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石依坠崖
三个人联手倒也能与毒蛇持平,但要知道的是毒蛇几乎是影夜的十二位长老中内力最弱的认了。虽然石兰等人并不知晓此事,但是想想九长老就这么厉害了,那其他在他之上的长老岂不是更加的厉害? 故而三个人一面招架这毒蛇的攻击,一方面也忍不住感叹影夜实力的强大。 不知不觉,三人与毒蛇打斗的地点似乎更加的向竹舍深处,似乎浑然不觉,再往前几十米便是悬崖。 “这样下去不行。”石兰眯起眼睛:“会被他拖死的。”他们之前本就因为竹叶青和那些影夜的杀手耗损了大量的体力,现在都只是强弩之末,强撑着一口气吧,但这样却不是长久之法,这样下去,等不到逼退毒蛇,或是毒蛇将他们三人溃败,他们三个人就会率先支撑不住倒下去。 显然,项羽和石依也是知道此理的,但对此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嘿嘿,小家伙们还是乖乖认输,何必费力不讨好呢?” …… “啊啊啊。”看着自己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势,又被白景熙那家伙几步就杀的溃不成军,天明仍不住揪了一下头发。 “天明专心,并非没有一搏之力。” …… 石兰已经是单膝跪倒在地,气息微喘,项羽和石依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个人身上更是都挂着不轻的伤。 一道银光,夹杂这寒芒向着石兰刺去。 项羽当即大惊:“糟糕,小虞小心。”与其惊呼之声相伴的,是项羽的行动,或者说像是本能反应一般直接做出的举动,比他的大脑反应还快上一步的挡在了石兰的面前。 “不要。”石兰也是一惊,根本没有想到项羽会冲上前来替自己挡住这致命的一击,但是多年训练的冷静也让她懂得什么时候做出利益化最大的动作,一面用力推开项羽,而我这断刺的手已经向毒蛇的方向甩去。 此事,毒蛇离她,不过一丈的距离。 项羽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传来,身后似乎有一声猛哼,项羽连忙回头,却是发现正是石依,一手死死把住银色刀刃,鲜血已经浸染了她的整个手掌,而另一首则是拿着开天,从背后插进毒蛇的身体。 而毒蛇的前面亦插着一根断刺,正是石兰所甩出的。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让项羽根本来不及反应:“石依姑娘。” 石依冷哼一声,将插入毒蛇背后的铁剑再次抽出,扔下手中的刀刃:“结束了,你去死吧。” “咳咳。”吐出一口血,毒蛇冷笑:“还没有结束呢。”更为准确的说,现在只是开始。 又是两道银色的寒刃,不同的是,这一次一枚是向着石兰,一枚是向着石依。 相同的是,毒蛇离两人的距离都很近,进到两个人都不会有来得及反应的时间。 …… “二选一,二选一。”天明苦恼的挠着自己的头发:“子熙,你也太狠了吧,至于把我逼到这个份上么。” “这是棋局,总是要有输赢的,天明如此聪明,子熙自然也当全力以赴,不会手下留情。” 天明苦巴巴的扁了扁嘴:“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是这样难选的局面啊。” “有的时候人生也像是现在这盘棋局一样,人的能力总是有限,所以选择了一个的时候,总是要放弃一个。” “哦哦,就是三师公说的那个什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么。” 白景熙轻笑:“也是,也不是。” …… 没有多想,一把推开石兰,档掉射过来的刀刃之后,再想去就石依,可那刀刃离石依去不过只有一线之隔,来不及了。 而更让项羽和石兰惊恐的是。 “不要后退了。” “呵。” 轻声的冷笑,似是随风而散,刚刚出口,就已经被风打散。 脚下一个不稳,刹时,一整悬空,接着便如同失重一般,耳边只剩下的风的声音。 何时,她的身后就是悬崖? …… 看了一眼沙漏,白景熙开口道:“好了,天明,时间到了,该去练武了。” 闻言,天明看了一眼分明是一面倒的棋局,连忙掉下地,乐颠颠的点头,不要在下下去了,再下去只会输得更惨好么,那样的话,让他这个墨家巨子,剑圣传人的脸往何处非放? “对了,如果接着下的话,仔细会怎么做啊?” 白景熙意味深长的一笑:“最好的战术莫过于从敌人的内部瓦解敌人。” “内部?瓦解?”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有利益归属,有矛盾,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些点,让后将看似是一块铁板的墙,从这样的点击碎,然后整面墙就会倒塌。” “而且比起打败敌人,看着敌人按照自己所设计的,一步步走向灭亡,不是更有意思么?” 天明连忙摇了摇头:“太深奥,听不懂。”而且,这个是下棋的战术么? “以后你就会明白的。”而且会使铭心刻骨。 天明离开屋子,去找盖聂练武之后,白景熙幽幽地看向窗外,然后又低下头,棋局上落下一子:“一个点不够,接下来,是第二个点。” “这世间,果然只有那些情情爱爱最可笑了。” “嗯,毒蛇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想来墨那里也该清场了了。” …… 看着昏迷的石兰和项羽,墨却是直径走过,走到一息尚存毒蛇的面前,淡漠的声音响起:“第七枚,是时候了。” 冷风在崖顶吹过,没有人知道,这里从来过一个黑衣人。而随着他的离去,绿色的身影带着最后一抹不甘也是倒了下去。 …… “嗯。”一声闷哼,石依幽幽的睁开眼睛,这是哪? 她,她还活着? “姑娘,你醒了?”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石依看向那人,正是前一个月买糖人的那个老头,正因为那老头对自己说了那么一番奇怪的话,自己才会时隔一个月,依然对这个人有所印象。 “是你?你救了我?” “姑娘你从悬崖之上摔下却还能活下来,想来也是个有福之人,若非姑娘一息尚存,老朽总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将姑娘救回。” “不过,姑娘之前可是服有医家之圣药?否则无论是姑娘受伤处的剧毒还是从压上坠落走足以要了姑娘的名,却也不知是哪位大家所炼制的,竟有如此奇效。” 听完老者者依法絮絮叨叨的话,石依也大抵明白,自己能活下来,倒是多亏了之前石兰给自己的那颗穆轻舞炼制的药。 穆轻舞的确不愧是第一毒医,本以为石兰只是夸大,却不想这还生死真有如此奇效。 而这般奇特之药,穆轻舞也只能是大方,随随便便便送给了石兰。 想到这里,石依脸色却是渐渐阴沉下来,她石兰究竟有何德何能,自己拼命想要的,她却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就得到。 师父,亲人,朋友,还有,爱人。 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那老者,石依心中依然有着警惕,先不说一个月前那老者莫名其妙的话,就说自己从崖上掉下,变那么巧能让此人所救?自己现在谁然性命无忧,但是伤势却依然很重,比起常人尚且不足,想到这里,石依随时开口缓缓道:“此乃轻舞所赠,其乃我之挚友。” “哦?却不知此人是从何处得来此药。” “乃是起自己所练,哦,瞧我这记性,轻舞乃是其本名,在江湖之事,轻舞化名云魅。” 闻言,老者一惊,随即又是释然:“可是那第一毒医,邪公子穆云魅?难怪难怪。” 石依假托轻舞之名,自然是知晓请勿在江湖和七国之中的威名,若是这老者有害自己之心,多半听到自己是穆轻舞的挚友之后,也会在思索几番。 …… 石依便在这里暂且住了下来,休养了十天左右后,身体伤势有赖还生死的余效,倒是好了不少,虽说依旧不能运用内力,但是行动却是无阻,而且连日的观察下来,石依也不得不承认,似乎是自己想多了,这老者对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姑娘这些日来经常闷闷不乐,莫非是有什么伤心之事?” “对了,姑娘,这些日子有一行人在这附近打探,前些儿子是否有女子从崖上坠下,其中似乎便有之前陪姑娘逛街那两位威武不凡的少年,还有那略小一点的公子让我捏的那女娃娃的糖人。想来便是来寻姑娘的,以姑娘之意……” “吕老,可否不告诉那些人我被你所救?” 吕老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石依,却是缓缓点了点头:“也罢,想来姑娘也是有着自己的缘由,老朽我照做便是。只是,不满姑娘所说,老朽并不是此地之人,哎,不满姑娘所说,半年前,老朽长女得了一场急病,老朽听闻这里有位名医,便带着长女前来求医,却不料我那长女终归是个福薄的,不久前还是离我而去,老朽又因一些其他之事耽搁下来,这才碰巧就下姑娘,但是老朽尚有幼女在家,家中只有仆人照料,老朽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恐怕再过几日老朽便是要离开此地回沛县了。” 听到这,石依眼珠微微一转,沉默了几息的时间,却是邹然起身,然后向吕老拜去:“吕伯,若非您,就算娥姁(石依的字)因挚友之药坠崖中毒不死,只怕也淹死在那冰冷的喝水之中,又得吕伯细心照料多天,若是吕伯不嫌弃,娥姁乃一江湖之人,娥姁原拜您为父,随您回沛县,为您养老送终,已报救命之恩。”坦白的说,一来石依的确是感谢吕老救了自己,有照顾自己多日,也是为自己之前的猜测感到愧疚。二来,听到项羽石兰他们在找自己,石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离开,远远的离开。三来,也是觉得自己是孤儿,而吕老又刚刚丧女,便救了自己,或许也是一种缘分,而且这些日的照料,的确也让石依颇为感动,若是自己父母,是不是也会这般? 四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她想开始一个全新的人生,彻底抛弃她之前石依的身份。 那样,自己不是会活的更快乐,更精彩一些? 吕老似乎也是一愣,随即便是老泪纵横,连连点头这扶起石依:“怎么会嫌弃,老朽高兴还来不及呢,或许正是女儿特意将顾念您送到我身边,代替她陪着我这把老骨头呢。” “请父亲赐名,自此娥姁只是您的女儿。” 吕老连连点头,多半也猜出石依的心思,缓缓道:“我略通一些面相,女儿面相贵不可言,凡名怎配得上女儿,让我凭想想,嗯,启灵篇兮披瑞图,获白雉兮效素乌。不如我儿变唤吕雉如何? 【‘启灵篇兮披瑞图,获白雉兮效素乌。’此诗出自东汉班固的白雉诗,实在想不起来诗经或是先秦的诗词之中带有雉字的了,只好用这首了。附上全诗:启灵篇兮披瑞图。获白雉兮效素乌。嘉祥阜兮集皇都。发皓羽兮奋翘英。容洁朗兮于纯精。彰皇德兮侔周成。永延长兮膺天庆。】 “谢父赐名。”自此,我便唤做吕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终于将这块情节写出来了,吕雉呀吕雉,大家没有被雷到吧!