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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反目为仇

   白沉微微勾唇,回道:“的确是许久不见。”说着已经做了一个抬手的动作,缓缓道:“坐吧。”    天明淡淡敛眸,便是抬腿用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走了过去,然后在白沉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先是微微抬眼打量了一眼四周,四楼的大小远没有前面三层那么大。大体也就是两三个房间那么大的空间,但是除了楼梯这一面,其他三面都有着拉门,打开就能出去,三面都是阳台,最外面,被木制的栅栏围住,围栏大体有成年女子腰那般高度。然后侧边还有一个小楼梯可以直接上到四楼楼顶,四楼楼顶也是平的,但是四周却是斜的,不知道当初那位前辈怎么设计的,若是下雨了,四楼这里三边就会形成水幕,但是雨水到了三楼楼顶便会被直接排到楼下,也不失为一种雅观。    白沉淡淡的打量了一眼天明,然后淡淡的开口道:“我觉得你还是更适合穿白衣,这身黑色的衣服,并不适合你。”    这话倒是让天明神色微微一动,只听他淡淡道:“白衣易脏,染上血迹,并不好清洗。”天明接着道:“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七长老那样,可以做到衣不沾血。”他错开白沉看过来的眼神,似乎淡淡的扫视着摘星楼四楼的摆设,开口道:“听说你经常会来这里。”说着,天明已经将头转了回来,再一次望向白沉,然后轻轻哼了一声,接着道:“也不嫌瘆得慌啊。”    当初他们就是在这四楼找到了孤字令,还有一具冰棺,但说是冰,应该又不是冰。毕竟它在这里待了近百年却丝毫没有融化,仅这一点,就不像是简单的冰。可摸上去又的确是凉的,凉到彻骨的那种。而这冰棺之中,还有这两具尸体,对,的确是尸体而不是白骨。    这两具尸体自然就是百年前那位孤字令的主人,以及,他青梅竹马的恋人。    当然还有还有许多竹简,竹简的主人是那位孤字令的主人,他在自杀前,写下来他们所有的故事,用的是影夜的文字。但这对天明或是白沉而言,都不会造成什么阅读障碍。    然后整具冰棺被他和白沉埋进了土里。    “不过,这里还是一点都没变。”    白沉微微点头,唇角似乎带着极淡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拿起酒壶,将摆在两人面前的酒杯缓缓斟满。许久之后才是缓缓道:“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天明拿起酒杯,缓缓抬眼:“大抵很快。”说罢,已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白沉似乎轻轻一笑:“你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天明却没有任何反应,将酒杯缓缓放下,又自己拿过酒壶,将酒满上:“那你下了么?”说完,未等白沉回话,便又接着道:“不过下了也没用,毕竟……我百毒不侵。”然后他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拜你所赐。    白沉轻轻的摇了摇头:“便是百毒不侵,也并非就一定不会中毒。”他淡淡的看了天明一眼:“不过,下毒这种无聊的事,我是没兴趣去做的。”    天明轻轻的哼了一声:“我来此,只有一个问题要问。”说着,他抬起眼眸,直视着白沉的眼睛:“我阿公阿婆的死,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白沉拿着酒杯的手轻微的颤了颤,却是启唇轻笑,淡然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我只是想知道答案。”    白沉静静的看着天明,半响终于是将酒杯放下:“有关系。”    “怎么,想像杀了屠尺一样,也杀了我为你阿公阿婆报仇么?”    天明在听到白沉的回答之后,眼眸及其轻微的颤了颤,手指一点点攒在一起,嘴唇微微颤抖,神情似笑却又带着一丝悲凉,许久之后才是冷笑一声,眼睛闭上复又睁开,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既然如此,我自是要替阿公阿婆报仇的。”    “好啊。”白沉依旧是那副淡淡笑着的模样,但是此刻的笑容却是变得有些恍惚:“那十日后,还是这里,我等你来杀我。”    咔嚓——天明手中杯子顿时碎裂成两半:“白沉!你究竟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白沉颔首低声的笑了起来:“你不是想杀我么,那我就给这个机会,仅此而已。”    “难道你以为我杀不了你么!”以他现在的武功,顶多也就和两年前的屠尺持平而已,对上白沉,的确……毫无胜算。    “是啊!”白沉依旧在笑。    天明被白沉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不由得喊道:“白沉!”    “不是说孤夜素来淡漠,喜怒不形于色么……可其实,怎么还是像个孩子呢,还是没有长大啊。”    天明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生气,但他却是尽量的使自己平静下来,冷冷道:“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自然会成全你。”    ……    待天明离开之后,白沉才是极淡的轻咳了一声,没有回头,却仿佛是对后方的人开口:“出来吧!”    随着白沉的话音落下,白沉身后的额那扇门便是被缓缓拉开,非墨缓缓从外面走了进来。    “为什么要来?”    非墨却是淡淡道:“你要知道,你现在不可能是荆天明的对手,如此,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出来见他。你知道如果他刚刚对你出手的话,你会有多危险么?”    白沉耸肩,替自己满上一杯酒,一饮而尽:“我高兴,我怎么做还用不到你来教。你有管我的兴致,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从你那个好师妹手中拿回公子要的东西。”    非墨微微敛眸:“此事,我自有办法。”说着眉头紧皱:“你现在,并不适合饮酒。”    “你能有什么好方法,你对无影,从来都是束手无策的,不是么?”白沉眉头稍挑,非但没于放下酒杯,反而又替自己倒满:“至于我,反正都已经喝了,喝多喝少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说着,已经又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够了。”非墨眉头皱的更紧了,往前走了两步,将白沉手中的酒杯夺走,放在了一旁:“别再喝了。”    白沉手掌握拳,放在嘴边,发出几声闷咳,然后淡淡道:“真是没劲。”    “我实在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非墨眉头紧皱:“十天之后,跟荆天明比武?就凭你现在这种情况?你是疯了吧!”    白沉眸子微敛:“没什么差别,反正我和他,总归是要有这一天的。”也总是要死上一个。    “说起来,当年若不是无影执意跟残月离开,现在白无常的位子,还指不定是你还是她。”毕竟,单以杀手而论,无影的确是当之无愧的最适合的人。    而非墨的心,就过于软了,他在乎他师父,在乎无影,甚至即便是对他,都会心软,所以说这种人怎么回事适合成为白无常呢?    非墨听到此话后,眸子更是沉了下去,他稍稍抿唇,沉默不语。    白沉稍稍偏头:“我就是不能理解,那个女人对你从来没有过真心,所有的笑也都是假的,所以为何都七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其实他这话说的不完全对,那个女人对非墨也不能说全是虚情假意,但至少,她没有将非墨看的那么重,否则就不会放弃非墨,也不会选择离开。    再比如说,如果将非墨与残月放在一起比较,那个女人选的一定是残月。    他与公子之所以一直太欣赏这个女人,就是因为,她永远是明智的,哪怕是冲动的时候,也会知道怎么选择,才会对她最好,甚至于,滴水不漏。    可是非墨却不知道,从他的角度来看,那个女人对他,应该只有利用,利用他在这座城里活下去,利用他拜了七杀老人为师,又利用他离开这座城,在最后还要利用他救走自己的弟弟。    可是即便如此,为何非墨还要对无影割舍不下呢?    “非墨,你觉得,公子交给你的任务,你真的能够完成么?”白沉看着非墨,缓缓敛下眸子:“因为那个人是无影,所以,你完不成的。”    非墨沉默了,他淡淡敛着眸子,并没有回答,许久之后才是再一次缓缓开口道:“那荆天明呢?”    “你们并不是真的兄弟,甚至不应该是朋友,你们只会,也只能是敌人。可你,又为什么要救他呢?”    白沉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时那么想了也就那么做了,不会有为什么。”他慢慢的将酒全部喝掉:“我知道你们是怎么说我的,黑无常么,能从哪里走出来的,就没有正常人,都只是杀人的工具,是疯子而已。”    “包括我自己,在这之前都是这么认为的。”    “我和你不一样,你有师门,有师父,虽然是十二长老之一,但实际上和其他长老的交集并不深,但我却一开始就和他们一半的人有着接触,至少比你要熟悉很多。可我依旧可以看着三哥,五姐去死,甚至不觉得有什么错,即便我几乎是被他们看着长大。也可以毫不犹豫对其他人下手,因为那本来就是我的任务。在我的眼里,人命这种东西和死物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包括我自己的命,都可以牺牲和利用。你说的没错,我和天明从来就不是什么朋友,因为我们的结识与深交,从一开始就是充满算计的。”而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掺杂了一分算计,便得不到十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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