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原术道场,玄仙权限
韩易睁开眼,在他眼前,仙道世界,已然不同。 天地之间,灵气,仙气,法则,映照显化而出,此刻的他,觉得自己举手投足之间,便可调动天地法则,以人心,代天心,发挥出撼动天地的无限之威。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平静了下来。 刚才那种撼动天地的感觉,是他提升至真仙之境后的些许错觉,是踏入新领域后,道心的偏差。 这种情况,韩易在玄藏宫中,已有了解。 他感应着自己的仙体,在刚才的雷霆之中,仙体已是开始蜕变,渡过仙路劫和长生劫,仙体算是基本稳固下来。 在他的体内洞天中,也已是同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洞天外围壁垒之上,乃是灰色的虚空,此时已是有了完整的壁垒,壁垒散发着明亮的柔和白光。 洞天下方的结晶体法力,也早已消失不见,在洞天上空,有一丝丝紫色仙气飘荡着,这是韩易之前身体中吸收三道紫色仙气后,在渡劫后所浓缩剩余的。 整个洞天的空间大小,更是扩大了数百倍,在洞天中央,不再是元神,而是仙魂。 不。 说洞天已不再合适,此时仙魂所居之地,乃是仙灵界。 仙灵界的中央,仙魂睁眼,仙光照耀四方,炫目璀璨。 从此刻算起,他已是真仙。 外界,韩易收回意念,往高空中眺望,看了岁辰山顶部那雷云一眼,他对刚才的法则神雷,依旧深含疑惑。 雷云厚重,并无以上异常,他只好再次收回视线,看向周围。 湖外山脉上空,众仙人也才反应过来。 实在是韩易所渡仙路劫和长生劫太快,他们还停在韩易硬接法则神雷的震撼中。 但只是转瞬数息,韩易便已是直接停下雷霆劫,横扫成仙劫,渡过长生劫。 这一场成仙劫,结束得太过出乎他们意料。 部份仙人,特别是出现于此的十来位玄仙,都将视线投向岁辰山顶部,刚才韩易扛下阴土神雷后,明显尚有余力,按理不应该放弃,让雷霆劫戛然而止。 但事实,却是韩易止步于 他们的疑惑一闪而过,只能猜测韩易不愿再涉险,便又将视线拉回,落在韩易身上,接着,再深深看了韩易一眼后,转身就走。 而湖外山脉上,所有坚持到此刻的半仙和化神,都原位盘坐,闭上眼睛,渡劫之地,法则残留,正是他们感悟之时。 大部分真仙,则随着玄仙离去而离去,韩易虽渡过仙劫,但彼此未曾相识,单纯想要结识一番,在此刻并不合适。 只少数几位真仙,准备上前搭几句,他们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背后的道场,如之前静一玄仙身侧,归属雨灵道场的真仙,便准备上前,再邀韩易加入道场。 不过,韩易只是远远朝着众仙拱了拱手,便传送离开,他刚晋升真仙,感悟在心,特别是八道法则神雷,相当于八次顿悟的机会,这种感悟,如不把握住,便会快速流逝,他自然不会将时间浪费在其他地方。 身形融入流光中,这一次,在韩易眼中,传送过程中的空间法则,比他以往看到的,更为庞大厚重。 一方面是传送真仙,需要更庞大的能量,法则之力自然更强,一方面则是韩易如今踏足仙境,仙体蜕变,仙眼如炬,看到的更深更多。 空间稳定下来,他已是到了仙府,踏入正殿,趺跏而坐。 对刚渡过仙劫的真仙来说,未加入道场之前,可暂住在仙府中,但其时限,不可超过百年,百年一过,仙庭分配道场,自然有道场的宫阙,供他修行。 韩易回仙府闭关,而在外界,他这一场仙劫,已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灵岳道场,一座宫阙中。 一位中年人,听完下属真仙弟子的话,脸色沉默。 如韩易在此,便会认得出来,这位中年人便是他当初通过仙使考核时,两位考核官之一的九月玄仙。 而其弟子,名为吕奕州,则是之前围观韩易登仙的真仙之一。 “只百年时间,韩易竟已渡过真仙,而且,是以如此震撼方式渡过,真是没想到。” “如此看来,他应当只是将古神体系当成辅助手段,并没有想走上古神体系的雄心。” “罢了,当初也只是我一意孤行,本就希望渺茫。” “不过,这韩易能以三百多岁成仙,成仙劫又是如此浩大,实力不差,潜力更是突出,未来成就不可估量,绝不会止步于真仙,踏入玄仙,乃至金仙,应当趁此时招揽一番。” “吕奕州,你前去探查消息,如无意外,这韩易应当是回归了其仙府,去正法宫查一下便可知道,到了其仙府,不可强行打扰,守在殿外,等他出关试图搭上线,将之招揽入我灵岳道场。” “是,师尊。” 发生在灵岳道场中的这一幕,同样发生在其他道场,只不过其他道场内并无九月玄仙这等和韩易有因果的仙人,但他们一番寻找下,韩易的资料,便摆放在他们面前,他们便都知晓韩易强大实力和恐怖潜力,之后纷纷派出真仙,前往韩易所在仙府,守在外面,意图招揽。 这一幕,和当初韩易通过正法仙宫,仙使考核,几乎如出一辙,只不过当初是半仙蹲守,如今,已是换成了真仙。 等吕奕州到了韩易仙府外,却发现自己并未唯一之人,对此,他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寻了个虚空位置,隐藏身形,等候起来。 对真仙而言,时间再不是制约修行境界的元素,因为真仙寿元已是可达一个元会,也即十二万九千六百岁。 这是真仙之寿,同样是玄仙和金仙的寿命极限。 只有到了太乙境,才能突破这一限制,初步拥有不朽特性,所谓不朽,便是身处元会之劫中,都可不灭。 当然。 真仙、玄仙和金仙,每次渡过元会之劫,寿命便会重归元会极限,也即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也即是说,如一位真仙实力强大或无比幸运,每次元会都可安然渡过,便能和太乙境仙君一样,一直活着。 不过这种概率并不大,就连大部分金仙,都只可活过 如此,一般情况下,拥有漫长时间的仙人,对时间的看法,和普通修士并不一致,在他们眼中,可能千年才算是比较可称量的时间跨度,所以在韩易仙府外,对真仙而言,就算是等候百年,都并非不可接受。 仙府,正殿内。 韩易虽察觉到仙府之外,有真仙气息偶尔流露,但也只是稍微关注,并不在意,或者说,他分不出太多在意的念头,他此刻所有的仙识,都在感悟着缭绕在身体周围的浩瀚法则。 五行法则,时间法则,毁灭法则。 这其中,韩易对五行法则的认知,已是极强,甚至堪比资深真仙。 这不仅得益于他在雷霆劫中,足足有六道法则神雷,涉及到五行法则,而且,还得益于韩易在化神阶段便打下的法则基础,也即是他神窍中,因阴阳境和生死境需领悟的法则,这些法则原本较为薄弱分散,但在他成仙后,迅速补全,化为韩易五行法则中的重要一环。 除了五行法则外,他还因时刹神雷,而开始领悟时间法则,不过,这时间法则,缥缈无踪,比空间法则更加难以入门,就算是凭借时刹神雷所得的顿悟,他都只是略有心得,甚至连入门都谈不上。 而因毁灭神雷而领悟的毁灭法则,韩易却大有所获,只是短短几年时间,他便已是入门。 其实,他之所以能如此快速入门毁灭法则,是因为韩易自踏上修行路,所经杀劫,不计其数,这无数杀劫,让他虽未领悟毁灭法则,但某种程度上,已是极其契合毁灭意境。 在毁灭神雷之下,毁灭法则的领悟,对他可谓算是水到渠成。 当韩易再次睁开眼睛时,念头一闪,已是知道自己这一次成仙后的闭关,过去了十年之久。 这其中,前七年他在消化法则神雷之道果,后三年,他尝试修炼仙力,但却发现了两个最为严重的问题。 而他身上又没有仙品灵石,自然修行不下去。 另一个问题,则是他的功法,他以九重魂塔走上仙路,但在半仙之前,修行的乃是玉衡界所得的自在经。 在未成仙之前,自在经还算帮助颇多,但在成仙后,这门功法,便已是成了他的极限,因为他要修行的,乃是仙法。 而且。 按照正常情况而言,他需修行的仙法,应该是和仙路一脉相承的功法。 当然,到了仙法的层次,侧重点主要在于仙力修行,仙力统御仙魂和仙体,兼魂能和灵能。 仙气的稀薄和仙法的缺失,即使费了三年时间,韩易仙灵界内的仙力,也只是增加了两缕,缓慢到了极致。 所以,仅有十年,他便决定离开仙府。 离去前,他将归墟剑阵收起,扫过一眼仙府内诸多静室,后院,侧殿,视线回到正殿。 说起来,从他 但这座仙府,早在玉衡界道孚城之时,便和他结下了不解之缘,算是见证了自己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仙府,飞身而起,直入高空。 高空中,他停了下来,朝众多隐藏虚空中的真仙,拱手道: “抱歉,一时贪迷于仙道,让诸位道友久等了。” 韩易在感悟法则时,便已是对外界的情况了然于心,只是转念一想,便也知道在他仙府周围的真仙,为何而来。 “道友言重了,恭喜道友,如今道友出关,想必真仙之境,应当已是彻底稳固,可喜可贺。” “韩道友不愧是以化神境,便可踏入虚空之塔,直面真仙的修士,仅十年,便让老朽看不透,真是天纵奇才,未来金仙可期。” 先后两道声音响起,两位真仙现出身形,微笑着朝韩易拱手道贺。 在此之后,又有起十三道身影浮现,朝韩易恭贺,一时之间,仙音漫天。 就在此时。 “韩小友,金鸣金仙,谴我前来,乃为邀道友加入原术道场,如道友加入,金鸣金仙可破格为道友,争取仙庭内玄仙权限,道友以为如何?” 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一道仙气飘然的倩影缓步走来,转瞬之间,便到了韩易面前。 周围浮现身影的真仙,见到这位仙女,自动退让出一段距离,脸色恭敬,齐声叫道: “见过清研玄仙。” 韩易内心微微一跳,他只认为会有真仙守在仙府周围,因为并没感应到玄仙,更觉得不可能有玄仙亲自前来。 仙人之中,每个大境界都相差甚远,比低阶修士越阶而战,要困难和不可思议得多。 不管是在仙庭,还是在道场,仙宗中,玄仙的地位,都远远高过真仙。 按照玄藏宫中典籍记载,一般情况下,一千位真仙巅峰,才可能有一位得以突破玄仙,如此几率,简直恐怖到了极致。 而让玄仙来此邀请韩易的仙人,更是一位金仙,依这女仙所说,那位金仙,道号金鸣。 韩易沉默下来。 让他沉默的,并非来者是玄仙,或者邀他的是金仙,也不是这玄仙金仙所归属的原术道场,在岁烛仙庭中的仙君道场内,都可排入前三。 让他沉默的,仅仅是这位清研玄仙开出来的条件。 他在离开正殿后,便已经是有了目标,那便是加入丹阳道场,这个目标,和七十年前,自己未和戴蛰一战前一样,他看中的是丹阳道场的包容性。 但此刻清研玄仙所开的条件,正是韩易最需所在。 在以往的修行生涯中,他意识到自己最需要的并不是修行资源,比如灵石,灵宝,半仙器等,这些修行资源,靠时间便可积累,他缺少的是…… 权限。 如能以真仙修为,便拥有玄仙权限,那对他而言,胜过其他资源承诺。 这是一个他难以拒绝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