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一念之间
赵宗全晕倒,群臣自然也就顾不得听顾廷烨和朱曼娘这一对怨侣的争吵。 桓王,禹州团伙,宰辅,各位到了储相这一级别的高官,簇拥着皇帝移入了旁边的偏殿,让传唤过来的太医诊治。 其他人凑不到跟前,也没有被归,各自回衙,回家。 没有人搭理的情况下,白大郎和朱曼娘被拖离了殿内,可惜了白大郎一个盐商,好不容易进一次皇城,进一次文德殿,竟然连一句话都没说。 其他人包括盛长柏这些品级不够的百官,就算是被扣留在了文德殿。 等候皇帝诊治的结果,众目睽睽之下,皇帝晕倒。 没有一个明确结果下,不可能放这么多人去外面乱传消息。 毕竟谣言的力度谁都了解,以讹传讹的威力,不少人都见识过。 皇帝晕倒这种事情,经过几手传播,很容易就能传成皇帝重病难医,不久人世,直接去了,各种版本。 没有皇帝身体情况明确消息的情况下,不说平民百姓,就是这些文武百官难免也会人心惶惶。 海岳父忧心的说道,也是一个标准的士大夫,有自己的政治抱负。 进入政坛之后,骤然就被升了高位,自然就惹得了不少勋贵武将的羡慕嫉妒恨。 顾廷烨一边吃喝,一边回道。 朝中和顾廷烨最好的,就是禹州团伙的几个人了 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一起分过赃。 “我春风得意的时候,那么多人都巴结着我,现在我落魄了,也只有你盛长柏能带些酒肉来看我了。” 为了确定顾廷烨,到底有没有虐杀亲子。 毕竟老丈人,还是比盛长柏有地位,有资格,今天也跟着到偏殿去了,对皇帝的身体情况,怎么都知道更多情况,比盛长柏更了解。 只有桓王,露出来一副要死保顾廷烨的样子,但是也没什么具体行动。 毕竟两个人关系确实不一般,不是一般的翁婿关系。 在小秦氏,朱曼娘的接连质问之下,顾廷烨只能暴怒以对。 两者之间的区别,主要在于顾廷烨的动机,是不是主动起了心思,要搞死顾堰开。 简单的寒暄之后,盛长柏就直奔主题,翁婿两个,也没必要那么客气,外套。 还是盛长柏品级不够,距离皇帝太远,没看真切的看请赵宗全的情况。 “这人不能又是故意的吧,赵宗全不会是道行大长,病遁大成了吧。” 没有其他任何顾廷烨杀子,没杀子的证据。 为了省钱,也支持着顾廷烨搞了军事改革。 顾廷烨明显的认为这段时间,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都是太后为首的一伙人散播的。 海家的子弟,只是传承海岳父的血脉。 赵宗全既然是真的病了,当然就更可以名正言顺躲在后宫养病。 “官家现在忌惮于我,他们怎么还好来看望于我,他们过来,不是就惹得官家更忌惮于我了吗,他们不来看我,也是为了我好。” 顾廷烨给孩子二次休墓,埋进去还没有多次时间。 为了给顾廷烨定罪,案子查办起来,还是挺多人卖力的。 在封建宗族思想影响之下,顾廷烨这个外孙相对白老爷子来说,只是一个外人。 毕竟荣飞燕主要还是受到了荣家的牵连。 被踩进过泥潭,也站在过山巅,心胸还是锻炼了出来。 和韩章两个人一起,一文一武,是皇帝身边最大的两个奸佞。 “就算是身处在这大牢之中,你的消息也够灵通的。” 顾堰开不是被顾廷烨气的当面吐血,是顾廷烨摔门而出之后,顾堰开被气的吐血。 怎么看顾廷烨都很难解释的清,已经是一个百口莫辩,洗不干净的局面。 顾廷煜已经死了,唯一的人证,也就剩下了尼姑庵里的荣飞燕。 赵宗全要是真的身体不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除了表面的探望,慰问的意思之外,盛长柏过来也是想摸摸顾廷烨的底。 进入政坛之后,也是惹到了许多人,遭到了许多的敌视。 但是顾堰开被顾廷烨给气死的也是事实。 这个东西的证据,只有一封白老爷子,赠于顾廷烨白家财产的遗书。 愿意干事就比不干事的强,就算赵宗全想要瞎搞,群臣也不是摆设,总会想办法阻止。 赵宗全也完全没有想要澄清的意思。 顾廷烨被自己后妈和孩子妈,扣上了一个弑父杀子的罪名。 在御史台磨蹭到下班,下衙之后,盛长柏直接就奔海家去了。 但是老赵家的人,身体不好,有精神病,寿数普遍不长,也是遗传。 这个人生态度还是可以的,经历了太多的人生起伏。 相比着来说,赵宗全还是有一个干事的心。 盛长柏也就进行了,自己几辈子来 毕竟这么许久时间,从赵宗全开始要不讲规矩,给自己爹上尊号开始,赵宗全就没遇到过什么顺心的事。 是一心想定顾廷烨的罪,直接去掉赵宗全这最粗的一条臂膀。 骨头上没什么伤痕,也就确定不了孩子的致死原因。 盛长柏的想法,确实和顾廷烨的想法一致。 然后韩章往上一拱手,这是要帮赵宗全传话的架势:“官家口谕,朕累了,顾侯一案罪证不足,等查证之后,择日再审,都退下吧。” 也有一些消息,传桓王和顾廷烨这个军方巨头,私教太密,恐重演唐时李二玄武门之事。 其实也没差,说顾廷烨弑父肯定有些不准确。 之前顾廷烨跟着朱曼娘,发现了昌哥儿的坟茔,就挖掘了一次确认孩子的生死。 在有人支持顾廷烨的情况下,这封遗书,足够证明顾廷烨继承的合理性。 事业上,政治上,思想上,盛长柏才是真正的传承者。 顾廷烨也被抓了起来,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 如果有现在韩章的地位,就是给赵宗全直接把把脉,自己判断一下真实情况,都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只有朱曼娘这个人证,证明了顾廷烨杀了自己的儿子。 韩章现在虽然胆子很大,但肯定没有假传圣旨的胆子。 等了一刻钟的时间,韩章才带着几位高官,施施然回到了文德殿: “唉…大周朝近年来还真是多灾多难。” 短时间休息一下,大部分人其实还都是乐意的。 毕竟白老爷子,偌大的家业,一点不留给白氏族人。 “官家已经醒了,已无大碍,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太医行针用药之后,官家已经醒转了过来。” 没有人证的情况下,白大郎一口咬定,遗书是顾廷烨伪造。 想搞顾廷烨的人,也是真的多,顾廷烨私人的仇人不说。 毕竟笔迹这个东西,确实存在伪造的可能。 就是又被掘了一次,其实也没有能证明顾廷烨的清白。 因为尸体完全化为白骨的原因,已经很不完整。 又因为查案,葬进去之后墓穴就又被掘了一次。 出去了之后,盛长柏就开始在心里嘀咕,赵宗全今天是不是又是故意的。 “这些幕后之人,这么处心竭虑想要除掉我,无所不用其极的要制我于死地。散布的这些消息,我就算再心大,也不可能真的丝毫不关心。” 赵宗全身体不行,管理不来朝政,让度出来的权利,不是让给太后,就是让给韩章。 就是住进了牢里,顾廷烨这个人还是有些吊儿郎当。 这条罪名,顾廷烨依然是脱不干净。 姑娘其实也比较仁义,没有因为顾廷烨把自己抛弃就踩上一脚。 当皇帝还当的这么憋屈,被憋出毛病,也很真实。 老赵家人这次的态度也颇为暧昧,太后的心思就好确定。 给顾廷烨带了一些酒,肉过来,探视一下。 “岳父,官家的身体,到底如何,今日官家是真的晕过去了吗?” 赵宗全对这件事态度模糊,只是不断的要求,各衙全力查清案件。 “本想着官家壮年上位,可以有一番作为。没想到官家行事肆意,亲近奸佞不说,还是如此的身体状况,实在是让人忧心。” 孩子 大部分人都更相信,顾廷烨是真的霸占了白家财产。 朝会虽然停了,但是也不代表朝堂就不运转。 “官家今日确实是气急了,情况甚至都有一些凶险,太医甚至都不敢大胆诊治。” 赵宗全虽然才三十多,正值壮年,但身体也说不上有多好。 但在有人想搞顾廷烨的情况下,遗书这种证据,也就没有那么充分。 顾廷烨 “顾二,你就别在那摊着了,我给你带了酒肉过来。” 换成其他家,荣飞燕可能一个自由身都得不到,要被发卖为奴。 还能得知外面的各种消息,顾廷烨的处境,应该还不算太糟糕。 随着案件一步一步的调差,罪名越来越洗不清。 各个衙门,还是按部就班,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然后赵宗全不得人心,顾廷烨的这个狗腿,也就被文臣认为是赵宗全的最大帮凶。 白大郎这个会四时祭祀的大侄,才是白老爷子的自己人。 在这个时代,确实是一件违背了常理的事情。 朝会当然继续鸽了起来,不为国事考虑的话,也没谁真的喜欢上朝,天不亮就起床上班去。 毕竟海氏一族,官员不少,海岳父不缺权势,家族传承上百年,也不缺富贵,海老丈人读书之后,不准备混吃等死,实现自己价值的地方,也就是政治了。 赵宗全虽然基本不干啥好事,但是也清查了盐税,给朝廷搞了一波钱,增加了国家财政。 其实都不是好选择,这两个人掌握了权利,也干不出什么正事。 这条罪名,最后就一个就是洗不清。 孩子不错,但是遭了顾廷烨这个爹,又有朱曼娘这个妈,算是遭了老罪。 这几个人同在赵宗全麾下,可以说把这几件事都干过了。 看到韩章这些说,文武百官也就告退离场。 白大郎和曼娘,状告顾廷烨的案子,也不会因为皇帝躲回去就停滞,还是在各方的联手之下,一直推进着。 “唉…你这仇家也确实多了一些。” 为了给顾廷烨解解围,赵宗全不是没有可能再装上一波。 这孩子还是很可怜的,夭折死的早就不说了,埋进去之后,还被掘了两回。 “怎么会没有其他人,就是没有其他人,禹州那几位将军,也没有来看过你吗?” 真的就被气晕过去,也完全可以说的通。 倒是给出了一个客观的口供。 不知哪里传出了一阵消息,说赵宗全忌惮于顾廷烨的权利,顾廷烨几次救救于赵宗全父子,功高难赏,为了避免尾大不掉,皇帝这次真的想要压制顾廷烨。 总比大周朝堂一潭死水,表面歌舞升平的等死好。 因为公事惹到的不说,白家,小秦氏,朱曼娘和顾廷煜都是个人恩怨。 但是还有一些异议,这些消息是太后散播的没错,但盛长柏还认为,这消息能传播开,少不得赵宗全的纵容。 就算不是顾廷烨,换成任何一家,也都是一个休妻的结果。 这种消息传的也似模似样,桓王当然也就必须安分,不敢有什么过分的动作。 以目前掌握的情况,断定不出来皇帝的真实状态,盛长柏还是没那么安心,心里没底。 按着太医这个表现来说,赵宗全还真是病的不轻。 如果没有什么新政令,不出什么意外事的话,朝会不办问题其实也没大影响。 两个人最多就是能维持一个稳定,不适合大周现在危机四伏的局势。 “我如果真的被人问罪离京的话,我家蓉姐儿,就托付于你了。” 这话顾廷烨说的多少突然了一些。 “不至于,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不管怎么样,最后也要经过官家。” 顾廷烨这个罪,虽然脱不干净,但是也没被定死。 也不比之前的沈,耿,段之流的罪名严重到哪里去,怎么判罚,其实还是在赵宗全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