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煞
李家族地处于群山环绕之间,被称为七峰山。 修仙者以及少数凡人生活在七座山上,剩余的凡人生活的山下。 平常偶尔就会有李氏一族的修士从某座山峰中腾空而起,御剑离去。山下的族人,能看到同族修仙之人的机会,大多都是偶尔抬头瞬间的仰望。 李翘在山下,刚来这里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一个疑惑,就算他只是个凡人,飞不起来,但站在山下,以及平时活动的时候,能看到的山峰数量都不止十个,为什么族地要叫七峰山?而且在他眼中也没有感觉到族地中的七座山比周围的群山强在哪里。 山上山下,间隔不远,但仿佛是两个世界。 而与李翘一般差不多的孩童,一般都是几人住一个屋子,得不到什么就越期盼什么,因为不能修炼,在相互熟悉之后,夜晚临睡前,孩童们聊的最多的就是修仙界的事,其中有他们从自家长辈那里听来的,也有从其他族人那里了解的。 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口头传递,加了多少个人猜想,很多故事非常夸张,让普通人听到之后很容易怀疑其真实性。 “你们知道么?修仙界出现过的宗门万千,在非常久远的岁月之前,有过一个奇葩宗门,门派之内的所有修仙者从修炼开始到死亡,都会把脸遮挡起来!” “是那种你看不见他脸庞,他也不露出眼睛的遮挡!” 夜晚降临,孩童修仙界讨论大会在一句你们知道么的话语中又一次开启了,因为夜晚安静,孩童们的说话声并不大。 “修仙者有神识,不用眼睛看影响不大,但如果穿着同样的衣服,岂不是难以辨别?”李翘在安静的环境中,小声的接了一句。 “修士的神识应该是有差别的!”同时也有其他孩童开口。 听到这两句回答之后,发起问题的李玉珩声音略微提高了一点:“如果只是这样,怎么能称得上奇葩宗门?他们只挡最上边,修仙界分辨此宗门修士身份的方式,大多是毛发识人!” 短暂的安静之后,特意的吸气声或者特别的小声“哦……”先后响起。 李玉珩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但也知道这个话题继续讨论有些不太好。 “为什么族地要叫七峰山,而不是群峰山?或是其他名字?”在其他孩童还在期盼话题继续下去的时候,李翘问出了这个以前思考的问题。 “阿翘,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离他最近的李自省最先开口,然后又有其他孩童先后开口:“我也不知道!” “那我就说说,族地族地,一族根基之地,并不是越大越好,能防护族人才是最重要的,之所以族地只有七峰的范围,是因为有阵法守护,好像叫七星阵还是什么的!” 李自省的一番话,让其他不知道的孩童恍然大悟。 “自省知道的真多!” “是我祖父告诉我的。” “……” 短暂的聊了一会之后,这些孩童包括李翘在内就都睡了,因为如果睡的过晚,或是突然聊天声音大了一点,就会有类似怒吼的声音在夜晚响起:“二十六号院的小崽子们是不想睡了么?” 这是他们上面的管事,真要顶撞或是犯错,必然会受到责罚的,李氏一族重规矩,也是在这样的规矩之下,很难出现孩童间因为琐事扭打的情况,因为惩戒很重! 这样的夜聊,虽然短暂,且随着孩童间的交流,能聊的越来越少,但却是李翘最喜欢的时刻,而且有一点很好,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不管对错,好像都能找到答案,就算没人知道,也是能猜一猜的。至于是不是猜错了什么的,对这些基本注定成为凡俗的孩童来说并不重要。 或者是越来越熟悉的缘故,在某一个夜晚,李翘所在的屋子内,这些孩童中的一个说了个有些忌讳的话题:“听说修仙者不能人道?”。 “阿顺,不知道你别乱说,是不能有子嗣!”李自省急忙开口纠正。 “吃药是可以有的!”李翘补充。 “其实以前是可以的!”李玉珩的声音响起之后,李翘就疑惑的问了下:“以前?不吃药的?” “对,不吃药的!” 安静的房间内,一段话语从李玉珩口中说出:“传说在极其遥远的岁月之前,修仙者修炼之后是可以有后的,而且后代中出现修仙者的概率很大,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天地异变,有人说是仙罚,也有人说是因为修仙界杀戮过甚,总之天地间的灵气产生了异变。” “虽然现在修仙界的灵气还被称呼为灵气,但与久远的岁月之前完全不同,而在灵气出现问题的一段时间之后,灵气曾被短暂的称呼为灵煞。” “灵煞虽然同样能修炼,但却会对身体造成损伤,除了影响子嗣,身体还要有一个漫长的适应过程,现在的修炼之路,艰难了许多!” “至于为什么会有灵气异变,我有一个猜测!”短暂的平静之后,李翘的声音响起, “如果现在的灵气不是灵煞,假如一个修仙者只有两三个后代,每个后代再有两三个后代,如果一般修士也就罢了,如果是拥有几千上万年寿元的大修士,那么一百年之内就至少有五六代后辈,一千年就是五六十代后辈,那几千上万年得是多少?” “每个二三之后都有个二三,不断延伸下去,我也算不出来有多少个,但必然是要出问题的!”说道这里,李翘就不说了,虽然心中有一个血色的猜测,但并不想说出来。 这些孩童虽然只是李氏家族的凡俗孩童,但来到族地之后,都要进行培养的,识文断字都是基础,所以每个孩童说话,除了偶尔流露出来的孩子气,都和一个小大人一般。 李氏又是一个有悠久传承的修仙家族,虽是凡俗孩童,但防止万一出现家族被灭,只有少量修士带着部分凡俗逃离的情况发生,一些修仙界的常识消息并不会被限制流传,这就造成了李氏常常出现小小凡人孩童小屋讨论整个修仙界的情况,李翘他们并不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