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 看到须发飘逸的广成子从虚空白云中落下,殷郊、商容和苏仙儿都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 “见过剑道人。” 虽然剑道人在洪荒上默默无名,但在阐教之中,剑道人绝对大名鼎鼎。 广成子先后听玉鼎、云中子谈过剑道人,知晓云中子对剑道人来历的推测。 混沌神魔转世! 广成子用神识感悟着剑道人的修为。 大罗金仙,不是准圣。 广成子的心莫名轻松。他在听完第二次五圣论道后,修为大涨到大罗金仙巅峰,在这个境界可谓是无敌。 因此,他并不怕同是大罗金仙的剑道人。 苏仙儿分析着剑道人跟云中子谁更厉害一些,小声询问:“他是谁?” 剑道人没正面回答,对着广成子道:“广成子因何来此?” 广成子直入主题,指着殷郊道:“他与我有师徒之缘,特来带他回昆仑。” 师徒之缘? 仙缘? 别说苏仙儿,就连商容,连殷郊自己都震惊了。 仙缘啊,仙人的传说在人族一直流传着,谁人不想成仙,谁人不想长生不老。 殷郊的心砰砰跳起来,他更仔细看着广成子。 剑道人喝口酒,抹抹下巴并不存在的酒液,“这句话好耳熟,莫不是学自接引、准提的‘与我西方有缘’。” 广成子板着脸,“剑道人想阻我收徒。” 声音已经带着剑拔弩张之感。 “圣人弟子,谁敢拦你。”剑道人说话毫无诚意,“殷郊若愿拜你为师,你自可将他带走。” 广成子望向殷郊,“你可愿拜我为师,修行金丹大道,与天齐寿,逍遥自在。” “我……”殷郊感觉嗓子干哑,心情激荡得便得气息难以控制。 广成子继续道:“你弟弟殷洪已经拜在我师弟赤精子门下,你可随我入昆仑重新见他。” 殷洪?仙缘? 殷郊想起剑道人曾说过殷洪有仙缘,心里更加激荡。 修仙,长生。殷郊喉咙上下涌动,嘴巴大大张开。 商容听闻殷郊有仙缘,虽然欣喜,却又想到另外一事,抢在殷郊之前询问广成子。 “若仙长将殿下收为徒弟,他可还能回殷商做太子,做帝皇?” “一入仙道,天人永隔。殷郊有仙缘,并有帝缘。” 商容听明白了,殷郊若是修仙,就与殷商皇位再无瓜葛。 他刚刚觉得殷郊是商朝的希望,有望再造商朝繁华,现在遇到广成子收徒,有些不甘,劝殷郊道:“殿下慎重。” 殷郊嘴巴闭上,有些犹豫。 “世间荣华富贵仅仅过眼云烟,而修仙了道却可与天齐寿,孰轻孰重,孰真孰幻,你可细思。” 殷郊又被说动,长生的诱惑又让他张嘴要答应。 “哈哈哈,”商容正焦急时,剑道人大笑起来。 “广成子,你的口才堪过接引、准提了。 修仙虽可与天齐寿,但开天以来,有多少神仙陨落,又有多少神仙逍遥。别人不说,只问你逍遥吗?敢夸口会永远与天齐寿吗? 你收殷郊为徒,能保证他到寿终,不在封神量劫中被打杀吗?” 不为圣人,终为蝼蚁,广成子的逍遥是天道之下的逍遥。 他收殷郊,更多的原因是渡封神量劫,不然为何要等到殷郊被纣王追杀时才来收徒。 剑道人想到原来封神中殷郊因重归殷商,与阐教对立,被广成子叫来师兄弟们,请来先天五方旗布下天罚阵,将殷郊犁首。 殷郊身为殷商太子,虽然修仙,仍与殷商气运息息相关。他被犁首而死,殷商本来被败得差不多的气运又消失无数。 广成子等人收徒的目的,在剑道人看来本来就不纯。区区十多年教导,就将弟子们赶下山赴劫,更在十绝阵之时,用一个个徒弟、散修的命来趟平十绝阵。 现在,剑道人不会轻易将殷郊让给广成子为徒。 “剑道人,你是何意?”被剑道人一连串反问,广成子生出怒意,“你要阻拦我收徒,违逆天道吗?” “天道?” 剑道人呵呵,暗道天道已经管不到我头上。 “我虽说过只要殷郊同意,你便能带他走,但不会让你用虚言将他诓走。 殷郊,我来告诉你,你若拜广成子为师,几年之后,你就会被派下山来,帮助其他诸侯与殷商为敌,自掘殷商根基。 甚至,在交战之中,你会被诛杀,死得很是凄惨。” “剑道人,你休妖言惑人。” “哈哈哈,谁妖言惑众,就让殷郊自己决断吧。” 剑道人处处阻拦自己收徒,广成子认为剑道人在阻自己的仙途。阻人前途如杀人父母,广成子大怒,手里握着番天印。 “剑道人,你敢拉我,休怪我不客气。” 哟,敢先对自己动手,广成子厉害了,膨胀了。 剑道人眯眼望着广成子,“三教弟子中,敢向我晾出先天灵宝的,你是第一个,勇气可佳。” “鬼鬼祟祟,大言不惭。”广成子不再多话,将番天印抛出来。 番天印瞬间变得如五岳一样高大,携着群山之威压向剑道人。 “剑道人,小心啊。” 苏仙儿躲在剑道人身后,不知是在担心自己,还是担心剑道人。 剑道人淡然握着长剑,面对巍巍的番天印,云轻风淡刺出一剑。 “螳臂挡车,鸡蛋碰石头。一柄凡剑也敢拦我番天印。”广成子桀傲地立在虚空之上,轻风吹来,黑发潇洒飘荡。 噗…… 天地间响起声沉闷,不可忽略的声音。 自以为必胜的广成子看到巍峨的番天印,如被扎破了的风袋一样,飞速地变小,恢复成巴掌大,朝着自己砸来。 “被拦下了?” 广成子惊愕万分,急忙闪过番天印,将它收回。 番天印的底部印着一个剑痕,令广成子心痛。 这已经不是拦下,而是被打飞了。 下面,苏仙儿看着被番天印遮蔽的黑暗又恢复晴明,高兴地拍手。 “道长好厉害,一剑就把那个大山打没了。” 剑道人淡然喝着酒,腹诽着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女孩。 刚才还让他小心,这么又说厉害。唉,女孩,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