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鹿芸记错了么,可是看他那么笃定的样子,不像是有误啊!” 就在空中的灵王巨座还未搞清楚其中原由的时候,位于地上的虺邪已然发现了异样,并随即惊声道:“快看这里!” 说话间,他用脚尖踢了踢旁边的一块石头,随着石头移动,一片暗红色的血迹随即出现在一众的眼前。 此时,灵王巨座已然返回到地面,递目去看那跟前的血渍,随即指着那里道:“鹿芸你看,这是不是你的同伴留下来的?” 鹿芸凑上跟前,仔细嗅了一番之后,随即点头道:“没错,是我们半神一脉的独特气味。这么说来,他们的尸身或许就在这地底之下。” 灵王巨座朝虺邪使了个眼色,后者苦笑了一下,紧接道:“这种事情还是让我们来做吧,你先去旁边休息一下,毕竟一路过来你一直都晨紧绷的状态之中,如此时间长了你的身子可盯不住,万一病倒那就不好了。” “不,既然是我的兄弟姐妹,自然要由我亲自将他挖掘出来。” 不等虺邪阻止,鹿芸已然开始用自己受伤的前蹄用力去刨身前的泥土,灵王巨座见状只得点头道:“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我们去那边找一找。” 说完,灵王巨座招呼着虺邪以及华青山来到自己跟前,然后又背过身去,尽量压低声音,以免被鹿芸听见。 “怎么样,悬崖对面有发现吗?” 灵王巨座摇头道:“虽说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感觉鹿芸有问题。” 虺邪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紧接着扭头看向仍在埋头掘地的鹿芸,进而小心翼翼道:“难道他是在骗我们?” “这个……我也不敢妄相断言。可这里最近明明没有外人来过,甚至连走兽的脚步都没留下。如果说这里确实发生过命案,那也不绝不会是在眼前这段期间。也许……” “也许什么?” 华青山忽然插话道:“依我看,那只妖鹿一定受了沉重的打击,面对自己亲友被灭族之后,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所以自己下意识间臆造了一段经历,让我们误以为这里真的发生了一场大战。呵呵,说不定不只是时间,连这地点都是他凭空想出来的。” 灵王巨座迟疑了一下,脸色阴沉道:“我还是主张鹿芸不是有意欺骗,或许这一切都是他在不自觉的情况之下做出来的。对了,刚才的那滩血迹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你嗅觉灵敏,也不可能如此精准地确定血渍的方位吧,难道说你有巧技?” 虺邪再次看向另一边的鹿芸,煞有其事道:“不是我,其实是鹿芸。从进到这里开始,它的目光便时不时地朝那快石头看去,我一时好奇,所以才将其掀开,没想到里面居然是这么一番画面。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那些死去妖鹿的尸身,是鹿芸一个人埋葬的呢?” 只顾着交谈说话,时间将手上的工作都忘记了。而那鹿芸凭借着超乎寻常的意志与蛮力,半柱香的工夫便在地上挖开了一个三尺见宽。一尺来深的土坑。然而,除了之前的血块之外,地面之下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灵王巨座几人再次折返回来,虺邪率先开口道:“呦,你这没手的居然比我们这些有手的还有麻利,一不留神就被你赶超了。鹿芸,你还真有两下子,怎么样,有没有想法加入我们的队伍。等回到那边的世界,我保你前途无量。” 鹿芸抬头看了看虺邪,两眼无神道:“不了。” 眼见对方将头扭过去,虺邪又调转到对方的身前,继续絮叨道:“哎,别光顾着干活,停下来休息一下嘛!其实,我对你们半神一族还是挺感兴趣的。你知道虺龙族么,我便是来自那里。话说半神一脉自打创造以来就在妖界之中么,还是半途迁徙到这边的?你们平时生活在哪里,习性又是怎样,吃素还是吃肉。对了,你们体内既然饱含灵气,那会不会像一般修士那样吐纳修炼,还是天生天养,一切全都顺其自然?” “好了虺邪,你也歇息下吧!” 说罢,灵王巨座随即站起身来,拍打了一下手上的泥土,进而开口道:“鹿芸,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听闻此言,对灵王巨座相当尊敬的鹿芸当即调转回来,进而十分恭谨道:“大神请讲。” “哦,呵呵,还没有和你说,我不是什么大神,你若愿意的话,叫我一声‘灵大哥’就好。我再问你,你确定这里是打斗现场吗?这里的个别地方虽然略显凌乱,但如果真如你之前所说的那般生死相搏,绝不可能只破坏了这么点植被,你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没有告诉给我们。说实话,我们几个也有要事在身,时间对我而言比生命都重要,实在耽搁不起。” 面对质疑,鹿芸吱唔不言,虺邪不耐烦道:“喂,我们与你素未谋面,只因为你的一句话,便同你跑出来这么远。都这种时候了,你不该再对我们有所隐瞒,对吧?” “是……” 华青山阴恻恻道:“你虽自称是半神一族,但表面却只是糜鹿的模样,这中间的差距有些过大,对我而言还有极难有说服力的。难道说,你其实并非半神一族,眼下的身份是你自由假冒的?” “这……” 灵王巨座挥手示意了下二人暂且停止发问,而自己则随即道:“鹿芸,你有任何困难,只要我们能够帮得上的,一定不遗余力。只是,眼下事态紧张,晚了片刻就有可能对整个战局种造成不可逆转的恶劣影响。到时,别说是半神一族,恐怕连妖界当中的全部生灵都要湮灭殆尽。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 “好……其实,其实我是受人指使前来拖住你们的。” 虺邪勃然道:“指使?谁,你的幕后老大是谁?”、 “抱歉,这个我不能说。但我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那个家伙拿我的全家性命作要挟,如若我不过来吸引你们的注意,那我家的老老小小就要全部脑袋搬家了。” 得知自己遭到欺骗之后,灵王巨座皱了下眉头,眼中随之闪了一下光亮,进而又道:“那刚才的那枚鹿头是……” “它……它是我的爱人。估计是因为她宁死不从,所以才遭了那个贼人的毒手。” 说到这里,鹿芸的眼中吧嗒吧嗒地滚出泪珠,模样甚是可怜,虺邪轻咳了一声,只觉得混身不自在,想要动手泄愤最终还是将拳头放了下来。 “所以说,这一切并非你的真情实意,全都是无奈之举,对吧?” “是是,我只是想借此挽救我那一家人的性命,绝无加害之意。眼下时间差不多,我该回去向那个人复命了。” 华青山讥讽道:“你这副模样回去能做什么,无非就是和自己的家人死在一起而已。如果那家伙真的那般穷凶极恶,那你的家人们恐怕早就与你那配偶一样身首异处,魂飞魄散。如果你不蠢的话,那就留在这里,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虺诚,你……” 虺邪刚要说话,灵王巨座抢先道:“青山说的没错。,鹿芸,你应该清楚威胁你的那人是什么德性,既然连你的妻子都已遭遇不测,那其它人恐怕已经性命难保,回去也是徒劳,不过是白白牺牲自己而已。与其那样,还不如保存实力,待到它日报仇雪恨。不过在那之前,我倒十分好奇,威胁你的那个人究竟长着一副什么样的面孔,我们与他认识吗?” “这……这里面的细节我也无从得知。不过他对你们的行踪倒是相当了解,甚至精准地算出了你们达到的确切位置。事实上,那河里的毒药也是他授意我投下的。” “啊?原来投毒者就是你。既然明知那河水有问题,你又为何以身犯险?”灵王巨座不解道。 华青山冷笑道:“那是他故意在我们面前伪装出来的,以此来与我们拉近距离。” 鹿芸颔首道:“这位大神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那个家伙提前替我计划好的,目的就是要以最快速度与你们混熟,从而取得你们的信任。” 虺邪不解道:“可是我不明白,对方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居然只是想要耽误我们的时间。与其这以做,他为何不主动现身,凭借他之前的神机妙算,完全可以用更简单的方法将他们暂时困住,何必要让鹿芸的一家人被牵扯其中,这样岂不是自找麻烦?” 灵王巨座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鹿芸,倏尔望向对方的背后,表情严肃道:“说了这么多,你到现在也没有解释清楚你体内的另一道灵识还有那枚‘异物’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那才是幕后主谋将你带到我们面前的真正意图。” “我……我……” 鹿芸话未出口,忽然脖颈处钻出一道蓝光,紧接着蹿向灵王巨座的眼前,好在后者眼急手快,一把将其擒在手中。然而,那蓝光无孔不入,稍一停顿,便忆渗入到体表之下,并进入到经脉之中,与里面的灵气混为一体。 “这是苍生兼爱的力量。鹿芸,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