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诡辩!大丈夫当光明磊落,行止无亏才是,怎可临阵降敌,做那背主之徒!” 唐虎欲逞口舌之利,大声斥道。 “哈哈,就你,也配说什么光明磊落?!我且问你,当日平江城里,是谁暗箭伤人?” 徐浪闻之更怒,虎目一瞪,直射唐虎。 他一问呢,立让唐虎愕然,此又是何意?此人怎知平江城之事? “唐统领,你莫是忘了衡山褚师兄吧!” 徐浪见他一时无语,紧接着又来一句。 这么一说,唐虎自然更明白了。 看来,这少年,定是英王的人,而观其年纪,莫非他就是那个在武林大会上名声大噪,师从梅花岛和少林的徐浪? 哎呀,不好,平江城射杀的那人,若是姓褚,不正好与衡山掌门褚凌风同姓吗?他们之间,料得必有渊源。 唐虎愈想愈头疼,本以为射杀的只是衡山的高手,没想到,却有可能是高手中极有来历的人。 不过,再头疼,他还得先解决眼前的事。事已到了这个地步,他想,别人或能考虑降不降的问题,而他,恐怕没有这个资格了。 于是,他的眼中露出一丝杀气,狠狠地回瞪了眼徐浪。 “死在唐某人箭下者不计其数,姓褚还是姓什么,谁能管得那么多!” 说罢,他已手握腰刀,蓄势待发。 “许副统领,众位兄弟,势已若此,尔等不如降了吧,英王天纵奇才,又侠义为怀,礼贤下士,日后必是一代英主,随了他,不会埋没尔等啊!” 这时,秦天赐终于硬着头皮,将思虑再三的话说了出来。于他而言,能说出这番话,已是非常难得,毕竟,又不能说前主子的坏话。 “哼,秦天赐,枉世子殿下如此器重你,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只是,这许副统领看来亦是个执拗之辈,听了这话,却怒斥起秦天赐来。 “秦天赐,你怎么对得起殿下,怎么对得起你大哥!” 唐虎更是见缝插针,补上一刀。 然秦天赐此时倒是冷静下来了,他淡淡一笑,向二人拱了拱手,又看向他们身后那些昔日的同袍们。 “兄弟们,我等从长沙郡一路奔逃,实如丧家之犬,已是众叛亲离,大势尽去!天赐降敌,或无骨气,愧对世子殿下,可兄弟们,天赐亦秉仁善之心,顾念与兄弟们的同袍之情,不忍与众兄弟兵戈相见,不忍见众兄弟今日毕命于此,故,腆脸以告,请兄弟们恤我苦衷,勿再作无谓的抵抗,既失了性命,又徒惹得天下人耻笑!” 说完,秦天赐忽地一跪在地,其情,实显真挚。 “哼,假仁假义!” 唐虎反正是一条道走到黑,一点都不为所动。 只不过,在他和许副统领身后,已有些军士垂下了头。仗到了这个样子,形势已然十分明朗,再蠢笨之人,也知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降了吧!” 秦天赐再次大喊着,声音几带哭腔。 “呸!” 许副统领猛地啐了他一口,同为飞虎营的副统领,他显然亦是个死忠之辈。 “天赐兄,如此冥顽不灵,你亦算是仁至义尽了,且退后吧!” 徐浪淡淡说道,一手拉起秦天赐,心知这一战已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