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分锅的出马弟子常年居住在缅北,往返于各族之间,就跟缅北人没什么区别。但是华国却是他们的根,在缅北受伤了,累了,甚至死了都可以返回华国,返回家乡。 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 他们的身份证还在,却已经是被通缉的毒枭。 他们就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宠物,在家里的时候,并不觉得家里有多好,所以拆家撕家,自以为铲屎官是狗奴,猫奴。 当被抛弃在大街上,再也没人喂猫粮狗粮饮用水,从垃圾桶里找吃的在阴沟中喝脏水的时候,被风吹雨打被霜雪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凭实力从人间闯进了地狱。 如果一只猫咪被原主人丢弃了,之后再被人领回家收养时,就会表现得比原来乖巧无比,因为它害怕被再次抛弃。 这就是有名的弃猫理论。 杜言养过宠物,知道现在这群滞留在缅北的马帮弟子就像是遗弃的猫儿一样,只要有人肯收养,就会变得乖巧无比。 更何况,他们的爹娘妻儿全都在国内。 但是他还真不敢帮叶青答应什么。 肉分五花三层,人分三六九等。 他虽然是津门大少,但是跟叶青还有一段距离。 优迪皱着眉头:“我不知道这个老神仙的名字,不过,他常年居住在梅当镍矿.....” 叶青双眼微微一眯,他已经猜到了这个马帮老神仙是谁:“是他让你们领取悬赏的。” 优迪迟疑了一下:“是的。” 叶青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光:“那你们为什么没说,马帮老神仙就在纳西村......” “那西村只是马帮的一个补给点,主要是负责养马,补充食物,或者有伤员的时候,将伤员转移到那里。”优迪认真的解释:“而我们需要粮食子弹的时候,可以去那里换。但是上一次去兑换的时候,马帮老神仙让我们多换点,说过一阵子,这里回来很多人,就不允许别人靠近了。” 叶青皱了皱眉头:“上一次兑换物资是什么时间?” “五天之前。” “所以,不是这个马帮老神仙让你们去领悬赏的,是你们见财起意。” 优迪的笑容全都僵持在脸上,干笑两声:“这笔钱不赚白不赚......” “那你们就更该死了。”他话音未落,从优迪身后漆黑的密林中,同时扑出两道猫儿般矫健的身影,刀光一闪,站在他身后的两名廓尔喀人刚刚拔刀在手,就感觉刀颈部一痛,血管被割断,鲜血喷泉般的狂涌而出。 他疯狂的按住脖子上的伤口,定睛一看,一道修长消瘦的黑色身影,脸上吐着花纹香木粉,手中两把景颇细刀,如猫儿一样割断自己脖子血管之后,又一刀刺入同伴的小腹。 而另一道敏捷的身影却扑入了草丛中,随之一声闷哼,一个同伴站起身来,嘶哑着嗓子狂吼“救我.....” 声音还在耳畔,魁梧的身体已经扑倒在地。 优迪吓得后退两步,刚刚举枪瞄准叶青,却见对面的窝棚之中,一声清脆的枪响,手中的ak-47,打着旋飞走了。 吓得他后退两步,刚要转身就逃,却噗通一声,被身后同伴的尸体绊倒。 那邦的眼中全都是惊骇,他没想到,这个一脸笑意,和蔼客气的华国珠宝商,毫无征兆的就动手了。 “朋友,看在我是傈傈族的份儿上,饶我一命,” 叶青笑了笑:“刚才你打算杀人越货的时候,可没打算手下留情。那邦,出来混总是要换的,人在江湖漂,谁能不挨刀,我只能让她们给你一个痛快。” 他话音未落,刚刚被尸体绊倒,爬起来想要跑的优迪,刚刚站直了身体,就被一枪爆头。 那邦骇然的看着优迪的尸体,他无法想象,跟自己相依为命的兄弟,就这样被人一枪打死了。 他心中又是恐惧又是愤怒,他恨不得将叶青打成筛子,但是他却不敢用手中的ak瞄准叶青。 他知道,只要自己枪口一抬,就有一颗子弹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在他身后,不断响起死亡的哀嚎。 都是廓尔喀人,都是他的兄弟..... 那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哭嚎到:“我们明明没给你造成任何的伤亡,你为何就不肯放过我们。” “狼群是你们用鲜血引过来的吧!”叶青好笑的看着他:“真的是好算计,狼群只吃人,不要财货。等狼群吃饱了,你们就跟在后面捡便宜。” 那邦脸色煞白:“你怎么知道。” “因为窝棚周围的荆棘从中,有一片新鲜的血迹。” 他话音未落,那邦的脖子上多了一把八斩刀,随之轻轻一抹。 随之,穿着防弹背心平角短裤的麻果,猫儿一般的从密林深处走了出来:“你应该留活口?” 王雪看了她一眼:“木灵说,她知道那西村在什么地方。” 麻果蹙了蹙眉头:“这里不能呆了,我们必须换一个宿营地。” 叶青点点头,血腥味已经飘散出去了,四周已经响起了野兽的嘶吼。 一行人赶紧收拾行囊,快速离开窝棚。 木灵依然快速的走在了前方,距离数百米之外,选择了一个丘陵高地扎营。 宋幼卿快速联系了刘乐彭飞,确定他们明天早上,就可以赶来汇合。 叶青一行人,坐在狭窄的帐篷中,听着远方野兽为了争夺食物打斗发出的警告的嘶吼。 木灵清秀的脸蛋上露出了悲悯之色,但是她却没多说什么。 至于王雪和麻果,早已习惯了这种残酷的血腥。 木灵咬牙问道:“狼群真的是他们吸引过来的吗?” 宋幼卿看了一眼她惊恐的眼睛,伸手将她抱在怀中:“那邦虽然是你的族人,但他同样也要生存,在丛林之中狼吃羊,羊吃草,就是一条完整的生物链。 只不过,他们看错了猎物,将一群老虎当成了羊,将他们反杀.....” “今天晚上,死的不是他们,就是咱们。”麻果笑盈盈的扫了她一眼:“或许我们会生不如死,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是他们死。” 木灵呆呆的看着她,麻果露出的是最美的笑容,说的却是最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