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齐玉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叶青之所以找这块石头,不是因为它表现有多好,而是不要钱。 杜玛脸色难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也没辙。切人家的石头教自己的徒弟,这特娘的不叫飘,这叫贱。 叶青懒得搭理她,看着张君宝和李青雀:“赌翁巴列,需要注意的是,种嫩,棉多,裂深加变种。” 李青雀听的脸都黑了:“叶家哥哥,还有必要切这块石头吗?” 叶青呵呵一笑:“鸡窝中还能飞出金凤凰呢!”他拿着强光手电,调整好光圈:“先找裂,裂多的直接淘汰,再找棉,棉重的不要。” 几个人一块动手,十几分钟,就让特战扔出去十几块石头。 剩下的几块翁巴列,石纹明显,沙细加泥,皮壳比较薄,而且,皮肉过渡层也很薄,皮壳颜色黄中偏红...... 李青雀愕然的看着这块二十公斤左右的石头,实在没看出什么好:“为什么选这块。” “因为黄中偏红的皮壳,靠近莫西沙场口。”叶青淡淡一笑:“想赌翁巴列的石头,就要找这种产地靠近莫西沙的石头。” 他将强光手电的光束笼罩在这块石头上:“你仔细看,这块石头皮壳上面的砂砾比较集中,细腻,并且砂砾排列有序,已经有点莫西沙的味儿” 将手电按照石头上,灯光通透,隐隐透出一股冰味儿。 齐玉骇然的看了他一眼,抱拳道:“受教了,没想到还能这样选石头。” 叶青微微一笑,师父教徒弟,实际上也是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招数。 当年自己回到京都,师父给自己发过去的石头,就是杂七腊八各种新厂的石头都有。而且,里面还掺杂很多的老石头。 这就逼着自己,给每一块石头造档案,详细记录石壳表现,开窗结果,切垮的过程。 很苦,但是很有效果。 他咬了咬牙:“翁巴列二十公斤左右的石头已经是大料,一般来讲,赌石老手绝对不会碰这种料子,因为谁都知道,翁巴列种嫩裂大棉多,尤其是棉,可以棉死人。” 齐玉,李青雀和张君宝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但是,赌翁巴列有一种例外,就是这种,沙细,皮壳紧密的石头,可以赌玻璃种,如果运气好,没裂没棉,就是大涨。 也可以赌冰种,求的就是裂少棉小。所以,赌玻璃种一刀切,赌冰种开窗。” 李青雀看了杜玛一眼,解释道:“开窗的目的是为了拿出去转手卖给下家,但这块料子没必要,直接一刀切吧!” “你们说了算!”杜玛也知道,就连李青雀一脸的清纯无邪,心中也住着鬼,给石头开窗转手高价卖给下家,才是赌石正确打开方式。切,十有八九这块石头一文不值。 这块料子没公盘标号,完全可以开窗转手卖给赌石客,李青雀之所以主张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求知欲。 叶青选的料子,陆判和吴常不敢让特战糟践,打算亲自上手。 二人将石头抬到切石机前,先用水管浇了浇石头。 陆判这才问道:“小爷,怎么划线。” 叶青打量了几眼石头,这块石头形状就像是大号的鹅卵石,头尖中粗尾细:“求稳妥,开天窗,看一眼里面的货色。” 李青雀讶然:“叶家哥哥,你觉得这块石头能出货。” 叶青笑了笑:“小心行得万年船,万一出点好东西呢?” 张君宝顿时兴奋起来,今天这一天,连切连垮,已经垮的让他怀疑人生了,这种心态很影响将来赌石....... 陆判和吴常将石头固定好,就开始切石。所谓的开天窗,就是将石头的尖头切掉。 对于叶青的决定,齐玉有点狐疑,作为赌石圈里的老油条,他很清楚,翁巴列切出翡翠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没裂没棉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所以,在赌石圈,翁巴列的赌石,有一个称号叫做刀刀垮。 先切有裂,后切有棉,再切,裂大棉多,就是所谓的棉死人,其实就是气死人。 所以,赌石高手看到翁巴列都绕着走,就是不想受这个气......太特么影响道心了。 他退后几步,点燃根烟,打算眼不见心为静,一会儿可以睡个好觉。 “刺啦。”飞速旋转的刀轮切进了石壳。所有人又兴奋又期待。 兴奋的是叶青判断这块石头会出高档翡翠,期待的是验证叶青判断的真假。 叶青起身,走到齐玉身边,要了根烟:“怎么,怕输?” “在德隆多年,我唯一不碰的石头就是翁巴列。”齐玉淡淡道:“从这个场口开采的时候开始,栽跟斗的赌石客太多了。所以,你在我的店里是找不到翁巴列的。而且,我建议,就算赌石旅馆也不要上这种石头,太影响声誉了。” 开赌石店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连切连垮,最后被赌石客传为衰神进店,最终的结果就是关门大吉。 在德隆姐高,这样活生生将自己逼死的赌石店还真不少。 “我没说卖这种石头,但是这种石头迷惑性太大,很多人都将其当成莫西沙或者木纳。”叶青笑道:“再说,就是切着玩儿。” “能不能出货。” “能,这块石头有大裂,现在赌的是棉。” 齐玉的心就好像被人一把攥住了,赌石赌种赌色赌裂,最难赌的就是棉,因为棉没有丝毫的征兆,也不会体现在石壳上,输赢完全靠天意:“幸亏不要钱,要不然,我是不会让你玩这种心跳的。” 这话说出来,就迎来了杜玛恶狠狠的目光。 齐玉干笑一声:“反正这石头没本钱。” 杜玛冷笑反问:“子弹不要钱吗?” 齐玉摸着鼻子:“我竟然无言以对。” 骤然,切石机刺耳的声音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嗡的一声空转。 陆判等刀轮停止了转动,这才将盖子掀开扫了一眼:“小爷,底不错。” 底不错,就是肉细,水头好。 但可惜的是,这块石头赌的是棉。 李青雀拿起手电,就按在了天窗上,水头非常好,已经是高冰,但是里面的棉却由小变大,一团一团的,就像是云朵一样。 齐玉挤过去看了两眼,叹息一声:“这次真的是输赢靠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