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当天蒙蒙亮的时候凌大仁就提着竹鼠出门了。 当凌云睡醒时,急忙跳起床跑出门,一看竹鼠不见了。 当他问大娃怎么没叫他起床时,大娃说是他爹不让叫。 得知消息的他大呼后悔,原本他想跟着去的,想再去茶馆听听书,借此机会打探打探消息,没曾想到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因为他爹这一趟出去,随便看看镇上有没有招短工的,若是有指不定两三天才能回来,所以才没把他带上。 虽然他爹他情有所原,但是没得去镇上的他垂头丧气,好生郁闷。 这些天并不是农忙时候,凌大山瞧见他不开心,闲着无事,就给他捣鼓出了个小玩意-小木鸟。 当凌云拿到一个惟妙惟肖的小木鸟时,惊讶极了。他爷爷的木活做的好,一直是他爹在他耳边念叨。 以前给他做的玩具,总觉得就那样,没有他爹说得那么夸张,可能是那些小玩意没什么技术含量。 如今这个小木鸟放在他眼前时,他显然不能不信。 他爷爷的木活可以说是栩栩如生、别具匠心。怪不得十里八乡的人,都喜爱找他爷爷做木活。 “爷爷,你做的太好了!” 凌云虽然是一个成年人,对这么个小玩意不是很感兴趣,但着实被他爷爷高超的技艺所折服。 况且就算他不是很感兴趣,为了避免打击他爷爷的信心,还是要表现出小孩子的开心。 “喜欢就好,喜欢就再给你做。” 凌大山望着孙子喜笑颜开的小脸,宠溺的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孙儿已经有很多玩具了……” 一听还要做,凌云连忙拒绝,生怕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凌大山时不时就爱给他捣鼓些小玩意,他又不能说不喜欢。 若是表现得太喜欢,他爷爷又得花大把时间去忙,得不偿失。毕竟这些小玩意儿,对他一个大人来说形同虚设。 拍了拍头,他想起来了,他爷爷的手艺这般精湛,不好好利用真是暴殄天物。 不如做些甚么东西,拿到镇上或县里去卖,万一不小心,他们就发家致富了呢。 暴发户的生活,想想就诱人。 到底要做些个什么呢?凌云一时间又想不出来,他可不能凭借着他个人爱好胡乱捣鼓。 要结合实际需求方能有销量,不然单凭个人的喜好,让他爷爷做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既浪费木材又浪费时间。 凌云发现他并没有做商人的潜质,琢磨半天,想不出一个玩意来。 他恨自己前世不是学历史的,不知道古人需要什么,以至于坐在院中发呆。 “哥哥,给这个我玩一会儿嘛?” 五娃围着他不停地转,小心翼翼的指着方才爷爷给他做的小鸟。 小不点抱着他的小短腿,看着精致的小木鸟两眼冒光,恨不得抱起来就跑。 若不是从小就被说教,没经过哥哥同意,不能乱拿哥哥的东西,估计这会她已经把玩起来了吧? 凌云扭头一看,发现她今天表现的不错,并没有流鼻涕,脸上也没有稀里糊涂的脏东西。 将她拉了过来,指着他的脸傲娇道:“呐呐,亲一下哥哥,哥哥给你玩。” &nb。” 小不点迫不及待地在他脸上啄來啄去,然后将小鸟抱在怀里,笑得像傻子一样。 凌云看着她这副傻乎乎的样子,真是可爱,忍不住对着她的脸捏了一把。 一旁三娃看见五娃有玩的,跑过来拉着她的手撒娇道:“妹妹,妹妹,我也要玩,给我玩会儿,我要玩……” 五娃此时玩的正欢,嘴里呜呜的欢呼着,玩的不亦乐乎,对三娃的乞求充耳不闻。 看见五娃不搭理自己,撇了撇嘴,站起来一把将小木鸟抢了过去,而后在院里奔跑了起来。 五娃看见自己手里的小鸟被抢,立马追了上去,边追边骂道:“三姐儿坏,坏三姐儿,快还我小木鸟。” 瞧见五娃追自己,手里端着小鸟的三娃跑的更快了,时不时回头吐着舌头向她挑衅。 五娃抢又抢不过,追又追不上,在后面急得跺脚痛哭。 委屈的她跑到凌云跟前,拉着他的手指着三娃道:“哥哥,三姐坏,抢哥哥小木鸟,不给五娃玩。” 凌云帮她擦了擦眼泪,“不哭,不哭,再哭就成花猫子咯,脏兮兮的哥哥就不喜欢你咯!” 一听,大娃顿时止住了哭声,生怕凌云来真的,“哥哥,妹妹不哭了。” 别看她小,小不点也很敏感哩! 她依稀记得两岁的时候,她流着鼻涕让凌云抱,凌云见到她脏兮兮的模样,直接将她塞给大娃。 一次两次,她就知道哥哥喜爱干净的她,此后每次要哥哥抱的时候,都把自己擦洗得特别干净,生怕哥哥嫌弃她。 三娃一看五娃哭着去找凌云告状,害怕凌云生气的她,悻悻地跑了过来,恋恋不舍的将小木鸟还给了她。 “呐,还你。”三娃将小木鸟递到五娃面前。 “哼…”五娃撅着嘴,生气的把头拧到一边,不搭理她。 “弟弟,我就跟五娃开会玩笑,谁知她这般不经逗。” 见到五娃不搭理自己,她只好解释着向凌云求助。 “乖呐,三姐还给你啦。”凌云将小鸟拿了过来,重新递在五娃面前。 五娃这才不情不愿地接过小鸟,闷闷不乐的她没有像方才那般快乐地耍起来,而是偷偷瞄了三娃一眼。 发现好像三娃已经知道错了,便将手里的小鸟递还给了三娃,“呐,给你玩。” “不用,妹妹玩。”后者又把小鸟推回她面前。 推来推去好一会儿,五娃破涕为笑。 一来二去,两人突然又和好了,堆在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一旁的凌云看着这对欢喜冤家,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人的日常就是一会哭,一会闹,一会笑… 显得有些傻不拉几,凌云心想:也许这就是童年的快乐时光吧! 申时,在门外不远处树下乘凉的他,惊讶的发现父亲提着鸡笼在往回走,里面明显还装着昨日他捕的竹鼠。 他内心暗自揣摩,莫不是竹鼠没卖出去?想到此,笼罩大半天的云雾顿时消散了,心情愉悦了起来。 “爹爹,你回来啦?”说着说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就要往鸡笼里伸。 “你在做甚?”谁知手还没伸到,就被他爹将他的手甩掉,厉声呵斥道。 “爹爹,我这不是看看这竹鼠还活着不哩。”凌云吞了吞口水,看着竹鼠两眼放光,嘿嘿笑道。 “休想打这竹根鼠的主意,这次若不是因为它,我本意是要去做短工的,谁曾想…”凌大仁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立马断了他的念想。 “爹爹,反正是卖不出去,咱家又没有多余的粮食养着它,不若…”凌云尴尬的搓了搓手,笑眯眯道。 “谁告诉你卖不出去的?”谁知凌大仁沉声道,让他无言以对。 “那,那爹你怎么还将它往回带咧?”凌云打着小算盘继续追问,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今晚有没有吃点肉的希望。 “小兔崽子,这竹根鼠的主意,你是打不着咯!”凌大仁看着垂涎欲滴的他,不怒反笑,卖起了关子。 他还未反应过来,紧接着又说:“不过你这小子,运气倒是不错。” 说完不再搭理他,径直往家走。一脸疑惑的他愣在原地好一会,而后屁颠屁颠地也跟着进了门。 “他爹,你怎又把竹根鼠端了回来,莫不是卖不出去?” 看见自己丈夫回来,本欲打招呼,却发现今早带上街卖的竹根鼠又带了回来,疑惑不解道。 凌大仁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 瞧见自家丈夫又同昨日一般调戏她,一想到昨日之事自己鬼迷心窍,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 而后还被婆婆教育了一番,羞得她无地自容,顿时就来气,咬着牙,一字字挤出牙缝道:“你说还是不说?” 瞧见杨氏已然生气,凌大仁虽觉得莫名其妙,但却不敢触杨氏的怒火。 当即解释起来道:“今日我早早去到集市,便把这竹根鼠带到卖鸡的摊点摆卖,一开始,别人出五文一斤,我嫌低,未曾同意。” “又过了会,一位老人过来,愿意出二十文一斤,我激动得连连点头同意。谁知那人刚将竹根鼠抓起来,脸色大变,变卦说不买了。” “我顿时急了,同他理论,问他怎能出尔反尔。谁知那人淡淡一笑,解释道这竹根鼠已有身孕,而他本意是拿这竹根鼠做实验,怕生出意外,导致无辜地杀戮。” “老人走后,我思前想后,若是将这竹根鼠卖出去,多半是为人宰杀,徒增杀戮。若是不知其有身孕也罢,但既已知晓,实在狠不下心来,便又把它带了回来,打算待它下了仔再做其它打算。” 凌大仁一口气说完前因后果,口干舌燥,杨氏见状端来一碗水递给他。 “谢谢夫人!”凌大仁讨好似的道完谢后,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 “哎!” 得知结果的凌云,犹如晴天霹雳,刚燃起吃肉的心又被狠狠浇灭,灰心丧气。 重重叹了一声息,无精打采的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又走了出去,到方才郁闷的地方接着郁闷。 杨氏疑惑不解,她家宝贝儿子这是怎么啦,抬头看了看凌大仁:“四郎这是怎么了,怎这般垂头丧气的,莫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小人儿一个能有什烦恼,故作深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