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向来沉稳老辣的九幽魔姬竟然发生如此之大的反应,刚刚才有睡意的众人纷纷围上跟前,询问其中详情。 “我终于搞明白了,这玩意究竟是什么名堂!” 说着,九幽魔姬手托着那块外形极不规律的金色物体,在一众面前晃了一晃。 “魔姬前辈,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给我们吧!”霍重不禁说道。 “虽然我也感到十分意外,但这东西的威力之大,远远超乎你们的想象。” 杜勋当即问道:“比栖霜剑还要厉害吗?” “剑只能伤及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性命。但此物不同,如果运用得当的话,这东西可以在战场之中毁掉成千上万条性命。” “什么?成千上万?就靠这么个小玩意,它到底是什么来历?” 罗通抱着肩膀,审视了片刻之后,忽然道:“虽然时间很久了,便这玩意怎么这么像我以前见过装蛊虫的蛊巢!” 九幽魔姬眼中显出精光,随即应和道:“没错,这东西就是用以储藏蛊虫的蛊巢。不过,这里面养的东西,可比一般的虫蛊可怕的多,若是之前锦盒不小心被禁制炸开的话,恐怕里面的‘魔鬼’们也会趁机泄露,介时,咱们几个谁也我活不了。” 听了九幽魔姬的话,方才施法成功解除禁制的陆媛一脸后怕道:“还好,先前试难的时候用的不是他,否则我岂成了杀害大家的凶手?” 杜勋回头对着他笑了一下,而后道:“既然这个蛊巢如此恐怖,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将他埋了吧!” 九幽魔姬斩钉截铁道:“不行。这蛊巢看似固若金汤,但也并不是万无一失。若是发生意外,出现了开裂的情况,一旦虫蛊渗入到周围的泥土之中,会对这方圆几十里的生灵千万灭顶之灾。” “啊!这么危险?那我们索性烧了它好了。” 九幽魔姬再次摇头道:“这蛊巢是以特殊的腊油凝结之后形成,遇火极易熔化,不等将里面的虫蛊消灭,形成的平衡状态便会随之打破。虫蛊一旦从里面跑出来,咱们还是死路一条。” 杜勋为难道:“土埋不行,火烧也不行,那咱们岂不是拿它没有了办法?总不能一直随身带着吧?这玩意儿比那禁制还要可怕百倍千倍,那样自己岂不成了会行走的瘟疫?” 九幽魔姬叹息道:“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也只能如此了。” 说话间,九幽魔姬忽然张开嘴巴,并在大家的注视之下将那枚黄腊蛊巢丢入口中。霍重与杜勋见状想要出手阻拦,却是为时已晚。 “魔姬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稍事闭目调息了片刻之后,九幽魔姬眼开眼睛,笑容满面道:“放在肚子里,总比拿在手里安全得多。只要无忧不受到灭顶之灾,那么蛊巢就会平安无事。”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说辞。这时候,罗通呵呵笑道:“我曾听说佛祖割肉喂鹰的高尚行为,现在你为了天下苍生,竟然自愿成为虫蛊的载体,虽然不及佛陀那般深明大义,但也足以称得上是侠肝义胆,无私奉献了。不过,你没经过孙无忧的同意,就将东西放到他的体内,这样真的好么?” “好与不好,事情已然如此,他想拒绝,也已经来不及了。况且,我深知这小子的禀性,以我对他的了解,现在换作是他,他一定也会这么做的。” 见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众人只得就此解散,各自回到刚才的地方再次睡下。而九幽魔姬抬眼看了一下时间,口中悠悠道:“马上就要天亮了。” 很快,天光大亮。九幽魔姬在幽冥鬼力形成的黑雾散去之后,再次恢复到孙无忧的模样,呈现在大家的眼前。杜勋等人还好,首次见到这般奇异景象的陆媛和宛然当场看傻了眼,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没有睡醒,看到了幻象。 在介绍往彼此双方之后,孙无忧得知自己的体内被九幽魔姬种下了随时有可能引爆的“炸弹”之后,脸上随即流露出些许苦涩的笑容:“也罢。反正我已经吃了萧靖给我的毒药,再加上我身体自来就有暗疾,恐将不久于人世,如果能在临死之前为大家做些奉献,如此也是一桩美事,以后去了下面也算提前给自己积累一点阴徳。” 桔勋安慰孙无忧,让他不要那么悲观,反正前路还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找到解局之策。而宛然看着这个“新到”的高大男子,一时间目光都忘记从他的身上挪下来,就这么一直看着,令得孙无忧混身都不自在。 “宛然姑娘,我的身上除了蛊巢之外,还有其它特别之处吗?”经孙无忧这么呼唤,宛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赶紧回道:“没,没什么,只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心里感到稀奇而已。不过话说回来,咱们之间的对话,你体内的九幽魔姬能够听得到吗?” 孙无忧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应该会有一些知觉吧!怎么,你找干娘有事吗?” “哦。我见她在你们之中辈分最大,修为最高,若是教授弟子的话,一定也是把好手。” 孙无忧笑道:“宛然姑娘好眼力,我娘亲就是魔姬前辈的亲传弟子。” “啊?还有这种事情?” 不只是宛然,就连霍重与杜勋也感到十分意外,后者不禁道:“之前怎么没听你的提起过这桩事?”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再一个,你也没有问过我啊!~” 杜勋彻底无语,索性不再说话。 宛然继续道:“那样真是极好了。等她再次现身,我要拜她为师。” “哦~原来你想拜到干娘的门下。不过,他老人家已经许多年不当别人的师父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成为个例。再说,干娘修习的功法自成一派,与天下武学大相径庭,有悖常理,我怕你学不来。” “嘿嘿,你们学不来我信,可我就不一定了。” 听闻此言,一直没有说话的陆媛忽然道:“你觉得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宛然拱了拱鼻子,显出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稍显得意回道:“那是当然,从小到大,我从没有学过功夫,我爹说过,姑娘家整天打打杀杀不好,不然以后不好嫁人的。” 杜勋一脸坏笑道:“可是,你没学武功,也没见你嫁出去啊!” “你!我年纪还小,你懂吧?要不是那个张云害我家破人亡,我又怎会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还有你,你不帮着我说话,还出言嘲讽我,我不理你了!” 说完,宛然嘟着嘴,摆出一副吃尽委屈的惨状,眼泪一个劲地在眼圈里打转,就是不肯落下来。大家虽然心知对方是在有意搏取他人同情,但想到事实却是如此,也就不和他计较,最终还是杜勋出言劝说,这才将他重新哄好。 “对了宛然姑娘,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为何你没有学过武功,反而有机会继承我干娘的衣钵,我想听听你的高见。” 宛然做了个鬼脸,这才不急不徐道:“笨蛋。我没学过功夫,就如同一张没有写个字的白纸,虽然看上去单调,但却蕴含着更多的潜力和发挥空间,无论你想在上面挥毫泼墨,还是妙笔生花,都可以做到。” 孙无忧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修习之路相当艰苦,我看你娇生惯养,未必能吃得了那份苦。就算这样,你也要试一试吗?” “试,当然要试。不瞒你们说,我平生最喜欢接触新鲜的事物,为此我经常瞒着我爹娘跑到集市上闲逛,为的就是多多见识这个五彩斑斓的花花世界。” 杜勋道:“可我就怕你没有长性,没学几天就改了主意,那样不只浪费魔姬前辈的精力时间,也耽误你自己。再说,我也没有打算让你继续与我们同行。毕竟,此行前路飘渺,不知还会遇到怎样的危险,而你又不会武功,万一遇到危险非但不能自救,反而还需要别人分出精力来帮你脱困,实在是万般不便。” “你……你们不要我了?” 见宛然的情绪即将爆发,孙无忧赶紧劝说道:“姑娘你也不别太过激动,这事还没有定下,你先冷静冷静。” “哼,我就知道,你们都嫌弃我这个拖累。大不了,我以后不麻烦你们了。既然如此,咱们一拍两散,就此分别!” 说完,宛然头也不回,怒气冲冲地朝远处行去。见杜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孙无忧随即说道:“杜勋兄,他一个女孩子家,独自一人走在郊外实在是危险重重,别说是张云庄园追兵,就处算是豺狼虎豹,宛然姑娘她也无力招架,还是将人寻回来吧!” “哼,我只不过是开玩笑说了两句,谁让他如此较真。不过,他这大小姐的脾气零点得改改,不然和他交往的人实在太过悲催。” “啊!你……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