哈欠。   班主任瞪了他一眼,让他站起来,再跟大家介绍这人是新转来的同学,季悔。   季悔?   季……   钱素兰看了看班主任,他也姓季。   季悔上班主任的课时还是会睡觉,但每每他趴下,一截粉笔就砸到他脑袋上,黑乎乎的脑袋上散着白色的粉.末,几次下来脑袋瞧着都有些脏兮兮的。   钱素兰等人忍不住都在笑。   听见她笑声的季悔抿了抿唇,总算不趴着睡觉了,变成坐着闭目养神。   一下课,季悔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去教训了。   向容若有所思道:“他姓季,是不是咱们老季的亲戚啊?”   “有可能,”钱素兰点头,毕竟班主任对季悔很熟悉的样子,“上一个同桌是数学老师的亲戚,这回可能是班主任的亲戚,我的同桌还怪厉害耶。”   “是哦,”向容有些羡慕,“不像我,同桌是个老六。”   老六赵学潭:……他又怎么了?!   高中晚上有晚自习,所以吃过晚饭钱素兰帮着收拾好,就去学校了。   向容在十字路口等她,二人笑眯眯地拉着手去学校。   进教室时才放开手。   季悔跟在她们后面进的教室,目光落在钱素兰素白的手上,在向容看过来时立马瞪了对方一眼。   向容没看出他瞪自己,反而指着他身后的赵学潭笑,“给我带没!”   “带了,”赵学潭把圆规给她,“就一圆规你都要讨回去。”   “本来就是我的,”向容哼哼唧唧的样子非常可爱。   钱素兰起身让季悔进去,坐下后翻开化学练习册,眨巴着眼睛看向对方,“可以请教你两道题吗?”   季悔眉眼舒展开,“这么简单的题你都不会?我可只讲一次啊。”   “好,”钱素兰把草稿本推过去,又给他放了一把糖在桌上,“谢礼。”   季悔哼了一声,然后拿起一颗剥开扔进嘴里,和下午一样,跟她说解题思路。   晚自习下课后,钱素兰背着书包刚出学校大门口,就见钱父和钱母站在马路对面等她。   钱素兰像只小鸟跑向父母面前,跟他们叽叽喳喳说起话,还回头看了眼慢悠悠出来的季悔。   季悔就看见她身旁的叔叔和阿姨也回头看他,还对他笑了笑。   季悔:……   心里有些不自在,但脸已经先一步扯出笑,冲看着自己的钱父他们露出“乖巧”的笑容算是打了个招呼。   “看着是个好孩子。”   钱父说。   “长得高高瘦瘦的,是个好小伙子,”钱母也点头。   “他是个学霸!可厉害了!还跟我讲了好几道化学题呢,脾气也不错!”   钱素兰拼命夸赞着对方。   钱父和钱母原本是有些不放心的,现在看到了女儿的新同桌,又听女儿说了这些,也就彻底放下心了。   洗漱好躺下的钱素兰给钱从生发了消息。   点点是条狗:【哥哥,我记得你周二只有上午有课,下午和晚上都没有,要回家吃饭吗?】   很快钱从生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理县第一帅:【回来吃!晚上给你炖猪脚,宵夜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等你下课回家吃。】   钱素兰笑眯眯地点了鲜肉饺子做夜宵。   钱从生刚和钱素兰聊完,冯晓晓的电话便打来了。   问他办好走读手续没有。   钱从生打了个哈欠,“没有,一般来说都不让学生走读的,我跟辅导员提了,辅导员的意思是能住校就继续住校。”   “你提我们结婚了吗?”   “就是因为提了,所以辅导员让我们节制,周末回去住就刚刚好。”   钱从生都把话说到这了,冯晓晓还能说什么?   只能乖巧顺从,然后挂了电话。   钱从生把手机丢在床上,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这让他的几个室友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二天中午放学回家的钱素兰果然在面馆看见钱从生忙碌的身影,她的声音很雀跃,“哥哥回来了!”   “回来了,”钱从生也很高兴,“饭菜马上就好,洗手坐几分钟就好。”   “好,”钱素兰应着,洗了手就和钱父还有钱母一起坐在饭桌前,钱素兰小声问他们,“只有哥哥一个人回来吗?”   “是啊,”钱母点头,知道她想问的是谁,钱母用手掩住嘴,把头伸到她跟前小声道,“那人上班去了,听你哥说就在大学外面的一家奶茶店,中午还挺忙的。”   “不来才好呢,”钱素兰轻哼一声,“她不喜欢我们,我们还不喜欢她呢,我们也和她一样,只喜欢哥哥就好。”   钱父听这话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他们小年轻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吧。”   吃过饭,钱从生把钱素兰送到学校门口,这才折回面馆,结果看见冯晓晓哭唧唧地站在面馆外面的转角处,似乎在等他。   “你怎么了?你不是在奶茶店吗?”   钱从生疑惑地走过去问她。   点点蹲在面馆门口看着他们。   冯晓晓扑进钱从生的怀里,“我弟弟看见我在奶茶店,就跟店长说我偷家里钱的事儿,店长就让我走了呜呜呜……”   中午那么多人呢,她的脸都被丢尽了!   钱从生嘴角一抽,这事儿他还真不好说,因为根源是冯晓晓自己造出来的。   这怎么搞?   “给你结工钱了吗?”   “……结了,按六十块一天算的,”没等到安慰的冯晓晓眼泪都不掉了,她还把钱掏出来,说是要给钱从生用。   钱从生把她的手按住,“我不花你的钱。”   点点见他们在那为了六十块钱丽推我我推你的,转头就跟钱素兰说起这个场面,【这真是男主吗?好傻哦。】   【如果没有经过原主那场变故,他或许真的会在这个小县城过下去,而不是去外地,】钱素兰拿着笔在写练习册上面的题,身旁的季悔正在翻看一本当下很火的篮球漫画。   【有道理耶,你说男主要是一直不出去,冯晓晓会不会和他离婚?】   点点好奇。   【前提是有更好的人出现在冯晓晓面前,否则她不会放过身为这本书男主的钱从生。】   钱素兰听见上课铃声后,便跟点点说了一声,开始认真上课。   面馆隔壁的阿婶瞅了外面那拉拉扯扯的二人好一会儿后,见他们没有进面馆的意思,便起身来到面馆,拉着钱母示意她看外面那二人,“这是搞什么呢?快把人叫进来,在外面不知道被多少人瞧着呢。”   对于钱从生英年早婚这件事,这条街的人都知道,而且这个儿媳妇还不是之前常什么的都有。   钱母黑着脸看着外面。   “他爹,你去喊一声。”   钱父起身去门口喊了一声钱从生,让他们进面馆说话。   钱从生只能带着双眼还红着的冯晓晓进了面馆。   阿婶在他们进门前,便转身回自己铺子了。   “爸,妈,”冯晓晓一进去就喊人。   听得二人很不舒服,可怎么办呢?都领证,在一个户口本上了呢,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呗。   “在外面拉扯什么呢?”   钱母问。   冯晓晓垂下眼,“丢了工作,心里挺难受,还好结了钱,我想把钱给从生拿去用,他不要,所以我们就……”   “我又不缺你那点,你自己拿着用呗,这个工作没了,就再找一个,”钱从生说。   钱父在一旁端着自己的老茶杯没有说话。   “我就是想对你好点,”冯晓晓抹了把眼泪。   “你别哭,我又没说什么,”钱从生抽了几张纸给对方擦眼泪。   “爸,妈,”冯晓晓为了接近钱素兰,必须离面馆近一点,不然就没机会,“我能不能早上过来帮忙?你们也不用把我当儿媳妇,就把我当招的服务员用就行。”   钱从生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冯晓晓,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   冯晓晓不去看他,为了清除“障碍”她这一次不能再听钱从生的,“我保证会好好干活的。”   就在这个时候,钱从生手机亮了一下,本不想看消息的钱从生发现是妹妹发的后,立马点开。   点点是条狗:【如果她要来店里帮忙,就让她来吧,不过我还是不喜欢她哦,我只是不想看哥哥为了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烦心,晚上让她回去住就行了。】   钱从生看完后把消息给钱母看,钱父伸长脖子瞅了瞅,又看了眼钱从生,钱从生像是做错事一样垂下了头。   等钱素兰下午放学回家时,便从钱母那知道明天开始冯晓晓就要过来帮忙干活了。   “把钱放好,”钱素兰叮嘱了一句。   “你哥也是这么交代的,”钱母点头,“如果她改了我和你爸也高兴,毕竟和你哥结婚了。”   他们再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也没有让儿媳和对方离婚的念头,毕竟人是儿子自己选的,以后要陪着他走完一辈子的也是自己的妻子,而不是他们做父母的。   “嗯,”钱素兰点头,对这话没有异议的样子。   等吃过晚饭钱从生准备回去时,钱素兰把人送到美食街巷子口,“哥,她会做什么好吃的?”   “我回去问问,本,哥哥不会让她来这边。”   “我如果欺负她,你会生气吗?”   钱素兰问。   “你怎么欺负?用你没有二两肉的小鸡爪子?”   钱从生挑眉,还指着她的小瘦手这么说。   钱素兰炸毛,“快走吧你!”   钱从生见她身后不远处站着钱父的身影,笑了笑后对她挥了挥手离开了。   “素兰,回家了。”   钱父喊了一声,他脚边的点点也汪了两声。   钱素兰回头往家里走。   第二天早上六点,点点的声音在钱素兰的脑子里响起,【冯晓晓不说,有她在,店里其他人都轻松了许多。】   钱素兰起身洗漱,收拾好后提着书包下楼。   “素兰想吃什么?我会包云吞,试试我的手艺怎么样?”   冯晓晓见她下来,笑着上前问道。   昨晚钱从生回去后问她会做什么菜,冯晓晓便反问对方钱素兰都喜欢吃什么,其中就有她会做的云吞。   “好啊,我要十二个这么大的,里面要包鲜肉,汤里要加小虾米和紫菜哦。”   钱素兰比划了一下云吞的大小,然后叮嘱对方在里面放些什么。   “好。”   冯晓晓笑眯眯地点头。   这个病秧子吃得还挺多,十二个大云吞,怎么不把自己噎死?   “不好吃我可不吃哦。”   钱素兰也笑眯眯地说。   在心里骂我吧?傻北,谁折腾谁还不一定呢!   趁着冯晓晓去包云吞时,钱素兰也帮着收拾客人走后的桌子,刚把一张桌子收拾好,就有人过来坐下了,先放在凳子上的是一个黑色书包,瞧着扁扁的,没装什么东西的样子。   “想吃点什么?”   钱素兰顺手把菜单递过去,然后用抹布在那和桌上一个小点点较劲,一次擦不干净就擦第二次,还挺用力。   结果就听见坐下的人说,“……别擦了,这是桌子破了个小眼儿,擦不干净的。”   钱素兰听见这个声音猛地看过去,便看见季悔宛如看智障的样子,她脸上的惊喜一收,绷着小脸,“吃什么?”   季悔先是被她脸上的笑惊了一下,接着见对方挎着小脸后,眨了眨眼道,“一个茶叶蛋,半斤泡椒牛肉拉面,再麻烦给我一大碗骨头汤,不要葱花,谢谢。”   “稍等,”钱素兰哼哼唧唧地又擦了一下那个小眼,发现的确擦不干净后,才转身离开。   季悔被她那么一闹,抽了一张纸试着擦了擦,发现的确是小眼后,才轻哼一声,像豆芽菜就算了,眼神好像也不好。   刚把季悔的早饭上好,钱素兰的云吞也被冯晓晓端上来了。   钱素兰就坐在季悔对面,二人坐一张桌子。   “尝尝味道怎么样。”   冯晓晓把小汤勺给她。   钱素兰舀起一颗吹了吹,等不那么烫了后,才小心地咬了一口,下一刻便在冯晓晓的眼神下皱起眉头,她放下小汤勺,手刚想伸出去抽一张纸,季悔就先一步把纸给她了。   “谢谢。”   钱素兰把嘴里的东西吐在纸上,没理会脸色尴尬的冯晓晓,而是对钱母道,“妈,我要一碗清汤宽面。”   “好,”钱母立马明白是冯晓晓做的云吞她吃不来。   “是味道哪里有问题吗?”   冯晓晓不信邪,她觉得自己包的云吞味道很好啊!   “里面的肉馅里加了豆瓣,还有花椒粉,”钱素兰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你手艺的问题,是我自己的原因。”   冯晓晓嘴角一抽,那你倒是一开头的时候就说清楚啊!她忙活了这么久,结果来了这么一句话,什么东西啊!   “这是你们家服务员?”   季悔看了眼端着云吞离开的冯晓晓,问钱素兰。   他昨天下午知道钱家面馆就在离学校这么近的地方后,今天一早就过来试试味道。   钱素兰抿了抿唇,小声回道:“是我嫂子,我刚才是不是惹她不高兴了?应该吃下去的。”   “你身体不好,有些东西不能乱吃,她既然是你嫂子,这么点事儿都不知道?”   季悔却觉得她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豆芽菜身体不好这件事,他这个新同桌都能看出昨天体育课的时候,他听见向容在那一个劲儿地叮嘱对方不能剧烈运动的话了。   听他这么说,钱素兰露出大大的笑,“季悔,我请你吃一颗茶叶蛋吧。”   “好啊,我不嫌多。”   季悔呼啦呼啦地吃完半斤面,一点压力都没有。   钱素兰从书包里拿出一块钱放在收钱的柜子里,然后捞了一颗茶叶蛋在小碟子上,放在季悔面前,季悔看了眼那个柜子,“你自己家还用掏钱买?”   “这是为了好算账,”钱素兰一副你不懂了吧的表情,比刚才挎着小脸的样子活泼多了。   “还不错,”季悔吃完面,又把两茶叶蛋干掉,钱母端面过来的时候还给季悔又续了一大碗骨头汤。   “我们家素兰身体不是很强健,还希望小同学多多照看她一些。”   季悔很是正经道,“阿姨您放心,我会的。”   果然是个好同学,钱母非常高兴。   季悔明明吃好了,也没走,等钱素兰吃完后,他反手把自己的书包扛在肩后,“走吧。”   “你为什么等我?”   “阿姨不是说让我多照看你吗?顺手的事儿,走吧。”   季悔理直气壮。   钱素兰笑眯眯地冲钱父他们挥了挥手,然后跟季悔去学校了。   冯晓晓看了一眼那碗凉了的云吞,不信邪地夹起一个尝了尝,明明就很好吃,果然,病秧子是在故意为难她而已。   于是等忙完后,冯晓晓一边往出租屋那边走,一边给钱从生发消息,说自己做的云吞不合钱素兰口味,她一个也没吃,但她不知道云吞到底是哪里不合对方的口味。   什么不吃豆瓣辣椒的,她吃钱从生做的辣子鸡时,可没说吃不得的话。   结果钱从生看完后,还特意给她回了个电话,“妹妹肠胃弱,午饭和晚饭还好,但早饭一般吃得很清淡,云吞里面就是很简单的鲜肉,不要加别的,你都加了什么进去?”   冯晓晓不说话了,因为昨晚钱从生得知她会做云吞后,就跟她提过里面不要加别的添味,但她做顺手了,再说也不想让病秧子吃得如愿,所以就……   “你加了什么?”   钱从生的声音有点冷。   冯晓晓赶忙道:“我加了豆瓣酱,那个不辣的,我只加了一点点调味,没想到妹妹舌头那么厉害,我下次不这么做了。”   钱从生还是觉得有点生气,“妹妹最后吃的什么?她有逼着自己吃那些云吞吗?”   “没有,她吃了半口都吐了,然后妈给她做了清汤宽面。”   冯晓晓深深吸了口气,还不敢让电话那头的男人听见,可以说很憋屈了。   “我昨天叮嘱过你,什么也不要往里面放,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呢?”   钱从生只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不让她干什么,她非要去干!   “我知道错了,没有下次好不好?我明天重新做给素兰吃,我正在去买面皮的路上,晚上我包给你尝尝,明天一早再做给素兰吃行吗?”   听她这么说,钱从生压住火气,还叮嘱一句,“不能买面皮,她喜欢吃擀出来的面皮,那种机器弄出来的她不喜欢吃。”   “……记住了。”   挂了电话后,冯晓晓骂骂咧咧地去了菜市场。   一条点点狗跟在她身后,把她骂人的话全部说给钱素兰听了。   钱素兰轻哼一声,她刚下课,和向容去小卖部的路上。   “你说赵学潭是不是有病啊,”向容没注意她的轻哼声,而是这么问。   “他怎么了?”   钱素兰问。   向容拿着面包一边吃一边苦恼,“他送给我一条手链,说祝我生日快乐,可我生日还没到呢,你说他这是干什么?”   “是不是因为你昨天说他和你这么多年朋友,都没有怎么用心准备过生日礼物?”   钱素兰努力回想这两只小学鸡可能说过的一些话。   向容一愣,“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   “那他也太较真了,不过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安心收下了,等他生日的时候,我再送他一个儿童手表,黑色的,炫酷的很,”向容一边啃面包一边偷偷笑。   二人回到教室,钱素兰刚坐下,趴着的季悔就坐直身看过来。   钱素兰捏着两个泡泡糖,见此给了对方一个。   季悔没问为什么给自己,接过去就吃,吃完就继续趴着。   赵学潭见向容回来坐下后,三两下吃完手里的面包,接着就把他方才送的手链给戴上了,还笑嘻嘻地问自己,“好看吗?”   “好看。”   赵学潭别过脸。   向容美滋滋地看着手腕的链子,赵学潭又转头看她,见她真的喜欢,这才松了口气,这手链他买了半年了,一直想找机会送给向容,现在总算戴在她手上了。   身量高的季悔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嗤笑二人小学鸡行为。   等坐在他身后的眼镜男伸手戳钱素兰背的时候,季悔立马皱眉拍了一下对方的手背,“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   眼镜男和钱素兰都一愣。   “表弟,什么事儿?”   钱素兰忍着笑,看向有些委屈的眼镜男,二人也算是远房亲戚了。   “表弟?你是她表弟?”   季悔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感觉心情不错。   “嗯,我有点低血糖,姐你带糖了吗?”   眼镜男说。   “带了,”钱素兰从另一个袋子里抓了一把糖放在眼镜男桌上,“又没吃早饭?”   “睡过头了,又没带钱,”眼镜男嗑糖的时候,钱素兰也没再和他说话,转身找出最后一节课的课本出来。   余光瞥见看那个布袋的季悔,钱素兰想了想后,打开书包,从里衬的兜里抓出一把糖放在他面前,“早上吃半斤面的你,也低血糖了吗?”   季悔没说话,抓起来发现比眼镜男的糖更好看些后,嘴角一勾,“明天我还吃半斤。”   “还来我们店吃吗?我还请你吃茶叶蛋。”   钱素兰积极为面馆拉客。   “有荷包蛋吗?”   “有。”   “那行,隔天在吃茶叶蛋吧,”季悔往嘴里塞了颗糖,甜丝丝的,还不错。   第二天冯晓晓和昨天来得一样早,等钱素兰下楼的时候,季悔也刚进店,钱素兰哒哒哒地跑过去,“同桌,今天吃什么面?”   “半斤宽面,要酸豇豆的。”   季悔非常受用,笑着说道。   “再来一个荷包蛋,一大碗骨头汤不加葱花?”   “对,”季悔点头。   “好嘞,”钱素兰过去跟钱父说,末了还低声道,“我说咱们家面馆好吃,他就来照顾我们家生意了,这人好老实哦。”   钱父也觉得对方老实,知道这小子食量大,便多加了点面进去,放臊子的时候也非常大方,就连装大骨头汤的碗都变成大号的了。   季悔看着面前的早饭,第一次觉得不好意思。   看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豆芽菜,季悔小声道,“也不用这么照顾我。”   “你是我同桌嘛,”钱素兰把荷包蛋往他跟前一放,“多吃点,你正在长身体。”   说起来这小子比自己小两岁多呢。   “素兰,尝尝我今天做的云吞,”冯晓晓又笑着端上没问题了,我今天才重新做的。”   听听,你哥都说没问题了,看你个病秧子还怎么作。   “谢谢,”钱素兰很有礼貌地道谢,然后夹起一个和昨天一样吃了一小口,味道的确不错,但她有小空间呀,虽然只有巴掌大,但放几只虫子还是小意思的。   钱素兰看着碗里那几条白白胖胖的虫子,默默地起身将云吞端到卫生间去倒了。   出来时跟钱父道,“爸,还是清汤面。”   冯晓晓看着她起身端着碗进了卫生间,等她出的时候,便红着眼道,“这次是哪里不合胃口?”   有食客往这边看。   钱母从卫生间旁边的杂物间出她做得好,不声张是对的,不然外人还以为他们家的面食不干净呢。   “没什么,我尝了没煮熟,”钱母打圆场,对冯晓晓却没什么好脸色,“二号桌的客人走了,快去收拾桌子吧。”   冯晓晓见她这么护着无理取闹的钱素兰,只能转身去干活。   在钱素兰坐下的时候,钱母还去灶台那边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那种小虫子后,心里更认为是冯晓晓故意给她女儿吃的。   “里面有什么?”   季悔低声问她。   “不干净的东西,但不是我们店里的,”钱素兰小声回着。   季悔眉头一皱,“她为什么老针对你?”   钱素兰垂下眼,“不知道,快吃吧,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等着,我帮你报仇,”季悔看了看她瘦巴巴的身材,有些怜惜道。   “不能在这,”钱素兰阻止。   “我没这么笨,”季悔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和昨天一样,二人吃过早饭就一起去学校了。   等冯晓晓忙到中午刚准备歇一会儿的时候,钱母让她站在自己面前,“素兰那碗云吞里的虫子,是你从哪里带过来放进去的?”   钱父的脸也是黑的,“没人逼着你给素兰做早饭!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她!”   作者有话要说   “豆芽菜”回到面馆的时候,钱母刚把清炒豆芽菜端上桌,见她回来还高兴道,“你舅舅今儿来县里赶集,给我们送了几把脆嫩的豆芽,你爸炒了两把,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舅舅发的豆芽一直都很好吃,”钱素兰笑眯眯地洗了手过去帮忙端碗筷,“待会儿舅舅过来吃饭吗?”   “不过家里下午有人过来帮工,所以得买菜回去招待人,”钱父把黄灿灿的蒸蛋从蒸笼里提了出来,“正好家里还有不少别人送的菌干,就送了你舅舅一半,回去炖汤喝。”   “我早上也泡了一些,剁了肉排,素兰你待会儿多喝点汤,对你身体好。”   钱父笑眯眯地叮嘱她。   “好。”   钱素兰脆生生地应着。   三个人四菜一汤。   都是家常菜,钱素兰吃得很香,看得钱母二人也高兴。   “我的同桌转学了,现在又着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那个李东?”   钱父隐约记得对方叫这个名字。   “对,”钱素兰点头,“现在的新同桌还不知道名字,估计下午班会的时候,班主任会让他自我介绍一下。”   听她这么说,钱母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都同桌一上午了,他还没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是啊,”钱父有点担心地看着她,“他不好相处?”   “也不是,”钱素兰含糊着,“只是他很忙。”   忙着睡觉,从坐下到中午放学,就没见他抬过头。   “如果难相处的话,我就请你班主任给你们换一下位置,”钱父有点吃不下饭,放下碗筷很认真地跟她说。   钱素兰赶忙摆手,“不用,他还是很好相处的,刚来班里我就去和别人同桌,这样不好。”   “那你如果和他相处不,只是换个位置,你班主任不会觉得太麻烦的,”钱父端起碗筷,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着。   “知道啦,”钱素兰给他舀了一碗汤,见钱母看过来,又赶紧给对方舀了一碗,顺带提起钱从生,“可惜哥哥不在家,不然也可以尝尝这个汤,哥哥没口福咯。”   钱素兰把自己的汤碗舀得满满的,然后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听到钱从生,钱父二人的表情同时一僵,他们都想起冯晓晓了。   再说钱从生把冯晓晓从面馆带走后,在美食街外面就争执了一番。   钱从生质问她为什么要去面馆,冯晓晓则是委屈巴巴说他去上课,自己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店里帮爸妈忙,让他们也轻松些。   钱从生听完后脑子都大了。   于是冯晓晓就被钱从生拉到大学外面的奶茶店面试了,正好有一家差人,于是冯晓晓就直接上岗。   钱从生再三叮嘱对方不要去面馆那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学校继续上课。   冯晓晓黑着脸学做奶茶,一直到中午见到放学的钱从生时,才笑眯眯地和对方打招呼,还把自己学做的奶茶请对方喝了一杯。   见她老老实实在奶茶店待着,钱从生也松了口气,奶茶也没让她请,自己给了钱。   他去学校食堂打了两份饭菜出来,等冯晓晓休息时,和对方坐在路边长凳上端着盒饭吃。   冯晓晓吃得很不得劲,不免想到以后的日子,“从生,你毕业后想去哪个城市发展啊?”   钱从生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闻言想了想回道,“我想考公,就留在我们县城,离家近,也能照看家里人。”   冯晓晓:……   不,你不会考公!你会从这个小破县城出去,从此一步青云,成为全国首富!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冯晓晓还没傻到说出口的地步,她一边说挺好的,一边在想书中让男主决定离开县城出去闯荡的原因是什么。   哦,是那个病秧子拖垮了整个家,他们只能租房子住的程度,没多久病秧子死了,钱父他们伤心欲绝,也没精神租铺子开面馆。   而和男主不怎么对付的几个人,就开始对男主落井下石,男主忍无可忍,和人打了一架,虽然没被拘留,但也在派出所走了一遭,这对考公可不是好处境,于是男主最后离开了县城,去外面寻找出路……   想到这,冯晓晓又觉得自己够聪明,因为她第一个想的就是“解决”掉钱素兰,保住钱家的房子和面馆,让钱从生可以安心地去大城市,不用惦记钱父他们的生活会怎么样。   钱素兰吃过午饭,上楼睡了半个小时起来洗漱一番,就去学校了。   新同桌还和上午一样趴在书桌上一动不动,向容已经着自己的发现。   “我进他……是真在睡觉,还是晕了?”   赵学潭进教室路过她们身旁时,就听见她这么说。   他停下脚步,“在睡觉。”   “为什么这么肯定?”   向容一脸怀疑地看着他问。   赵学潭嘴角一抽,“因为我也经常趴着睡?你看他呼吸的频率也知道在睡觉。”   “你怎么看他呼吸的?他脸不是面对着墙吗?”   向容更疑惑了。   赵学潭看向钱素兰,钱素兰轻咳一声,“他是过来人,听他的没错。”   “也对哦,”向容立马不怀疑了,“都是爱趴在桌上睡觉的人!”   赵学潭猛翻白眼,大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刚想趴着休息一会儿,又见向容坐下后盯着自己看,他浑身一僵,下一刻拿出数学书在那看。   结果向容看了他两眼后,转头对钱素兰道,“他是不是病了?怎么开始学习了?”   “向!容!”   赵学潭快被气死了,他成绩很差吗?   二人笑闹的时候,钱素兰把提过来的小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装有三个肉松饭团的盒子,轻轻放在了同桌的桌子里。   同桌睁开眼,没有动。   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见同桌坐起身,钱素兰指了指他桌子里的东西小声道,“请你吃。”   同桌挑了挑眉,“谢谢。”   化学老师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面生的学生在那大口大口地吃饭团。   他盯着对方看了两眼,“中午也别太忙学习了,要好好吃饭,好了,我们开始上课,请同学们……”   上面化学老师在激昂讲课,下面钱素兰余光瞥见身旁的人大口大口地吃饭团。   她忽然觉得自己在上课前给对方饭团是一种错误。   好在这人吃东西很快,不过他吃完又趴下了。   化学老师侧头看了他两眼,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让这位新同学上去做题。   新同学大摇大摆地上去了,他的字很好看,解题思路也非常简单。   向容见化学老师露出惊讶又满意的笑容,便轻声问赵学潭,“他答对了?”   “不仅答对了,而且思路比课本上的方法还要简单,没看见老师脸都快笑烂了?”   向容恍然大悟,“原来是学霸。”   钱素兰双眼亮亮地看着他下来坐下,“你真厉害!这个思路我都没见过。”   新同桌对她的眼神非常受用,他略矜持地道,“待会儿我教你。”   “好啊,”钱素兰没和他客气,在下课铃响了以后,从书包侧边抓了一把巧克力心糖出来放在他桌上,“谢礼。”   新同桌什么也没说,拿起一颗剥开就往嘴里扔,然后从钱素兰笔袋里拿了一支中性笔,挪过她的草稿本,在上面写了一道和黑板上相似的题。   “看清楚,”他声音不大,钱素兰便凑过去了一点。   新同桌的手停了一下,接着跟她说起解题思路,前面的向容还有赵学潭都转过头听着。   一分钟后,他放下笔,把本子推过去,又趴回去睡觉了。   赵学潭转身就拿起化学练习册开始做题,向容也是拉着钱素兰又重新找了一道和这道题类似的,一起做完后,上课铃又响了,向容转过身坐好。   钱素兰看了眼进教室的班主任,用笔尾巴轻轻戳了一下身旁人的手肘,“班主任来了。”   新同桌坐起身,打了个哈欠。   班主任瞪了他一眼,让他站起来,再跟大家介绍这人是新转来的同学,季悔。   季悔?   季……   钱素兰看了看班主任,他也姓季。   季悔上班主任的课时还是会睡觉,但每每他趴下,一截粉笔就砸到他脑袋上,黑乎乎的脑袋上散着白色的粉.末,几次下来脑袋瞧着都有些脏兮兮的。   钱素兰等人忍不住都在笑。   听见她笑声的季悔抿了抿唇,总算不趴着睡觉了,变成坐着闭目养神。   一下课,季悔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去教训了。   向容若有所思道:“他姓季,是不是咱们老季的亲戚啊?”   “有可能,”钱素兰点头,毕竟班主任对季悔很熟悉的样子,“上一个同桌是数学老师的亲戚,这回可能是班主任的亲戚,我的同桌还怪厉害耶。”   “是哦,”向容有些羡慕,“不像我,同桌是个老六。”   老六赵学潭:……他又怎么了?!   高中晚上有晚自习,所以吃过晚饭钱素兰帮着收拾好,就去学校了。   向容在十字路口等她,二人笑眯眯地拉着手去学校。   进教室时才放开手。   季悔跟在她们后面进的教室,目光落在钱素兰素白的手上,在向容看过来时立马瞪了对方一眼。   向容没看出他瞪自己,反而指着他身后的赵学潭笑,“给我带没!”   “带了,”赵学潭把圆规给她,“就一圆规你都要讨回去。”   “本来就是我的,”向容哼哼唧唧的样子非常可爱。   钱素兰起身让季悔进去,坐下后翻开化学练习册,眨巴着眼睛看向对方,“可以请教你两道题吗?”   季悔眉眼舒展开,“这么简单的题你都不会?我可只讲一次啊。”   “好,”钱素兰把草稿本推过去,又给他放了一把糖在桌上,“谢礼。”   季悔哼了一声,然后拿起一颗剥开扔进嘴里,和下午一样,跟她说解题思路。   晚自习下课后,钱素兰背着书包刚出学校大门口,就见钱父和钱母站在马路对面等她。   钱素兰像只小鸟跑向父母面前,跟他们叽叽喳喳说起话,还回头看了眼慢悠悠出来的季悔。   季悔就看见她身旁的叔叔和阿姨也回头看他,还对他笑了笑。   季悔:……   心里有些不自在,但脸已经先一步扯出笑,冲看着自己的钱父他们露出“乖巧”的笑容算是打了个招呼。   “看着是个好孩子。”   钱父说。   “长得高高瘦瘦的,是个好小伙子,”钱母也点头。   “他是个学霸!可厉害了!还跟我讲了好几道化学题呢,脾气也不错!”   钱素兰拼命夸赞着对方。   钱父和钱母原本是有些不放心的,现在看到了女儿的新同桌,又听女儿说了这些,也就彻底放下心了。   洗漱好躺下的钱素兰给钱从生发了消息。   点点是条狗:【哥哥,我记得你周二只有上午有课,下午和晚上都没有,要回家吃饭吗?】   很快钱从生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理县第一帅:【回来吃!晚上给你炖猪脚,宵夜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等你下课回家吃。】   钱素兰笑眯眯地点了鲜肉饺子做夜宵。   钱从生刚和钱素兰聊完,冯晓晓的电话便打来了。   问他办好走读手续没有。   钱从生打了个哈欠,“没有,一般来说都不让学生走读的,我跟辅导员提了,辅导员的意思是能住校就继续住校。”   “你提我们结婚了吗?”   “就是因为提了,所以辅导员让我们节制,周末回去住就刚刚好。”   钱从生都把话说到这了,冯晓晓还能说什么?   只能乖巧顺从,然后挂了电话。   钱从生把手机丢在床上,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这让他的几个室友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二天中午放学回家的钱素兰果然在面馆看见钱从生忙碌的身影,她的声音很雀跃,“哥哥回来了!”   “回来了,”钱从生也很高兴,“饭菜马上就好,洗手坐几分钟就好。”   “好,”钱素兰应着,洗了手就和钱父还有钱母一起坐在饭桌前,钱素兰小声问他们,“只有哥哥一个人回来吗?”   “是啊,”钱母点头,知道她想问的是谁,钱母用手掩住嘴,把头伸到她跟前小声道,“那人上班去了,听你哥说就在大学外面的一家奶茶店,中午还挺忙的。”   “不来才好呢,”钱素兰轻哼一声,“她不喜欢我们,我们还不喜欢她呢,我们也和她一样,只喜欢哥哥就好。”   钱父听这话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他们小年轻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吧。”   吃过饭,钱从生把钱素兰送到学校门口,这才折回面馆,结果看见冯晓晓哭唧唧地站在面馆外面的转角处,似乎在等他。   “你怎么了?你不是在奶茶店吗?”   钱从生疑惑地走过去问她。   点点蹲在面馆门口看着他们。   冯晓晓扑进钱从生的怀里,“我弟弟看见我在奶茶店,就跟店长说我偷家里钱的事儿,店长就让我走了呜呜呜……”   中午那么多人呢,她的脸都被丢尽了!   钱从生嘴角一抽,这事儿他还真不好说,因为根源是冯晓晓自己造出来的。   这怎么搞?   “给你结工钱了吗?”   “……结了,按六十块一天算的,”没等到安慰的冯晓晓眼泪都不掉了,她还把钱掏出来,说是要给钱从生用。   钱从生把她的手按住,“我不花你的钱。”   点点见他们在那为了六十块钱丽推我我推你的,转头就跟钱素兰说起这个场面,【这真是男主吗?好傻哦。】   【如果没有经过原主那场变故,他或许真的会在这个小县城过下去,而不是去外地,】钱素兰拿着笔在写练习册上面的题,身旁的季悔正在翻看一本当下很火的篮球漫画。   【有道理耶,你说男主要是一直不出去,冯晓晓会不会和他离婚?】   点点好奇。   【前提是有更好的人出现在冯晓晓面前,否则她不会放过身为这本书男主的钱从生。】   钱素兰听见上课铃声后,便跟点点说了一声,开始认真上课。   面馆隔壁的阿婶瞅了外面那拉拉扯扯的二人好一会儿后,见他们没有进面馆的意思,便起身来到面馆,拉着钱母示意她看外面那二人,“这是搞什么呢?快把人叫进来,在外面不知道被多少人瞧着呢。”   对于钱从生英年早婚这件事,这条街的人都知道,而且这个儿媳妇还不是之前常什么的都有。   钱母黑着脸看着外面。   “他爹,你去喊一声。”   钱父起身去门口喊了一声钱从生,让他们进面馆说话。   钱从生只能带着双眼还红着的冯晓晓进了面馆。   阿婶在他们进门前,便转身回自己铺子了。   “爸,妈,”冯晓晓一进去就喊人。   听得二人很不舒服,可怎么办呢?都领证,在一个户口本上了呢,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呗。   “在外面拉扯什么呢?”   钱母问。   冯晓晓垂下眼,“丢了工作,心里挺难受,还好结了钱,我想把钱给从生拿去用,他不要,所以我们就……”   “我又不缺你那点,你自己拿着用呗,这个工作没了,就再找一个,”钱从生说。   钱父在一旁端着自己的老茶杯没有说话。   “我就是想对你好点,”冯晓晓抹了把眼泪。   “你别哭,我又没说什么,”钱从生抽了几张纸给对方擦眼泪。   “爸,妈,”冯晓晓为了接近钱素兰,必须离面馆近一点,不然就没机会,“我能不能早上过来帮忙?你们也不用把我当儿媳妇,就把我当招的服务员用就行。”   钱从生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冯晓晓,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   冯晓晓不去看他,为了清除“障碍”她这一次不能再听钱从生的,“我保证会好好干活的。”   就在这个时候,钱从生手机亮了一下,本不想看消息的钱从生发现是妹妹发的后,立马点开。   点点是条狗:【如果她要来店里帮忙,就让她来吧,不过我还是不喜欢她哦,我只是不想看哥哥为了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烦心,晚上让她回去住就行了。】   钱从生看完后把消息给钱母看,钱父伸长脖子瞅了瞅,又看了眼钱从生,钱从生像是做错事一样垂下了头。   等钱素兰下午放学回家时,便从钱母那知道明天开始冯晓晓就要过来帮忙干活了。   “把钱放好,”钱素兰叮嘱了一句。   “你哥也是这么交代的,”钱母点头,“如果她改了我和你爸也高兴,毕竟和你哥结婚了。”   他们再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也没有让儿媳和对方离婚的念头,毕竟人是儿子自己选的,以后要陪着他走完一辈子的也是自己的妻子,而不是他们做父母的。   “嗯,”钱素兰点头,对这话没有异议的样子。   等吃过晚饭钱从生准备回去时,钱素兰把人送到美食街巷子口,“哥,她会做什么好吃的?”   “我回去问问,本,哥哥不会让她来这边。”   “我如果欺负她,你会生气吗?”   钱素兰问。   “你怎么欺负?用你没有二两肉的小鸡爪子?”   钱从生挑眉,还指着她的小瘦手这么说。   钱素兰炸毛,“快走吧你!”   钱从生见她身后不远处站着钱父的身影,笑了笑后对她挥了挥手离开了。   “素兰,回家了。”   钱父喊了一声,他脚边的点点也汪了两声。   钱素兰回头往家里走。   第二天早上六点,点点的声音在钱素兰的脑子里响起,【冯晓晓不说,有她在,店里其他人都轻松了许多。】   钱素兰起身洗漱,收拾好后提着书包下楼。   “素兰想吃什么?我会包云吞,试试我的手艺怎么样?”   冯晓晓见她下来,笑着上前问道。   昨晚钱从生回去后问她会做什么菜,冯晓晓便反问对方钱素兰都喜欢吃什么,其中就有她会做的云吞。   “好啊,我要十二个这么大的,里面要包鲜肉,汤里要加小虾米和紫菜哦。”   钱素兰比划了一下云吞的大小,然后叮嘱对方在里面放些什么。   “好。”   冯晓晓笑眯眯地点头。   这个病秧子吃得还挺多,十二个大云吞,怎么不把自己噎死?   “不好吃我可不吃哦。”   钱素兰也笑眯眯地说。   在心里骂我吧?傻北,谁折腾谁还不一定呢!   趁着冯晓晓去包云吞时,钱素兰也帮着收拾客人走后的桌子,刚把一张桌子收拾好,就有人过来坐下了,先放在凳子上的是一个黑色书包,瞧着扁扁的,没装什么东西的样子。   “想吃点什么?”   钱素兰顺手把菜单递过去,然后用抹布在那和桌上一个小点点较劲,一次擦不干净就擦第二次,还挺用力。   结果就听见坐下的人说,“……别擦了,这是桌子破了个小眼儿,擦不干净的。”   钱素兰听见这个声音猛地看过去,便看见季悔宛如看智障的样子,她脸上的惊喜一收,绷着小脸,“吃什么?”   季悔先是被她脸上的笑惊了一下,接着见对方挎着小脸后,眨了眨眼道,“一个茶叶蛋,半斤泡椒牛肉拉面,再麻烦给我一大碗骨头汤,不要葱花,谢谢。”   “稍等,”钱素兰哼哼唧唧地又擦了一下那个小眼,发现的确擦不干净后,才转身离开。   季悔被她那么一闹,抽了一张纸试着擦了擦,发现的确是小眼后,才轻哼一声,像豆芽菜就算了,眼神好像也不好。   刚把季悔的早饭上好,钱素兰的云吞也被冯晓晓端上来了。   钱素兰就坐在季悔对面,二人坐一张桌子。   “尝尝味道怎么样。”   冯晓晓把小汤勺给她。   钱素兰舀起一颗吹了吹,等不那么烫了后,才小心地咬了一口,下一刻便在冯晓晓的眼神下皱起眉头,她放下小汤勺,手刚想伸出去抽一张纸,季悔就先一步把纸给她了。   “谢谢。”   钱素兰把嘴里的东西吐在纸上,没理会脸色尴尬的冯晓晓,而是对钱母道,“妈,我要一碗清汤宽面。”   “好,”钱母立马明白是冯晓晓做的云吞她吃不来。   “是味道哪里有问题吗?”   冯晓晓不信邪,她觉得自己包的云吞味道很好啊!   “里面的肉馅里加了豆瓣,还有花椒粉,”钱素兰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你手艺的问题,是我自己的原因。”   冯晓晓嘴角一抽,那你倒是一开头的时候就说清楚啊!她忙活了这么久,结果来了这么一句话,什么东西啊!   “这是你们家服务员?”   季悔看了眼端着云吞离开的冯晓晓,问钱素兰。   他昨天下午知道钱家面馆就在离学校这么近的地方后,今天一早就过来试试味道。   钱素兰抿了抿唇,小声回道:“是我嫂子,我刚才是不是惹她不高兴了?应该吃下去的。”   “你身体不好,有些东西不能乱吃,她既然是你嫂子,这么点事儿都不知道?”   季悔却觉得她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豆芽菜身体不好这件事,他这个新同桌都能看出昨天体育课的时候,他听见向容在那一个劲儿地叮嘱对方不能剧烈运动的话了。   听他这么说,钱素兰露出大大的笑,“季悔,我请你吃一颗茶叶蛋吧。”   “好啊,我不嫌多。”   季悔呼啦呼啦地吃完半斤面,一点压力都没有。   钱素兰从书包里拿出一块钱放在收钱的柜子里,然后捞了一颗茶叶蛋在小碟子上,放在季悔面前,季悔看了眼那个柜子,“你自己家还用掏钱买?”   “这是为了好算账,”钱素兰一副你不懂了吧的表情,比刚才挎着小脸的样子活泼多了。   “还不错,”季悔吃完面,又把两茶叶蛋干掉,钱母端面过来的时候还给季悔又续了一大碗骨头汤。   “我们家素兰身体不是很强健,还希望小同学多多照看她一些。”   季悔很是正经道,“阿姨您放心,我会的。”   果然是个好同学,钱母非常高兴。   季悔明明吃好了,也没走,等钱素兰吃完后,他反手把自己的书包扛在肩后,“走吧。”   “你为什么等我?”   “阿姨不是说让我多照看你吗?顺手的事儿,走吧。”   季悔理直气壮。   钱素兰笑眯眯地冲钱父他们挥了挥手,然后跟季悔去学校了。   冯晓晓看了一眼那碗凉了的云吞,不信邪地夹起一个尝了尝,明明就很好吃,果然,病秧子是在故意为难她而已。   于是等忙完后,冯晓晓一边往出租屋那边走,一边给钱从生发消息,说自己做的云吞不合钱素兰口味,她一个也没吃,但她不知道云吞到底是哪里不合对方的口味。   什么不吃豆瓣辣椒的,她吃钱从生做的辣子鸡时,可没说吃不得的话。   结果钱从生看完后,还特意给她回了个电话,“妹妹肠胃弱,午饭和晚饭还好,但早饭一般吃得很清淡,云吞里面就是很简单的鲜肉,不要加别的,你都加了什么进去?”   冯晓晓不说话了,因为昨晚钱从生得知她会做云吞后,就跟她提过里面不要加别的添味,但她做顺手了,再说也不想让病秧子吃得如愿,所以就……   “你加了什么?”   钱从生的声音有点冷。   冯晓晓赶忙道:“我加了豆瓣酱,那个不辣的,我只加了一点点调味,没想到妹妹舌头那么厉害,我下次不这么做了。”   钱从生还是觉得有点生气,“妹妹最后吃的什么?她有逼着自己吃那些云吞吗?”   “没有,她吃了半口都吐了,然后妈给她做了清汤宽面。”   冯晓晓深深吸了口气,还不敢让电话那头的男人听见,可以说很憋屈了。   “我昨天叮嘱过你,什么也不要往里面放,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呢?”   钱从生只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不让她干什么,她非要去干!   “我知道错了,没有下次好不好?我明天重新做给素兰吃,我正在去买面皮的路上,晚上我包给你尝尝,明天一早再做给素兰吃行吗?”   听她这么说,钱从生压住火气,还叮嘱一句,“不能买面皮,她喜欢吃擀出来的面皮,那种机器弄出来的她不喜欢吃。”   “……记住了。”   挂了电话后,冯晓晓骂骂咧咧地去了菜市场。   一条点点狗跟在她身后,把她骂人的话全部说给钱素兰听了。   钱素兰轻哼一声,她刚下课,和向容去小卖部的路上。   “你说赵学潭是不是有病啊,”向容没注意她的轻哼声,而是这么问。   “他怎么了?”   钱素兰问。   向容拿着面包一边吃一边苦恼,“他送给我一条手链,说祝我生日快乐,可我生日还没到呢,你说他这是干什么?”   “是不是因为你昨天说他和你这么多年朋友,都没有怎么用心准备过生日礼物?”   钱素兰努力回想这两只小学鸡可能说过的一些话。   向容一愣,“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   “那他也太较真了,不过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安心收下了,等他生日的时候,我再送他一个儿童手表,黑色的,炫酷的很,”向容一边啃面包一边偷偷笑。   二人回到教室,钱素兰刚坐下,趴着的季悔就坐直身看过来。   钱素兰捏着两个泡泡糖,见此给了对方一个。   季悔没问为什么给自己,接过去就吃,吃完就继续趴着。   赵学潭见向容回来坐下后,三两下吃完手里的面包,接着就把他方才送的手链给戴上了,还笑嘻嘻地问自己,“好看吗?”   “好看。”   赵学潭别过脸。   向容美滋滋地看着手腕的链子,赵学潭又转头看她,见她真的喜欢,这才松了口气,这手链他买了半年了,一直想找机会送给向容,现在总算戴在她手上了。   身量高的季悔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嗤笑二人小学鸡行为。   等坐在他身后的眼镜男伸手戳钱素兰背的时候,季悔立马皱眉拍了一下对方的手背,“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   眼镜男和钱素兰都一愣。   “表弟,什么事儿?”   钱素兰忍着笑,看向有些委屈的眼镜男,二人也算是远房亲戚了。   “表弟?你是她表弟?”   季悔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感觉心情不错。   “嗯,我有点低血糖,姐你带糖了吗?”   眼镜男说。   “带了,”钱素兰从另一个袋子里抓了一把糖放在眼镜男桌上,“又没吃早饭?”   “睡过头了,又没带钱,”眼镜男嗑糖的时候,钱素兰也没再和他说话,转身找出最后一节课的课本出来。   余光瞥见看那个布袋的季悔,钱素兰想了想后,打开书包,从里衬的兜里抓出一把糖放在他面前,“早上吃半斤面的你,也低血糖了吗?”   季悔没说话,抓起来发现比眼镜男的糖更好看些后,嘴角一勾,“明天我还吃半斤。”   “还来我们店吃吗?我还请你吃茶叶蛋。”   钱素兰积极为面馆拉客。   “有荷包蛋吗?”   “有。”   “那行,隔天在吃茶叶蛋吧,”季悔往嘴里塞了颗糖,甜丝丝的,还不错。   第二天冯晓晓和昨天来得一样早,等钱素兰下楼的时候,季悔也刚进店,钱素兰哒哒哒地跑过去,“同桌,今天吃什么面?”   “半斤宽面,要酸豇豆的。”   季悔非常受用,笑着说道。   “再来一个荷包蛋,一大碗骨头汤不加葱花?”   “对,”季悔点头。   “好嘞,”钱素兰过去跟钱父说,末了还低声道,“我说咱们家面馆好吃,他就来照顾我们家生意了,这人好老实哦。”   钱父也觉得对方老实,知道这小子食量大,便多加了点面进去,放臊子的时候也非常大方,就连装大骨头汤的碗都变成大号的了。   季悔看着面前的早饭,第一次觉得不好意思。   看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豆芽菜,季悔小声道,“也不用这么照顾我。”   “你是我同桌嘛,”钱素兰把荷包蛋往他跟前一放,“多吃点,你正在长身体。”   说起来这小子比自己小两岁多呢。   “素兰,尝尝我今天做的云吞,”冯晓晓又笑着端上没问题了,我今天才重新做的。”   听听,你哥都说没问题了,看你个病秧子还怎么作。   “谢谢,”钱素兰很有礼貌地道谢,然后夹起一个和昨天一样吃了一小口,味道的确不错,但她有小空间呀,虽然只有巴掌大,但放几只虫子还是小意思的。   钱素兰看着碗里那几条白白胖胖的虫子,默默地起身将云吞端到卫生间去倒了。   出来时跟钱父道,“爸,还是清汤面。”   冯晓晓看着她起身端着碗进了卫生间,等她出的时候,便红着眼道,“这次是哪里不合胃口?”   有食客往这边看。   钱母从卫生间旁边的杂物间出她做得好,不声张是对的,不然外人还以为他们家的面食不干净呢。   “没什么,我尝了没煮熟,”钱母打圆场,对冯晓晓却没什么好脸色,“二号桌的客人走了,快去收拾桌子吧。”   冯晓晓见她这么护着无理取闹的钱素兰,只能转身去干活。   在钱素兰坐下的时候,钱母还去灶台那边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那种小虫子后,心里更认为是冯晓晓故意给她女儿吃的。   “里面有什么?”   季悔低声问她。   “不干净的东西,但不是我们店里的,”钱素兰小声回着。   季悔眉头一皱,“她为什么老针对你?”   钱素兰垂下眼,“不知道,快吃吧,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等着,我帮你报仇,”季悔看了看她瘦巴巴的身材,有些怜惜道。   “不能在这,”钱素兰阻止。   “我没这么笨,”季悔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和昨天一样,二人吃过早饭就一起去学校了。   等冯晓晓忙到中午刚准备歇一会儿的时候,钱母让她站在自己面前,“素兰那碗云吞里的虫子,是你从哪里带过来放进去的?”   钱父的脸也是黑的,“没人逼着你给素兰做早饭!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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